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凶。”
“我不是凶,我是给你讲道理。”陈放上前一步想把人直接从梯子上给架下来。
陶晓皙躲开他的胳膊,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她高他低,最适合做这个动作,“以后你再这样凶我,我就把这个绿丝巾戴你头上。”
陈放,“……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陈放咬牙。
她可真行,当着他的面,说要给他头上戴绿。
第32章 ◇
◎桌子底下有一只脚攀上了她的脚腕◎
陶晓皙看他眉间起的沟壑都快赶上县城外的小土丘了,刚才被他泼了一小下冷水的憋闷才散去了些。
她撤回勾着他下巴的手,眉眼微挑,像个倨傲的女王一样高高在上地发令,“抱我下去。”
陈放微扬着头看她。
陶晓皙轻垂着眼也在看他。
窗外不知道谁家的狗在鬼嚎。
窗内是两个人无声的对峙。
最后陈放还是伸手把梯子上的人给抱了下来,抱到一半又停住,陶晓皙半个身子到了他怀里,另外一条腿还架在梯子上。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有点像她从梯子上飞跃而下,要对他饿虎扑狼,虽然她不是虎,充其量也就是只想要成为老虎的兔子。
她用眼神问他停住是怎么个意思。
陈放箍在她腰上的手松了些力道,“陶晓皙,刚才的话,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陶晓皙不成想他半道儿给她来阴的,她知道他是在故意吓她,但这种挂在半空的感觉不太好,她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手里的抹布掉到了地上。
说就说,谁怕谁。
她刚要张口,他手上的劲儿又卸了几分。
陶晓皙垂在空中的那条腿赶紧勾住了他的腰,勾完还冲他得意地扬了扬眉。
她只顾着得意,没察觉到两人的上身和下身都贴得异常得紧,没留一丁点的缝隙。
陈放眼底有微不可见的笑。
他轻轻提了提她的身体,她的另一条腿从梯子下来了,又立刻勾住了他另一侧的腰。
陶晓皙双手在他脖子后面紧紧交叉,双腿在他腰后紧紧交叉,像一个吊尾熊一样贴在他的怀里,这样他就算胳膊彻底松开,她也完全不会掉下去。
他不是问她敢不敢再说一遍吗,那她就再说一遍,“陈放,你要是再--”
她话还没说完,剩下的话直接被人给吞进了嘴里。
真的是吞。
现在这个姿势,对陶晓皙来说很安全。
对陈放来说,很方便。
亲吻,或者其他,无论干什么,都很方便。
尤其是,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阔腿碎花裤子,软软滑滑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可以让他一推到底,连脱都不用脱。
陶晓皙急得拍他的背,揪他的耳朵,扯他的头发,都拦不住他要一做到底的架势。
“奶奶……待会儿……要叫我……们吃饭了。”她的声音在他吞咽里时断时续。
刚才倨傲的女王变成了酥软的小猫。
她整个人都被他亲软了,恨不得瘫到他的怀里,可她不能瘫,她在尽力挺着自己的背和臀,尽力远离贴着她的滚烫。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你怎么能随时随地……嗯……这样,现在这么猛,小心过了三十就直线下滑掉到坑底,但是她不敢,她怕白瞎了奶奶今晚做得一桌子好吃的,她只能走曲折地怀柔路线。
陈放开始纯粹地只想吓吓她,让她那颗兔子小胆子大到什么话都敢说,但是吓着吓着就不想放手了,他们还没试过这个姿势,他往上托了托她的臀,应该会……相当不错。
陶晓皙察觉到他的动作,都快哭了,已经完全没了刚才挑衅的劲头儿,她不过就是蹬着梯子擦了个玻璃啊,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手机响起的时候,陶晓皙才看到一线的生机,她脚踢上他的屁股,一下不行,又踢了几下,陈放从她嘴里稍稍退出了些,她眼睛耷拉下来,扮出可怜兮兮状,“奶奶叫我们吃饭了。”
她的头发很乱,被他揉的。
唇很红,在灯下闪着水润的亮泽,被他亲的。
清透的鼻尖上透着粉,被他的鼻子给磨的。
她拿这样一副被蹂|躏透了的小模样来求他,他会放过她才怪。
手机振动响到一半停了下来,他冲她勾唇,“你看,老太太也不忍心打扰我们。”
他这话刚说完,楼下小院里响起了老太太的声音,“晓皙,快下来吃饭。”
老太太快八十了,喊起人来跟气运丹田似的,相当洪亮,不仅二楼能听到,估计楼顶都能听到。
陈放勾起的唇角停住,陶晓皙轻喘着还没匀过来的呼吸,噗嗤一声抵着他的肩膀笑出来。
