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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你们这里菜品的味道虽说还不错，但也仅仅只是限于家常，远远达不到像食味楼那样，厨师都是大师级且食材高档，菜品惊艳又华丽”
余栀一眼神清明，面色不改地看着他。
夏威似乎被她鼓励，“你想想，光靠堂食是不是生意挺难做的，而且你们又没精力做外卖，这样下去…”
他的话没说完，但很明显在暗示着余栀一往最差的方向想。
“我们公司每天订餐是22个人，每人餐费20，要是你接下，那你就是每个月稳定能够赚上万，说句贴心话，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好了。”
“是你既有精力接下的范围，又可以让你的经营变稳定。”
…
张菱听着前面也还好，可自从听到夏威开始诡辩这里的弊端，恶意打压余栀一的信心来表达出他的目的之后，她就有些忍不住了。
一双侧放在裤腿边的手被攥得发白。
在听到餐费标准是20每个人的时候更是忍不住冷哼。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夏经理。”
“餐费标准什么时候改的啊？我怎么记得以前是35啊。”
夏威根本没把张菱当回事，所以才敢在她面前对着余栀一撒谎。
在他眼中，张菱只是一个不太起眼的下属而已，即使是被自己冷嘲热讽或者是打压都不敢反抗，可此时她不仅站了出来，还直接揭穿了他的谎言。
夏威闻言没有片刻的慌张，动作更加悠闲，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全部盘在头顶根本没有掉下来的头发，伸手敲了敲柜台。
几声闷响之后，夏威昂了昂下巴，睨着张菱开口：“最近所有公司都在缩减支出，甚至很多公司连餐费补贴都没有，而我们公司只是减了点餐费而已，这都需要来问吗？”
“可是根本就没有…”
“好了张菱，给我留下一个坏印象对你没有好处。即使你离开公司，就算是你去了泊水镇或者是汀市，我认为以我的能力，我都能继续关照你。
混蛋。
夏威到底干了什么，她和她的同事都再清楚不过了。
餐费是老板给员工的福利，为的就是在这个不太大的地方留住人。
但他也很舍不得这个钱，所以能压着大家工作就会压，而夏威，作为负责人，则是更会想办法从他们手中捞钱。
餐费从直接打给他们变成了直接交给夏威，由他来固定按照餐标订餐。
之前他们还很奇怪，为什么每次餐标的35，订的饭菜看上去都只值10块。大家猜过是不是夏威自己吞掉了一部分或者是找的地方确实不好，可现在，张菱总算是明白了。
这人缩减餐费订餐，怪不得以前的饭菜会很差，这样算来，他每月起码会吞掉上万的餐费。
“不好意思，我不打算接。”
余栀一往前走，挡了挡张菱，看向夏威说话，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夏威心情似乎也被搞差，他立马从倚着的柜台边起身，斜了站在一边的两人一眼，冷哼着直接走掉。
他的脸色不算好，站在他后面原本看向这里的人也被这场景搞懵，不过没过一会儿，大多数已经开始往外走，只有几个人还留在这里，甚至想往张菱旁边靠。
余栀一伸手握住张菱有些僵硬的手掌，捏住揉了揉。
其实刚才那个商务男说的话余栀一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说，他有能力有人脉，即使张菱离职了不在那家公司干了，但只要张菱还会在泊水镇甚至是周围的市，那他都有办法让她在这行不好过。
余栀一站出来不止为张菱，也是为了自己，这人先捧自己的店又踩，踩完又给了一条“生路”，这真的完全就是在进行心理战。
“我觉得我很没用。”张菱的声音有些泄气，眉间一片懊恼。
“你很棒，我还说打包些红豆丸子给你们带走呢，现在看来我会省掉不少。”余栀一看着走出去的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开了个玩笑。
“不是的，其实我根本不怕他的那些威胁，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不敢直接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把他偷占餐费的事说出来。”
那些同事是不是真的都想维护自己的权利，还是早就知道了那些事情但根本不想有人捅破，想忍下去继续工作，维持生计。
是不是都和夏威关系不好，还是其实和夏威是朋友，是不是老板其实知道身为自己亲戚的夏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的原因，都限制了张菱。
“有人想你说，有人不想你说，但你说不说都不是懦弱。”
“好啦，我帮你装红豆小丸子，不必太过于纠结每一件事情中自己的行为和表现。”
