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寒玉龙’领她又进了云晶洞,来到那两具水晶棺前,白羽琳道:“你是让我来向两位前辈辞行的吧。”说完便跪倒在地,给那两具棺材叩了几个头,却要起身,又见那大蛇的尾巴朝向那具男棺底部扫去,白羽琳这才想起来,既然女棺下有东西,那么男棺下也定会有,说完她又找到男棺下的机关,将其打开,又见一本秘籍在里面躺着,她拿起一看,却是‘御龙九式’,打开看了看,这前四章分别是‘摘云’、‘化雨’、‘怒涛’、‘气凝绝’,自思道:“这不是哥哥所练的‘摘云手’吗,原来真名却是‘御龙九式’!”再往下看时,又是‘地动裂’、‘天惊破’、‘苍鸾翔月’、‘凤舞九天’、‘御龙在天’!
“倘若哥哥见到此书,定会十分开心,他的‘摘云手’,不,是‘御龙九式’便可大功告成了。”
白羽琳收了秘籍,便与‘赤火寒玉龙’顺着锁链回到上面,又与大蛇作别,跟田婉一同回了白云涧。
二人来到庄前敲了敲门,少时便有管家来开门,见白羽琳回来管家甚是高兴,连忙跑到厅中告诉孔老前辈与郑河渊,二人也连忙迎了出来。
白羽琳刚向二人行完礼,郑河渊便急道:“丫头,听说你出事了,被坏蛋抓走了,又被人救了,你哥哥与张兄弟过些时日便派人来问你有没有回来,怎么到现在才到家?”又望了望田婉说道:“是不是她劫持的你?”
“哎呀,老郑头,你别瞎说了,是我娘救得我,我们刚刚相认,这才回来的。”白羽琳冲郑河渊到。
“你娘,你娘不是死了吗?”郑河渊疑惑道。
“此事一会再告诉你,娘,这是老郑头。”白羽琳道。
“郑先生好。”田婉低头道。
“你好你好。”郑河渊回道。
“这是外公。”白羽琳将田婉领到孔老前辈面前说道。
“前辈你好。”田婉欠身道。
“你~你便是田婉?”孔老前辈吃惊道。
白羽琳见状忙说道:“外公,我们赶了两天的路,有些累了,咱们还是到屋里去说吧。”
随即便搀着外公回到屋里。
四人坐下,白羽琳又说道:“外公,事情琳儿都知道了,但以后我还会向对待亲外公一样对待您。”
孔老前辈听完叹了一口气,只听郑河渊道:“你们再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孔老前辈站起身来说道:“此事却也瞒不了的,老郑头,琳儿不是我的女儿所生,而是眼前这位田夫人所生。”
“啊?你不是在糊弄我吧。”郑河渊跳起来说道。
“当年我女儿有了羽裳,白鹭却不在家,后来等他回来的时候便将琳儿抱了回来,田夫人,你与白鹭的事他都已经告诉我了,当时他跪下来恳求我的原谅,我一气之下便离了这庄子,后来听说我的女儿跟他一同跳崖,老白又将此事遮住,所以外人才不得而知。”孔老前辈道。“我在外多年,才将此事想通,后来得知老白去世的时候便偷偷的跑回来一趟,家人又将一封书信交给我,说是白鹭临终前留与你的,由于路途遥远,我便没能前往将信送与你,今番你既然来了,我便将它交给你,你且稍等。”
孔老前辈去后堂取了信回来交于田婉,田婉拆开信看,上面却写着:“婉儿,白鹭自知负你,然天地可鉴,神明共识,吾此生挚爱只你一人,如若早日遇卿,必成美眷,但父母之命不可违,吾早有妻室,只望回来告知,将你接纳,又逢钟黎事露,汝错怪与我,性情大变,夜中癫狂,女儿险丧汝手,吾不得已,将其带离,后回家中,妻子责备,竟舍命而去,吾心中大痛,又岂能苟活于人世,今番留书,当成决绝,此生不执卿手,来世自当相随,白鹭绝笔。”
田婉看罢大哭道:“是我错怪了他,是我错怪了他。”说完便向外跑去。
几人见她心里悲痛,怕她一时想不开,便连忙追了出去,田婉脚下却似疾风,众人追到白鹭二人跳崖的地方见田婉纵身便往崖下跳去,白羽琳也连忙跳了下去,一只衣袖缠住田婉的身体,另一只便向上抛去,那老郑头见状连忙将那衣袖接住,使劲往上拽去,孔老前辈脚下慢些,见郑河渊十分吃紧,便也连忙伸手去拽,那田婉一心求死,只在那里挣扎,白羽琳道:“娘,你这是为何?”
