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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有樛木——逃逸晚萤【完结】

时间:2023-04-26 14:44:20  作者:逃逸晚萤【完结】
第58章 昭阳宫
  “现在该怎么办?”我眉头紧皱,解下身上的披风,挂在一旁。
  羽青摸了摸桌上的茶壶,拿起放在火炉上重新加热。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喝。”坐到榻上,满脸愁容。
  “今晚喝了不少酒,还是喝点水吧,天凉,暖暖身子。”他在火炉里摆弄着炭火,屋子里不一会儿就热了起来。
  “要不我去找姑母出出主意吧!”站起身我就想往德安宫跑,但羽青一把就抓住我,不让我出去。
  “太后也没办法。”他还慢吞吞地弄茶叶。
  “那怎么办?难道看洛辞往火坑里跳?不行!”我现在急得像只无头苍蝇。
  羽青这回直接把我拽到他身边,看着我,“我不是在这儿吗?”
  “嗯?你不行!上次浩安的事你已经露手,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但是这种非法手段还是危险,不能老是这样。”
  羽青他一定有想做的事,不能前功尽弃。
  “现在这种情况,有用就行。”他吹了吹手里的茶盏,递到我手里,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是······很危险,你能说服赵御礼改变主意吗?”说完又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不能。”我说吧,我就是急傻了。
  羽青眼神示意我喝茶,一饮而尽,我开口准备追问,结果他又倒了一杯给我。
  “可以救,但正大光明的公主是当不了了。”
  “什么意思?”我接过茶杯,有些烫便拿在手里没有喝,接着问。
  羽青眼里眸光一闪,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回答我,“顾羡之后天回去,届时会带上公主,到时候我找人路上截了就行。”
  嗯?!这么简单粗暴吗?
  “找谁?”我直接放下手里的茶盏,水都洒到了桌上也不在意。
  “我手下。”羽青转身去拿布准备擦桌上的水,好像没有发觉这句话给我的冲击。
  “你手下?”我追上去,抓住他衣服。
  “嗯,我手下,我娘是元安人,九音搂听过吗?是我外祖家的。”羽青总是一脸平淡地语出惊人。
  九音楼,元安几十年前做生意的酒楼,十分有名,只是后来突然就消失了。
  “表面是酒楼生意,实际上卖情报的,有时候还杀点人。”
  “嗯?杀人?!”我瞪圆了眼睛。
  “那是以前,现在不杀了。”他淡定地擦桌上的茶水。
  “截完了怎么办?”我扭头看他擦桌,继续问。
  “萧樛儿,我问你个问题,”折好抹布,他眼神认真地看着我。
  “等到什么时候你才能走?”
  “池婉的仇报完。”
  “怎么样才算?杀了她?”
  我摇头,“不是,我要让她在赵御礼面前说清楚,还池婉一个清白,之后的事让赵御礼决定吧。”
  “明晚怎么样?”
  “嗯?!”不是应该好好谋划,布局,搞个把年月的才行,他明晚是什么意思?
  “以为我在宫里吃干饭的?证据这几日差不多了,就明晚吧,后日我再安排人就可以走了,到时候刚好去找你那位小公主。”
  眨眨眼,我有些迷,他这是什么阵仗?皇宫跟他家似的,
  “哎,你说你在这儿有什么事是干不了的?”我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羽青倒是真的在思考,半天来了句吓人的,“杀赵御礼有点难。”
  “不过轮不到我,虞氏一族早已在筹谋,虞梓萱的兄长颇有能耐,以后元安的天变不变还真是说不定。”
  “那惠妃知道吗?”我急着开口问,心里却心知肚明,已隐隐有了答案,只是我想到了她年仅三岁的女儿,还有她日日自持的母族宠爱。
  “不过棋子。”果然如此。
  棋子,亦是弃子,她的命运或许只是另一个付太后。
  沉默良久,我只说一句:“那明日我就去找洛辞吧。”
  这三年昭阳宫一直保持着翊妃娘娘还在时的模样,宫里的婢女多了些,因为洛辞每每遇到被欺负的宫女,都会把她们收到昭阳宫里,算是庇佑。
  “公主呢?”我问殿外洒扫的小婢女。
  那婢女闻声收了扫帚,向我行礼,乖巧回答:“公主殿下还没起呢,昨夜还嘱咐我们不能进去。”
  颔首,我一步步走近洛辞的寝殿,本想推门进去,顿了顿还是敲了几声,“洛辞?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呢,我带了糕点,羽青做的,要不要尝尝?”
