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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之冬——冬日牛角包【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21 20:22:53  作者:冬日牛角包【完结+番外】
  陈放也看出来了,他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气喝掉了那两杯,又倒了一杯,端了起来,“陶晓皙喝不了白的,而且她这个容易害羞的性子,别人不了解,你们作为老同学还不了解吗,亲我们就不亲了,我再敬大家一杯算是赔罪,”他半玩笑半威胁赵以江,“老赵你也抬抬手,总不能让我喝到今晚正事儿都办不了吧,你婚礼我可帮你挡了不少酒,要不你不得喝个烂醉,把你的老底全给嫂子抖完了。”
  赵以江的所有老底陈放全都知道,他只能见好就收,不能把人折腾太狠了,不然他会被秋后算账。
  “行吧,看在弟妹的面子上,就暂且放你一马,喝完这一杯就算完事儿,不过这杯半滴也不能剩哈。”
  陈放似笑非笑地看赵以江一眼,仰头将酒倒进了嘴里。
  她靠在他的胸前,能清楚地看到他咽下酒时喉结有力的滚动,没有进到嘴里的酒,沿着他下巴的线条滑过喉结,继续往下移。
  他喝完后,将杯子翻过来抖了两下,问赵以江,“达到你满意了吗?”
  赵以江连连点头,别提多满意了。
  陶晓皙拿纸巾帮他擦了擦脖子和下巴上流出来的酒,轻声问他,“没事儿吧?”
  陈放把手里的杯子扔到赵以江怀里,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没事儿,这点儿酒还喝不倒我。”
  陶晓皙肩膀僵了一下,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牵手,在她这里,牵手比目的很直接的接吻来得要更亲密一点。
  陈放捏了一下便放开,陶晓皙也很快恢复自然。
  两人转去下一桌之前,陈放对赵以江说,“改天带着嫂子来家里玩。”
  赵以江被他看得头皮发了下麻,他这辈子都不会带他媳妇儿去陈放家的,他要是去了,他媳妇儿回去就得跟他闹离婚。
  又敬了几桌,陈放和两个伴郎严成波和方斌去了洗手间,说是上厕所,其实是想缓缓。
  姜又琳终于逮到了机会和陶晓皙咬耳朵,声音很小但是很激动,“你刚才眼睛都看直了,是不是觉得你男人特帅!我开始还有点不太明白你最后为什么会选他,你俩一个软包子,一只野狼,哪儿跟哪儿都不搭。我现在才转过弯来,肉包子不最终都要进到狼的嘴里。我靠,这种是我的食儿我就必须得护到底的男人真的太欲了!!陶晓皙,我服你,还是你有眼光,会选男人!!不愧是看多了小漫画的人。”
  陶晓皙才不承认自己眼睛看直了,“我有眼睛直吗?我有看过小漫画吗?”
  还有这都是什么词,什么包子呀食儿的,她就必须得是吃的吗,她就不能逃脱掉被吃的命运吗。
  “你没有吗?”
  “绝对没有。”
  陶晓皙两个都否认到底,她从来都不看小漫画,她的眼睛也没有直,虽然她确实觉得他那个喉结滚动有一点儿性感和一点儿小欲,但也就一点点。
  她回头得画一副漫画,题目就叫作……《美男喉结淋酒浴》……
  等一切终于结束,陶晓皙长舒了一口气,苍天啊,可算是完事儿了,她后半程靠他托着腰,脚上缓解了不少压力,多少还好点,他就有点惨,被灌太多酒了,站着都晃,让严成波和方斌扶着上了车。
  孟青再三嘱咐陶晓皙,“你回到家用温水化点蜂蜜给他喝,能让他吐出来就尽可能吐出来,吐出来会好受很多。”
  “嗯嗯,知道了,妈妈。”陶晓皙乖乖应好,让她不用担心。
  “老太太回去了对吧?”
  “嗯,刚才闹哄哄的,陈放让人提前把老太太送回去了。”
  “那就好。”
  孟青还有很多话想要叮嘱她,想想又觉得没必要,结了婚小两口就要过自己的日子了,她不能再过多的干涉。
  “行了,你也赶快上车吧,外面冷得不行,我跟你爸也回去了。”
  陶文永挪不动脚步,眼泪汪汪地看着陶晓皙,他刚才在婚礼上憋了又憋,才没哭出来,现在没人了,憋不住了。他姑娘怎么一下子就长大了,然后一下子又结婚了,他都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陶晓皙看到陶文永这个样子,也没绷住,眼里盈上了泪,走上前去,伸出胳膊抱抱陶文永,又抱抱孟青,“我后天就回去了,很快的。”
  孟青鼻头也泛起了酸,又有些恼陶文永临了还闹这一出,“哎呀,你把眼泪赶紧给我擦掉,弄得跟再也见不了面一样,开车也就十分钟不到的距离,以后她想什么时候回去踩一脚油门就到,这不比她在首都的时候方便多了,你赶快上你的车去,人家司机都等那么久了,”她压着嗓门吼了陶文永几句,又对陶晓皙没好气,“行了,你也别招他了,赶快上车吧,看看陈放怎么样了。”
  父女两个被孟青吼了一顿,立刻把眼泪憋了回去,一个转身上了后面的车,一个上了跟前的车。
  陈放靠在椅背上阖目养神,陶晓皙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不确定他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
  陈放动了动身体,睁开了眼睛,“爸妈上车了?”
