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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藏娇以后——三钱空青【完结】

时间:2023-04-29 14:40:45  作者:三钱空青【完结】
  “怎么了这是?”
  沈东梵将谢惜玉扶上骄辇,谢惜玉看见里头还有一个美貌妇人和年轻的男子,便猜想是肃霄王的家眷。
  “寻州,你去打点水来给这位姑娘擦洗伤口。”
  沈寻州目光痴痴落在谢惜玉的面容上,半晌没有反应,被沈东梵瞪了一眼,这才响亮应了一声,连忙下了骄辇。
  “姑娘你不要怕,我不是坏人。”
  谢惜玉眼睫颤动,抿唇道谢,眼神轻轻看了一眼坐在最里面的美貌妇人。
  女子也略带诧异看她,侧首询问沈东梵:“发生了何事?”
  “方才有几个劫匪,想要欺负这位姑娘。”
  沈东梵只简单说了两句,魏栖秋立即明了。想到若不是他们经过,这位姑娘指不定要经历什么,不由心疼。
  “姑娘可还有哪处受了伤?”
  谢惜玉摇头,见这对夫妇性子温和又善良,不由也放松警惕。
  她嫣然而笑,柔声道:“我没有大碍,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魏栖秋和沈东梵看到她的笑容,都不禁讶异,二人对视一眼,眼底同时浮起困惑。
  
  作者有话要说:
  是夜,魏陵坐在书案后奋笔疾书。
  一个时辰都未停下。
  严尘颇觉好奇,悄悄攘艘谎郏入目则是无数个大字:谢惜玉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
第47章 翁大夫
  
  骄辇内烛光微晃, 给谢惜玉白玉似的脸庞镀上了柔和的光。她面上洋溢着灿亮的笑容,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 像极了一个人。
  沈东梵和魏栖秋望着她,二人一齐眼底浮起惊色, 同时侧首, 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
  正在这时,沈寻州端了一盆温水和干净的帕子探入, 态度十分熟稔地落座在谢惜玉身旁。
  沈寻州面含羞赧, 道:“姑娘, 我来帮你吧。”
  谢惜玉带着警惕, 轻声道:“多谢公子,我自己来就好。”
  随后,接过他手中的帕子,不着痕迹地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沈寻州绚烂的笑脸骤然拉垮,水汪汪的明眸, 可怜兮兮看向对面二人。
  魏栖秋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小心思, 朝他做了个吐舌的动作打趣, 而后坐到谢惜玉身旁, 柔声道:“姑娘,伤口在额头, 很是不便,我来帮你清洗吧。”
  谢惜玉下意识看了一眼沈东梵。
  沈东梵始终维持着温润如玉君子之态, 分明已至中年, 但容色俊朗, 身形挺拔,颇有种正义将军之风。
  莫名令她平白生起一种亲切信赖之感。
  他扬着温和的笑容, 望着她。
  谢惜玉不禁晃了晃神,便楞楞点头,回道:“那便多谢王妃了。”
  魏栖秋将帕子沾湿,一点一点轻轻柔柔擦拭谢惜玉额角的伤口,还不忘垂眸打量她的面容。
  离近了看,才发现这位姑娘的五官更是标志秀美,尤其眼尾下垂的时,总带给她一种熟悉感。
  “姑娘贵姓?”
  谢惜玉沉默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姓是随了安阳侯。
  可若是她说姓“魏”,她也不是魏国公的女儿,但倘若随母姓,他们便会立刻知道她的身份与皇室有关。
  看他们的装扮,必定是邻国人,又是王爷这般金尊玉贵的身份,想必这番进京也是为了面圣,真要说她姓“宋”出来,这位肃霄王指不定还认识她的母亲。
  简直就是自己送上门。
  谢惜玉思虑了良久,道:“我姓余,王妃唤我小余即可。”
  沈寻州在旁听着,欣然自喜,坐过去问道:“那我也可以叫你小鱼吗?”
  余和鱼乃同音,谢惜玉不知沈寻州叫的是小鱼。
  她眉眼弯弯,笑着点头:“可以的。”
  沈寻州喜滋滋叫了几声小鱼,这时,沈东梵温声问:“夜深了余姑娘还出城,是要去哪儿?若是方便,我们可以带你一道同行。”
  谢惜玉对于自己的事不想说太多,便道:“此番多谢王爷搭救,但我要去的地方与王爷的是反方向,趁着夜还没有完全深,我想尽快找到友人的家。”
  魏栖秋见她一个小姑娘,身上还受着伤,瘦瘦弱弱又这么有礼貌,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忍不住怜惜,道:“说什么呢?必须要王爷亲自护送你回去!”
  沈寻州也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天快深了,父王亲自送小鱼回去比较安全。”
  沈东梵笑着应了下来。
  半晌,沈寻州拍了一下大腿,叹道:“不可,我也要亲自去,父王他路盲,不识回来的路如何是好?”
  “你父王我就这么笨?不会带秦护卫一道去?”