  没有回应。
  轻叹一声,我缓缓推开了房门,吱呀一声,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酒气,屋里的炭火早就燃尽了,只剩凉气。
  屋内的装饰也是如旧,就好像昔日的昭阳宫,洛辞的母亲,翊妃娘娘从未离开过。
  而我再抬眼,入目是满地散落的酒壶,还有摔到地上的碎片,一片萎靡。
  提着食盒,我牵起裙摆,小心跨过,走向床榻,我又见到了三年前让我心碎的那幕。
  洛辞身上还是昨夜的衣服,发丝凌乱,洒在床榻上,珠钗落在床沿,她蜷缩成一团,即便睡着,也还是眉毛紧皱,满面不安。
  深叹口气,我将手上食盒放在旁边小桌案的空处,把里面的锦被拿起来盖在洛辞身上,再去火炉那弄了炭,不一会儿屋子就暖起来。
  撸撸袖子,轻手轻脚地开始收拾这遍地散落的酒壶,害怕声音吵醒了洛辞,只是一时入迷,没来及发觉身后声响,只是当洛辞那一声发出,我才回头。
  洛辞的声音一如既往,却又大有不同,沙哑无力。
  “娘?”
  回眸入眼,洛辞双眼猩红,满脸疲惫,瞬间覆上的是急切渴盼后的失望,她刚伸出的手又收回去。
  “洛辞你醒了?”按下想皱起的眉头,我笑起来,企图让它像素日洛辞感染我一样也感染她。
  可洛辞不语,垂头缩进去,抱着双膝。
  走近,我坐到床沿,顿了下开口:“我带了羽青新做的点心,要不要尝尝?”
  洛辞闻及却将头埋得更深,缩着身子,我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只听到她闷闷出声:“我不想吃。”
  意料之中,我不语,却坐近了些,将手轻轻搭在她头上,摸了摸,然后开口:“好,不吃就不吃,不过你下次再这么喝酒,我可饶不了你!”
  哪知她将双手收得更紧,再说竟有哽咽,“没有下次了······”
  我正准备笑骂她,缓和这该死的窒息气氛,却是她先开口了。
  “姐姐,为什么?母妃她那么好,最后还是被父皇赐死,宫里那么多人日日无辜受辱死去,我那么努力,就是想给母妃争口气,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这样?”
  她那双原本如冰一般透彻明亮的眼眸,此刻仿佛生生就碎在我面前,化成泪,一滴滴落下。
  而我如何能不心疼?说不出话,我上前拥住她,只想要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直到内心都是如此。
  “姐姐我好害怕,我不想去······我会不会死啊?”说着说着,洛辞临近崩溃,回拥我哭起来,身上传来那越来越大的力度显示着她的不安。
  一下一下抚摸洛辞的后背,感觉到她的颤抖,那瞬间我也忍不住眼圈红了,柔声开口:“不怕不怕,姐姐在呢。”
  松开洛辞,我托起洛辞的脸,一手慢慢擦拭她满布泪痕的脸颊,“都快哭成小花猫了。”可惜她此刻再无心与我拌嘴调笑,只是哭着。
  我与洛辞对视,坚定地望向她眼里,话里落下保证:“洛辞,我一定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或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骗过她,她知道我的话里不会有假,愣了愣,却也没有反驳我。
  提着空了的食盒走出昭阳宫,已经快是正午,今日的天儿好,阳光明媚,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深吸口气,我第一次觉得真的在呼吸。
  羽青今日忙着筹划,我只带了一个婢女和一个宫侍,一路上他们恭敬,我也没有说话。
  特别的是,回凤栖宫的路上,我遇到了怜妃。
  若说宫里难懂之人,一是池婉,另一个便是柳玉嫣。
  第一次见她是在赵御礼的生辰宴上,她一曲舞剑惊艳绝伦,我一曲琴音拿下头筹,只是如今看都是徒劳,所谓相争也不过是无谓之功。
  我原以为柳玉嫣是如虞梓萱一流的,或为宠爱,或为名利,只是她进宫后只有开始曾去过紫辰殿几次,之后就再无动作,她不是池婉那般的躲避众人,而更像是一种闲适,在宫里教洛辞和宫女们练剑,在院里养鸟养鱼,在御花园里赏花赏景,悠然自在。
  或许是这宫里唯一一个将皇宫过成自己家的人。
  按道理说柳氏为元安将门,赵御礼对她不似对虞梓萱的宠爱,但也甚是包容,毕竟柳玉嫣将门出身,脾气直爽火爆,那次御花园直接对虞梓萱上手,我便有所体会。
  柳玉嫣坐着软轿,瘫在一边,浴在阳光里,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只是见了我还是下来行礼拜见。
  “你是准备去看洛辞吗?”我问她,我虽与柳玉嫣交情不深,但洛辞素日还是喜欢往芳华宫跑的。
  奈何柳玉嫣低下头,面上略有苦意,“我无力救她,自然也无颜见她,路过而已。”
  只是芳华宫与昭阳宫并不顺路,柳玉嫣这句话也不过自欺欺人。
  我笑了,为的是这冰冷皇宫里还有人在意洛辞,看着柳玉嫣开口说道:“她会没事的。”
  柳玉嫣看着我愣了一瞬,转而也笑了。
  而当我路过她肩侧时,我没忍住来了一句,“柳玉嫣,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儿?”
