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你敢嫌我!我治晕你!
全班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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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诸情倾檐下
马老师帮学生,可不惯着学生,不会天天在校门口接温杞谦的“妹妹”,他批了假条给卢倾倾,方便她进校门找温杞谦。
卢倾倾已经掌握好了时间,放学快点跑,能赶上早一班的船,就能提前二十分钟到一中,那时候学生还不下课,她打好饭、占好座,等着温杞谦和邓雨菲、吕伯庸,甚至连邓、吕的口味也记个差不多了。
这天温杞谦来的晚了一些,提着一包吃的,朝卢倾倾:“劳阿姨送饭来了。”
吕伯庸已经上手扒拉塑料袋了,报数:“六个馅饼,一罐咸菜,炸肉肠?”
卢倾倾疑惑:“劳阿姨不是还没上班吗?”
正聊着劳阿姨,她电话打到卢倾倾手机上了,一顿急,几乎是吼的:“放学你去哪儿胡逛了?!”
卢倾倾还在悠哉:“没有呀,我来找温杞谦吃饭了。”
劳阿姨不信:“把电话给你哥!你要是叫我知道放了学不回家,还撒谎,拿针扎你屁股!”
那边传来病人嫌弃中药难喝的抱怨,被劳阿姨喝止:“妈先别说话,我这有急惦记呢!”
卢倾倾把电话给温杞谦。
温杞谦应了几声,回:“确实在我这里。放心吧,你在家好好照顾病人就好。”
挂了电话,朝卢倾倾:“劳阿姨打发女儿去家里给你送饭了。没人应门,她把吃的放在邻居家了,叫我们回家时候记得拿。”
吕伯庸已经开始吃肉肠了:“真不错!就是有点少。再叫你们阿姨送点来,不够吃。”
温杞谦瞅他一眼:“这是人家自己掏钱做的,我怎么叫人家送?”
一句话点醒了卢倾倾。
是哦,劳阿姨不富裕,连生日蛋糕都不舍得给女儿买,家里现如今又拖拉个吃喝不能怠慢的病人,这些东西对她和温杞谦的三餐来说没什么,但是她和家里人嘴里省下的。
没来上班,还惦记着俩孩子。
温杞谦把东西给四人分了分,邓雨菲想把自己那份匀一些给他,被他阻止了。
邓雨菲轻声慢语,微笑着对温杞谦:“我饭量小,吃不了。你又长个子了,给你。”
吕伯庸看俩人推来让去:“我饭量也不小。倾儿,你有什么匀给我吗?”
温杞谦立刻眼神扫射了吕伯庸。
不知道是恶心他的做作儿化音,还是嫌他自作主张的朝卢倾倾亲昵称呼。或者,两者都有。
“有,拳头。”卢倾倾拖起自己肉饼,啊呜一个大窟窿。
刚吃到嘴,居然有种想掉泪的感觉。
温杞谦也咬了一口肉饼,这个机敏的少年,看了眼动作顿住的卢倾倾。
四目相对下,他俩都有数了:可能考虑到给他俩吃,劳阿姨已经加大了肉馅比例,但还是比平日在家吃的肉少一些。
也就是,打理着他们两个屋檐生活的那个勤劳女人,回到家的日子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拮据。
邓雨菲瞥见兄妹两个的眼神,忙问:“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味道嘛?”
吕伯庸赶紧:“我吃着好吃,不喜欢你们都给我!”
卢倾倾忙摇摇头,温杞谦也没吭声,俩人埋头吃饭。
邓雨菲心底有种惆怅。
借着和卢倾倾搞好了关系,终于和温杞谦的接触多起来,但他们兄妹两个有属于自己的交流方式,总是很难插足进去。有种无从下手的牢不可破。
好像他们经常只靠眼神或者一个微笑,就传递完了需要借助语言才能让对方知道的事情。
吕伯庸吃着饭,眼神也贼溜溜的,感慨:
“倾儿,自从你来了,我的生活幸福指数噌噌的。你说你都来好几天了,你哥不告诉我,你也不知道去隔壁班找我!要不是别人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来!几天不见,你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邓雨菲看眼温杞谦,笑:“倾倾是长大了。而且头发长得好快,能扎小辫子了。”
卢倾倾朝邓雨菲笑笑,握一把头发,试试能扎出多长的小辫子。
温杞谦见卢倾倾头发弄乱了,伸手,替她来回轻轻拨了几下,立刻蓬松起来。
卷卷乌云里,她的眼睛像两只小月亮,亮中带着梦幻的缱绻。
别人对她的赞美,他替她自豪。
被温杞谦好看的手指亲昵拨发,卢倾倾头皮柔痒,心里满满的意思,却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表露过分,但忍不住水眸闪闪,朝温杞谦扑挲扑挲睫毛。
温杞谦一看到她嘴角的两粒梨涡,心头有点醉。
终于不再天天分离,像结束了一种遥远的异地。
明明可以天天见到她,但总有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种强烈冲击,心头浮浮的。
吕伯庸伸手,也要借着“干哥哥”的名义摸一把卢倾倾的脑袋,被温杞谦眼疾手快拍掉。
“哇,我哭哭!手都叫你扇红了!”吕伯庸发大疯。
只有邓雨菲心头醋剌剌的。但又很快制止了自己这种不适感,时刻提醒自己:人家是兄妹。
温杞谦警告吕伯庸:“以后不许叫‘倾儿’。叫大名。”
吕伯庸哼哼唧唧:“行呗。但是卢倾倾,你也得叫我哥!我确实比你哥还大着一岁。”
卢倾倾才不:“吕伯庸,你再吃饭的时候咋咋呼呼,我就叫你大叫驴。”
温杞谦忽然笑了,抬起拳头朝卢倾倾——跟训练过一样,卢倾倾也抬起拳头。
大拳、小拳在空中一击。
俩人眼神里升腾起惊喜的蘑菇云——之前从未这样击拳过,但是温杞谦一抬拳,卢倾倾就极其默契地配合。
动作做完了,才知道默契比理智来得快。
一直旁听着的其他就餐的同学,羡慕声一片:
“啊——我也想要个这样的哥哥!学霸加颜霸,这么护妹妹!”