  “不行,秦护卫要留下保护母妃的安危,我必须要跟着父王一起去。”
  魏栖秋笑着摇了摇头,将他的鬼算盘看在眼里:“好了,你们父子俩一起送余姑娘。”
  谢惜玉实在拒绝不了肃霄王一家人的热情,只能应了下来。
  **
  载谢惜玉出城的车夫安顿好之后,谢惜玉又额外付了银子,车夫便趁着城门还未关,赶了回去。
  沈东梵父子二人跟着谢惜玉往前行。
  走了约莫一炷香,眼见天色更暗,道路没有点灯,幽深的夜里,也只有沈寻州随身提了一盏夜灯,但根本照不清多少路。
  谢惜玉一到夜间便无法视物,便只能就着微弱的灯光缓慢行走。
  由此,她的眼疾被沈东梵很快察觉。
  沈东梵走在谢惜玉身旁,目光落在她身上移不开。
  “小鱼,你友人的家当真在这附近吗?为何还没有找到?”
  谢惜玉支支吾吾道:“应该是这边没错啊,在我印象里是这样的。”
  哪想到,沈寻州听到她的话,仰头笑了起来:“父王,小鱼这话跟你每次迷路时说的一模一样!!”
  沈东梵目光复杂看着她在夜间里也藏不住的尴尬神色,没有接沈寻州的话。
  谢惜玉顿觉窘迫,只能当做没听见,继续走着,一路上沈寻州时不时讲一些自己国家的事,倒给这尴尬的氛围平添趣味。
  又走了约莫一刻钟,三人总算看到一户人家,待走近,谢惜玉立即笑逐颜开。
  没错,这里就是翁大夫的家!
  她满心欢喜,笑着转身对二人道谢:“劳烦王爷和公子送我到此,小女感激不尽。”
  沈东梵攘艘谎鬯闹芤黄荒凉,只余这所还点着灯的独宅,问:“不用我们送你进去?”
  谢惜玉明白翁大夫的性子,本看到她就要发脾气,若是还有陌生人上门,怕是会立刻赶她出门。
  “到这里就可以了,多谢二位。”
  谢惜玉执意拒绝,沈东梵只能就此作罢,拉着依依不舍的沈寻州转身离开。
  谢惜玉等二人身影不见时,这才小跑进了院子。
  屋内,翁慎正在研制新的药方,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心下困惑,忙放下手中的动作,往外走去。
  他拉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他想也没有想到的面容。
  “翁大夫!!”
  谢惜玉将近五个月没有见过翁大夫了,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可是真正看到他时,眼眶不由泛红,嗓音也哽咽起来。
  翁慎喉结微动,怔愣着半晌没有回神。
  谢惜玉走上前要去抱他,下一瞬间却被翁慎用力推开,冷着脸道:“大晚上的你怎么来我这了?”
  语气虽说仍然冷硬,但语落就拉着谢惜玉进来,将门关紧。
  谢惜玉一路走过来,小腿有些发酸,十分自觉找了位置坐下,笑吟吟道:“玉儿想你了,不行吗?”
  翁慎瞪目,怒道:“你当我是傻子不成?你想我?想到夜深了来我家?说,是不是你娘她又怎么你了?”
  宋韶几乎三个月没有来找过他,导致他连续三个月没有得到谢惜玉的消息。对此他不由猜想,是不是宋韶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没有再苛待谢惜玉。
  忽然听到翁大夫提起郡主,谢惜玉眼泪在眼眶打转,将安阳侯府被抄和她找到了亲生母亲的事通通告诉了他。
  翁慎听完,身形摇晃,站也站不稳,难以置信地问:“你回了魏国公府?”
  谢惜玉擦干了泪,软着声道:“嗯,可是我今日逃出来了。翁大夫,我母亲她想要把我嫁给殷国公世子,她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她在国公府居住的那期间,觉得无比压抑。
  魏陵不在的一个月内,她也不知道如何熬了过来,后来魏陵回来了,她才觉得心里有了依靠。
  可是这两日才知道,原来她最想依靠最信任的那个人,她的亲生母亲竟然与他有那么大的仇恨。
  今日若是她应从母亲的意思,想必她和殷律南的婚期怕是都要定了,加上她隐隐能感觉到魏陵有派人盯着她。
  她现在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若是为了魏陵去伤害她的亲生母亲,她做不到,可是为了母亲要她与魏陵为敌,她同样无法做到。
  谢惜玉考虑了很久,或许思虑不周,这样匆忙逃了出来。可是,自从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就没有像今日逃出来那样快乐自由过。
  但她在京城实在没有可以去的地方,除了从小以大夫身份频繁入安阳侯府的翁大夫,她实在想不到别人了。
  “玉儿,除了生母是长公主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
  翁慎坐她身旁,哑着声音问。
  谢惜玉摇了摇头,潸然泪下:“翁大夫,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感觉所有人都瞒着我什么。”
  “不哭了,不哭了。”翁慎抬手抚上她的发顶,目含怜惜。
  **
  京城外,魏陵带着十几个王府侍卫一路快马加鞭,马蹄扬起厚重的尘土。
  一行人路过夏国队伍时也一刻没有停留。
  方才送了谢惜玉,将将返回的沈东梵父子望着这疾驰的一队人马,心下颇有怪异。
  二人上了马车后,沈寻州面带忧愁,道:“我怎么觉得那些人是往小鱼那个方向去的呢?”
