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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变了？
可点都点了，也不太好再回去换。
他斟酌片刻，还是拆了筷子，边递给她边说：“下次想吃什么，记得提前和我说，这顿先凑合吃吧。”
？
简愉接过筷子，低头看了一眼，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不都是我想吃的吗？”
“……”
从乔无语：“那你这什么表情。”
简愉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脸，更莫名其妙了：“这不就是你平时的表情？俗称、没表情，怎么了吗？”
“……”
从乔有点心梗，没再搭理她：“吃饭吧。”
简愉还有点纳闷。
但因为从昨天起就没有好好吃饭，到这会儿也确实是有点饿了，“噢”了一声后，就闷头开始吃饭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有点微妙。
可不管怎么说，至少他已经不再见着自己就走人了。
虽然看着好像也还是没有彻底原谅她的意思，但能这么快就面对面坐着，好好地说会儿话，就已经有点超出她的预料了。
这还真是，比人类文明进步都要令人高兴的一件事。
简愉不知不觉又开始美起来，忽然咬着筷子问了句：“你下午什么安排？”
？
从乔掀起眼皮看她：“怎么了。”
“我就请了半天假。”
简愉解释说：“下午刚好要在你们医院了解情况，这事是提前就定好的，不好推。”
“你要是不忙的话，要一起吗？”
这事儿从乔决定不了，也就只是照实回答：“听院里安排。”
简愉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那你准备一下吧。”
从乔：？
简愉嘿了一声，有点得意：“院里可能会听我安排。”
“……”
从乔恍了恍神，而后像是失笑了一声，又仿佛仅仅只是一道气音，很轻：“面子还挺大。”
第85章 热融
午后。
长济管理部门的各位领导齐聚。
上至副院长、下至小助理, 全都顶着张恢弘肃穆、却又不失礼貌温情的表情, 严阵以待简总的莅临。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早已对简愉的作风有了一定了解的周海元，以及虽然是被亲自点名，但因为永远都只有一副表情, 而显得永远都不高兴似的从乔。
以至于简愉刚一进门, 就直接给看懵了。
下意识想检查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没带工牌不会要被扣分吧？
曹副院顺着她的视线, 瞪了一眼这座山雕似的师徒两，很快迎面走了过去, 强行化解尴尬：“欸, 简愉您好，快请坐。”
“好的。”
简愉微笑示意，顺势在指定地位置坐下。
她一向秉承时间宝贵的想法，也没什么卖关子和耍大牌的嗜好, 甫一坐定, 就直接进入正题：“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开始吧。”
曹副院：“没问题，我们马上开始。”
这次开会的目的，主要是将医院的资金流、产品业务情况、技术种类等等, 做一个更加直观且详细阐述。
较之上回的竞标，要更为内部化一些。
以示重视，演讲者正是曹院本人。
老一辈的人说话总是一板一眼，端端正正。
倒不是说有什么不好, 就是对简愉这种注意力难以集中的人来说, 本来听着就特别容易走神, 何况斜对面还坐着个她亲自点名的院草。
能完全集中就怪了。
可每当她心里痒痒，忍不住开小差悄悄往那头瞥一眼时, 总能毫无征兆地先对上一张拉得老长的国字方脸。
那表情仿佛在说：想残害我辛苦培育的花骨朵，门都没有！
那场面，活像早恋给当场抓包了似的。
简愉郁闷地回过头，继续听了几句讲才猛然想起：她是27不是17啊！早恋的门槛都已经不对她开放了吧？？
然而没等她在挣扎什么，曹院的讲话就结束了。
接下来就轮到几个重点科室的负责人，上台对所属部门当前的人员技术、科研进程等，做一个相对完整的概述。
其中就包括，眼科。
长济眼科作为全国重点科室，只单单亮出名号，就已经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
更别说负责讲解的人还顶着一张清冷绝尘的大帅逼脸，举止谈吐，每一帧都跟行走的画报似的。
最重要的是，他站到了台前，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舔屏了！
周教授管天管地，还管得了她要认真听讲？
她眉梢浸笑，静静地看着他在台前发光发亮，专注又认真。
时间走的悄无声息，不知不觉就临近尾声，她却仍意味未尽地沉溺其中。
头一回，她觉得开会的时间有点儿不够长。
至于他的演讲，好与不好，她已做不出客观评价。
在她这里，他永远主观。
……
会议结束。
大部分人员回归岗位，剩下四位则要带着简愉一同留院参观。
很遗憾，这四位里，并不包括从乔。
刚一下会，他就直接被周海元给提溜走了，还当着她的面恶狠狠地告诫了他一句：干正事！
什么意思？
陪她参观不是正事呗？
寰亚这一大笔投资不稀罕要了呗？
简愉心里不爽，面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搞得曹院还以为她是对医院不太满意，频频擦汗讪笑，想要通过解释来转圜她的印象。
谁知还没等把既定的流程走完，她就忽然大手一挥，语气随意：“差不多就到这里吧，一会儿我通知助理准备合同，明天一早过来签约。”
“……签、签约？！”
曹院差点没咬着舌头：“和我们长济吗？！”
也不怪他会这么惊讶。
虽然他内心是很希望拉到这笔投资的，但一般资本都不太愿意投资大型综合性医院。
毕竟整体投资金额大，很多临床科室和检验检查科室必然要做长期投入。
这也就意味着，就算最终的结果是盈利的，回报周期也一定很长。
相较于此，社会资本更倾向于做专科医院。
主要考虑到投入相对小，业务相对简单，可以标准化并大规模复制，相对容易形成规模效应、协同效应。
尤其在中产阶级消费意识提升的大背景下，专科业务很容易从治疗性项目发展出消费性项目，更好满足用户需求，获取更高收益。
综上，不论是从回报周期，还是收益空间来看，选择长济，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也正因此，哪怕院里很重视这次的合作，但大家潜意识里，都并不认为事情会这么顺利。
