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小声道:“我就住三日就走,行吗?”
“没催你,我说的期限不是这个。”穆雷拧着眉头不给她装傻的机会,“我说的是什么时候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商宁秀不吭声装死,穆雷追问道:“说话,你给不出期限的话,那就按我的来。”
她顿时警铃大作满眼警惕:“你想干什么,你要乱来的话我就不去了,我现在就走。听见没啊,你要乱来我就走了啊……我走了啊?”
穆雷没搭理她,商宁秀没能得到想要的回应,又拿脚去踢他靴子,一下一下的,跟之前晃他手臂时候一个样子,“说话呀,不能乱来的,嗯?答应我?”
穆雷受不了她的这些小动作,拧着眉头无可奈何道:“好好说话,不要作弊。”
商宁秀很会察言观色,知道他不坚定了,心里偷笑起来,嘴巴也就止不住的有了弧度,就想把他这故作严肃的样子给逗崩掉,这一瞬间嘴巴没过脑子脱口而出:“相公?”
“……操。”两个字,穆雷彻底崩盘,心里的情绪一激荡,嘴角就开始往上飞,他睨着她:“再喊一声。”
“我不,你听见了。”商宁秀收回了视线看着前方,脸颊上多少是有些发热的。
“再喊一声,快点。”穆雷催促着,“喊了就答应你。”
“那我提前跟你说好啊。”商宁秀盯着他笑着说道:“不止白天,晚上肯定也是分开两个房间睡的,你不能耍浑闹脾气啊。”
穆雷现在心里高兴满脑子都是相公,人也就相当好说话,“不要紧,我可以晚上翻墙去找你。”
商宁秀嘶了一声:“那会被人看到吧。”
“不会。你别打岔,快点,再喊我一声,喊了什么都答应你。”穆雷的眼睛在夕阳下晶莹透亮盯着她。
商宁秀在他这样的目光下有点紧张,但即便是难为情,一番酝酿之后,她还是软着嗓子说出来了:“好相公。”
一字之差,杀伤力天壤之别。
穆雷的心理预期被大大的超越过去,心口猝不及防被顶了一下,情绪被调动上了顶峰。
他笑着应她:“欸。晚上我去找你。”
马车抵达庄子的时候,天色差不多也快昏暗下来了。
侍女先跳了下来,然后回身去搀车里的主子。柳湘宜的体态端庄得体,很有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气质,她瞧了眼后头的商宁秀,关心道:“秀秀,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商宁秀心虚,摸了一下,“有吗?可能被太阳烤到了吧。”
柳湘宜没多想,一边拉着她的手往里走,一边说道:“这靠近边关的地方,日头就是毒辣些,别看夕阳好像懒洋洋的,脸上皮肤娇嫩,久了也受不住。我带了些蔷薇露,一会差人给你送去一些,晚上敷一敷会好些。”
庄子非常宽敞,有两间小院,厢房也有十来间,对半分成了东西两头。
商宁秀顾及着穆雷说晚上要来找她,理所当然选了跟柳湘宜对称的小院,并婉拒了她要住她隔壁厢房相陪的好意。
小院里打扫得很干净,院里配了两个近身侍女和四个粗使丫头,小厨房里还有个面相憨厚的厨娘。
原本小姑子失踪这么久终于回家,柳湘宜是该陪她一起吃顿饭压压惊的,但那样一来就免不了要将那位搭救她的壮士也一起叫上。柳湘宜实在有些犯怵,便想着等明日商明铮回来了再说。
东西厢房里都有女眷,穆雷便被安排去了后院的客房中。
厨娘是个来自湘州的,擅长的菜式偏油偏辣,备餐前询问了商宁秀的口味是否能吃辣,她答的是还可以,后来菜一上来,商宁秀就发觉自己和这湘州厨娘的辣度概念怕是没在一个标准线上。
她被辣得直扇风,厨娘又赶紧去端了碗甜口的酒酿小丸子来给她解辣。
用过了晚膳,两个近身女使便准备服侍商宁秀沐浴更衣,这时正好东厢院那边柳湘宜的蔷薇露差人送来了,其中一个女使出门去接,另一个则去探了水温。
寝房里就剩下了商宁秀一个人,后头的窗户忽然被人敲了两声,结果她忘了上锁,穆雷一敲就直接给敲开了,把脱了外衣的商宁秀给吓了一大跳。
她捂着胸口,见翻进来的人是穆雷,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没被人看见吧?”