  魏栖秋坐在骄内没看到人,只听到马蹄动静,蹙眉道:“余姑娘会不会是惹上了什么仇家?”
  沈东梵从护送谢惜玉回来后,就沉默了良久,等沈寻州又问了一句,他才道:“骑马在最前头的男人虽说看不清容貌,但他所骑的那匹骏马乃千里良驹,此人绝非常人,他身后跟着的一众护卫身上可还穿戴大邺宫廷侍卫的标志。”
  “这么说,小鱼这是惹上了宫里头的人?”
  虽只有一面之缘,但魏栖秋十分喜欢这个小姑娘,对此,也在为谢惜玉担忧:“这可如何是好?她一个姑娘家,怎么抵抗得了?”
  沈东梵背靠车壁,淡淡道:“罢了,那也是大邺自己人的事,与我们无关。”
第48章 真是好找
  =
  魏国公府, 松茂堂。
  宋锦坐立难安,等一波又一波的护卫回来禀告,通通都是没有找到谢惜玉的下落, 眼看夜色愈发深沉。
  担心谢惜玉在外受到了伤害,这种心情让她无法镇定下来。
  庄姑姑边给她打着扇子边安慰道:“公主您不要担心, 姑娘是稳重性子, 她定是有了去处才离开的。”
  宋锦眼眶通红,哑着声问:“庄惠, 你说我是不是个很失败的母亲?我真的欠那孩子太多了, 她定是察觉了什么才想离开。”
  她一心只想拉拢殷成两氏, 不顾自己女儿的感受, 强行让她嫁给才只见过两次面的人,若是玉儿因此怨恨她,也都是她咎由自取。
  庄姑姑打扇子的手势顿住,心疼她:“公主为何如此说?”
  后面的话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因这个孩子本身也是个意外,若是真要计较起来, 谢惜玉的生父才最该负起责任。
  庄姑姑想起当年长公主背着所有人, 即使事后魏之翟骂她不知廉耻, 她还是忍着骂声, 千辛万苦将谢惜玉生了下来。
  即使谢惜玉出生后,她的确有做对不起这个女儿的事, 可鼓起勇气生下这个孩子,也是她一个养女公主, 做过最勇敢的事。
  宋锦一直在为宋氏而活, 听从先皇后的话, 将魏氏当眼中钉。
  她这一生只有两次,且都是为了谢惜玉父女二人任性、勇敢过。
  宋锦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 “她若是能回来,就算想跟魏云诘在一起,本宫……本宫也不会说什么。”
  “母亲,您被谢惜玉骗了!!”
  魏婉大步入了松茂堂,她在门外偷听了一阵,听到最后一句话实在忍不下去才站了出来。
  宋锦蹙眉问:“你在说什么?”
  魏婉吩咐荔枝,让她出去将谢惜雯拉进来。
  “母亲你知道吗?在安阳侯府时谢惜玉就认识兄长,回了国公府还在我们面前装刚认识的兄妹,不信你问她。”
  谢惜雯被荔枝推到地上跪着,瑟瑟发抖,回道:“回禀长公主,谢惜玉在安阳侯府时,曾失踪过一个月,但是我当时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啊。”
  宋锦沉着脸,问:“把话给本宫说清楚!若是胆敢造谣我的女儿,本宫现在就要你死。”
  谢惜雯后悔不已,暗骂自己无数遍怎如此倒霉被魏婉抓了个正着,但她什么都对魏婉招供了,现在也只能站在她这边。
  真是个晦气东西!
  魏婉见她迟疑,怒瞪一眼。
  谢惜雯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事都说出来,以及谢寒那日将谢惜玉迷晕之后,对谢惜玉说出来的话。
  当时她也是无意听到,加上她本就是依靠谢寒的母亲,战战兢兢藏在国公府,哪敢把她儿子招出去?
  即便发现谢寒迷晕了谢惜玉,拖出了国公府,她也只能当做不知。结果那谢寒抓了谢惜玉没两小时,谢惜玉就回了,而后她也没有多想。
  可第二日看到谢寒残破不堪的尸身,她这才明白,谢寒说的是真话,原来谢惜玉身后真正护着她的人是桓王殿下。
  宋锦面无表情默默听完,可庄姑姑却能感受到她有多愤怒。
  过了许久,松茂堂静默无声。
  宋锦只觉得浑身疲惫,抬手挥道:“婉儿,你们先退下去。”
  魏婉震惊不已,问:“母亲,你难道不会觉得被谢惜玉欺骗了吗?!”
  “出去。”宋锦有气无力。
  魏婉见她整个人都不正常,便也只能暂时歇下小心思,吩咐荔枝拉起谢惜雯准备出去时,却听宋锦道:“有关你妹妹的事,母亲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嘴,莫去外面多言。”
  宋锦语气虽然还是温和,但魏婉明白了,这是在警告她。
  她撇唇,不情不愿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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