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一直想养只猫,下了班撸撸毛能放松不少,但考虑了下自己的情况还是算了。
躺在沙发上休息时响起了敲门声。
郁欢穿上鞋去看了眼,是时屹。
她心里有数,多半是为了孟洮的事来的。
开门让他进来,时屹应该是喝了酒,身上散着淡淡的酒精味,因为醉态显得有些朦胧,衣领微敞,露出性感的锁骨,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感冒了。
郁欢让他进了屋,又去厨房泡了杯醒酒的绿茶。
时屹后背倚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似乎有些疲惫。
郁欢将茶水放在他跟前,自己坐的远远的,没忍住轻声问了句:“这么晚来有事吗?”
第12章 你的亲哥哥
时屹睁开眼,斜斜的瞥她一眼:“饿了。”
这会都八点多了,看他喝成这样郁欢以为他早吃过饭了。
“你要吃什么?”
“吃你下的面。”
“.....”
时屹略微扬眉:“听不懂?”
“那你等会,我去做。”
郁欢从冰箱里翻出鸡蛋和小青菜,晚上吃太油腻不好,就简单做了份阳春面。
时屹已经脱了外套,白色衬衣扣子没系几个,能隐约看到线条,面没吃几口,倒是把泡的热茶喝光了。
郁欢就坐在旁边看着,看他不吃了想收拾,手刚过去就被牵住,稍一用力就被拽到他腿上了。
郁欢想躲,可双手手腕都被他攥住,动弹不得。
时屹问:“医院那个就是周景辞?”
她乖巧点头:“是。”
时屹环着她的腰,声音沙哑中带了丝慵懒:“你们都聊什么了?”
“没说几句,只知道他是景念亲哥哥。”
说的是实话,她也不敢和别的人多接触,万一时屹一个不高兴再搞些花活出来,她可招架不住。
“我今天来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吧?”
郁欢自然清楚:“你想让我帮孟洮,为了阮颂年。”
时屹勾唇笑笑,腰间的手缓缓上移,骨节蹭蹭她的鼻子:“还挺聪明。”
“但做错的人不该付出代价吗?我不想帮她,你知道阮颂年当年对我做了什么吗?”
他眉梢上挑没说话,似乎是正等她接下来的话。
“当年她也是这么欺负我的,甚至将我堵在女生厕所,撺掇别人扒光我的衣服,我....”
时屹打断她的话:“你是打算让我给你主持公道?”
“什么?”
环在她腰间的胳膊缓缓收回,时屹神色如旧:“郁欢,她是我未婚妻。”
郁欢的心在此刻平静下来,是,阮颂年是他名副其实的未婚妻,是要和他携手到老的人,不论怎样时屹都是偏心于她的。
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想让他心疼自己从而疏远阮颂年?还是不管孟洮任由周景辞报警。
怎么会,时屹何曾关心过自己,他甚至过分到让自己去陪酒。
“可我怎么帮她?景念还小做不了主,我和周景辞不熟悉,我们只见了一面,他怎么会听我的意见。”
“只要你愿意,就有的是办法。”
郁欢不明白,微微侧头看他:“什么意思?”
时屹的视线从她饱满的曲线缓缓划过,心里不是没感叹过,真是细枝结硕果,这几年在自己娇养下,她真是越发明媚了。
“把当年勾搭我的手段拿出来,他绝对会上钩。”
他说的风轻云淡,甚至带了点吊儿郎当的散漫,丝毫不觉得是在侮辱人。
郁欢抿紧了嘴唇,屋里温度明明很高,但她还是从头凉到脚:“你让我去勾引他,就为了阮颂年?”
时屹双眸略微眯了眯:“不会的话去跟赵意年学。”
全身的血液逐渐冷去,郁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口都隐隐作痛:“我..”
