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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岁暖轻叹了一声，打开微信，给沈春柳转了三千过去。
在老家的那套房，是当年把徐远河留下来的房子卖掉再买的。
他们正好赶上了房价最高的时候，哪怕是二手房，花光前一套房的所有钱，也还有二三十万的分期。
其他的，沈春柳在老家零零散散的开销。基本上每个月，她都会给沈春柳一笔钱。
是真穷啊。
徐岁暖头疼地看着自己的余额，彻底把买房的打算给扼杀了。
还是陈乐橙说得对，她自己一个人供不起的。
手机不断震动，转眼间十几条消息就过来了。
徐岁暖拿起来，群里已经在疯狂聊天了。
郑五月：【他回去了，我们吃了分手饭。】
陈乐橙：【这么快？那你们怎么办，互删吗？】
陈乐橙：【五月，我明天轮班过不去，要不晚上我下班陪你？】
徐岁暖在群里回了句：【我明天没事，可以陪你。】
郑五月：【别别别，我就是分个手而已，没多大的事。得了，别说我了，橙子，你上次约会被你爸妈发现，下文呢？】
陈乐橙：【我爸妈把我审问了一遍，有点不太同意。】
郑五月：【为啥？那宋律师条件这么好，对你也不差。】
陈乐橙：【他们给我介绍了一个朋友的儿子，而且宋律师家里有些复杂，他们怕对性格影响不好。】
郑五月：【也是，你父母比较严谨认真。不过没事，你这个是小问题。】
徐岁暖想了想，一行字打了又删，最后发了一句话过去。
【你说，我要是吃嫩草，你们会鄙视我吗？】
郑五月：【？】
陈乐橙：【？】
还是郑五月最快反应过来：【你终于要对秦渡这小白菜下手了？】
陈乐橙：【什么什么，不是上次你那个同事吗？】
郑五月：【什么瓜，仔细说说！】
……
徐岁暖和秦渡，默契地进入到了一个暧昧期。
日常小事分享，秦渡甚至会一早上喝了几口水都得跟徐岁暖聊聊。
秦渡:【上午改了三个bug，徐学姐，求安慰。】
徐岁暖发了个抱抱的表情包过去。
秦渡：【啧，徐学姐可真敷衍。】
徐岁暖想了想：【你是最棒的，为了工资为了金钱，我相信你可以。】
秦渡：【工资从来都不是我的动力。】
确实，秦大少爷要是混不下去了，退而求其次回家躺着，他爸也能养他一辈子。
“岁暖，我今晚不在家吃，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抬头，方宇川已经拿着外卖坐在了她的旁边。
赵颖不知道去哪了，昨天说是发现了附近有一家小吃不错，今天估计是去探店了。
“我就不用了吧，我回家吃。”徐岁暖委婉拒绝。
方宇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不懂附近有什么吃的，再说了，一个人吃饭怪浪费的。”
徐岁暖想了想，道：“赵颖倒是知道不少吃的，她最近也缺饭搭子，不如你问问她？”
方宇川有些气馁：“岁暖，你是不是讨厌我？”
“不是……”徐岁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她和秦渡还没有确定关系，不过徐岁暖有预感，也是迟早的事。
秦渡肚量小，爱吃醋得很，“周一见”就念叨了许久。她不清楚方宇川是不是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不过能避嫌，自然是要避嫌的。
“我这个人，其实不太喜欢下班和同事牵扯太多。这样，你能理解吗？并不是针对你，只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
方宇川轻叹一声，似乎也明白了一些：“好，我理解了。”
手机振动，好几条未读消息。
秦渡：【临时出bug了，吃完东西就去改，今天没午休了。】
秦渡:【今晚可能要加班，晚一点可能不能看手机，到家跟我说一声。】
秦渡：【和周一见保持距离。】
徐岁暖：“……”
回了个表情包，徐岁暖把饭盒收拾好，坐了会消食，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一整个下午，徐岁暖都处于半摸鱼的状态。工作大多都在上午弄完了，这会没事做，便打开了租房软件，看了好一会。
前些天，楼下的老爷子告诉他。自己的孙女快要结婚了，再过三五个月，得把这套房卖了，给她做嫁妆。
老爷子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徐岁暖去年签合同的时候，定下的是一年。为此，老爷子还打算免她三个月的房租。
她公司这个地段，位处居民区附近，租房倒是不难。但是附近有商业圈，所以房租少说也得两三千。
像是这套顶楼，完全是她捡漏来的。