简愉却不太在意地耸了耸肩：“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
曹院抹了把冷汗，失笑道：“就是觉得，简总做事真有魄力，果断的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不瞒您说。”
简愉也没跟他谦虚：“这次还是比较慢的。”
“……”
曹院噎了一下，又问：“我能问一下，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长济的吗？”
“昂~”
简愉重新把墨镜戴上，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下，忽然耐人寻味的笑了一声：“可能是因为，你们院院草长得、比较深得我心吧。”
曹院：“……”
……
眼科导诊台。
“我去！”
护士小袁蹭的一下站起来，手机都差点没摔飞了：“那个简总还真的盯上我们从医生了啊！”
“上回来看了个病不就完事了吗？”
小张疑惑的凑了过来：“怎么还有下文呢？”
“是的呀！”
小袁一脸激情吃瓜地表情：“听说她准备给我们医院投资了，为的就是从医生！你说，这算不算潜规则啊？”
“……”
小张表示怀疑：“这事、可不能乱说吧。”
“怎么就乱说了！”
小袁激动地把手机递给他看：“管理部陈宇豪刚给我发的消息，他就跟在曹院边上，听简总亲口跟曹院说的！这还能有假？”
“这个简总，还真是有……”
正说着，小张突然疯狂地朝她使眼色，使得她话音一顿。
然而这一整段话，还是一字不差地让身后的人听了去，甚至还插了句：“有什么？”
“有手段啊！”
小袁一脸兴奋地扭头，猛不丁就站直了些：“……从、从医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从乔刚从周海元办公室回来，手里拿着本被按头安利的《医生的精进》，翻书的动作和声音一样淡：“潜规则那里。”
小袁：“……”
小张：“……”
“对不起从医生！”
小袁尴尬的脚趾抠地，十分诚恳地鞠了个标准的90°躬，同样十分诚恳再次仰头求解：“但是，我还是想知道……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你不是说这事不能有假吗！”
小张一脑门问号的插了一句：“干嘛还问从医生啊？”
小袁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事当然得是官方宣布的才最劲爆！”
她本来也是因为一时脑热，实在没忍住才问出了口，但看从乔这会儿的状态，好像并不怎么排斥被讨论。
不由又大着胆子提了一句：“从医生？”
“不知道。”
从乔顿了一会儿，继而翻过一页书：“官方没有通知我。”
小张：“……”
这个口吻，怎么好像有亿点点耳熟？
“不能吧？”
小袁只当他是不想透露，心里根本不信，却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于是曲线救国式的换了个问法：“那要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啊？”
从乔视线一顿，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亦有人随着的停顿而屏息。
小张见状，只当他是不太乐意。
这就对了！
别说那位简总的做派到底怎么样了，就冲早上领着去休息室的那个小姐姐深情的劲儿，他就是冒死、也得努力阻止一下这段孽缘。
“当然得拒绝了！”
小张忽然一拍桌子，意正言辞地说：“那个简总说的话能当真吗？”
“上回在寰亚开会不就是，弄得跟选妃似的。再说了，她不都看上光华的姜医生了吗？昨天我光华的同学还跟我说，她在那边走访时也跟姜医生有说有笑的，看着也像是要给他们投资的样子——”
“你、你胡说八道你！”
简愉在后头听得都快站不住了，以一个猛劲冲了上来，然而底气却明显有些不足：“你、你有证据吗就瞎说！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知道吗！”
“当然有了！”
小张一见她来，眼睛都亮了不少，也愈发理直气壮了些。
一副我一定为你的爱情保驾护航的样子，当即就把手机掏了出来，把昨天同学发给他的现场照片翻了出来：“你们看，是不是有说有笑的？”
小袁第一个凑了上去，看完不由发出一声遗憾的感叹：“……还真的是欸。”
“这……何止是有说有笑啊？两个人相视的氛围，就跟眼里都只有对方一样，就差没直接黏一起了吧？”
“唉，这么一比，她跟从医生好像真的只是逢场作戏欸。”
“……”
简愉全然没想到，自己会求锤得锤，还附带一段“看图说话”，隔着墨镜瞪了小张一眼，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完了、彻底玩完了啊！
从乔不知是不感兴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并没有着眼去看，反倒是不冷不热地扫了简愉一眼。
看不出是喜是怒。
“不是。”
简愉双腿一软：“你听我……”
没等她说完，从乔就啪地一声把书合上，冲小张说了句：“帮我把门诊开了。”
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的！”
小张应完，又一脸骄傲地回头看向简愉：“姐姐，你放心，从医生是绝对不会喜欢上那个简总的！”
“……”
简愉冷哼一声，伸手把他手机里的照片放大，皮笑肉不笑的摘了墨镜：“你看这个简总，和我长得像不像？”
小张：“……”
妈妈救我！
……
第86章 热融
从乔回了诊室。
看似本分的接了半个下午的门诊,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实际是有点心不在焉的。
他会在每位患者推门前，本能地先朝门外看去，却又在看清来人时，默默地归于平静。
会时不时地望一眼窗外的停车场, 那辆骚红车汽车的存在, 是他的信念一退再退之后、仅剩的定心丸。
“叩叩——”
诊室门忽然再次被敲响。
从乔怔了一下，神色有些紧绷：“进。”
然而这一次推门而入的人, 仍旧不如他所愿，他拧着眉, 冷沉声线略带着不悦：“你来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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