  或许是因为这一刻,我看见了她独自一人在九重宫阙的样子,独自一人在这万丈深渊沉沦的样子。
  她莞尔一笑,摇摇头,“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
  若是没有羽青,或许我也会这么想,多撑一会儿,再多撑一会儿,撑着撑着也是一辈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你多保重。”我与她说不上什么掏心窝子的话,只是那个初见飒爽的女子我会永远记得。
  她点点头,我们擦肩而过。
  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了吧。
第59章 离宫
  下午的时候我去了德安宫,想来也有一段时间没去了。
  “娘娘来啦,太后在里面等着呢。”念巧姑姑在外面笑着迎我,仿佛早已料到我会来。
  点点头,我掀开帷帐,暖气扑来,比我屋里的要热得多,解开披风,挂在一旁。
  “你来了。”姑母躺在软榻上,一脸疲态,声音也懒懒的,正准备起。
  我走上前,示意她不用起身,整整乱了的被子,“炭火烧得这么旺还盖被子,不热吗?”
  姑母笑着摇头,明明额间都发了汗,却还是说:“还好,我还觉得有些冷。”
  “这么多天都没来,今天是为洛辞吧?”姑母双手捧起一旁的热茶,淡淡开口。
  我也倒了一杯,看着腾腾上升的热气,“不是。”
  姑母抿了一口,有些意外,“那你······”
  “就来看看姑母您,不行吗?”我笑起来,一脸俏皮。
  “行行行,你来这儿陪我说话,姑母当然开心啦。”
  姑母一双笑眼,我今日仔细看,才发觉她和第一次见时也不同了,没了要震慑六宫的气势,打扮素净,带着佛珠,有时在窗前的小案上打理花草,抄抄佛经诗文,季节到了就酿酿酒,现在更多的是平和。
  恍然间,就像那日我在冷宫见池婉的最后一面。
  我又看见了姑母脸上的皱纹,鬓间的白发,她其实也苍老了不少。
  “姑母没用,洛辞的事事关朝政,谁都没办法。”
  姑母突然咳起来,放下了手里的茶盏,我急忙站起来给她拍背,皱着眉问:“这是怎么了?”
  姑母拿着帕子掩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没事,就是呛着了。”她拍拍我,自己倒是不在意。
  “姑母你找宫里的医士看看吧,调理下身子,这又是怕冷又是咳的,我害怕。”
  姑母闻言还笑,“你怕我有事啊?别怕,姑母年轻着呢,肯定还能陪小樛儿好多好多年。”
  我却是苦笑,洛辞走了,若我也走了,姑母就真是一个人了,赵御礼还怀疑着她。
  我不该走的。
  却也只能说:“嗯。”心里有些酸。
  又陪姑母说了一会儿话,她又和我说了些有趣的事,我们笑笑,仿佛真的忘记了今夜是离别。
  突然我问姑母:“姑母,你喜欢这儿吗?”
  姑母愣了下,“太长时间了,说不上喜不喜欢,倒是习惯了,熬到现在也挺好的。”
  “嗯。”
  回到凤栖宫,我和羽青说姑母的事,问他我是不是不该走。
  羽青想了一会儿回答,“太后视你如亲生女儿,你真的开心了,她才会打心底里开心。”
  “如果可以,她也会希望你离开这儿的。”
  抱住羽青,他的味道一如既往窜进我的身体,我太渴望离开这儿,渴望一个崭新的地方,一个新的人生。
  “嗯。”羽青回拥我了,他努力这么久就为拉我出这个地方。
  我不会辜负他。
  “那我们走吧。”牵起羽青的手,今夜该做个了结了。
  我进棠梨宫时,虞梓萱正在和她的女儿玉和玩,虞梓萱让她给我行礼,三岁的小女孩看着我乖巧地行了礼,却是不懂话里意思。
  原本准备的凶神恶煞的表情收了回去,我转移视线到虞梓萱身上,“先让公主下去吧。”
  虞梓萱摆摆手,婢女带着公主下去,羽青在外面守着,屋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娘娘今夜来我棠梨宫做什么?若是洛辞公主的事,臣妾也没办法。”虞梓萱坐得稳,拿着桌上的葡萄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本宫是为婉妃来的。”忽视她递过来的那颗,指甲上的红色蔻丹在烛光下直晃眼。
  “娘娘说错了,陛下撤了她的位分,以庶人身份赐死,这样说可不合规矩。”
  虞梓萱头上金玉耀眼的珠钗,池婉那日却一身素裹,在我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来回重复。
  我啊,活不成了。
  “她在宫里与世无争,你为何要害她?”
  虞梓萱放下正准备剥皮的葡萄,看着我,“娘娘这话就不对了,臣妾害谁了?赐死池婉的圣旨可是陛下亲自写的,与我何干?”
  “至于与世无争,娘娘说错了,她池婉可是深藏不漏啊。”虞梓萱的神情突然变得凶狠,握紧了拳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虞梓萱站起来,紧盯着我,“娘娘有所不知,陛下这三年可没少去看池婉呢,夜深人静的,两人独处,六宫上下谁也不知道。”
  我心里震惊,这三年赵御礼竟去看过池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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