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外,一顶豪华轿辇被一众人马严密护卫。
为首的骏马上坐着一名身形伟岸的男人。
宋厉远一眼便认了出来。
此人是夏朝的三皇子,二十五年前曾在大邺为质子,为质时期本是十年,而他未满十年却提前返回了夏朝。
多年过去,夏朝经历几番争权夺势,如今他已是大夏的掌权者,肃霄王,沈东梵。
沈东梵显然也认出了宋厉远,旋即翻身下马,缓步走到他身前,清俊的面容扬起温和的笑意。
“靖王殿下,多年未见,未曾想能在此地与靖王殿下相遇。”
宋厉远也淡淡含笑:“肃霄王俊朗不减,此番进京,有失远迎。”
二人简单寒暄几句,宋厉远便提出要告辞。
等将士归队,宋厉远翻身上马,与那顶骄辇擦肩而过。
天色渐渐昏暗,微风吹拂,漾起骄辇车帘,隐隐透出骄内一张模模糊糊的芳姿娇容。
他淡纫谎郏心口微滞,持缰绳的手僵硬,正想要转身再一睹骄内的容颜。
却听里头传来年轻男子的嗓音:“母妃,你怎么了?”
宋厉远顿了片刻,遂自嘲一声,摇了摇头,止住了方才离谱的想法,挥起缰绳离开了此地。
待靖王队伍离去,良久,骄内传来一道轻柔的嗓音。
“无事,大概是这茶水过涩了些。”
“是吗?儿子却觉得茶味挺甘甜。”
这时,沈东梵掀开车帘探入娇内。
年轻男子抱怨道:“父王,还有多久入京?母妃这一路舟车劳顿,怎还能住在这种简陋的客栈?”
沈东梵笑道:“就知道疼你母妃,你父王还日日骑马,怎不见你心疼?”
沈寻州调皮眨眨眼,道:“父王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吃点苦也是应该的,我母妃可得要好好呵护才是。”
女子放下手中的茶盏,含笑道:“好了,你们父子二人啊,每日这样争来争去,等入了京,莫叫人家看了笑话。”
沈寻州半边身子靠在女子身上撒娇:“那又如何,我们一家人就是幸福,甜蜜。”
女子淡淡含笑,不语。
沈东梵也笑着摇头,眼底却隐隐含着忧愁。
作者有话要说:
解锁几个重要角色。
第43章 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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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 弯月微露,凉风徐过庭院,青竹园内树影摇晃。
魏陵进了里屋解下玄色披风。
屋内点了淡淡的熏香, 与平日无异。他漆黑无波的眸色,若有所思地停了一息在那鼎鎏金炉上, 而后平淡掠过。
严尘进屋后, 在魏陵耳畔低语几句。他淡淡颔首,没做何表示, 坐在书案后翻阅卷宗。
一刻钟后, 几名下人推门而入, 进来送热水。
等下人退了出去, 魏陵转身往净室的方向走去。
他立在浴桶旁,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襟,眼神轻瞥浴桶另一侧那团隐约露出的小小黑影。
“出来。”
那团黑影又悄无声息动了动,好似想将自己藏得更隐蔽些。
魏陵长久不言,有意在与黑影耗着。
最终, 那团黑影站起了身。
净室内热气氤氲, 谢惜玉的脸颊被闷得通红, 讶异问:“你知道是我?”
魏陵伸手拂了一把浴桶内的热水, 撩起眼皮看她:“我的好妹妹,多善良的姑娘, 自然不忍心看到无辜之人被自己的母亲推入火坑。”
谢惜玉脸颊鼓鼓,哑口无言。
她承认, 当时宋涵来找她求助, 说了长公主逼迫她的事, 她的心里有多震惊。
原来在这种表面和谐的母子关系里,竟隐藏着这样的勾心斗角, 长公主想要掌控魏陵的婚事,一心要将自己的人安插在魏陵身边。
那是她的母亲,她无法安然做到无动于衷,更无法眼睁睁看着长公主拉无辜的人下水去害魏陵。
谢惜玉又闷不吭声,魏陵猜想她心里指不定还在想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可屋外头的那支香,他可是真的吸了进去。
从方才进净室,他便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怪异,似乎所有的燥热都往一处涌去。
谢惜玉这才察觉到魏陵脸庞浮起异样的红,不安地问:“殿下怎么了?”
魏陵迷离的眼神上下扫她一眼,镇定住悸动的心,掀起衣摆转身落座,凉嗖嗖道:“妹妹只知道宋涵被你的母亲逼迫,却不知我也是此事的受害者。”
他语气黏黏糊糊,略微低沉。
分明是从他嘴唇里发出,但谢惜玉竟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呆滞了一瞬,导致都忘了纠正他口中的妹妹二字。
谢惜玉小跑到他的面前,见他额间已经布满密汗,情不自禁拉住他的手,担忧地柔声问:“殿下可是中毒了?”
魏陵低.喘一声,缓缓道:“屋外点了一支香,那香来自皇宫,若是闻到了一点,便会……”
她语气焦急:“便会什么?”
