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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莫宁当初在中央星域上学，能不能把她拐回来啊？
能不能撑到援军到来的问题倒是解决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
“莫宁！”疏影打开通讯频道，对她喊道：“你收敛一点！快！演个什么……受个伤给他们看看，别把他们全吓跑了！”
莫宁毕竟没有3S级机甲，现在控场能力相当有限，六个2S级机甲师分头跑，她还真的拦不住。
这种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没抓到西泽已经让计划不完美，要是再让六个高端战力跑走，那就真的亏了。
莫宁听见疏影的声音，给她发了个ok的猫猫头。
疏影面对猫猫，心情好了起来。
光辉星河的六个超凡机甲师刚跑出不远，就听见莫宁一声惨叫，凄厉无比。同时，她身边萦绕的幽蓝色源能陡然稀薄起来，精神力下跌些许强度，似乎有些混乱，搅合在一起，从有序的场变成了无序的风暴，就像一个正常2S级开启脑域解放的精神力。
废话连篇的分析帝川岛停下脚步，眼睛一亮：“各位，天助我也！”
“还没到逃跑的时候，果然，一个超凡机甲师强行控制源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她被反噬了！”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莫宁又惨叫了一声，猛然吐出一大口血。
紫云-10K4指挥部里，疏影目瞪口呆：“演技好牛……我都要信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给莫宁发消息：“你不会真的有事吧？”
莫宁回了一个狗头。
疏影：“……”
这边，川岛和同伴们惊疑不定，但都停在了原地。
他们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是击杀莫宁，现在整整两支分舰队葬送在这里，光辉星河血亏，他们没法向玛蒂尔达交代。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不会直接逃走。
“我们先等一下，她的脑域解放还能持续七分钟，她现在受了伤，我们撤退是遂了她的愿。只要拦下她和起源之地舰队的进攻，七分钟一过，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川岛的同伴们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看他们停在原地，莫宁似乎急了，色厉内荏地向他们发出好几波声势浩大的攻击，但强度远不如前，属于用心就能挡住的水平。不仅如此，她的精神力强度每分钟都在下跌。起源之地的舰队也更加急躁，一切都印证了他们的猜想。
六人在舰队和莫宁的攻击中腾转挪移，越来越轻松。
时间到了莫宁开启脑域解放后的第九分钟，也就是结束的倒数第二分钟。
于莲吭哧吭哧地调试完最后一个浮标，立刻激活了它们，并通知莫宁：“好了！好了！”
同一时间，远在月都星系的浮标同步亮起，早已准备多时的舰队载着超凡机甲师们开始迁跃。
莫宁突然停下攻击，对川岛几人露出亲切的微笑。
她的精神力突兀地从“受伤”后的狂暴变成平静有序，强度也立刻跃升到“受伤”前的水平，像一片表面平静却有巨大压迫力的海洋。
“这，这是怎么回事……”川岛惊讶得在公共频道脱口而出。
“受伤是骗你们的。”莫宁愉快地说。
“可，可为什么——”
“因为怕把猎物吓跑呀。”
川岛心中警铃大作，思维飞速运转，很快明白了来龙去脉。
“糟糕，是陷阱！起源之地从一开始就有准备！撤！”他凄厉地大喊。
不用他喊，在察觉到不对的第一时间，他的同伴们撒腿就跑。可惜已经晚了，他们跑不了。
拦在他们面前的，是浩浩荡荡数万艘战舰，在冰冷的太空里散发着峥嵘杀气。最致命的是，庞大的舰队前面，漂浮着整整十二个身着机甲的身影，肆意散发着超凡阶位的精神力。
最可怕的是，这片战场的空间系数还被封锁着，而且是他们光辉星河自己封锁的！
六个光辉星河的机甲师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起源之地的援军是按对付西泽加上一堆超凡机甲师配置的，这个配置落到六个超凡头上，只能说这份福气要不起。
倒是起源之地援军的指挥官愣住了。由于战斗时的对外通讯屏蔽，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马上接入频道问莫宁：“阁下，这是怎么回事？敌方舰队呢？等等——”
她的目光投向屏幕上赫然显示为3S级的精神力信号，但和任何已知资料都不匹配。
“你在哪里？战场上有一个源能机甲师，不是占星家，是谁？”
“那个大概是我。”莫宁回。
