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君燃在门口将池落的话语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敲了敲门,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谷幽雪推门而出,打过招呼后先行离开,给他们留了独处的时间。
这几天暮苑里二人的居所已按照池落的喜好进行了布置,装饰的很好看,是小姑娘会喜欢的样子。
窗户上贴了大红的“帧弊郑烛台上也缠了红绸,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二人婚期将近。
池落也不知自己刚说的话有没有被他听去,不好意思地瞥了他几眼。好在他没说什么,她便当他没听到。
烛君燃手指微动,衣架上便多了一套大红的嫁衣,流光溢彩,比姬渊送的白凤羽衣还要华美。
池落情不自禁地走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一向喜欢漂亮衣服,这嫁衣比她以往见过的任何一套都要好看。
烛君燃从后面握着她的手抚上去,一点点抚过上面精细的绣花。“喜欢么?”
“喜欢。你从哪弄的?这些刺绣比三师姑绣的还好。”
“我自己绣的。”
池落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怔怔地盯着他看。这嫁衣里外叠了好多层,每一层上的刺绣都很复杂。他自己绣,这得绣多久啊。
“按照习俗,亲手绣的嫁衣和红盖头更吉利。”烛君燃云淡风轻地开口解释:“我不舍得让你动手,便都自己做了。”
只是为了一个好兆头,他便学了手工和刺绣,没用一点神力,亲手制作了这套嫁衣。
池落正有些感动,却听他接着说:“洞房花烛是成亲典礼的一部分,落落,你答应了嫁我,不能拒绝。”
她红着脸推开他的怀抱,背过身小声抱怨:“我怕疼,我不想要。”
“我不会让你疼。”
池落不满地努了努嘴,男人果然都是骗子。三师姑的母亲说过,那种时候男人一般都会哄着说“一下就不疼了”,她才不信。
作者有话说:
今天整理了一下后面的章纲,第二更没来得及。下一章成亲+洞房花烛,预计周六晚10点左右更新~
第80章 成亲洞房
成亲的日子定在了二月二十二那天, 池落选的。原因无他,二二二,好记。
宗九阳掐指一算, 笑着捋了捋胡子:“落落这日子选的极好, 大吉大利, 宜嫁娶,是二月份最吉利的日子。”
池落不信这些,但烛君燃听了后显然很开心。他当着众人的面情不自禁地抱着她转了两圈。若不是碍于众人在场,怕是早就亲上了。
“你一个神,还信这些啊?”
烛君燃捏了捏她的鼻子, 眼角眉梢擒着温柔的笑意:“我只愿给你最好的。”
最好的日子,最好的彩礼, 最好的嫁衣……
饶是一开始不愿嫁人的池落,也不得不承认,温柔细心的他做的很好。一切都是她曾幻想过的婚礼的样子, 不, 比她憧憬过的还要美好。
成亲前,顾一鸣和山子凡变着法地给池落补身体, 成功将她喂胖了一丢丢。
池落禁不住跟谷幽雪抱怨:“三师姑, 我再这么吃下去, 估计嫁衣都穿不上了。”
“找你三师姑也没用。”山子凡端着新的药膳过来,后面跟着顾一鸣。“你现在还是太瘦了, 小师弟离开前可是叮嘱我们一定要给你多补补。”
离二月二十二还剩三天时间, 烛君燃遵照人间“男女成亲前不可见面”的习俗,暂时离开了恶魂谷。
池落一边喝粥, 一边小声嘟囔:“婚礼前见面, 婚后不相见。他之前跟在我身边跟看犯人似的, 没想到这时候会为了一个‘好兆头’不见我。”
“落落。”池霄宇打趣:“你这是想他了?”
“我才没有。”
“你脸都红了。”
“我是热的,这粥太热了。”
池落这脸一红,就红到了成亲那天。幸好有顾一鸣的安神丸在,不然她怕是一宿都睡不着。
谷幽雪帮她梳妆打扮时,外面有人敲了敲门。来人是个三十出头的貌美妇人,她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是脸上没了刀疤的金老板。
“金老板,你怎么来了?”池落看到故人十分惊喜。
“你定亲那天我就想来了。”金叶兰脸上的疤痕是被烛君燃派人送的药给根除的,药则是顾一鸣给的。“可惜我不像白虹飞会飞,来的慢。阮凤托我给你带了贺礼,她刚怀了孩子,不方便过来。”
池落很开心,阮凤是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虽不能过来,但知道她过的很好,就足够了。
“这衣服好复杂啊。”池落原本是想自己穿嫁衣的,可试了试,压根不会。
金叶兰看她把顺序都穿反了,无奈笑问:“你之前试的时候,谁给你穿的?”