田婉道:“女儿,你且将我撒开,让我去见你爹吧。”
“娘,我们刚刚相认,你便要舍我而去吗?”白羽琳哭道。
“琳儿,娘对不起你爹,只能以死来谢罪了。”田婉道。
“不要,娘,爹要是知道你这样,肯定不会原谅你。”白羽琳道。
“孩子,你不要劝了,娘心意已决,这便去陪他。”田婉说完便去扯那衣袖,白羽琳忙喊道:“娘,不要,如果你掉下去,琳儿也不活了,爹爹不要我了,娘也不要我了,我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女儿,你听话,你快上去,你还有你的元哥,还有你哥哥,还有你外公,你要好好的。”田婉道。
“娘,既然你心意已决,琳儿也不会听你的劝,我便同你一起去找爹爹。”白羽琳坚定道。
话刚说完,只见郑河渊那边的衣袖却要被扯断,郑河渊见大事不好,口中连忙吹出哨子,那身边的白鹤听到哨声飞来,俯身冲向二人,掉落的一瞬间,白鹤便将田婉接住,可白羽琳却又顺势落了下去!
田婉见状,掏出鞭子将白羽琳缠住,那白鹤却架不住二人的重量,急急的也往下坠,白羽琳又见那崖边有些藤条连忙松了田婉身上的衣袖将那藤条缠住,见白鹤将田婉驮到地面,自己方才施展‘凤舞九天’回到了地面。
来到地面,母女二人相拥而哭,白羽琳道:“娘,你若再想不开,琳儿也陪着您。”
田婉方才明白过来,忙说道:“孩子,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娘,你答应琳儿,不要再自寻短见了,好不好,娘。”白羽琳哭求道。
“娘答应你,以后只陪着你。”田婉回道。
“哎呀,刚才好险,我说田夫人,你自己死便死了,为何还要拖累琳儿。”郑河渊气道。
“老郑头,你别说了。”白羽琳道。
“哼。”郑河渊生气道:“生你的时候险些害了你,如今你们刚相认,又想害你,你是怎么当娘的。”
田婉听她一说愧道:“琳儿,都是娘的不对,娘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那就好,走,我们回家去。”于是白羽琳起身将田婉扶起,对郑河渊道:“老郑头,适才多谢你跟白子,还有外公。”
“算了算了,不过丫头,你这功夫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好了。”郑河渊疑问道。
“等我回去再告诉你。”白羽琳笑道。
说完,四人一鹤便又回到白云涧。
四人回到庄中,白羽琳便让人收拾被褥,将田婉请到自己房中同住,田婉跪倒在孔老前辈面前道:“前辈,我年少时无知,犯下大错,送了你女儿的性命,今日又蒙前辈搭救,田婉不知如何报答,倘若前辈有什么要求,田婉定当舍命以赴。”
那孔老前辈见她如此这般,连忙将她扶起道:“孩子,生死有命,当年的事我也早已不在放在心上,只要你以后与琳儿好好的,那我也就心安了,至于以前的事,往后我们都休要再提。”
“老孔,你竟有如此心胸,我可是远不及你啊,要是这事犯我手里,她弄得我女儿女婿冤死,我非得跟她拼命。”郑河渊道。
“老郑头,你还说。”白羽琳嗔道。
郑河渊见白羽琳有些恼怒,便连忙走开了,田婉自是惭愧,向琳儿外公拜了一拜便与她回房去了。
过了几日,田婉心情平复,白羽琳便陪她出来院里逛逛,却见郑河渊急急的走上前来,一把拉过白羽琳道:“丫头,你还没告诉我,你这功夫在哪学的,这才一年多没见,怎么进步这么快?”