余栀一起身往后厨走去，想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却看到了戚虎两小时前发来的短信…
第26章 送检
【余老板, 昨天听说你家是开饭馆的，我想问问你家店开在哪儿？还有你们店晚上会营业吗？】
昨晚卖海鲜给客人的时候, 几乎都宣传过余栀一这家小饭馆, 戚虎估计就是那时候听到的。
余栀一没耽误，直接顺手把自家小饭馆的位置发给了他，顺带还说了句最迟晚上八点结束营业。
对面似乎就拿着手机, 她发过去，对面就迅速回了一个好字。
现在这时间已经有点晚了，结束了午餐高峰, 基本不再会有人来, 余栀一回到后厨的时候正巧碰到何遇安洗完碗收拾好厨房往外走。
她叫住了何遇安，“安弟, 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目前基本也不会有客人来了，等下你就直接关门休息吧，等我回来我们再开店。”
“一一姐, 那你晚上营业时间能回来吗？”
“我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你先出去吧, 关门回家休息还是就在店内休息都可以。”
看着何遇安点头消失在后厨，余栀一这才拿出手机点进“共享餐桌”。
下午正好有点时间，她想要把软件好友送来的所有东西都拿去检测一下。
软件中好友送礼复制版这个地方, 现在多了一样售卖的东西。
原来只是祝家人送的羊肉, 现在多了洪家人送来的海鲜，羊肉售价20用户值/每头, 海鲜是综合鱼虾蟹贝类螺类, 也是20用户值, 不过只有五十斤。
虽然说和满满一冰立柜比起来, 五十斤少了很多，但余栀一还是很满足。
上次的八十用户值用掉了二十点，现在还剩六十点，要买一头羊那是绰绰有余。
余栀一手指移动，按向跑武羊的购买，本以为直接就能购买成功，没想到还多弹出了一个窗口。
【是否需要处理？是：支付2点处理费，否：无需处理费。】
那必须要处理好。
余栀一不想在把羊肉送检之前还得先牵着一头羊出去，然后还要四处去找处理它的地方。
而且她要是牵着羊出去，估计还没走到大门，就会被小魏给问个不停。
他上次打探那么多，不就是想买这羊。
余栀一没有犹豫，花掉22点，走到冰立柜旁边后才按下购买。
她可没忘，里面还有半柜子的海鲜没有来得及拿出来。几乎是按下购买的同时，她就把冰立柜的门给打了开来。
冰立柜下半部分是还保持活力的海鲜，上面是一头被处理好的羊，这羊看上去就和第一次收到的差不多大。
余栀一动作迅速，几下就从冰立柜里把处理好的羊给扯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羊看上去和第一次处理好之后的还是有点区别，就像是…粗糙石头和精美玉石的区别。
余栀一莫名觉得这羊看上去很高级。
她手起刀下，切了一块羊肉放好，又从冰立柜里拿了海鲜挑了些出来。
确保都准备好了之后，她这才把羊肉又重新放回冰立柜，不过这次，她在冰立柜中间加了个横膈架子。
没办法，海鲜是活的羊是死的，她怕等到她回来，螃蟹已经把羊肉给分食了。
老宅一楼的大门被何遇安关上了一扇，他本人也根本没离开，就躺在柜台后面的躺椅上小憩，而屏风后的那桌客人也很安静。
外面是被太阳晒得火热滚烫的地，蝉鸣伴随而起，余栀一没打扰任何人，她拎着袋子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检测机构距离余栀一老宅很近，余栀一送检之后，再从那里离开到达九琅巷，不过也才一个多小时。
头上撑着的伞被猛烈的阳光晒得滚烫，余栀一在巷口下车之后本来还想去小河边的书店坐坐，但现在，这样的心思也直接被抹了去。
为了最大范围地遮住晒在身上的阳光，她把手上撑着的伞往下面压了些，几乎快把自己都包裹进阴影中。
她脚步匆匆，加快了步伐往家走。
算起来这时候时间回去正好，差不多再休息一下就可以继续晚上的营业了。
“哎，姑娘，小姑娘。”一道带着虚弱感的声音从身旁飘来。
拉长的声音飘忽不定，声音中满满都是岁月感。
余栀一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在叫她，她顿了顿停住脚步，把压下来的伞又重新往上抬。
顿时，明晃晃的光线伴随着热浪袭来，但同时，视野也宽了不少。
余栀一侧头往发声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宽松长裙的银发老奶奶看上去有些病歪歪地靠在墙边。
现在所走的这段巷子和余栀一门口那边还不太一样，这边没有林荫，金灿灿的阳光就直接这么洒了下来。
银发奶奶靠在墙边的身体大部分都暴露在了阳光中，只有部分在阴影中。
可能有些中暑，她额头隐隐带着汗，在光下那张保养很好的脸也隐隐透出苍白。
她见余栀一看向这边之后就没再出声，不知道是太虚弱说不了还是其他原因，但即使是没说话，那双眼里也有很明显想要她过去的意思。
银发奶奶的身体摇晃了下，看上去快要从倚靠的墙体上滑落，余栀一快步往她的位置走了走。