奶奶真的是她的亲奶奶。
她刚要回老太太,陈放捂住了她的嘴,他可不想她现在这种软软娇娇的声音被谁给听了去。
老太太叫的亲孙媳妇儿,回她的是亲孙子。
“马上。”
老太太听到回答便进了屋。
陈放搂着人没有松手。
陶晓皙给他指她擦的窗户,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也想分散掉他身下的热度。
“看,我擦的,锃光瓦亮的,都能照出双重人影来,多干净,我觉得我直接可以去开家政教学班了。”
陈放冷哼一声,“你好厉害。”
陶晓皙也学他的样子冷哼一声,“你好敷衍。”
继续是不能继续了,他拍拍怀里人的屁股,“下来。”
“哦。”陶晓皙从他身上往下蹭。
然后,两个人同时僵住。
陈放舌尖顶后槽牙,声音沙到极点,还有些气急败坏,“你乱蹭什么。”
陶晓皙委屈,她又不是故意的,“我不蹭着下要怎么下,你这么高,我这么矮。”
陈放:……
陶晓皙下了楼,老太太正在给排骨出锅,看到只她自己下来了,问陈放呢。
陶晓皙转身去拿柜子里的碗筷,“他在洗澡,他说下午去了一趟工地,蹭了一身的土,要先洗个澡,应该……很快就下来了。”
老太太对孙媳妇儿的话从来都深信不疑,没有再问,陶晓皙松了一口气。只是,应该很快就下来的人并没有很快,终于等到孙子进门,老太太开口揶揄,“你这不是洗澡,是泡了一遭温泉吧。”
陈放:……
陶晓皙:……
其实老太太就是很正经的一句玩笑,但是两个没干正经事儿的人都想出了不正经的意思。
陈放脸皮厚,当没事儿人一样坐到了陶晓皙旁边。
陶晓皙脸皮薄,闷头扒拉自己碗里的米饭。
老太太不关心孙子洗澡洗多长时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孙子说,“哎,你说,我把春桃介绍给阿建行不行?”
陈放轻笑一声,“您老人家什么时候也热衷做媒这种事儿了。”
老太太道,“我不是热衷,是春桃她奶奶托我看看身边有没有什么好的资源,她一说我就想到了阿建。年纪合适,春桃二十一,阿建二十四。性格也合适,阿建性子闷,春桃鬼灵精的,正好互补。”
陈放给头快低到桌子底下的人夹了一块儿排骨,“阿建应该还不着急找对象。”
阿建大概是看上了陶晓皙的那个妹妹,只是闷在心里不说。
老太太不赞同,“什么叫不着急找对象,都二十四的大小伙子了,就是先相相看,又没说非让他怎么样,成不成看两个人的缘分,要是再过两年,他到二十七八了,好姑娘都没了,再想着急他都没地儿着急去。”
陈放笑,“好姑娘怎么没了,我不二十八才结婚,这不是给您找了个再好不过的孙媳妇儿回来。”
老太太说,“你找到这么好的媳妇儿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好福气。”
陈放回,“我福气好是没错,关键是我自身条件也还算成,让人一眼就能看上,对不对,陶晓皙?”
闷头扒拉米饭的陶晓皙被呛住了。
老太太赶紧帮孙媳妇儿拍背,“慢点吃。”又嗔陈放一眼,损起自家孙子来不留情面,“你自身条件哪儿成了,也就有个个头,我们今天在医院碰到晓皙的一个同学,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还是个什么律师,读过的那个学校连我这个老婆子都听过,那才是真的条件好。”老太太说着又笑起来,语气很是自豪,“那个男同学他妈一眼就相中了我们晓皙,和我套近乎套得那个亲,那样子一看就是想让晓皙当她儿媳妇。”
陶晓皙咳嗽的声音更大了些。
白白净净的律师,她的同学中除了邱廷宇还有谁,陈放脸色有些黑,把水送到陶晓皙手里,对老太太说,“人挖咱家墙角都挖到您眼皮子底下了,您还这么高兴。”
老太太笑,“我可不高兴,所以你以后别老想着欺负晓皙,外面好男人多的是,你小心被挖墙角。”
……
陈放怀疑他不是老太太的亲孙子,他看一眼那个闷着的脑瓜顶,“没事儿,我地基打得牢,墙角也不是谁想挖就能挖的。”
陶晓皙拿筷子的手倏地止住,桌子底下有一只脚攀上了她的脚腕。
“陶晓皙,我地基打得牢不牢?”陈放笑着问,眼神里有危险,怎么这个邱廷宇这么阴魂不散,去个医院也能碰到,他还没有在场。
陶晓皙回得相当快,“特别牢。”
他的脚已经钻到了她的裤子里面,沿着小腿在一点一点往上走,她要是敢说打得不牢,他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儿来。
她屏着呼吸,颤颤悠悠地问他,“能不能帮我再盛一碗汤?奶奶炖的汤太好喝了,我还想喝。”
老太太笑呵呵,“喜欢喝就多喝点,你太瘦了,得多吃点儿。”又催陈放,“快去给晓皙盛。”
陈放点头,意有所指,“是要多吃,得增点重量,那样别人想挖也不容易挖走。”
他有些可惜地从她的裤腿里收回脚来,起身要去厨房。
但半天都没有动。
陶晓皙弯下眼,笑得很甜,问他,“怎么不去?”
老太太也看他,“怎么不去?”
