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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书将手中折子分批放好，抬首间无意瞥见乐清的脸, “姜大人, 你...嘴巴怎么了？”
乐清下意识摸了摸嘴唇, 那里火辣辣的肿胀，脑子里划过几段昨夜暧昧的回忆。
唇齿相依，身体交缠...
她的脸更红了。
面对莫书好奇的清澈目光，乐清感到有些羞愧, 但她向来是个没理也能扯出几分道理的人，稳稳放下手，冷静道：“吃多了辣, 上火了。”
“哦，原来如此。”莫书点点头, “那姜大人回去别忘了喝些降火的汤，你这...”她又瞟了乐清的嘴唇一眼。
“确实严重了些。”
乐清扯出笑来, 冲她僵硬点点头。
莫书奇怪地回过头, 怎么会吃辣椒吃成这样？
乐清佯装镇定地躲过了一劫，看着莫书依旧不时瞥过来的视线，乐清表面带笑, 心里就差没把谢霁拉出来鞭尸了。
这狗崽子！！看她回去不打死他！
乐清愤愤地合上奏折。
“吃了什么嘴肿成这样？”南若厘被二人的交谈吸引，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她瞧了乐清的嘴唇一眼, 蹙眉不满道：“你没有按照我给你的食谱吃吗？难道是不喜欢？”
乐清连忙摇头, “不，不是, 陛下给的食谱很好，只是臣今日早餐忽然很想吃一道辣菜，实在是没忍住全吃了，这才会如此。”
南若厘弯下腰，用两根指节抬起她下巴，仔细看着那红肿之处。
一旁的莫书正好看到了两人的姿势，她僵硬地移开视线，脸上一派镇定自若，实际心里早就叫了起来。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陛下这么多年都没纳皇夫果然是对男人不感兴趣吧？这几个月，陛下只对姜大人另眼相待，日日问候，每每体贴非凡。这是爱情吧？这就是爱情吧？是吧是吧？？
莫书努力隐下她激动的心情，直视眼前的奏折，只当自己看不见旁边的情况。
嘤嘤嘤，好想看戏...
莫书的心声南若厘听不见，她仔细查看了乐清的唇瓣后，开口道：“你这...不太像是上火啊，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
乐清心里一紧，难道...她发现了？
南若厘放开她的下巴，“看来你的院子里有不知名的虫子，要不要给你换一处院子？”
乐清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后半句又让她将心提起，“别！”
南若厘疑惑地看向她。
“不，不用换，我的院子挺好的，已经住惯了，就别再叨扰侍女们了。”乐清这样说道。
南若厘盯了她一会儿，短促地笑了一下，无不可道：“好，都依你。”
她的笑容令乐清感到奇怪，只能点点头，“嗯，多谢陛下。”
南若厘唤道：“莫书。”
“臣在。”突然被叫到名字的莫书立刻行礼。
“你去晏棋那拿点药来，朕给姜虞上药。”
“是。”莫书没有一丝迟疑，迅速起身便要向外走。
“等等！”乐清叫住莫书。
南若厘和莫书同时看向她，乐清尴尬笑道：“就不麻烦莫大人了，我自己去找晏太医就好。”
闻言南若厘皱起眉，张口就要拒绝，乐清立刻接道：“望闻问切，我总得让晏太医看看情况才好让他开药，不然越来越严重怎么办？”
南若厘舒展开好看的眉，“说的也有道理，好，那你自己去吧。今天的折子就都交给莫书，你拿了药就回去休息。”
大怨种莫书不敢有异议，低头便应下。
乐清不好意思地冲她点头示意，“今日便拜托你了，明日你那份就交给我吧。”
莫书摇摇头，“姜大人言重了，不必如此，这本就是我的职责。”
乐清正要说什么，南若厘便接口道：“快去吧，别耽搁了。”
乐清只得咽下嘴边的话，屈身行了一礼，“是，臣告退。”
南若厘应道：“嗯。”
于是乐清便往太医院去了。
路上有熟悉的宫女太监向她问好，交好的甚至问她嘴怎么了，一波又一波。
乐清烦不胜烦，扯了张袖带里的帕子往脸上一戴，这下终于隔绝了大部分视线与问候，乐清也得以清静一阵。
回去定要狠狠打死那罪魁祸首！！！
乐清气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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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院子里，乐清看见还躺在她床上睡得正香的谢霁就来气，她顺手将刚从太医院拿回来的药瓶往床上砸去。
感受到有东西破空而来，谢霁以手为盾精准地握住了圆润的药瓶，听到乐清不满的轻哼后缓缓睁开了眼，眼底的笑意都快盛不住了，还要故作不满道：“你这可是要谋杀亲夫啊。”
“什么亲夫？你胡说什么？”乐清边骂他边往床边走。
“昨夜你我那般亲密，难道我还算不上你夫婿？”谢霁并不顾及脸面，大喇喇便说出来。
“什么这般那般？你我昨夜分明什么都没有，你再胡说就给我滚出去！”乐清听见他说这些暧昧不清的话，非常气恼，走上前从他手里将刚丢出去的药夺了回来。
谢霁也没阻止她抢药瓶的动作，伸手捂住床头尖锐的角落，倚靠着床沿，漫不经心道：“亲吻都不算亲密，那如何才算？”
“当然不算，我和你说，这...”