商宁秀原本以为穆雷至少得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好翻墙。
“这还早,天都黑了。”男人不以为然,关好窗户上锁之后,打量了一眼她这屋子里的装潢,器具都小模小样纤细小巧,一看就是适合她这种女儿家的房间,“我是摸路线花了点时间,不然饭点就该到了。”
“啊,你还没吃饭吗?”商宁秀闻言有些愧疚,搞得他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到处跑,“我让她们弄点吃的进来。”
穆雷摇头:“不用,我捎了点边走边吃的。”
一边说着,男人就急不可耐地一掌握上了商宁秀的脖子,轻轻掐着她往后推,俯身下去攫住那尚且还微张的红唇,用力吮吸汲取着养分。他早就受不了了,尤其是下午那会。
之前是一直顾及着她身体未愈情绪也不佳,他才能一直咬牙忍着。
现在得了默许,穆雷不愿浪费任何一点点时间,现在只想狠狠地和这个学会了磨人的妖精好好痛快一番,拆吃入腹。
他亲得又快又急,空气在唇齿交缠间带出了不小的声音,一把将商宁秀抱起来抬高身为抵在墙壁上接着亲。
商宁秀在他急促紊乱的气息和略显粗鲁的力道中被亲得晕头转向,她喘不上气胸膛起伏着,也完全没跟上他的节奏,直到耳边听见了外间传来开门的声音,商宁秀才终于有机会拍打着让他起身来,抽了些许间隙喘着气道:“有人、有人。”
穆雷这才离开她的嘴唇,满眼欲.念看着她的眼睛催促道:“让她们出去。”
男人转又去找她的脖子,商宁秀仰着脸清了半天嗓子,待到觉得自己声音正常了,才出声道:“你们去下去吧,没有我传唤不用再进来了。”
侍女们齐齐应了一声,待到窸窸窣窣的脚步之后接上了关门声,外间彻底安静之后,身前的这个男人也终于是能放开手脚了。穆雷先是将她一把抱上了柜子,但高度没有他帐子里的那个合适,于是便干脆将人再捞起来压去了床上。
商宁秀躺在床上,看着跪在她身前的男人扒了自己的衣裳扔下床,露出了结实的肌肉线条,然后开始解腰带。
“要这个吗?”穆雷提着他的腰带在她眼前晃了下,商宁秀立刻回想起了某些要命的回忆,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要不要拿走。”
他迅速扫清了所有障碍,终于如愿以偿能够再次与她零距离接触,脑袋埋在颈间吮吻着:“真香,馋死老子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十几天怎么过来的。”
穆雷相当喜欢故意用掌心的茧子去刺激她。
商宁秀檀口微张辅助着呼吸,那双大手到处点火,还没开始就已经哼哼唧唧要受不住了,“别弄了,可以了。”
穆雷心知自己这一趟怕是很难把持得住,准备工作相当充分,“再等会,就好。”
商宁秀仰着脖子轻喘:“可以了,我不怕。”
第80章 兄妹
不怕是嘴巴说的, 跟身体没关系。
商宁秀深刻的意识到了为什么穆雷要她再等会,他的热烈和他们大婚之夜他初初得到她的那会差不多,她还记得那一回受伤到直接产生了心里恐惧。
但好在这两具身体磨合已久, 默契还是有的, 虽然疾风骤雨了些, 她也还是能放松自己接纳。
商宁秀身上发烫, 恍恍惚惚疲累极了,脑子里还剩的想法就是庆幸这主屋够大,前头还有外间做隔, 没人听得见他们的放肆。
汗珠滚在了商宁秀身上,穆雷兴致浓郁极了, 急声道:“再喊我一声,好秀秀,下午怎么喊我的。”
商宁秀被他缠得不行了,娇贵的牡丹花声音打颤:“相公……”
“还有呢?”穆雷越发兴奋,追问着。
“还有什么?”她迷迷糊糊睁着眼。
“爱我吗?”
