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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文中的女主是星球上为数不多的变异人,是末世时代的受迫害群体,她完全属于天坑开局。
这得是个天才才行。
那么我身边出现过什么天才吗?
我想了想,陈哥算一个,可他是个男的。
而且他的才能是市场营销,我的女主命都难保了,她能在末世做什么营销?
那么我身边难道就没有出现过什么女性天才吗?
当然有。
这时夏夏才慢半拍地回我:“姐,你刚刚说什么?我怎么活不下去了?”
我说:“走,陪我去理化楼找个人。”
她说:“理化楼吗?姐在那还有熟人呢?”
我说:“是的,我带你去见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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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是科研重地,外人不让进,我和夏夏就在走廊等待。
夏夏说:“你知道吗姐,在我们文科生眼里,穿实验服的全是天才。”
我说:“那不至于,但我要找的这个人是真天才,是个学核物理的博士学姐。”
“老天鹅啊,物理我都没学明白呢还核物理!”夏夏眼里好像有光,“姐,是你以前的同学吗?”
我摇摇头:“我本科是N工的,她当时和我一届,但是她是N大的。她来我们N工参加交流学习,然后就认识了。”
夏夏发现了盲点:“不对啊,N大的学生凭什么去N工交流,怎么说也得是N工往N大跑啊。”
我说:“是的,你说到点上了,她当时是来给我们开讲座的。”
话到此处,实验室的门开了,一个风尘仆仆、身穿实验服的小个子走了出来:“谁找我?”
“是我。”我说,“硕硕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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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儿其实挺好玩的,明明以前都是同届的,现在人家博二我是研二,我肯定得喊学姐。
但她却顶不住,连连摆手说:“别叫我学姐,别叫我学姐,听着别扭。”
“别啊。”一看她这样我就想逗她,“我导经常教育我们辈分不能乱。”
她却只觉得头皮发麻:“我们明明都是平辈,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说话变得这么……这么油腻。”
我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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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可见油腻这个事儿也是相对而言的,对于真正不染纤尘的灵魂来说,我终于也是油腻的了。
夏夏在这里不知为何变得格外老实文静,话都不多说一句。
于是我就直接开始了:“就是,我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一下——假如我设定一个情境,就是,一个废土末世环境,有效土地所剩无几。你是这颗星球上为数不多的变异人之一,现在大多数人都歧视你,为了节省生活物资你可能会遭受无情的迫害,那么现在,你的专业所长可以如何帮助你生存下来?”
“我的专业所长?”硕硕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实验室,又面无表情地扭回头来,“我的专业所长可以将所剩无几的有效土地全都变成无效土地。”
我看了看她,说:“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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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主不行,容易Be。
回宿舍的路上,与我的失落相比,夏夏倒是超级兴奋:“好牛啊,硕硕姐好牛啊!”
我说:“你又没听过她的讲座,你哪能get到她的牛啊。”
夏夏又开始胡咧咧:“姐,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够A了,没想到硕硕姐比你更A,这就是小说里的特级A吧!在硕硕姐面前连你都O了起来!”
我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她说的是“ABO”文的设定。
应该是po文看多了。
我到底还是把思路又转移回了她身上:“那夏夏,如果是你面临刚才我说的那种情况,你会怎么做呢?”
“我啊。”夏夏撅了撅嘴,“我应该会躺平等死吧,因为你说的那种情况好可怕。在那样没有希望的世界里,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瞥她一眼:“所以你认为你现在生活的世界是充满希望的吗?”
“当然啊。”夏夏说,“我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我的未来一片光明。”
“真羡慕啊。”我看看这个活力四射的小太阳,不由感叹道。
“不过我想了想,如果归归姐你也在那个世界里的话,那我可能会爬起来干死那些害人的狗B吧。”夏夏突然话锋一转,“因为姐你就是一个很稳定的人啊,让人看到你就内心很宁静,要是有你在的话我肯定就不会崩溃了,然后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反正迫害与反迫害正是本女政客的舞台啊,我有什么好怕的!”
霎那间,无数灵感突然袭击我。
我赶紧指着她:“没错没错,有那味了,再多说两句!”