乐清正欲与他好好分说分说这亲密到底指什么，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他那跃跃欲试的眼神，瞬间就没了跟他讲解的心思。
她恨恨地扭过头来，忿忿道：“也不知道这些年你都看了些什么杂书，学得如此厚颜无耻，若让我知晓是谁带坏了你，我定不会放过他！！”
乐清咬着后槽牙，仿佛那教坏谢霁的人就在她口中，马上要被她狠狠嚼碎了一般。
谢霁眼角流露出笑意，起身靠近乐清后背，与她贴在一起，调侃道：“好啊，你可要帮我好好教训那人。”
“是谁？”
乐清偏头，眼里射出凛冽的视线。
敢带坏她的小白花将军，等死吧你！！
谢霁将头埋进乐清脖子里，感受着女子的体温一点点温暖着他的脸颊，久违的温度令他恍惚不已，眼神都开始迷乱起来。
乐清见他久久不语，不满道：“谢霁？”
谢霁埋在她脖子里闷闷地笑出声，半晌才微微抬起头来，贴在她脸颊边，柔声道：“是你啊。”
“我这数年所有的朦胧暧昧全都来自于你，夜晚时的启蒙对象是你，日日夜夜，睁眼是你，闭眼也是你。”
“都是你带坏的我，你替我教训教训你自己吧。”
“......”
她是真的有点适应不来这样的谢霁...
乐清干脆闭口不言。
“怎么？舍不得教训自己了？”谢霁调笑道。
乐清不理他。
谢霁偏头凑到她耳边，呼吸轻柔地打在乐清耳垂处，身体敏感的她耳朵霎时间红了一片，她只听得谢霁说了一句，“那我亲自来教训...”
她突然被冰凉的手指捏起下巴，呼吸瞬间被撰取，她被迫仰头承受着，侧仰头的动作令她合不上牙齿，口腔里的每一处都被谢霁占据。
他搂在乐清腰间的手不安分地摩挲着，被抚过的地方，乐清只感觉一阵轻痒，可谢霁的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她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于是她用手去拨开谢霁紧贴在她腰上的手，却被谢霁反手握住，一同贴在她腰上，她能明显地摸到自己的软肉，这样的动作令她更加羞耻。
似是感受到了乐清的羞愧，谢霁松开她的唇，好心情地观察着乐清泛红的脸颊，瞧见乐清躲闪的视线，他坏心思又起，“这样的教训够吗？要不要，再多教训一些？”
说着，他的手慢慢往上攀爬，手指灵活地贴近她肌肤，马上就要碰到危险部位，乐清心急如焚，紧紧拉住谢霁还要往上的手，脱口而出：“够！！已经够了！”
谢霁轻笑一声，“这就够了？我这多年的苦可还没报完呢。”
乐清不敢松开谢霁的手，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碰到什么不该碰的，“要不，换个法子教训？这...这也太...”
谢霁也不恼，反手牵住乐清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太什么？”
乐清搜肠刮肚也没找到什么词儿来应付，急得她脸上潮红更深，谢霁看得眼睛一沉，“这可是你刚刚说的，亲吻算不上什么亲密，我也就亲亲你，可什么也没做啊。”
“你...你快放开我。”乐清不想看他，可脸被他手指托着，眼睛只能往别的地方看。
“放开？”谢霁像是被碰到了什么危险词，他松开她的脸，从后往前紧紧搂住她的腰，“我不放，我再也不要放开。”
他的声音与平时不太一样。
乐清轻唤他名字，“谢霁？”
他埋在她脖颈间，沉闷的声音透过骨骼传到他耳中。
“从前就是这样，你哄我离开，我信心满满地打了胜仗回来要娶你，结果你就那样死在我眼前。还有四年前那次，你从雪地里出现，我欣喜若狂，可我还是没抓住你，眼睁睁看着你消失。在北境时也是，我明明是最先发现你的，却被你哄骗，又让我生生错过。”
“这一次，我绝对不要放手，哪怕前方是无人生还的死路，你也一定要带着我，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小舟...”
