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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一听菠萝罐头——怯喜【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26 23:07:44  作者:怯喜【完结+番外】
  只是因为他有这一副皮囊,所以她在不相信他专业水平的前提下,冒着风险雇佣他当机长。
  现在连出门,都要故意避开他。
  喻思柏浑身躁郁,拽住周礼安的领口,嗓音嘶哑:“送我回去。”
  周礼安瞧着这个醉鬼,无奈道:“你现在住哪儿?瞒了那么久,现在舍得说了?”
  半小时后,周礼安的车停在春堂路33号。
  他略有些不可思议看着走进铁门的喻思柏:“他这几个月一直和青柠妹妹住在一起?”
  喻思杨幽幽道:“我也上个月才知道。”
  周礼安熄了车灯,和喻思杨一块儿无聊地吹夜风,喻思柏这个状态,他还真不敢走。
  十一点,洋房的门被敲响。
  喻思柏无端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静谧的夜晚下,他也是这样敲响她的房门,见到灯下的女孩子。
  漂亮,纤弱,眼睛却那么亮。
  仿佛他是全世界。
  他闭了闭眼,压下不断涌上来的热意和暴戾,听着一门之隔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下一秒,门打开,带起一阵凉风。
  白色裙摆占据他的视野。
  喻思柏抬眼,对上女孩子清凌凌的眼睛,里面有担心,有着急,还有浅浅的埋怨。
  她闷声道:“你干什么去了?真喝酒……”
  “砰”的一声闷响,她的手被男人滚烫的掌心扣住,推进门内,分不清是关门声更响还是她的心跳更大声。
  岑青柠的后背撞到墙,压到开关,玄关口的灯忽然灭了。
  暗色中,男人压抑的视线落下来,烧得她肌肤发颤,想躲开他强势的禁锢和注视。
  “你压疼我了。”她推他。
  “疼?”他嗓音低哑,忽然笑了,“疼也忍着。”
  喻思柏低头,狠狠咬上她的唇。
  作者有话说:
  法式这不就来了:)
  要吵架了!
  来大吵特吵吧!吵完就可以爆炒了(bushi
  -
第四十章 假装一听
  这是岑青柠幻想中的场面。
  衣衫凌乱的机长将她困在墙上, 手掌扣住她的手腕,强硬的动作间没有任何温度。
  胸膛压下来,抵着她。
  指节捏着她的下巴, 他的手指比她想象的更长。
  喻思柏醉意上头, 耐心不多, 捏住软腮一用力,迫使她张开唇, 舌尖抵入, 直至喉咙。
  细小的呜咽刺激神经。
  他冰冷的怒意倾泻, 搅弄得她五脏六腑都乱成一团。
  岑青柠肺里的呼吸越来越少,身体发软, 他身上浓郁的酒气熏得她昏昏沉沉,似乎她也醉了。
  墙壁的凉意顺着夏日轻薄的衣衫往里钻, 她打了个颤。
  “冷?”他微顿, 敏锐地感知到掌下这副身体的颤抖,舌尖退出来, 嗓音低哑,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岑青柠像死了一次,茫然只知道喘气, 还未开口,身体忽然悬空, 转眼变换了位置。
  腰间他掌心的温度灼热。耳边一阵响动,像是东西被推到地上。
  她被放在矮柜上, 他又亲上来。
  又重又狠。
  岑青柠后知后觉他在生气,指尖紧攥着制服, 暗暗吸气, 咬了一口嘴里作乱的舌尖。
  动作轻得像是调情, 他倏地顿住。
  沉寂的空气里只有粗重的喘|息。
  他的,她的,分不清是谁的。
  岑青柠趁着这个间隙使劲一把推开他,他没有防备,踉跄退后半步,停在那里。
  “你喝了多少?”她嗓音微沙,唇角又麻又痛。
  岑青柠用发颤的指尖去摸索开关,胡乱按了一个,幽幽的壁灯亮起,落下一隅昏黄的光。
  喻思柏站在光里,衣服皱得不像话。
  他抬手随意抹了下唇角,指尖湿润,抬眼看向矮柜上的女孩子,漂亮的、柔弱无辜的面庞,双颊潮|红。
  她就是这样一次次哄着他踏入陷阱。
  “以前找过吗?”喻思柏盯着她迷蒙的眼,忽然问,“我看的漫画,每一个主角,你都要照着找一次?”
  岑青柠难以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茫然地看着他幽暗、压抑的眼睛。
  喻思柏上前半步,女孩子起伏的胸膛几乎要撞上他的,他不退反进,双手撑着矮柜,嘲讽道:“和机长同居的日子?你前后看了几个机长?”
  她因缺氧反应迟钝:“我……我以为你知道。”
  “菠萝罐头”和东川航空合作的事,他们公司人尽皆知,她去的时候从没掩饰过身份。
  签合同的时候,她明确提出要喻思柏为她提供咨询。
  只是他拒绝了。
  喻思柏扯了扯唇:“知道?知道模拟舱是签约礼物,还是你故意让喻思杨支开我?”