“世界上最幸福的哥哥,有这么默契的妹妹!”
“想不到,温杞谦挺爱笑的,都能出表情包了。”
“以前还以为他是个冰雕,不怎么开口讲话,也不爱笑。”
······
明明,喜欢的人就坐在斜对面,可以纵览他的每个表情,但邓雨菲就是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强烈感觉······
晚自习上到第二节 ,马老师终于巡逻过来了!
卢倾倾等他半天了。把滨海学校测验拿出来,摆在右上角,非要炫一炫。狗窝存不住隔夜粮。
马老师在班里转了两圈,出去了。
卢倾倾急死了。在一中熏陶了几天,这次化学成绩不赖!阶段性测验,虽然和一中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但只错了一道!
马老师前两天“侮辱”她成绩,来瞧瞧啊!秀一秀!
临下晚自习,马老师又进班里遛一圈。
卢倾倾都快把卷子推下桌子了。
温杞谦把手遮在眉梢,偷笑。她这点小心思,一动,他就知道!
马老师擦身路过,差点带飞卢倾倾的卷子,只好接住。
他匆匆扫了一眼。
卢倾倾腰背拔高2米长:怎么样?服不服?惊艳了吧?叫你说我!
马老师扔下卷子,倒背小手:“滨海怎么教的?这么简单的题都能错?”
卢倾倾真是急眼,站起来,几乎是喝住马老师:
“我不错了吧?只错了一道!还是大题。”
毕竟大题相对有难度,情有可原,她是这个意思。
马老师转头,哼笑:“阶段性测验错一道,在我们学校,你得去隔壁的隔壁——平行班!还是大题,又不是选择题。你问你哥,这种扣完分,该不该倒数!”
不屑加潇洒的出去了。
全班忍着笑。不是笑错题,而是笑马老师对外校生的刻薄。一中老师经常有种莫名的自豪,恨不得只要有考试的,都能嘲笑一番。
抄?没得瑟起来?
卢倾倾跌在凳子上,看了隔壁温杞谦一眼。
师生一脉相承?头一回见面,是不是这货就嘲笑本王倒数来着?
温杞谦这个做贼的能不心虚?他肯定想起来了,在忍笑。
气的卢倾倾逮不住兔子扒狗吃,拧了温杞谦一把。
看热闹的时刻关注着卢倾倾被羞辱的后续,看到妹妹转移怒气、折磨哥哥,全班哄笑。
一炮没打响,剩下两节自习,卢倾倾乖乖把凳子坐穿。
放学回家,邻居听见兄妹开门,把劳阿姨女儿送来的食物递来:
“一个和倾倾差不多高的女孩,骑着电动车,饭点时候来的,放下就走了。”
卢倾倾心底描摹着劳阿姨女儿的长相。深秋的傍晚,很冷了,那个未谋面的姐姐却穿梭在下班高峰的城市,为自己送饭,还要多跑一趟,再去温杞谦的学校。
她虽没言语,但温杞谦很明白,虽说俩人物质条件不错,但独立自主的生活久了,特别能体味漠漠人生里火星子大的暖。
堆在脏衣篮的衣服,温杞谦替劳阿姨洗,扔进洗衣机,看到两个人的衣服搅缠在一起,他看了很久。
卢倾倾路过洗手间,看到这一幕,看了他很久。
那日,自己盯着洗衣机很久的心境,他重叠在此时。
也许他察觉到她在望着自己。温杞谦侧过脸,卢倾倾也不闪躲。
他放松的嘴角忽然绷紧,喉头一耸。
她垂下睫毛,顿了顿,离开洗手间的门口。
夏末秋初时的那种躁动与难安,在这个秋末,有了沉淀。
——从彼此身上感觉到的天长日久比爱慕更为深切了。
隔着他的门和她的门,隔着细窄的走廊,日、夜和梦想在枕头上颠倒······
码头旁新开了家鲜果店,卢倾倾放学开始带鲜切给温杞谦。
桉城的梨赶上卢倾倾的半张脸大,一只梨切一盒,而且果肉无渣。桃虽是反季节水果,但贮存的好,甜度不够,但还保留着应季时的脆度。
温杞谦从未讲过自己爱吃桃块、梨块,但她就能推测个差不多。
习惯和气味一样,久了就知道,默契了就知道,有迹可循却又不一定有个严格的标准。
卢倾倾各买一盒,又买些浆果带给邓雨菲。鲜润浆果比较配柔和的女孩子。
吕伯庸?卢倾倾问老板:“哪个是打折水果?卖不出去的也行,打折给我。”
一块下船的还有麦咚咚和孟晚晴。她俩也是吃货,买一堆鲜切。
刘天浩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拿拿这个,拿拿那个,问问她们三个哪个可口,非要插进聊天。
老板见卢倾倾和麦咚咚朝气可爱,买的东西又多,捏给一人一颗深紫的4J级大车厘子。
卢倾倾和麦咚咚一口吞了。
老板见俩孩子豪爽,笑:“我这鲜果不错吧?够甜还够脆!”