而后，余栀一又随着她要倒不倒的动作看见了掉落在地上的一把紫色太阳伞。
独独一把躺在地上，看上去有些可怜。
“奶奶，你是不是中暑了？”
余栀一试探着伸手扶了扶她，又把自己头上的太阳伞递到她头顶，顿时，她陷入了一片光亮中。
“小姑娘，能不能麻烦你把我送去前头那家书店”
“我可能真是中暑了，有点不太舒服。”
“那店里有我认识的人，会照顾我的。”
如果此时余栀一是在任何一个她不了解的地方，她都是不会答应的，毕竟这年头骗子太多。
但这块地方她再熟悉不过，包括那个书店的老板，更别提周围还有不少认识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银发奶奶是书店老板的谁，但余栀一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好，那我先送您过去。”
她微微弯腰，靠近了些，关切道：“您还能走吗？”
“要不我背您。”
余栀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这银发奶奶看上去很瘦，她背她完全没问题。
还没等余余栀一动作，银发奶奶就先开了口，“别，不用，几步路我可以走的，不过要麻烦你扶我一下。”
她说完那张冒着虚汗的脸上还露出来了个笑容。
不过看上去很勉强。
余栀一没多劝，从包里拿了块糖喂给她，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她，带着她慢慢地往书店去。
她们上了桥，又走了三四百米，没多久就到了书店。
余栀一感受到从书店门口渗出来的冷气，有些迫不及待想进去。
“来，上台阶小心点啊奶奶。”
余栀一扶着她上了台阶，终于推开了书店大门。
一股席卷全身的凉气袭来，她没忍住舒服地叹了声。看了看书店里现在没人，她这才提高声音往里面喊了喊。
“谷姐！谷姐！”
余栀一喊完之后把银发奶奶带到了书店靠窗的位置，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做完这一切，这才看到顾谷从楼上下来。
顾谷是这家店的老板，不是本地人，也不是知道为什么要选择在九琅巷里开书店。
其实感觉她这里生意不是很好，但这书店就是这么开了下去，甚至还年年扩大。
余栀一和顾谷相识其实也就是半年前，她那会儿大学毕业刚回来开小饭馆，因为很多时候生意不太好，她就经常来顾谷这里打发时间，看看书学习。
一来二去，两人竟也成为了朋友。
不过顾谷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谁都看不下去的高傲姿态，对待余栀一也是如此，但余栀一知道这人傲娇，有事儿的时候她还是要真上，倒也不和她计较。
包括前段时间她停业重新整理菜单，顾谷还着急忙慌地来问过她是不是要关门了，还说什么需要钱可以尽管找她之类的话。
等到余栀一几天之前再次开店的时候，她还特意发了红包。
不过叫她吃饭她没来，最后还是余栀一专门叫何遇安给她送了菜。
“余栀一，你不去做你的生意来我这儿大喊大叫干嘛。”
顾谷姿态从容，从楼上下来不慌不忙，只是眼神在扫过余栀一旁边的银发奶奶时却顿住。
总感觉这俩人之间的氛围怪怪的。
余栀一盯了盯，随意扯了个借口离开。
看见她离开，顾谷这才恢复神色，犹豫着从楼上下来，站定在李芝的身边。
“奶奶，你怎么来了。”
本来说话还带着无所谓，直到看到李芝苍白的脸色，她这才有些着急，“你一个人来的？他们是干什么吃的！你一个人出来他们怎么放心！”
她一向高傲从容的脸有片刻慌乱，着急从兜里拿出手机就想打电话，却被李芝拦了下来。
“我自己要来的。”
“他们如果来了你不是更不想见？”
“其实你高兴怎么都行，没必要因为之前的事一直躲着大家。”
顾谷没说话，忙来忙去照顾李芝，直到看到李芝的脸重新红润起来，她才又恢复了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奶奶，刚才余栀一送你来的？”
“那个小姑娘叫余栀一？对啊，这会儿人不多，要不是遇到了她，我可能还得在那里待上一会儿。
“那…奶奶，你不想感谢感谢人家？”
李芝挑了挑眉，一幅果然如此的样子，“那小姑娘喜欢什么？”
“喜欢有人去她家店里吃饭呗，你既然来了，那我还是尽尽地主之谊，我请你晚上去她家吃饭。”
“不过，要是觉得好呢，您觉得是不是该在您那杂志上留下一个版位。”
顾谷眨眨眼，难得有些俏皮，“这要是觉得麻烦，您在您的微博上提一嘴也不是不能接受，虽说敷衍了点，但好歹您多少有点粉丝。”
李芝从年轻时就一直经营着自己的杂志社，其中从以前到现在都有很大的粉丝量的杂志是美食杂志，内容几乎是天南地北各地各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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