仔细地看了一圈，徐岁暖退了出去。
没有特别满意的，也只能等等看后面能不能捡漏。
又超前完成了一些工作，徐岁暖在群里摸鱼了好一阵，才等到下班时间。
装模作样地收拾桌面磨蹭了一下，等到六点过十分的时候，才离开。
买了二十块的烤鸭，徐岁暖提着一袋水果上了楼。
沈临不在家，今早跟她说会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吃个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烤鸭没吃完，徐岁暖分了一些放进保温杯里。在屋内站着消了会食，她才久违地窝进沙发里。
沙发上有一股很淡的汗臭味充斥在鼻尖，徐岁暖皱了皱眉，又复而坐起身，回到了房间的床上躺着。
打开手机，陈乐橙的私聊发了好几条。
陈乐橙：【周末的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陈乐橙：【李老师重病，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我们同学聚会。】
徐岁暖：【去。】
她在高中的时候，幸得李老师照顾。这些年断断续续的，也有联系，只是难见面。
陈乐橙：【就，那谁回国了，好像也会去。】
第36章 闯入
徐岁暖微怔。
直到陈乐橙的另外一条消息发过来, 她才回复：【没事，多年不见了，就当老朋友见面吧。】
陈乐橙：【行, 我回头去接你。】
徐岁暖回了个表情包，刚刚点开切肥皂的视频，敲门声响起。
她起身去开门，外头是一身酒气的沈临。
“表姐, 我就求你这一次，二十万……不, 十万！”沈临眼神都迷瞪了几分，呼出来的气息喷在徐岁暖脸上, 一股难闻的酒气。
徐岁暖皱了皱眉，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你喝酒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就十万不行吗？”沈临不甘心：“表姐, 从小你爸就不在你身边，要不是我们一家, 你哪能这么潇洒地上大学。这做人, 不能忘本。”
徐岁暖静默几秒,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 我高考是你家帮考的？学费是你家出的？”
她现在的生活, 都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跟其他人，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沈临一脸理直气壮地看着徐岁暖：“表姐，你话不能这么说。你这一路顺顺利利的，单只有你怎么可能。”
徐岁暖没心情和醉鬼打交道, 明天还是工作日, 她需要得到良好的休息。
往前走了一步，徐岁暖把沈临逼了出去：“超过十点了, 我不希望我的正常休息时间被你打扰。要么，你去网吧，要么安安静静地待着。”
沈临又嘟囔了两下，声音太小，徐岁暖听得不清楚。
“沈临，你到底借到没有？”
门口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徐岁暖猛地看过去。大门敞开着，还有两个二流子打扮的男人一脸戏谑地走进来。
瞧见了徐岁暖，不由得扬了扬眉：“哟，沈临，你表姐长得倒是不错。”
徐岁暖的脑袋只停顿了一秒，然后猛地关上了门。
“操，你表姐怎么还关门了？”外头传来了男人不满的声音。
“老钟，你别这么骂我表姐。”沈临略带醉意的声音响起。
徐岁暖只恶心得想吐。
亏她之前对沈临还有过同情，现在想想，这样的男人，有什么未来，都是他自找的。
“砰砰砰。”
外头传来敲门声，徐岁暖下意识地退到了窗边。
划开手机，徐岁暖翻找着联系人。
点开秦渡的对话框，还停留在自己说要回家了，那头却一直没回。
冷静地思考了一会，徐岁暖的拨号界面停在110上面几秒，还是觉得退出，点开何清扬的对话框。
徐岁暖：【你在家吗？】
那头估计也是闲着，很快地秒回：【在，怎么了？】
徐岁暖简单地把自己这边的事情说了一遍：【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
何清扬：【行，等我十分钟，你千万别开门！】
外面的敲门声依旧不停，还伴随着男人恶劣的调侃声：“表姐，你这样就不好了吧，都是朋友，我们好好地坐下来谈谈这个事情呗。隔着门，你也太不礼貌了。”
徐岁暖现在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收留沈临。