白羽琳忙道:“我可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你想不想听?”
“当然当然,你快讲给我,我在这天天除了陪你外公下棋弹琴喝酒,其他也无甚可做,闲的要命。”郑河渊急道。
“那你要先答应我几件事,你若能做成,我便说与你。”白羽琳背起手仰着头往前走道。
“好,你且说来,我都答应你。”郑河渊笑道。
“那第一件事便是你要想我娘道歉,先前你出言太重,惹得她不高兴,那我也不高兴。”白羽琳道。
“这个嘛,好,我答应你。”说完,郑河渊便跑到田婉面前,一头扎到底说道:“田夫人,之前多有冒犯,你多见谅,我这人就这样,说话口无遮拦的,您别见怪啊。”
田婉见状,刚要去扶他,他却忙着起身,又跑回白羽琳身边,道:“那,第一件事情做完了,还有什么?”
白羽琳见他着急,便道:“第二件事就是你去像我娘保证,以后要多尊敬她。”
“你说让我尊敬她?我比她还大一个辈分,这话怎么让我说。”郑河渊皱眉道。
“那我不管,你看着办吧。”白羽琳顽皮道。
郑河渊挠挠头,便道:“好,那我就依你。”
说完,又跑到田婉身边道:“田夫人,你放心,以后呢我们便是一家人,一家人呢,便要相亲相爱,相敬如宾,我尊重你,你也尊重我,好吧。”
田婉忙欠身道:“前辈莫要听琳儿胡说哦,以后我们只当得尊重您才是。”
郑河渊见她如此说便敷衍道:“好好,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啊。”边说边又跑去白羽琳身边。
“好了,第二件事我也做完了,该告诉我了吧。”郑河渊喜道。
“别急,还有一件事。”白羽琳戏道。
“那你快说。”郑河渊急道。
“第三件事便是以后我娘有什么事要你去办,你可不能推脱。”白羽琳道。
“丫头,你是不是再耍我呢?”郑河渊怒道。
“我哪里耍你了?”白羽琳问道。
“你让我一个老人家听她的话,三件事还都是全针对你娘的,你刚才为嘛不一次性说完让我过去,来来回回让我跑这么多趟,把我当猴耍呢?”郑河渊气道。
白羽琳见他生了气,从腰间拿出‘云晶玉箫’来在他面前晃,郑河渊仔细一看,见那玉箫却是似水晶一般,在阳光下折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眼都直了,忙上手去抢,白羽琳站在原地,将那玉箫来回摆动,郑河渊却始终也抢不到,他便连忙赔笑道:“哎,丫头,你这东西这么好看,让我见识见识呗。”
白羽琳也不答话,使了个眼色示意,郑河渊低头噘嘴道:“臭丫头,就知道欺负老人家!”
说完便悻悻的来到田婉身边大声道:“田夫人,以后你但凡有事,便交给我,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了。”说完又低声求道:“快让丫头把那玉箫借我玩玩。”
田婉听了喊道:“琳儿,别再胡闹了,快将玉箫拿来给郑前辈看看。”
白羽琳哈哈一笑,走上前来将‘云晶玉箫’交给郑河渊,郑河渊将它放在手里来回观看,外面虽是棱角分明,里面却能清楚的看到内壁十分光滑,又加之夺目的光彩,郑河渊便不住的赞道:“秒啊,真是太秒了,这水晶我见的多了,但这共生的却从来没见过,太不可思议了。”
白羽琳听他一说问道:“怎么还共生,你这什么意思?”