“啊?我……哎姐,你手机响了。”经夏夏提醒,我才意识到我的手机正震动着。
掏出来一看,是小珍。
我说:“喂,小珍,怎么了?”
小珍的声音很大,估计连夏夏都听得见:“姐,你们跑哪去了!阿月刚刚满脸通红地跑出去了,说什么要找豪猪算账,应该是往研一的教室去了!”
我和夏夏相视一怔,转身就往研一教室跑去。
第19章 三室一厅
后来我想过, 如果这事儿发生在我身上,我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在聊天软件找到豪猪, 跟他讲清楚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然后该干嘛干嘛,让时间将这事儿淡化下去。
如果是夏夏, 应该会开启一段虐猪之路, 她会不动声色地在豪猪的前进道路上铺满障碍,背后捅刀脚下使小绊子, 把豪猪搞到怀疑人生。
如果是小珍, 多半会哭唧唧地问我和夏夏怎么办, 然后在我的建议下冷处理, 再由夏夏帮她暗地里出气。
但是阿月不可能使用这么平缓的办法,她一旦受了气、受了委屈,一定是能把事情闹多大就闹多大。
不是说反击有什么不好, 而是阿月在反击时并不会考虑自己要的是什么,她不考虑自己的反击到底能不能解决问题, 她只想证明自己不是包子、不好欺负。
没错,她是受害的一方, 但是受害者去吵架就一定能吵得赢吗?
我和夏夏赶到时,已经大老远就能听见她的声音了:“明明每次都是你找的我,你凭什么跟别人说是我纠缠你!你也不照照自己长得什么样子,我怎么可能纠缠你!”
以豪猪的肺活量,声音比她更大:“你人身攻击是不是?啊是,隔着屏幕聊天时和我聊得来, 说我有品位,见面了觉得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就侮辱我?就攻击我的长相?”
我心想完了呀,豪猪既然敢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就是早想好了万一闹大怎么撕。
而且按他的这个套路,其实大多数人是不敢这样当面对线的。豪猪应该也没想到阿月看着文文静静的,其实是个硬茬。
小珍已经在窗口那里站着,急得小脸通红:“姐,你们可来了,我一个人拦不住她……”
我说:“没事,就算我和夏夏都在可能也没什么用。”
我探头往教室里一看——好在有老师在里面,应该还不至于打起来。
但是我转而想起了更尴尬的事儿——所以阿月是在老师正讲课的时候冲进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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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老师是个年轻的副教授,可能也没有见过这个阵仗,手忙脚乱地阻止道:“这个,你们感情问题,课后再去交流……”
阿月崩溃了:“老师,这根本就不是感情问题,这是诈骗!他一直都在欺骗我!”
豪猪说:“老师,她血口喷人。我跟您讲是怎么回事——我放假时开始跟她在网上聊天,当时我瘦,她可能觉得我还不错,就是在网上处着您懂吧?然后现在我胖了,她不乐意了……”
“你胡说!”阿月大喊,“你用的就是假照片,那根本就不是你!”
豪猪说:“那怎么不是我了?那不是我是谁?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以为我给你看的是明星照片?你可以全网搜图,只要你能证明我用的是假照片,我直接退学!”
老师觉得自己听明白了:“这位女生,我不管你们什么照片不照片的,这说到底是你们的私事,应该私下解决。尤其是我现在正在上课,虽然我只是个副教授,但你们也得尊重我吧?”
阿月此时短暂地冷静了一下:“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扰乱您的课堂,我只是想借用这个大家都在的时候把话说清楚——这个人用精修后的照片和我聊天,对我进行欺骗,然后四处散播谣言说我纠缠他,我只想告诉大家这是没有的事!也希望其他女生擦亮眼睛,不要被这种人骗了!”
这时因为我站在窗边,所以很清楚地听到一个研一女生一脸无语地对另一个说:“我得有多蠢才会被这种猪头骗啊。”
而正处于风暴核心的两人听不见这些声音,仍在继续撕扯着。
豪猪毫不示弱:“我什么时候说你纠缠我了?同学们可都在这儿,我说的是‘你跟我聊天’。我不知道这事儿传到你耳朵里变成什么样了,反正我从来没说过那种话!可以这么说,我在和你相处的过程中但凡说过一句假话,我天打雷劈!”