他倒是想去,他的脚找不到他的拖鞋了。
第33章 ◇
◎昨晚那个姿势,你再戴上你那个兔子耳朵,我们今晚再来一次◎
她弯着眼睛笑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干坏事儿得逞的小狐狸,不用猜,这事儿肯定是她干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桌子底下没有拖鞋的影子,他也不找了,直接伸脚把那只正高兴得一掂一掂的小碎花棉拖给扒拉了下来,穿上进了厨房,不过这拖鞋穿和没穿也差不了两样,他的脚也就一半能进到拖鞋里面去,剩下的一半还在外面露着。
陶晓皙光顾着看他笑话乐了,没防着他跟活土匪似的上脚抢她的拖鞋,莹白的小脚孤零零地在空气里晃了晃,她觉得他不会把她的拖鞋还回来了。
老太太不知道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桌子底下起的风起云涌,她正拉着陶晓皙说春桃和阿建的事情,想让孙媳妇儿帮她分析分析这件事儿有没有成的可能。
老人家到了一定年纪都喜欢做媒,要是介绍的两个人真能结成姻缘,那也算积德行善的美事儿一件,要搁前两年,老太太没这么大劲头儿,那个时候自己孙子都还没有媳妇儿,她天天急得都快上天了,哪还顾得上给别人去做媒,现在孙子成家了,小两口和和美美的,她每天就是打打麻将跳跳广场舞做做饭,看到身边有合适的年轻姑娘和小伙子,自然就起了琢磨的心思。
陶晓皙这两个多月和春桃奶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但没见过春桃,春桃在外地做工,得到年根底下才回来过年,所以她也不知道春桃和阿建合适不合适,但也不好扫了老太太的兴,老太太说什么,陶晓皙就点头应什么。
陈放盛汤回来,把碗放到陶晓皙手边,对老太太说,“等我见到阿建和他说一下,看他什么个意思。”
老太太这才满意,高高兴兴地吃起饭来。
陶晓皙没有办法高高兴兴地吃饭,她的脚还没有地方放,只能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垫在另一只脚的鞋面上。
以往即使在家她也习惯穿一双厚厚的棉袜子,倒不是家里有多冷,她有点畏寒,冬天的时候脚上裹上一层又暖又软的袜子,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那种小小的幸福感。
可今天因为干活出了些汗,便把袜子脱了,没有了袜子的包裹,又没有了拖鞋,脚上光秃秃的,有点凉,她伸脚去抢自己的拖鞋,很显然她的脚没有他的脚那么土匪,拖鞋没抢回来,她的脚还被人扣下了。
他的两只大脚把她的脚夹在了中间,他的脚很热,陶晓皙的脚四季都是凉的,这种烫热包裹住她的凉,关键是他还时不时地按一按,蹭一蹭,揉上一揉,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脚是这么敏感的地方,她挣也挣不出来,只能任他这样在老太太的眼皮底下为所欲为。
陶晓皙哪儿能受得住这种刺激,她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快烧化了,这顿饭吃得她至少得少活十年。
老太太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晓皙,你脸怎么这么红?”小脸蛋红扑扑,鼻尖上还冒着晶莹的小汗珠,这个样子也太招人疼了一点儿。
陈放很体贴得问她一句,“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陶晓皙不理他,勉强撑起笑容应付老太太,“可能是喝汤喝的,这汤喝得我胃里暖乎乎的,特别舒服。”
她嘴上说着话,另一只脚使劲儿踩上他的脚,想给他出其不意的一击,但她那点子劲儿,不过是给这场桌子底下的禁锢游戏再增加点情趣,陈放轻轻松松就能把她的反抗给压制下去,她的两只脚都被他给圈住了。
他拿筷子给她夹了一块儿排骨,“汤好喝也不能光喝汤,还得多点肉才能长力气。”
陶晓皙把那块儿全是脆骨的排骨恨恨地吃到嘴里,咬得嘎嘣脆,陈放听那个声音就知道她把脆骨当成他来咬了,他又给夹了块全是脆骨的,让她再多咬一会儿。
他还挺喜欢她咬他的,咬哪儿都喜欢,就恨不得咬得再紧一点儿。
两个人这顿饭吃得格外慢,老太太等不及他们吃完就出去打麻将了,门一关上,陶晓皙抓起桌子上的抽纸扔向旁边的人,“放开我。”
陈放笑着接过抽纸,重新放回桌子上,“刚刚可是你自己把脚送到我脚底下的,你进攻,还不允许我反击,这未免有点不公平。”
他还和她讲公平,陶晓皙又抓起抽纸扔向他,“还我拖鞋。”
陈放又接过抽纸,这次放到了她手够不到的地方。
“这句话是不是应该我先说比较合适一点儿,你还了我拖鞋,我自然就能还你拖鞋。”
陶晓皙还不了他拖鞋,她那会儿不过是随脚一踢,想把他的拖鞋给踢远一点儿,但她刚才已经看了,眼睛可见的范围并没有看到那只拖鞋,想来是被她踢到哪个柜子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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