郑河渊见她不知,便仰头得意道:“你不知道?”
“嗯,你说来听听。”白羽琳回道。
“说与你也无妨,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三件事。”郑河渊拿捏道。
白羽琳知他故意为之,便一把抢过玉箫,将那‘九天星河曲’前三句吹与他听,郑河渊一听便呆住了,又见白羽琳停了下来,便忙说道:“你接着吹,接着吹啊。”
白羽琳知他中计,笑道:“你要我做事,我才不吹与你听嘞。”
“不要了,不要了,你快吹与我听。”郑河渊强颜笑道。
“那你先将共生的事告诉我嘛。”白羽琳道。
“哦,这个嘛,所谓共生便是我们以往常见的水晶虽是长在一起,但根部也是分开的,所以即便有上乘品质的拿去做东西,也只能是用一条完整的做或者一条条的拼凑,绝不会出现表面的棱角,但似你这玉箫便是共生的,水晶根部长在一起,外面却各自分开生长,便形成这种天然的棱角,将阳光折射开来,才会与如此的光芒。”
“原来如此。”白羽琳叹道,“老郑头,你懂得还不少啊。”
“那是自然,你之前的那支玉箫已经算是不错了,可与这支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郑河渊道:“而且似它这般棱角大小的,更是奇缺,我想这世上也找不出第二支来了吧。”
白羽琳听罢又问道:“这不会是匠人打磨出来的吧。”
郑河渊听她一说却笑了,将那玉箫从白羽琳手中接过,来到院内石桌前,猛地将那玉箫砸向桌面,玉箫被震掉在地上,却仍是完好无损,白羽琳见了大惊道:“老郑头你干嘛?”
郑河渊却又将那玉箫捡起还给白羽琳,白羽琳仔细审视一番,竟然发现连个磕狠都没有,郑河渊道:“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我适才用了五分力将他砸向这石桌,它上面却没有半点痕迹,你想想这人为的能做到吗?”
白羽琳这才相信郑河渊所说,却又问道:“那这内壁却是如何得来的,怎的如此光滑?”
郑河渊却被她这一问给问住了,思量半天道:“除非有‘赤火寒玉龙’那削金断石的力量,否则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来。”
白羽琳也被这句话给点醒了,思道:“是啊,‘冰火石’也是坚硬无比,但大蛇却能将其斩断,这云晶对它来说又有何难呢。”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遇到的事跟这玉箫的事了吧。”郑河渊央求道。
白羽琳见郑河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十分急切,便将田婉扶到石桌旁,三人一同坐下,将天池里的事讲给郑河渊,郑河渊边听脸上的表情便似天气一样阴晴不定,听到惊险出便面露恐惧,奇遇时又大为惊诧,悬疑时埋头苦思,紧急关头却又心急如焚,他的夸张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不知不觉间白羽琳便将事情讲完了,中间也只隐去了被杨太打晕的那晚。
那孔老前辈在一旁听了,也走了过来,坐下后静静的听白羽琳娓娓道来。待将事情讲完,郑河渊又扰着白羽琳将‘九天星河曲’吹与众人,众人听罢,先是沉默,后又赞叹不绝。
“哎呀呀,丫头,你这一年活的竟然比我这一辈子都精彩啊。”郑河渊在厅上来回踱步道。
“不如以后我便跟着你如何,我见你这么多好玩的事,你便带上我吧。”
白羽琳见她性急,忙说道:“你这么大年纪怎么还如此的沉不住气,这几日我便去贺兰山寻元哥,你也与他好久未见了,不如一块前去?”
郑河渊一听大喜道:“那便是最好不过了,我在这也待闷了,天天守着这个老家伙,真没意思。”
三人听了哈哈哈大笑,白羽琳道:“外公,您年事已高,我们走后这庄中又无人坐镇,您就不妨留下来照料庄里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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