商宁秀停顿了一瞬,男人催促道:“快点,说你爱我, 汉话草原话都可以, 说出来。”
穆雷一向都在床上没个正形,他什么都能说出口, 但商宁秀不行, 尤其是现在她控制不住自己声音的这种时候。
她不愿意开口了, 但穆雷不依不饶,想方设法也要听见他想要的。
最后商宁秀被他闹得受不了, 知道这个男人的性子今天不得逞是不会罢休的,终于在他催促到第三回 的时候, 她破罐子破摔嚷嚷道:“我爱你,好爱你啊爱死你了。”
穆雷:“……”
何止不对味,是完全没有预想中的感觉。
他非常的不满意,但显然商宁秀现在的状态也逼不出来他想要的了,便也没再勉强。
男人在她额头上用力亲了好几下,安抚她的同时也是在安抚自己,反正来日方长,人在身边,总是有机会的。
风停雨歇的时候商宁秀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但猜也知道应该是深夜了。
穆雷把她环在怀里,就着姿势便利,拿指腹散漫地慢慢摩挲着她的手背把玩,趁着商宁秀闭目养神脑子不怎么清醒的时候,温声问道:“你之前见到的是父亲?他骂你了?”
现在的是哥哥,那之前给她哭成那样的必然就是父亲了,而且当时那辆马车是摸黑走的,显然她父亲是觉得见不得光,想把她偷偷送去什么地方。
商宁秀闭着眼没说话,好半天后才翻了个身环着他的腰腹,“倒也没有骂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先把我藏起来。可是我现在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哪里怪?”男人搂着她的后背问道。
“说不上来,就是好像不太对劲,我父亲说,我现在还不能回鄞京。他说的是‘现在还不能’……我是不是有点太咬文嚼字了。”商宁秀说到一半又觉得可能是想多了,她轻轻打了个哈欠,暂时不想去想这些难过的事情,“算了,以后再说吧。我要洗澡。”
商宁秀从他怀里起身,刚才歇了一会气力稍微回来些了,她慢吞吞的想去捞衣服,被穆雷直接打横抱了起来,“洗澡穿什么衣服,就这么几步路。”
厢房的格局都差不多,寝屋连着浴房,穆雷住的那一间也是这样的,他认得路,长腿踩着地面一起身,没注意碰到了床头的传唤铜铃,那铃铛很清脆的响声,他偏头看了眼:“我那间也有,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两个侍女听了传唤已经推门进了主屋,商宁秀心里咯噔一下瞌睡都吓醒了,赶紧赶在她们进寝屋之前出声制止道:“没叫你们,我不小心碰到的,你们下去歇息吧。”
侍女应声后退出去再次关好门,商宁秀才松了口气。
穆雷基本也算看明白了,又回头看了眼那铃铛,忽然微妙道:“铃铛声都能听见,那咱们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她们不是也能听见。”
商宁秀脸颊绯红,“当然不能,这铃线是连接出去的,那一头她们那也挂了个铃铛。”
穆雷哦了一声,觉得有些可惜。
洗过澡后商宁秀重新躺回床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能记着推了把穆雷的胸膛,“你回去吧,不然天亮了人多不好走,回去还能睡一觉。”
男人满脸的不爽,“老子睡自己媳妇搞得跟偷人似的。”
商宁秀闭着眼睛笑,就忍不住拿话逗他,“新鲜吗。”
穆雷拧眉睨着她这副全无防备的松弛状态,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觉得他们中间的关系能进一步拉到这个份上,就光凭下午那声好相公,这一趟就走得真他妈的值。
他勾着唇角反问:“能有多新鲜。但你要是能愿意陪我试试新鲜的,我倒是有不少想法。”
商宁秀睁开一只眼睛看他,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不急,等你以后愿意再说。”穆雷捉起她的手亲了下。
商宁秀是真的累了,什么事都得往后缓一缓以后再想,她趁着自己还没睡着,又再推了他一把,轻声嘟囔着:“快走吧,天都要亮了。”
穆雷虽然不情愿,最后勉强还是依言走了。
原本商明铮的行程是要到傍晚时分的,但他心里惦记着远道而来的妻子,归心似箭,午时刚过便提前结束了军务,骑着快马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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