卢倾倾伸个大拇指:“不像超市里那种只有甜,却发蔫。还是这个好!”
货品被夸,老板心花怒放。
刘天浩拿着一小盒菠萝,问老板:“为什么我没有车厘子?”
老板盯着刘天浩,笑容有点僵:“这车厘子好几块钱一个呢,我人人送?”
刘天浩指指菠萝切:“我也买东西了。”
老板娘有点烦了,开始给卢倾倾和麦咚咚结账,抹了零。
轮到刘天浩结账,老板娘“咣啷”一推收银机,走到一边理货品,叫老板去结账。
孟晚晴抱着一堆果切,劝刘天浩:“别计较,我也没有。人家想给谁就给谁,别伸手要。我还想要这店呢。”
卢倾倾这才发现,孟晚晴没吃到车厘子,又买了盒车厘子,开了盒,拿孟晚晴衣服擦擦,第一颗车厘子投到孟晚晴嘴里。
孟晚晴嚼一嚼:“嗯嗯嗯。”
卢倾倾拉着孟晚晴到门口台阶:“还吃吗?”
孟晚晴抱着一堆果切:“嗯嗯嗯。”可能别人的更好吃:“嗯嗯嗯,再来。”
她“嗯嗯嗯”了两次,卢倾倾投她嘴里的车厘子一颗接一颗。
孟晚晴原地跳脚:“嗯嗯嗯,你懂我的话!”
等麦咚咚结完账出来,卢倾倾又投喂麦咚咚。
麦咚咚吃了一颗:“好了,谢谢。剩下的拿回家,你和你哥吃吧。”
孟晚晴眨巴眨巴眯眯眼,顺出一盒果切,塞到卢倾倾手提袋里:“给他。”
卢倾倾很警惕:“给谁?”
孟晚晴:“你疯哥。”又张开嘴,指指车厘子,示意卢倾倾投喂。
卢倾倾扣上车厘子盒盖,毫不客气拿起孟晚晴给的果切,丢下一句:“休想到他嘴里!我都给你吃了!”
孟晚晴笑眯眯朝麦咚咚:“她吃醋了。”
一中食堂里,温杞谦开水果的时候,看到那盒奇异果,立刻判断:“这不是你买的吧?”
卢倾倾搭眼一瞧,孟晚晴给的!
邓雨菲吃着蓝莓,惊讶问温杞谦:“一样的包装,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倾倾买的?”
温杞谦:“她爱吃甜,回酸的都不爱吃。”
吕伯庸吃着水果半天没说话,突然冒出一句:
“哥,你怎么整天搞得跟恋了爱似的?”
他一上病就叫温杞谦哥。
卢倾倾心头一紧,脚趾蜷曲。和温杞谦自以为是的遮瞒,却被最大大咧咧的人捅破。
可吕伯庸还没完,抬起眼,盯着温杞谦:“你可知道,大家都知道你们是兄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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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早就被怀疑
卢倾倾故作云淡风轻,但脸色已经很差了。
她瞥向温杞谦,惯于冷静的他,表情也有微异。
邓雨菲诧异地看向吕伯庸。虽然他说出了自己心中长久以来的疑团,但真有人直接讲出来了,她无法接受,口气不好:
“吕伯庸,这种话能随便乱说?!”
吕伯庸作出比邓雨菲还要惊讶的表情,回邓雨菲:
“邓姐,你和老温没在情深深雨濛濛吗?”
邓雨菲呆了呆,没想到指的是自己让温杞谦陷入爱里。
卢倾倾也呆了。心口巨石落地,很久才缓过神,原来不是指自己和温杞谦,吓死了!
吕伯庸看着邓雨菲的表情,惊讶更深了:“那你以为是谁??”
邓雨菲下意识看向卢倾倾。
天啊,她怎么也怀疑是我······
卢倾倾努力学着温杞谦的坦然,没有眼神躲避,甚至笑了一下,极力撇清: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怀疑我!
大家都去看当事人温杞谦。他没有慌色,但脸上结冰。
温杞谦不紧不慢朝卢倾倾偏偏下颌:“听话,买几瓶饮料。我们在食堂外的松树下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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