  陶晓皙正看他看得出神,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
  “嗯,上车了。你还好不?”
  他喝的已经不能用多来形容了,最后直接拿酒当白水灌了。
  “不太好,头疼,胃也疼,全身都疼。”
  陶晓皙想了想,“我帮你揉揉?”
  陈放挑了一下眉,意味不明地看她,“要揉哪儿?”
  他的声音很低又有些哑,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怎么说呢,有点勾人,还是故意的。
  陶晓皙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陈放看她的动作以为是把人逗狠了,生气了。
  陶晓皙拍拍自己的大腿,“你躺上来,我给你揉揉太阳穴。”
  陈放眉挑得更高了些,看着她的眼睛和她确认。
  陶晓皙表情正经又无辜,又拍了一下腿,“快呀,你不是难受,很管用的,我从我妈那儿学来的。”
  陈放哑然失笑。
  在今天之前,他们也就亲过那么一次,连手都没有正儿八经的牵过,她放不开,他也不好强迫她,就想着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相处慢慢来,总能把她的性子给磨开。
  这倒好,他还没想好怎么慢慢来,她已经完成了三级跳,直接让他枕大腿了,她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不过,她既然都邀请了,他总不能拒绝,陈放没有一点客气地躺了下去。
  她身上的清香很让人心怡,陈放第一次和她吃饭时就闻到了,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后来终于想起,这个味道很像他们家老房子院里的槐花香,淡淡的,甜丝丝的,一到春天,便满树盛开,他妈会给他煎槐花饼吃,他后面再也没吃到过那个味道。
  她的手很软,屈指按在他的太阳穴上,一轻一重地揉着,车停下的时候,他多少有些意犹未尽。他本打算今晚放过她,想着至少给她几天的缓冲时间。不过,刚刚又改了主意,他全身的火都给她揉起来了,她总得负上几分责不是,有些肉还是能早些吃进肚子里就尽可能地早些吃掉。
  陶晓皙见车停下,急急忙忙下了车,“你等会儿哈,我下车过去扶你。”她怕他站不稳,会摔倒。
  结果他自己推门下来了,根本不用她扶,不但走得稳稳的,还能和司机有来有往地谢上几句。
  陶晓皙忍不住感叹,“你酒量可真好。”都被灌成那样了,上车前都快瘫了,坐一个车的时间就没事儿了。
  陈放看她一眼,抻起她大红羽绒服上的帽子,盖到了她的头上,遮住她通红的耳朵。
  “这都是你揉得好的功劳。”
  陶晓皙哪能听不出他的调侃,轻轻切了一声,不理他了,快步进了楼,停在一楼的门口,等他进来,问他,“要不要去和奶奶打个招呼。”
  陈放回,“不用,老太太不舍得。”
  “恩?”什么意思,打个招呼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
  陈放看着她的唇,今天一整天,他视线尽头的落点总是停在那抹红上。
  “不舍得耽误我们价值千金的春宵一刻。”
  陶晓皙:……
  作者有话说:
  明晚放哥就知道他的春宵到底值多少钱了,不要嘲笑一分钟,按说千金÷15,也能值不少钱
第4章
  ◎一分钟前,一分钟后◎
  陶晓皙头发上的胶很不好洗,她在浴室里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出来,他应该已经在别的房间洗完了,头发是微湿的,半倚在床头,拿着手机在回信息。
  她看了他一眼,忍不出又看了他一眼。她之前一直觉得白的人穿红色会更好看,他今天让她的想法有所改观,对于有的人来说,不是衣服衬他,而是他在衬衣服。
  他身上的睡衣和她穿的是一套的,从头到脚的红,一条长腿微微屈起支在大红锦被上,另一条长腿松松地搭在床沿,姿态散漫又惬意,和她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
  陶晓皙想,这难道就是主场和客场的区别?
  陈放听到她出来的声音,抬头看了过来,慢悠悠道,“我还以为你躲在浴室不敢出来了。”
  陶晓皙在他抬头的那一瞬已经移开了视线,她挺了挺背,装得坦然又无所谓,小声反驳他,“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不过是洗澡的时间长了些,又收了收手机上别人发过来的份子钱,这么一收还真不少,这只是手机转账的,现金还没算上,原来她这些年随了这么多礼。她看着一下子增多的余额,算了一笔账,她本来还想管她爸妈再借点,现在有了这笔钱,盘下那个店面应该就差不多了,心里越想越美,美完了,才从浴室出来,哪里是躲他了。
  陈放笑了一下,明显是在笑她的虚张声势。
  陶晓皙被笑得心更虚了,在屋子里磨蹭会儿这个,磨蹭会儿那个,就是不上床。陈放也不催她,横竖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只不过是吃得早和吃得晚的问题。他不急,夜这样长,明天他也不去公司,就再多给她一点磨蹭的时间。
  陶晓皙磨蹭到实在没什么可磨蹭的了,突然想起来,“你喝蜂蜜水了吗?”