魏陵靠在扶手椅上,幽深的眼神停滞谢惜玉曼妙的身段,掠过柔韧的腰肢,而后将她拉至自己的大腿坐下。
他的下巴搁在她单薄的肩膀,薄唇贴近她耳畔,低缓道:“便会死在那人的身上。”
谢惜玉全身被他紧紧抱住,这才切身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及呼吸。
骤然听到死字,她心里一跳,下意识泪水就要涌了出来:“殿下不可以死,你等等我,我这就去求母亲拿解药给你。”
魏陵的大掌按在她的后腰,喘了声:“解药就在你的身上。”
“我?我怎会有解药?”
他的掌心慢慢游移到腰前,修长的手指探入腰带,取出一方帕子,谢惜玉垂眸看去。
这是宋涵当时交给她的,可宋涵并没有说出这颗药丸的作用。
难道这就是解药?
魏陵将帕子打开,里面是一颗白色药丸,他轻笑一声:“你吃了,我就可以活。”
她面色震惊,问:“为何?”
“此乃皇室迷香,名曰梦入缱绻。此毒必要通过另一个人才可以解毒,玉儿,你母亲她想得十分周全。”
谢惜玉脑子嗡嗡然,不解问:“那么,我吃了该如何做,才可以帮你?”
浴桶里飘散的热气导致整间净室都弥漫着雾气。魏陵顿觉一处热流正在升腾翻涌,体内的酥麻燥热让他更加想与面前的人贴得更近。
谢惜玉见他不语,似难受至极,眼底浮着泪水,又追问了几句。
魏陵这才微启薄唇:“肌肤相亲。”
说到此处,他顿了须臾,眼神淡淡扫过她姣好的脸庞,又贴近她耳边低语:“水.乳.交融。”
谢惜玉脸色腾的涨红。
魏陵抬起魅惑的眸色,缠绵看她:“你不愿意没关系,大可这样看着我死。”
谢惜玉怔楞,泪水朦胧,摇头哽咽道:“不要,我不想让你死。”
她不想魏陵死,这是她脑海里第一时间蹦出的真实想法。
只要想到魏陵有可能死了,她心里便止不住的疼。可是,要救魏陵,就需要他二人……
魏陵呼吸猛然急促,体温极速上升,整个人十分不正常,平日里白皙的面色此时红到了脖颈处。
就连方才解开的衣襟口,露出的锁骨都已然一片红。
谢惜玉不敢再拖延下去,抓住他手中的药,凝眸看了片刻,最后上魏陵迷离的眼,郑重点头。
魏陵微微扬起笑意,伸手将药丸往她唇间推去,白色的药丸进了唇内,魏陵的两根手指顺势一道挤了进去。
修长的手指被湿热包裹,魏陵眼底深沉,仿佛能挤墨汁。指腹摩挲她柔软的舌,听到她口腔溢出轻微的叫声,又顺着贝齿轻轻刮过。
谢惜玉将药吞了下去,舌尖滑过他的指尖,魏陵顿觉一股电流窜入四肢百骸,他面沉如水,冷声命令:“咬我。”
谢惜玉不适应口腔里的手指,此时脸色已经红到滴血,唔了几声就要将他推出去。
魏陵仍然往里挤,她为了推他出去,只能磨动,轻齿他的指尖。
谢惜玉却不知,她这番不经意的举动,活活将魏陵折磨得险些失了理智。
魏陵不动声色颤呼出一口气,这才缓缓将手指抽了出来。
谢惜玉口腔内的液体从唇角点点溢出,娇声唤道:“殿下……”
她声音软软颤颤,似在求饶。
这一声,骤然令魏陵感到燥热更甚浮动,他垂眸站起身,横抱起谢惜玉往软榻处走去。
随后轻轻放她落下,在她羞赧的面色中,手心撑在她脸侧,俯身看她,眼里仿佛深渊漩涡,要将她吞噬。
谢惜玉眼眸水光潋滟,怎么都不敢上魏陵的视线,可周身都被滚烫的他笼罩,叫她不禁浑身发麻。
正在慌乱间,一道阴影覆下。
“殿,下……等等,我,我还没准备好。”
“唔――”
谢惜玉怔大了眼,嘴唇被魏陵捂住,发出不出声,却能轻易感受到他全身贴在她的身躯上,在她耳畔低声呢喃:“乖,莫动。”
谢惜玉浑身紧绷,听话不敢动弹。
直到窗外响起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她心里狂跳,刹时便明白了。
魏陵左手肘撑着榻面,轻轻一笑,呼出的气息洒下,黏沉的嗓音道:“是我忘了。”
她眨了眨眼,眼神询问:“忘了什么?”
“做这种事,就该发出声。”
谢惜玉忽然想起那日她和魏陵撞见魏明与魏婉的事,脑子轰隆一声,突然一片空白。
魏陵松开她的嘴唇,又撩下她唇角凌乱的发丝,幽暗的眼神不错开紧盯她的红唇。
“玉儿,解这毒除了做那事,还有其他的方法。”
她楞楞的,哑着嗓音,小声问:“是什么?”