  岑青柠脸色一白,忽然明白了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她张了张唇,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怔怔地和喻思柏对视,手脚发凉。
  他知道了……她故意让喻思杨支开他。
  喻思柏倾身向前,盯着她的眼睛:“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
  他没想要她的回答,拇指用力按住她的唇,低眼看着红艳的唇上的牙印,后悔没更用力。
  喻思柏缓慢抬起眼,压着声问:“画完之后呢?你是不是从来没认真考虑过我们的关系,把我耍得团团转是不是很好玩?嗯?”
  他咬紧牙根,嗓音喑哑,最后问:“岑青柠,你敢坐我的飞机吗?”
  岑青柠不知怎的有点儿委屈,眼眶发红,小声道:“我想告诉你的,等你这趟回来之后。”
  她只是,只是害怕。
  喻思柏神经猛跳,她只是稍稍露出委屈和柔弱,他就忍不住心软,可这是不是她的又一次算计?
  她做惯了这副模样,半真半假,惹人怜惜。
  酒劲一阵阵涌上来,他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喻思柏用仅剩的理智和她拉开距离,攥紧拳,指骨泛白,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岑青柠望着昏黄灯下绰绰的人影,五色琉璃的彩光斑驳映在他的肩头,显得那么冷。
  许久,她听到他哑声说:“小公主,你该换机长了。”
  -
  周六晚上七点,岑青柠被黎芹护着从漫展出来,上了安排好的车,出发准备去吃饭。
  难得来洛京,车里女孩子们兴致勃勃地挑选餐厅。
  她独自坐在角落,裹紧肩头的披肩。
  “柠柠,你和我们一块儿吃吗?”黎芹转身瞧着她的脸色,“是不是签名时间太长,累了?”
  岑青柠回过神,抿唇笑笑:“没有,在想事情。你们吃,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好,我约了朋友。”
  黎芹不怎么信这话,今天她的金菠萝情绪显而易见的低落,签售时才打起精神。
  但她不想说,就不问了。
  岑青柠在路口下车,双手抱臂,看着地面发呆。
  纤弱的女孩子站在街头,眉眼间带着浅浅的愁绪,夜风吹乱发丝,一双眼清冷脆弱。
  她似乎要碎在风里。
  小辣椒一眼就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望见了她,降下车窗,按了两下喇叭:“柠柠,上车。”
  岑青柠迟缓地抬头,轻声喊:“h珍。”
  小辣椒知道这两天洛京有漫展,于是提前联系了岑青柠,让她到洛京就给她电话。
  “漫展不顺利?”小辣椒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你这个状态,和我当时失恋一样。”
  岑青柠轻舒一口气,只说工作太久累了。
  小辣椒笑眯眯道:“累就好,晚上就是带你去放松的,认识几个新朋友。对了啊,别发朋友圈,我可不想被喻思柏找麻烦。”
  岑青柠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出神。
  这两天喻思柏没有回来,也没再联系她。喻思杨飞欧洲的航线临时换了机长,他没有上飞机。
  如他所说,他不会再当她的机长了。
  岑青柠一晚上没怎么说话,坐在吧台喝酒,偶尔有人来搭讪,见她兴致缺缺,也不凑上来自讨没趣。
  小辣椒玩了一圈回来,便见岑青柠要醉倒在吧台。
  她惊愕地搂住女孩子软绵绵的身体,问调酒师:“这是喝了多少?”
  调酒师指了指一排空酒杯,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意思是劝过了,拦不住。
  小辣椒头疼,这要是被喻思柏知道了,她一定会被逮回家里去,说不定还会和喻思杨一样被扣生活费。
  她郁闷地瞧着岑青柠酡红的脸蛋:“真失恋啦?”
  岑青柠醉醺醺地靠在小辣椒的肩头,喃喃道:“h珍,我好像喜欢上喻思柏了。”
  比她想象的,更喜欢。
  小辣椒呆住,不可思议道:“你居然才知道……”
  那天一起爬山的人都知道了好吗,哪知当事人还糊里糊涂。
  “喜欢一个人原来真的那么难过。”
  这两天她一闭上眼就是那晚喻思柏的眼神,自嘲,苦痛,挣扎,对她的爱意和冷漠。
  她变成了他,感受他的感受。
  小辣椒怔住,轻拍怀里女孩子的背,轻声道:“好了好了,没关系,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先送你回酒店。”
  岑青柠难过道:“是我的错,我骗了他。”
  喻思柏说的都是对的,她从未考虑过以后。
  因为飞行恐惧症,她绝不会选择一个机长做她的伴侣,受不了无数等待的日子。
  他说得没错,她就是想玩玩。
  喻思柏对她没有过欺瞒,从拒绝到靠近,他对待她始终认真而诚挚。他生来就是属于蓝天的,摆脱地心引力,翱翔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始终自由,热烈。
  这样的人,不该承受这些谎言。
  小辣椒把岑青柠送回酒店,找人合力把她送到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嘴里呢喃着喻思柏的名字。
  女孩子眼角带泪,眉头轻蹙,我见犹怜。
  小辣椒瞧着有点儿心疼,犹豫片刻,给周礼安发了条信息,让他告诉喻思柏。
  这一晚她留下来没走,陪着岑青柠。
  为期两天的签售会结束,小辣椒送岑青柠去高铁站。
  小辣椒纳闷:“回东川高铁要个六小时。你就算和喻思柏吵架,也不能看所有飞机都不顺眼吧?”