时屹眼里的光渐渐暗下去:“不过你们是母女,想来这些东西也不用学,就像你当年勾引我一样。”
他总爱提这些让人难堪的往事,可这些事又真的存在,是横亘在两人间的巨大鸿沟。
当年为什么肯勾引他,前提是爱,她对闺蜜的哥哥一见钟情,所以才变着法的找机会去接近时屹。
可现在呢,让她去接近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就为了阮颂年。
还有妈妈的事。
郁欢声音发颤:“时屹,关于我妈的事我的确很愧疚,可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也阻止不了。”
时屹却冷冷一笑:“是,你无辜,不知道自己妈妈当情妇害的我家支离破碎,还接近时玥让她惨死街头;郁江野无能,捉个奸都能把自己搞成植物人。”
郁欢说不出话,泪大颗大颗的坠落,心一点点碎裂,偏偏时屹还要再来上一刀。
“你敢不敢跟我去做个亲子鉴定,说不准,你我还是亲兄妹。”
郁欢眼睛圆睁,似乎是听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用力摇头:“不,不是...你乱讲。”
时屹的心闪过奇异的快感,就想看她失控害怕,像是个易碎的玩偶娃娃:“乱讲?两人结婚20年,郁江野都不知道自己老婆给别人生了个12岁的孩子,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时屹就像是撒旦,每句话都在她心窝上戳:“那我们就是兄妹乱L了,你勾引的可是你的亲哥哥。”
太痛苦了,郁欢单薄的肩膀不住的颤抖,脸色惨白,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根本止不住。
不是真的,怎么会是亲兄妹,时屹是故意让自己痛苦的,他是故意的。
可这些话像是滔滔江水冲击着她脆弱的身躯,郁欢心悸难受,几欲崩溃。
时屹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着腿上哭的发颤的郁欢,她这么难过,自己该高兴才是,只是为什么心里一点复仇的快感都没有呢。
他伸手环住那单薄的身体,拥进自己怀里,声音不再那么漠然:“郁欢,既然都是被人抛弃,我们就该抱团取暖。”
郁欢哭的太厉害了,什么都听不到,只是一直在重复:“不是,我们不是,时屹,你知道我爱你。”
时屹自然知道,不然当初那么明艳的白玫瑰怎么会温顺成这样。
他擦去郁欢的眼泪,一只手箍住她的下颚,直接吻了下去。
泪流进嘴边,有些咸,时屹口腔残留着酒精的味道,炽热缠绵,郁欢哭的太久,加上深吻有些缺氧,身体都有些发麻。
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碟片机,连时间都被定格,心跳也一并消失了。
郁欢满脑子都是他刚才的话,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去回应眼前人。
时屹越吻越深入,两人在沙发上纠缠的难舍难分。
但时屹并没有太过分,最后只是抱着郁欢睡了过去。
郁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周景辞求情,但时屹放了话又不能不做,只好又去了医院。
周景念还没出院,郁欢去的时候周景辞正在给她削苹果,两人都不说话,旁边的小男孩带了耳机玩手机,气氛怪异的安静。
郁欢拎着果篮进去,先看了下周景念的伤口,这才跟周景辞打招呼:“您好周先生。”
第13章 非要当这个说客吗
周景辞从她进门后就站了起来,五官线条清晰明朗,气质温润谦和:“郁老师又见面了。”
“景念身体怎么样了,是不是快要出院了。”
“好多了,我想让她再观察几天,免得留下后遗症。”
郁欢点点头:“对,是该谨慎些。”
周景辞声音低醇:“这几天真是多亏郁老师了,不然景念不会好的这么快。”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又开了,时屹一脸正经,看也不看两人朝着男生直接走了过去。
那小男生收了手机,悻悻的问:“时医生怎么又来了,你之前三天才来一次的。”
时屹神色淡淡的:“你要是不想出院我也可以一个月来一次。”
男生看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可你每次来就是看看石膏,也没干别的啊。”
时屹瞥他一眼:“你懂还是我懂?”
“不是,我只是想见那个美女医生,她什么时候过来啊。”
“再乱说话出院前别想见她了。”
男生这才闭了嘴。
这边的两人互相笑笑,郁欢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周先生不用这么客气。”她顿了顿又说:“不知道周先生什么时候方便,我请您吃个饭。”
周景辞居然直接答应了:“好啊,我什么时间都可以,郁小姐定就行。”
郁欢眉眼一弯,正想笑时看到对面冷眼看她的时屹,笑意顿时收了,人也正经起来:“其实我是想问下孟洮的事,周先生打算怎么处理?”
她话题跳脱的太快,周景辞倒也没藏着掖着。
“看律师的意思吧,景念受了欺负,我不希望她留下阴影。”
郁欢硬着头皮继续说:“我理解,只是孟洮年纪也还小,你看....”
“年纪小不是借口,而且孟家人的态度我很不满意,孟洮甚至都不肯过来道歉,所以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话说到这里郁欢也不敢再坚持,生怕对方觉得自己别有用心,又跟周景念聊了些最近的课程,当然后者态度一如往常。
时屹一直没离开,郁欢也不敢多说,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就出了病房。
出去的时屹发来了饭店位置和房间号,让她晚上就约周景辞出来。
郁欢把地址发给了周景辞,定好晚上六点去吃饭。
时屹定的是个包间,晚上郁欢进去看到墙面上气派的雕花壁镜,搭配古香古色的装潢并不突兀。
周景辞很快就到了,解释说路上堵车,不好意思让她久等了。
郁欢客套的说自己也刚来。
服务员拿了菜单上来,郁欢拿给对方让他先挑。
两人都没有吃饭的意思,就随便点了几道招牌菜。
郁欢先开始话题:“周先生是什么工作的呢?”