“烛君燃帮我穿的。”她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完禁不住微红了耳根。
那一晚烛君燃帮她穿好,又抱着她亲了很久,最后才放开她。她以为今天他也能帮她,结果他因为那什么不能见面习俗早就跑了。
池落不熟悉这个世界的服饰,所以稍微繁杂点便不会穿了。
谷幽雪和金叶兰都曾是大户人家,对这些比较熟。她们随便看了几眼,就弄懂了应该怎么穿。
“还好有你们在。要是他留我一个人在这,我肯定要闹笑话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让你夫君帮你穿也是一样的。”金叶兰望着凤冠霞帔的小姑娘,感慨说:“你和玄竹…烛公子当初在关陵镇街头卖艺,孤苦伶仃的两个人相依为命,我看着都可怜。好在如今你们也算修成正果了。”
金叶兰始终不知池落和烛君燃的真正关系。在她眼里,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的邻居终成眷属。
谷幽雪怕池落想起那时候被胁迫的事不开心,忙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落落以前看着还是个小姑娘,穿上嫁衣就成了大姑娘了。”
金叶兰接话:“小姑娘大姑娘都好看,落落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新娘子。”
听人夸总是高兴的,池落压根就没想到先前那些不好的经历。
她都装扮好时,外面传来了鞭炮声。是迎亲的队伍来了。
女方这边的婚房定在了池落和烛君燃当初一起睡过的小屋。喝喜酒入洞房的地点则设在了暮苑。
在听到喧闹的鞭炮声时,池落便有些紧张了。池霄宇替她盖上了红盖头,她只能看清脚下那一块地,更加紧张不安,一步也不敢往前迈。
烛君燃在看到她时就开始后悔了。
他想带她回浮玉山,但婚礼仪式是他自己定的,如今也只能一步步慢慢来。
“落落。”
池落听到他的声音,忽然不那么紧张了。她隔着一层盖头的红影,勉强能看清他的轮廓。
“别怕,是我。”
“嗯。”她一低头,是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她把自己的手放到他手心,立即被他握住,轻柔地拽到了他身前。
烛君燃将她抱起,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步步走向外面的撵车。撵车也是他自己设计的,用了上古δ竞徒鹩翊蛟欤嵌了深海鲛珠,光彩夺目。
车前是烛君燃之前收服的四只上古异兽。
乘黄,状如狐背生角,通体金黄,寓意长寿安康;麒麟,龙首鹿身虎背,锦麟炫彩,寓意吉祥如意;貔貅,形似虎首如龙,亦金亦玉,寓意招财进宝。白泽,虎首马身有角,绿发玄金,寓意逢凶化吉;
车后跟着八只红鬃狮,威风凛凛。整个迎亲车辇的上空则盘绕着腾蛇、重明鸟、彩凤和青龙,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景象。
池落偷偷掀开盖头一角看了一眼,着实没想到烛君燃连这些洪荒神兽都弄来了。这些她只在书上看到过,现在看到,如梦似幻。
“乖,先放下。”坐在她身边的烛君燃拉过她撑着红盖头的手,劝哄说:“这些都是你的。你哥哥已经用了留影珠,以后你再看。”
留影珠可以记录发生过的事情,日后再原原本本地呈现出来,可反复观看。他记挂着她看不到二人成亲时的景象,所以都备好了。
“你连这都想到了啊?”池落隔着盖头看他,语气中难掩欣喜之情。
“是啊,怕你忍不住掀了红盖头。”烛君燃摩挲着她的手,一向低沉的嗓音中压着淡淡的笑意。“你乖一点,红盖头留着晚上给我。”
“嗯。”若不是他提醒,她可能真就自己掀了再盖上。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多少讲究。可烛君燃很在乎这些礼法,只为让二人的婚礼圆满无遗憾。
池落跟着烛君燃参拜天地,拜谢师尊师父和兄长,夫妻对拜后被他抱进了暮苑里俩人一起住的房间。
众人识趣地在外面喝酒聊天,没有跟进来打扰他们。毕竟是魔神,谁敢耽误他啊。
听着门外闹哄哄的声音远去,房间里最后一片安静,坐在床上的池落又开始紧张起来。
烛君燃挑开绣着俩人名字的红盖头,小姑娘那张粉雕玉琢的脸便映入眼帘。她望过来的目光中含着羞怯,只看了他一眼,便又飞快地低下头去,脸上现出害羞的红晕。
只那一眼,就已经让烛君燃有些难以自控了。
小姑娘曾说他在她身上下的“毒咒”比不上那一纸婚书。他那时十分不屑,也十分生气。最后他却为了和她定下婚约,不惜伪装温柔接近她。
幸好,他和她已经有了婚书,红纸金字,永不作废。
烛君燃坐到池落身侧时,她紧张地缩了缩身子,仍旧不怎么敢看他。
两只酒杯在他手中出现,他犹豫片刻,最终没有用从合欢宗那得来的灵药“情动”。
“落落,该喝合卺酒了。”
池落这下脸更红了。她深吸口气,压下了心中的不安,大着胆子抬眸看他:“烛君燃,喝了这酒,我们就是夫妻,你以后不能再强迫我。”
“好。”
听他答应的这么痛快,池落反而有些不确定。她盯着他的眼睛,再三强调:“你不能把我关起来,不能伤害我的亲人朋友,复仇时也不能罔顾苍生性命。”
她知他被人封印,总是要想办法复仇的,所以特意加了最后一条。
“这算我们的约法三章?”烛君燃低笑两声,最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好,这些我都可以答应你。”