  岑青柠却答非所问:“h珍,你后悔过吗?这半年。”
  小辣椒追着喻思杨跑了半年,她曾因此告诫过自己,不可以太喜欢喻思柏,免得落得那副下场。
  可现在想,小辣椒比她勇敢,比她坦然。
  爱就爱了,不爱就放手。
  小辣椒思索片刻:“有时候想起来会觉得自己像个傻逼。但现在想想也没什么,我就是喜欢一个人而已,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我努力过,也接受了这个结果。至于别人怎么说,不关我的事。”
  岑青柠抬眼,望向车窗外碧蓝的晴空。
  她或许也该努力一次。
  -
  东川郊外,喻氏飞机制造厂。
  姜虞夕从会议室出来,照例去生产车间转了一圈,和两位工程师谈完话,往角落走去。
  两个金属货架隔绝出一个小天地,男人穿着最简单的白T黑裤,一点儿不嫌脏地坐在地上。
  地面堆满图纸,散落零件。
  一周了,喻思柏每天都来厂里。
  姜虞夕看了眼时间,到吃饭的点了。
  她问:“思柏,去吃饭?”
  喻思柏头也没抬,嗓音冷淡:“你去。”
  姜虞夕欲言又止,这几天喻思柏深夜买醉的传言到处都是,他看起来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当民航机长之后,喻思柏很少来制造厂了。
  他的状态显而易见地不对劲,给自己圈了块小角落,不怎么理人,脸上就差写着“生人勿进”。
  她想起前几天周礼安在饭局上的笑言,似真似假地说了句他和正在追求的女孩子闹别扭了,正赌气。
  友人笑言,女孩子派头够大,来头不小。
  周礼安只是笑,没否认。
  喻思柏和岑青柠吵架,从私心看,她应该庆幸。
  但喻思柏在她生活里远不止喜欢的人那么简单。他们更是朋友,相知多年的好友。
  她并不乐于见到他这副模样。
  “我记得她。”姜虞夕没拐弯抹角,直言道,“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她对我们这一行的态度。”
  她料想到两人吵架和这件事相关,否则喻思柏不会在这里。
  喻思柏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轻抬起眼:“你想说什么?”
  姜虞夕舌尖泛苦,这就是喻思柏。
  即便他和岑青柠在吵架,他还是下意识维护喜欢的女孩子,听不得她一句不好。
  姜虞夕:“我只是想说,无论你们之间发生什么,她或许不是针对你,只是天然抗拒航空相关。”
  姜虞夕走后,喻思柏久久没有动作。
  他盯着铺满地面的图纸,轻拧起眉,天然拒绝航空相关是什么意思,她不喜欢航空?
  下午六点,周礼安踩着夕阳踏进车间。
  两个祖宗冷战,倒是闹得他成天没好日子过,下了班就得来厂里找人,免得又跑去哪儿烂醉。
  他一直以为,这事儿只有在十八岁之前会发生。
  天知道,喻思柏都二十五了,他居然还得盯小孩儿似的盯着。
  起因是从上周开始,他不断接到电话和短信,说喻思柏又在哪儿喝醉了,有一晚还和人动了手,不知道哪儿这么大的火气。
  他拦了几次,喻思柏不喝酒了,改去地下拳场。
  打别人,也挨揍。
  “啧,今天看起来像个人了。”周礼安双手环胸,打量喻思柏的脸色,“冷静下来了?”
  喻思柏淡淡地看他一眼:“我今天回家。”
  意思是烦了,别再跟着我。
  周礼安挑眉:“回你爸妈那儿,还是去青柠妹妹那儿?你们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喻思柏漫不经心道:“没闹,就这样了。”
  这一周,他没回过春堂路,没再和她道早安和晚安。她规定的室友守则,他违反得彻彻底底。
  而她似乎也不打算追究,别说电话,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更别提来见他。
  周礼安嗤笑:“二十五年了,我头回见你这样子。有些话没必要说得太清楚,就一句,阿柏,她是岑义谦的女儿。她比无数人都自由,你知道,她随时可以离开东川,她的家不在这里。别等找不到人再后悔。”
  喻思柏低眼看着满地的图纸,平直的线条逐渐扭曲,他嗓音平静:“你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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