  她一进家门就一头窝进了洗手间,早就把她妈的话忘到了脑袋后面。
  陈放问,“家里有蜂蜜吗?”
  ……
  她哪儿知道,她昨天才把她的东西搬过来,这是他的家,有什么没什么不应该是他最清楚么。
  陈放想了想,“家里应该没有蜂蜜。”
  “那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要不要我下去买一罐。”
  陶晓皙对自己的定位是一个温柔又体贴的好妻子。
  陈放回她,“要不……你再帮我揉揉头,我觉得你揉的比蜂蜜水管用多了。”
  ……
  那就是不难受了,陶晓皙决定不再管他,但她接下来要干什么,上……床么?
  她的脚往前迈了一步,又缩了回来,算了,还是再等会儿吧。
  陈放将她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眼底全是笑,他拍拍他身边的位置,“不逗你了,上来,和你说件正事。”
  陶晓皙看他表情十分郑重,语气很是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什么正事儿?”
  她走到了床边,没有坐到他拍的位置,而是坐到了床沿,又觉得不太舒服,往前稍微挪了挪,和他保持一个直线对角的距离。
  她是盘着腿坐的,腿压在脚上,随着她的动作,裤脚向上掀起,露出雪白的脚腕,脚背贴着红色的被子,脚指甲上的红色在灯光的晕照下莹着细碎的光。
  陈放的眼神暗了暗,伸胳膊从床头柜拿过一个文件袋子递给她。
  陶晓皙没有接,“这是什么?”
  陈放往她这边靠了靠,“这是咱们家现在所有的钱。”
  ……咱们……家……
  他和她已经成……咱们了吗?
  他掏出里面的东西一一和她说明,“定期和活期我都有存,这些是存折。这是我买的理财和基金。以后家里的花销都用这张卡,密码我写在后面了。”
  陶晓皙听得愣神,她没想到他会这样正式地和她讲这些。
  “还有,”陈放又拿起另一张银行卡,“我听爸说你想盘一个门店,这张的密码和那张一样,你到时候从这卡里走就行。”
  陶晓皙摇头,“那怎么行,门店的钱我自己能凑到,不能用你的钱,这都是你努力挣的。”
  她现在有些懵,暂时还没能适应和他成为“咱们”,一开口就用“我”和“你”划了线。
  陈放唇勾起,“我努力挣这些也不是给我一个人花,我是挣给我媳妇儿和孩子的,你不是我媳妇儿?”
  ……
  陶晓皙嘴角嗫嚅,说不出不是,更说不出是。
  陈放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证,长指翻开封面,“这上面写着,我媳妇儿的名字叫,”他拖着尾音,一字一顿地喊出她的名字,“陶-晓-皙,你不是陶晓皙?”
  “不是。”
  陶晓皙睁眼说瞎话,脸红成了粉脆桃,把所有的东西包括他手里的结婚证一股脑重新装回了文件袋,塞到了他怀里,“快去找你媳妇儿吧,别耽误我睡觉。”
  陈放乐不可支地倒在了床上。
  陶晓皙恼了,掀起被子的一角,捂到了他的脸上。
  陈放趁她不注意,长胳膊一揽,人和被子一块儿裹到了他的怀里。
  她在下,他在上。
  四目相对,空气中安静了下来。
  陶晓皙的心跳声跟那种老式的喷气火车一样,压着铁轨,冒着热气,咣当咣当的响,响到一半,她脑袋里终于冒出一个问题,可以用来缓解眼下的局面。
  “你到底能喝多少酒啊?”她摆出十分好奇的眼神。
  她本以为他到家得直接睡过去或者得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结果,这么会儿他人看着一点儿也不像喝过酒的。
  陈放满足她的好奇心,“白酒的话一瓶,红酒的话会多一点儿。”
  陶晓皙不信,刚才严成波和方斌一人手里拿着一瓶白酒,到最后都空了,这还不算上像赵以江那样单独倒酒给他的,她可以确定他喝的是酒,因为中途还有一个人专门检查他的酒杯来着。
  “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就没事儿了?”
  陶晓皙点头。
  “很简单,严成波拿的是酒,方斌拿的是水,敬到好说话的人,我就喝方斌那边的,敬到不好对付又容易起哄的人,我就喝严成波那边的。”
  他一边解释一边用眼神虚虚地描摹着她的唇,原来不关口红的事情,她的唇色本来就这样红,跟花骨朵里的娇蕊一样。
  陶晓皙呆了呆,“你有欺负老实人的嫌疑。”还有这样区别对待的,还不如她一假到底来得实在,她全程都是用茶水代的啤酒。”
  陈放笑,“喝酒这种事儿,就得真真假假混着来,不然我就是再有十个胃也不够他们灌的,我总得留几分精神来办今晚的正事儿。”
  今晚的正事儿是什么,今晚能有什么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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