指挥官懵了。通讯中断的这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突破源能阶位了？”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用了个脑域解放而已。”
只是？而已？指挥官麻了。她一时竟不知突破源能阶位更离谱，还是用个脑域解放就能到源能阶位更离谱。
“西泽没来，疏影阁下和虹焰阁下都没出手，敌方来了两个分舰队约四千余艘战舰，被我全歼了。”
指挥官倒吸一口凉气。
莫宁装作没听到她吸气的声音，轻松地说：“总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脑域解放时限快到了，我先撤了。”
说完，她优哉游哉地撤回了位于紫云-10K4的指挥部。
走进指挥室的时候，脑域解放的时间刚刚结束，莫宁眼前一黑，差点儿在疏影面前来个平地摔。
她扶住一把椅子的边缘，把自己挪了上去，忍不住伸手按着钝痛的太阳穴。
这种把脑子抽干的感觉……脑域解放名不虚传。
疏影都准备接住她了，结果看到莫宁神志还挺清醒，不由得用惊奇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莫宁以为她刚才很丢人，不由得极其尴尬地笑了笑：“以前没用过这招，确实很伤神，哈哈。”
“其实，一般人用过脑域解放会直接晕过去。”疏影解释道，“我在超凡阶的时候就晕过。”
啊这……莫宁的笑容更尴尬了。
“……要不，我现在晕一下？”
疏影白了她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狗。”
这时，虹焰站起来：“既然战局已定，我就回中央星域了。虽然我没出手，之前谈好的条件不变。”
“当然，当然。”莫宁笑得友好，主动伸出手。“友邦情谊地久天长。”
虹焰没回话，但握了一下莫宁的手。
没过多久，六个光辉星河的机甲师全数被活捉，被舰队和一部分起源之地的超凡机甲师随行押送，去和他们的老朋友千手作伴。
疏影返回了月都星系，继续履行战略威慑的工具人义务。于莲、安德鲁和青风留在紫云星保护虚弱期的莫宁。
说实话，保护只是以防万一，没人担心光辉星河会趁莫宁虚弱来偷袭。
原因很简单，超凡机甲师，尤其是2S级的，不是路边大白菜，也不会都选择效忠王室。效忠王室的2S级机甲师中，除了在月都星系前线忙活的两人，其他已经全栽在莫宁手里了。
玛蒂尔达已经无人可用了。
第102章 战后局面
光辉星河, 银曜星，王宫主会议室。
内阁大臣、军部首脑以及一众智库都聚集在这里，或是真人, 或是三维投影, 会议室里的气氛像奔丧一样沉重。
玛蒂尔达坐在主位, 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舰队载着六个2S级机甲师抵达前线，自战斗开始，信号阻断让他们无法获知战斗情况。等待近两个小时，依旧没有捷报传来。
就在十分钟前，玛蒂尔达终于接到消息，战斗早已结束, 用时只有半个小时。结束后近两小时没有任何情报传到王宫, 只有一个原因。
舰队整整四千余艘战舰, 连同六个2S级机甲师, 或是被杀或是被俘，没有哪怕一个人活着回来。
玛蒂尔达听到这个消息, 眼前一黑, 差点儿晕过去, 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
好不容易从间谍嘴里得知战斗经过, 她气得双眼发红。
“我早就说过，她这种人必须根除，否则只会给我们造成越来越惨重的损失。”
坐在她右手边的西泽面无表情：“如果你没有这种想法，我们的舰队和超凡战力根本不会有损失。”
“占星家阁下，您这句话就不对了。”一个智库成员反驳道, “无论我们是否招惹那位魔术师阁下, 她终究会来招惹我们。在这种前提下, 王上的决策是正确的。行动失败的根本原因, 是我们错估了她的战斗力。”
另一个智库成员试图推卸责任：“我们已经尽量高估了，但正常人都不会想到……她的天赋简直比‘神光’阿莉雅阁下还夸张！”
玛蒂尔达转向西泽：“如果你答应参与这次行动，我们不仅不会败，还能完成目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西泽一点儿都不给她面子：“你在试图让我为死去的士兵们感到愧疚吗？对不起，不是我让他们去送死的，我一点儿都不愧疚，该谢罪的是你。”
“西泽！”玛蒂尔达拍案而起。
光辉星河的高层们往后缩了缩。外人不知道的是，光辉星河人们心中的神、整个星域的定海针“占星家”西泽·切斯特，和王室、内阁一直政见不和。
平时还好一点，但战争时期尤其突出，吵得他们都快习惯了。
两人针尖对麦芒，气氛像火药桶一点就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与其说是敲，不如说是砸，一声比一声急。
玛蒂尔达准许开门，情报部一个高层官员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急？”她的声音含着浓重的怒意。
官员喘着粗气，递上手里的平板，上面显示的不是机密情报，也不是精密的数据图表，而是一条乍看普普通通的社交媒体动态。