他的指腹按住她的红唇,指尖描摹她的唇线,喑哑诱哄道:“唇舌交缠。”
“就像上回我亲你一样。”
谢惜玉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裙裾,盈盈水目里倒映出魏陵晦暗的神色,她的眼神停在魏陵水润的薄唇上,脑海里忽然忆起一些画面。
白日里舌尖的酥麻感仿佛又涌了上来。
他和靠她极其近,她能清晰感受到他一直在压抑着毒.素,她的心仿佛也即将跳出了嗓子眼。
“只用像那样殿下照做可以了是吗?”
他哑着声,“嗯”道。
后面的话却没有继续说完,怕吓着她。
谢惜玉眼睫颤动,深深望着他的面容,而后眼睫轻阖,将脸迎上去。
谢惜玉整个人似迷迷糊糊,也因想要魏陵活下来的心十分强烈,竟抛开了羞意,随之而起。
窗外晚风徐徐,月光浮动。
**
夜色笼罩,熙浣院。
宋锦的亲信神色十分激动,进屋禀告:“长公主,事成了!”
庄姑姑一脸惊喜看向宋锦,宋锦长笑几声,叹道:“魏云诘啊魏云诘,果然还是逃不出本宫的手掌心!”
“走,本宫亲自去给我那侄女主持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
――《被献给偏执太子后》已开,求收藏――
姜沐璃被昌陵侯世子献宝似的送入东宫。
众人皆道她命好,太子谢缚辞心性清心寡欲,却对她百般宠爱。
可只有姜沐璃知道,其实她在刀尖起舞。
她有一个秘密,一个被太子知道后会让她跌落尘泥的秘密。
事情败露之时,她欲逃离东宫,却见男人背光立在门前,五官完全隐没在阴影之中,幽深难测。
她跌坐在地上,看见曾经温柔无比的男人此刻眼底冰冷,唇角含着一抹浅笑,“想去哪里?不如留在这里陪孤吧。”
被藏起来的日子,姜沐璃发现她怀孕了。
深宫无聊,姜沐璃带着一众宫人在树荫间穿梭,却不慎与大家走散。
她慢吞吞地往回走,却看到本该在书房和大臣商讨国事的新帝衣襟散乱,连冠都斜向一边。眼底泛红,他狠狠地挤出几个字,“又想跑?”
姜沐璃抱着肚子委屈巴巴摇头,“我没有……”
这夜,耳鬓厮磨间他逼着她发下毒誓,此生再不会离开皇宫。
但是孩子生下后,姜沐璃还是食言了。
整整三日,皇城被翻破了天。
【小剧场】
三年后,塘水镇有一个美貌俏寡妇甚得众人倾慕。
姜沐璃走在路上身后却响起一道清亮软糯的嗓音,甜甜道:“母后,父皇说他今晚要做你最爱吃的杏花清蒸鹅。”
她浑身呆滞,讷讷回首。
却见身形颀长挺拔的俊美男人缓步逼近,眸含幽怨,嗓音喑哑:“缘缘,为夫独自将孩子带到这般大,你还不愿跟我回家吗?”
*1v1,sc,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
*架空有私设,请勿考据。
――下本预收《帝王缠娇》求收藏――
当朝天子燕湛绝情寡义,一双狭长的黑眸如鹰隼般狠戾,后宫之人几乎无不惧他。
传闻天子杀戮过重,常年忌女色,忌荤食。
进宫之前,家人跟霍汐棠再三叮嘱。
见到天子要恭敬行礼,孝顺以待那即将是她公爹的男人。
霍汐棠时刻谨记。
入了皇宫,太子牵着她的柔荑,在她身侧柔声低语:“棠棠,喊一声父皇。”
她耳廓一红,用着以为只有二人能听到的绵软语调,娇嗔道:“瞎说什么,还未成婚呢。”
殊不知,宝座上的男人摩挲杯盏,喉结微动,看向她的眼神,幽暗深邃。
*
永昌侯之女从准太子妃一夜之间成了当朝皇后,此事昭告天下后,满京哗然。
传言天子不近女色,但自从娶了皇后,比起以往的勤勉政务,现在更多时间则是呆在寝宫。
皇后娘娘身子虚弱,成日里太监宫女忙前忙后的照料,极少出宫门。
是夜,她被困于男人怀中。
燕湛温柔地挑起她的脸颊,缠绵呢喃:“朕不过是想要与你长相厮守,又做错了什么?”
――[小剧场]――
天子最是器重太子,对太子严加管教,并频繁入东宫亲自教导,准太子妃霍汐棠也日日陪在身侧。
对于天子的严令教诲,太子颇有感动,即使他并非父皇的亲生儿子,但父皇从未想过废了他。
直到一日,太子因有公事,来寝宫较晚。
未曾想,却在偏殿浴池内,看到他的父皇,失去了以往的沉稳,面含痴迷从他未婚妻的身前缓缓抬眸。
那双眼,比起平日教导他时的冷漠,现下却如鬼魅般晦暗,好似想要将面前的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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