“你要说话算话啊,我只再信你这一次。”池落脸上绽开笑颜,开心地接过了他手里的一只酒杯,又用另一手勾着他的小手指晃了晃。
酒杯很小,池落只喝这一点完全不会醉。但当手里的酒杯凭空消失后,她想起来后面要做的事情,禁不住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管大师伯要点药酒喝。醉了,像中合欢散那次一样,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怕了……
烛君燃看她盯着酒杯消失的地方一脸怅然,一下就猜中了她的心思。他长臂一捞将她抱起来,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一手勾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落落,今夜你不能醉。”他不想她因为醉酒或是中药才想要他,他想要她清清楚楚地记住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乖一点,就像上次一样,一点也不会疼。”
上一次的确不疼,还很舒服。可池落知道,那次他克制着,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这一次不一样,她看到了他眼中浓烈的情绪,心里想的是谷幽雪母亲说过的话。如狼似虎,生吞活剥,第一次肯定是要疼的。
她在他怀里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想跑,又忍下了。“我还是有点怕。”
“我不会弄疼你。”烛君燃压下心底的欲望,耐心诱哄着:“落落,我们去浮玉山好不好?”
暮苑人多,虽然听不到说话声,但成亲的宴席就摆在楼阁外的水榭附近,离房间不算远。
池落点了点头,下一刻他们便出现在了浮玉山山洞的玉/床上。
她依旧坐在烛君燃的腿上,刚到地方他便吻了上来。一开始还是温柔地贴着,到后来他便有些急切地敲开了她的牙关,辗转吮吸。
池落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拒绝不了,又不知如何回应,只能任他索取。
等到她有些喘了,烛君燃才暂时放过她,用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唇问:“落落,把嫁衣脱了好不好?”
他眼底已经染上了淡淡的血色。但这次不是因为心魔,而是不想继续忍耐的情/欲。他前几次忍着不碰她,一来怕她伤心,二来想留到成亲这天。如今已经到了洞房花烛夜,他实在不想停下。
都到这时候了,池落也明白躲不过了。她低头咬牙拽了拽自己衣服腰间的系带,羞怯地抬眸,无奈又委屈地对他说:“你做的衣服我不会穿,也不会解。”
本以为她会拒绝的烛君燃没料到她竟想自己脱,被她这副模样一下子给逗笑了。
他一笑,池落就更害羞了。她以为他在嘲笑自己连穿衣服都不会,立刻偏过头不看他,埋怨道:“谁让你做的这么繁杂的,我以前又没自己试过。”
上次也是他帮她脱的。没碰她,一个法术,嫁衣便自动回到了衣架上。
“我没有笑话你。”烛君燃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语声温柔:“以后我会帮你穿衣绾发。你只管学你想学的,只管做你想做的,其余的都可以交给我。”
池落心神一动,有些不敢置信地去看他。他是认真的,没有说谎。似乎他唯一所求,不过就是让她嫁给他。如今她满足了他的愿望,他便又成了那个温柔体贴的“颜烛墨”。
那从今往后,她是不是真的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了?
在小姑娘愣神之时,烛君燃放在她腰间的手悄悄摸上了一根系带。
他只轻轻一拽,层层叠叠的嫁衣便如盛开的鲜花般绽开,露出了里面娇嫩的“花蕊”。
“花瓣”慢慢滑落到腰间,池落慌忙扑进他怀里,企图用他的身躯挡住自己身前的光景。
但这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她还未斥责他故意把嫁衣设计成这样,就觉颈肩上忽然有了温凉的触感。
烛君燃将她拥在怀里,埋首在她身上,细细吻着。从眉眼到鼻尖到唇到颈肩……他耐心而温柔地诱哄着,等到怀里的人终于有了微微的情动,才想要去触碰他之前不曾吻过的地方。
缓过神来的池落稍稍一惊,抬手去推他的肩膀。但她身子软的厉害,并没有多少力气,就连一张口,也是让她自己脸红心跳的声音。“嗯…烛君燃,你……”
“落落,你该叫我夫君。”烛君燃停下动作,拥着她落到床上,自己倾身覆了上去。
池落努力维持着理智,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她看到他不知何时已经退下了喜服,忙偏头躲开他灼人的视线,不敢去看他赤/裸的胸膛。
烛君燃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他也不着急,只低头在她身上四处撩拨着。
池落很快便受不住了。上一次她便在他手里毫无招架之力,这一次他有了上次的经验,只能更叫她沉醉其中。
于是她很快便红着眼眶,轻轻喊了一声“夫君”。
烛君燃吻上她的唇,等她准备的差不多了,才哑着声音问:“落落,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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