“拉大提琴的。”
她顿时肃然起敬,原来也是搞艺术的。
周景辞神情温和:“我常跟着乐团演出,所以对景念疏于照顾,导致她性子执拗,别看她这样,其实私下常跟我夸郁小姐,说你温柔认真,是她最喜欢的老师。”
郁欢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客套话:“景念年纪小,有的时候还是需要家里人陪伴。”
两人聊了几句,郁欢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眼看周景辞去了厕所,心里直上愁。
周景辞推门出去,刚巧旁边的门也开了。
时屹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周景辞认出他来,但看对方这么冷淡也没有主动搭话,抬腿朝洗手间过去。
没想到时屹也跟了过去。
明明厕所一堆空位,时屹却偏偏要在他身旁上厕所,两人挨得很近,近的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周景辞有些不自在,觉得这位医生多半有点毛病,难不成这是位男科大夫?
他很快就上完了厕所,洗手的时候抬了下头,刚好对上镜子里的眸子。
深邃漆黑,像是海面上倒映的月光,但周景辞却敏锐的察觉到一丝敌意。
这位医生对自己不友好啊。
回去的时候菜都上了桌,郁欢正在看手机,听到门开的声音连忙收了起来,下意识的起身迎接。
周景辞被她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我吓到你了吗?”
郁欢摇头:“没有。”
他眉间荡漾着笑意:“那就先吃饭吧。”
郁欢吃的索然无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周景辞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拿起桌上的茶水给她满上,随口问:“郁小姐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郁欢夹菜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周景辞多聪明的人:“是想替孟洮求情吗?”
“其实我觉得是不是该给孟洮一个机会?”
他扬唇笑了笑:“机会我不是没给过,我要她当众给景念道歉,然后发誓再也不能欺负同学,她说做不到,也不承认推了景念。”
郁欢心里蓦地涌起一股气来,让自己来求情,她倒执拗的很,都不肯道歉还怎么解决事情。
周景辞接着说:“钱这东西我虽然比不上孟家人多,但也足够养活景念,所以我不要。”
“那如果孟洮肯道歉了呢?”
周景辞看着她,眼睛清澈温和,似乎藏了星辰大海:“怎么说?”
郁欢心中一喜,看来这事还有转机。
“让孟洮当着全舞蹈室学生的面道歉,并且写保证书绝不再犯,怎么样?”
“不够,”周景辞摇了摇头。
郁欢咬咬牙接着说:“那让她所在学校也知道这件事,配合找出所有被她校园暴力过的学生,然后开大会道歉。”
周景辞略微挑了挑眉:“孟家给你了多少钱,非要当这个说客吗?”
她正想解释手机突然又收到消息,是时屹发的。
“颂年在门外,剩下的让他俩沟通就好。”
郁欢眉头一皱,起身去开了包间的门。
果然,阮颂年就站在门口,笑的礼貌又不失和煦,手里提着个细长的木质盒子。
她的目光越过郁欢,朝着对面的周景辞轻声说:“周先生,我是孟洮的表姐,很高兴见到您。”
周景辞没说话,反倒是先看了看郁欢,目光带着询问。
郁欢想说话,手机又响了一声,简略的三个字:“来隔壁。”
她朝周景辞抱歉的笑笑:“你们先聊,我去下洗手间。”
周景辞的笑容一点点褪去,看着郁欢远去的背影轻轻抿了抿唇。
郁欢进了隔壁包间,时屹就坐在主位上,端了茶杯慢口的品,阮颂年的手包就放在他身旁的位子上。
她抬眼环顾整个房间,这才发现了端倪。
原来那镂空镜子是个双面镜 隔壁的景象这边看的透透的,但声音很小,仔细听也很费力。
也就是说,自己和周景辞你来我往的每个动作和表情他都看在眼里。
怪不得了,时间都掐的这么准。
郁欢没进去,就站在门口处看他:“我任务完成了吗?”
第14章 这个时候走神?
时屹头也不抬:“你也没做什么。”
这倒也是,周景辞还算好说话的,大概率是因为自己是景念的老师吧。
她轻声问:“我能回去了吗?这样把周先生扔在隔壁不太好。”
时屹这才抬头,眉目清冷:“这么在意他的感受?”
郁欢觉得时屹有点奇怪,是自己约人家周景辞出来吃晚饭,中途加了个陌生人不说自己还跑了,太不地道了,以后再见面该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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