动态只有一行文字：刚回月都星系，度过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下午，和朋友们聚聚，这里风景不错。[可爱猫猫头.jpg]
配了一张自拍。
自拍最前方占据位置最多的，是发出动态的博主，有着一头漂亮的银色头发，靠后同样是两个年轻女性，一个有着火焰般的红发，美艳的脸庞冷若冰霜，另一个黑发灰眼，捧着一杯咖啡，正对着镜头友善地笑。
桌上凌乱地摆着一些小点心，还有用于娱乐的游戏卡片，看起来真像三个好闺蜜周末聚会。
——如果忽略时间、地点、人物的话。
时间是紫云星之战开始之前十分钟左右。
地点自然是光辉星河舰队全灭的坟场——紫云-10K4。
而人物正是疏影、虹焰和莫宁。
玛蒂尔达对着这条动态，怔愣了许久，久到大臣们都开始担心她的精神状况，才放下手里的平板，颓然跌坐在座位上。
“我彻底输了。”她喃喃道。
她以为自己有赢面，甚至以为失败只是西泽优柔寡断的过错。现在看来，西泽才是对的。他若敢去，小小紫云星就会成为他的埋骨之地！
这条动态落在普通民众眼里是吃瓜素材，落在政客眼里就是赤裸裸的警告。起源之地和中央星域在一起警告光辉星河，把她的野心收一收，否则后果自负。
从始至终，她都被莫宁彻彻底底猜透了心思，耍弄在手心里，自投罗网。
“王上，中央星域这是介入战争了？我们应该提出外交抗议！”
“没用的。”玛蒂尔达倒是保持着清醒，“虹焰根本没出手，只要她一口咬死自己只是去旅游的，尽管没有人会信，但法律立场上，我们还真不能怎么样。”
西泽看着这条动态，同样心里发寒。
照片上的莫宁直视着镜头，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带着看透一切的高高在上，闪着愉悦的冷光。
仿佛在说，没有猎物能逃出她制造的牢笼。
他无端想起了梦中那只扼住他喉咙的手。
*
莫宁睡了一整天，十分不情愿地在于莲幸灾乐祸的催促下从床上滚下来。
洗了把脸，头痛的感觉稍稍消退，精神力依旧很空虚，但好歹恢复到堪堪跨入超凡的水平，有一定战斗力了。
今天总指挥部要进行军事会议，本来是作战完成第一时间就要进行的例行会议，却因为她无法参会拖了一整天。
参会的依旧是制定猎神计划的那一批人，全是高级军官和智囊团。比起上次会议，人还是那些人，对莫宁的态度却截然不同了。
上次反对莫宁，希望把她扔到偏僻地方自生自灭的那位军官，如今坐在最远的角落，缩成一团低着头，像一只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用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首先站出来支持莫宁的老太太则一副扬眉吐气喜大普奔的样子。
经过这一战，莫宁已经不再是几十年内可能突破源能阶位的天才，而是一两年甚至几个月就可以变现的源能阶战斗力。
他们至今想不通，别的机甲师都需要几年时间控制3S级别的精神力，更长的时间才能掌控能量，成为真正的源能机甲师，为什么她完全不照剧本来。
按莫宁的表现，仿佛精神力一达标就可以升到源能阶位，仿佛别人几十上百年的积累全都喂了狗。
这还是人吗？起源之地的众人真的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俗话说得好，遇到困难，睡大觉。
反正莫宁是起源之地的人才，气死其他三个星域岂不妙哉。
眼看人都到齐了，柳德米拉元帅敲了敲桌子，说道：“现在会议开始。按照流程，首先，我们要讨论的是这场战役的战果及对于战争的影响。”
“在各个单位的配合下，这场战役打得很漂亮，光辉星河两支分舰队被全歼，超凡机甲师全部被我们活捉，那七个关在军事监狱的2S级，可以作为和光辉星河谈判的价码，无论战与和，我们都能掌握主动。
“对方面临无人可用的境地，接下来我们应该掌握节奏，主动进攻，逼迫他们谈判。”
柳德米拉露出一个野兽般的微笑。
“和谈的代价，他们会知道的。如果要继续战争，我们就打到玛蒂尔达的王宫去！”
此话一出，连这些老油条军官们都忍不住热血沸腾。
“当然，这次的计划也不是没有纰漏。”柳德米拉抬起一只手，制止了军官们激动的呼喊，“我们要吸取教训，这次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仰赖魔术师阁下的爆发，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
一个智囊团成员看向莫宁，不带恶意地试探道：“说起来，您有这么强的实力，为什么不在计划阶段就告诉我们？”
莫宁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啊？”
智囊团成员：“……”
她不得不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哦，你说脑域解放啊。”莫宁揉了揉眼睛，努力保持清醒，“我以前又没用过，怎么知道源能阶位这么容易就突破了？”
源能阶位这么容易就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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