因为豪猪太过理直气壮的缘故,连阿月也怔了怔,似乎在脑内搜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搜索未果,她只好最后喊道:“你给我记住,我不想再听到我和你的名字连在一起!我不管是你传播的还是你那个嘴碎的朋友传播的,总之源头是你!我再强调一遍,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从我的人生中消失,滚得越远越好!”
等会儿,哪个朋友?这里头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豪猪更加大义凛然:“你侮辱我我忍了,但你不能侮辱我朋友!我告诉你,我对你这个人,你的名字,还有你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你家也不过就是做生意起家的,没见面就跟我聊了几个月,不就是看中我家在N市的人脉吗?我告诉你,我爸爸为官清廉,从不为自己谋私利,你能死了这条心那最好!”
我心想完了呀,彻底吵输了呀。
还是那句话,人们爱看的、爱传播的,永远都是更加刺激、有戏剧性的那个版本,换我我也是对豪猪说的这个剧情印象更深刻。
这时候老师的耐心也到了极限,更加严肃地对阿月喝道:“请你出去,我是老师,他是听我课的学生,你这样严重扰乱课堂,我是可以向学校提请处理你的!”
我赶紧捅捅身后的夏夏:“走走走,进去拉架……哎人呢?”
我捅了个空,再一抬头才见夏夏也杀进了教室:“狗男人!你他妈是真不要脸,你他妈把自己P得亲妈都不认识你他妈有理了还!还长胖了,你他妈那是长胖了吗?长胖了就能他妈的连物种都变了吗!同时跟四个女的聊天你还挺自豪是吧?还他妈N市的人脉,你在N市的人脉就是跟四个女的聊天是吧!”
夏夏说着抄起黑板擦就往豪猪砸,我一看我这也躲不了了,索性冲进去拦腰抱住夏夏。
我说:“对不起老师,老师你别生气,老师我马上把她们带走!”
夏夏还像条活鱼似的在我怀里挣扎:“还你爹为官清廉,有你这么个好大儿我不信你爹能清廉到哪儿去?别一天到晚副局副局的,你他妈把你亲爹名字给我报上来,我他妈的要去举报!我告诉你贪他妈五块钱也是贪!”
话到这儿了,豪猪更不能示弱:“这都什么牛鬼蛇神啊这是!你们……”
“你也闭嘴吧,你干什么好事儿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我手上一抖。
那一天,归归又想起了在办公室挨骂时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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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种,很明显高出一个年龄层的感觉。
大学里的老师和其他老师不同,他们的工作重头在科研,而且这些已经带研究生的教授、副教授们极少会碰上忤逆自己的学生,毕竟谁都不敢拿前程开玩笑。
所以我很理解这位老师当时的状态,毕竟他连“申请学校处理”这样的杀手锏都拿出来了,还是没有劝住架。
但是杂总不一样,当初我们整个公司都膈应他,却没人能把他干掉,也没人和他撕破脸皮,这到底还是有原因的。
我们首先可以看出,杂总非常清楚豪猪的心理。他的这声喝止,不是作为路见不平者,也不是作为一个普通同学。
他是作为豪猪的师兄在说话。
豪猪声音立刻就小了:“师兄,这可是她们在找我麻烦啊。”
“谁们?看不见师姐还在那呢?”杂总也压住了音量,但那声音里的怒意和坐办公室时如出一辙。
而我硬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师姐是我。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我。
我的脚趾又开始抠地,我可以抠出三室一厅。
老师还是气得够呛:“你们真是太不像话了!今天要是个老教授站在讲台上,你们敢这么闹吗?要是唐教授在这儿,你们也敢这么大呼小叫的吗?你们这是严重违纪……”
杂总人已经从最后一排赶到了最前面来,一把把夏夏从我怀里拉了出去,把她跟阿月并排放着:“你们两个,赶紧跟老师道歉!你们知不知道学校处分对你们以后就业有多大影响?就这还研究生呢?一点轻重不知道?尊师重道懂不懂?书都读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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