她原本以为，沈临顶多就是被家里宠坏，懒惰了一些。怎么也没想到，他能带这种人回家。
把外面的声音全部屏蔽，徐岁暖打开平板，调出了录音功能，放在了门口后面。
在三人的小群里，徐岁暖飞快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最先回复的是郑五月：【卧槽，这个废物，自己不行还找人。怎么办，要不要我赶过去。我特么在城郊呢，过去也得一个多小时。】
徐岁暖：【不用了，我喊了一个朋友。】
郑五月：【那就行，冷静，冷静啊。没事的，就算真破门了，你表弟还在，他总不至于真的一点都不管吧。】
徐岁暖还真不确定。
外头的两个男人骂骂咧咧了好一阵，也没听到沈临的动静。
不知沈临是真的醉了，还是故意在旁边默不作声。
“表姐，你再不开门，我们可得撞进去咯？”外头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
徐岁暖还是没说话。
紧接着，便真的传来了撞门声。
“砰！”
徐岁暖心口都跟着颤了颤。
她这个是老旧小区，门也不怎么结实。当时租这边的时候，陈乐橙也提议过要换大门什么的，但是徐岁暖嫌贵，又觉得麻烦。后来思来想去，只是和楼下的老爷子商量之后，把门锁给换了而已。
屋子内的东西很少，徐岁暖艰难地拖动了一个桌子抵在了门后。
“什么玩意？”外头男人的怒骂声更高了些：“沈临，你说句话啊，让你表姐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徐岁暖还在看着何清扬的聊天记录框，门外沈临的声音传来：“表姐，你放心，他们都不是坏人的。我们就是想借钱做点生意，以后你还能躺着赚钱不是？”
有了桌子抵挡，徐岁暖也安心了不少：“沈临，这里不是你家，马上带人离开，不然我报警了。”
“喂喂喂，就是想见你一面，还报警？”
徐岁暖没说话，隔着门板，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喂，你们干嘛呢？是你们家吗就乱闯！”
何清扬。
徐岁暖总算是安心下来，把门口背后的桌子挪开，却依旧没有开门。
“这谁啊？”有个男人好奇地看着何清扬。
沈临摇了摇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不确定地道：“你是谁？”
“关你屁事！”何清扬有些凶狠地咬了咬牙：“就你是她表弟是吧，赶紧的，带着你的行李滚出这里。不然，老子他妈地揍到你哭！”
“操，真他妈嚣张啊！”一个男人看不下去了，直接上手往何清扬打去。
“砰”的一声，外头的动静格外的大，徐岁暖不确定是谁打了谁。
只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持续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夹杂在其中。
徐岁暖有些担心何清扬，想着出去，可是又担心自己出去会让他分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再一次传来了何清扬的声音：“岁暖，都解决好了，你出来吧。”
徐岁暖悄咪咪地打开了门，露出一条门缝。
何清扬背对着她，屋子里面只剩下他一个人。
注意到身后的开门声，何清扬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却又被他硬生生地给控制住了：“放心吧，那几个人丢给警察处理了，只不过需要你去录一下口供。你先换好衣服，我陪你一起去。”
徐岁暖一愣，赶忙问：“你报警了？”
她是对沈临没有太多的亲情，可是想到毕竟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要是真留下什么案底，以后只会越来越难，所以最后还是放弃报警。
何清扬点了点头：“是我自作主张，不过这种情况，只能报警。”
“没事，谢谢你。我换套衣服马上来。”
徐岁暖穿的还是睡衣，刚才高度紧张下，也没时间去想换衣服的事。
再一次把门给关上，徐岁暖飞快地换好了一套便装。
她从冰箱拿了瓶饮料，递给何清扬：“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你过来，麻烦你了。”
何清扬接过饮料摆了摆手：“没什么麻烦的，我就帮你两次而已。那秦渡帮过你多少次，你要是真想感谢，赶紧和他在一起对他好点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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