“我再也不会放手。”
他将头埋在乐清脖子里，一字一句地向她诉说心底的伤痕，这是他这数年来从未展现给外人的脆弱。
在世人眼里，他是镇北将军，是敌军闻风丧胆的煞星，是保家护国的大英雄，他们在心底将他神话，认为他百毒不侵，认为他无所不能。
可人们忘了，他当年上战场时还不满十八岁，没人会问他怕不怕杀人，怕不怕喧闹过后深夜的寂静。他们只会觉得，只要有谢小将军在，就什么也不怕了。
可现在，这个世人眼里的天生将星，扒在她肩头，哭着跟她说他也会害怕。
是啊，他是人，他也会怕。
“我害怕无人相伴的落寞，怕噩梦惊醒后的死寂。”
“可我最怕的，是每日清晨。”
“因为梦里有你，而清晨，没有你。”
谢霁松开手，将她转过来面对他，他望向她眼底，而乐清也清楚地看见了他眼中的炙热与虔诚。
他吻向她的唇。
这个吻没有前两次的迫切与激情，轻柔到乐清几乎以为唇上只是落下一只羽毛，明明没有半分旖旎，乐清却觉得却好似灼烧了她的心。
谢霁眼角落下一滴泪，顺着脸颊流进她唇角。
她听见淹没在唇齿间的三个字。
“我爱你。”
第114章 [VIP] 嫁我
莫书发现这几天的姜大人很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不对劲极了。
时常看奏折看着看着便走了神，而且有的时候还会突然脸红，低头傻笑, 就像...就像她姐姐出阁前刚遇到她姐夫那段日子一样。
不会吧...
姜大人这是...思春了？
对方是谁？
是陛下吗？
莫书往日呆板的眼睛里闪出好奇的光, 她悄悄地瞥向一旁的姜虞。
只见着织金白锦袍的女子, 挽起高高的发髻，露出修长细白的脖颈，双眸微微下垂，睫毛落在下眼处打下一片阴影。
她正在看一封奏折, 体姿优美，动作间略显洒脱，却又隐隐透出高贵气质。
无论看了多少次, 莫书还是会感叹姜大人的美貌。
这样的美人，就该跟同是美人的陛下在一起啊！！！
莫书心里正在默默咬被子。
“莫大人？”
莫书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莫大人？”乐清提高声音。
莫书突然惊醒, “啊...啊？姜大人有事吗？”
乐清将手中奏折递过去，“这是河道堤防的奏折。”见莫书收下, 她又问, “莫大人是怎么了？为何一直盯着我？”
莫书心想，总不能告诉你，我在脑内幻想你和陛下在一起吧？
她能说吗？
呜, 她不敢。
“没，没什么, 只是下臣瞧着姜大人美貌惊人, 一时之间有些迷了眼。”莫书如实道。
她确实是看傻了, 这可是实话。
乐清哭笑不得，但多次经历这种场景的她并不感到羞涩, 大方笑道：“莫大人觉得我好看，是我的荣幸，下回想看便大大方方看，不收钱。”
莫书看着乐清脸上调侃的笑容，难得心间涌上羞意来。
乖乖，她总算知道陛下为何被姜大人迷得死死的，要是她天天被这么一个大美人勾引，恐怕早就沦陷了。
她连忙低头掩饰着自己的心虚，顺手从桌上取过一封明黄色奏章，将它递给乐清，“这是半月后的宴会事宜，姜大人看看。”
乐清知她心思，也不戳破，接过奏章，“宴会？什么宴会？这不是后宫的职责吗？怎么会让我看？”
说起正事，莫书也不再感到羞涩了，开口解释道：“陛下迟迟未立皇夫，后宫空虚，且无人管理，以往宫中宴会能减便减，实在不能减的便由陛下的贴身女官文月主管，今年不知怎么，陛下突然吩咐让您代行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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