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
“班长给我们全班人订了杯拿铁,鼓励我们在运动会中取得好成绩,哪知道刚解散就没看到你人。”
她们班一共三十人,除了余浅浅还有另一个男生也请假了,所以今天不在,但参加项目的不到十个人。像是贺祁年能干出来的事。
“那二十八份的做好了。”店长的声音从后面的工作台传过来。
“尾号。”喻麦冬公事公办,对着贺祁年抬抬下巴。
“8507。”
“在这扫一下手机上的码。”
贺祁年把手机递过来。
“好了。你们两拿的下吗?”一般四杯放在一个手提袋里,这里刚好七袋。
“应该能成吧。”刘寻棋早知道多叫一个人过来了。
“嗯。”他都这么说了喻麦冬就没在管他们,接着给后一个人点单。
“那我们就先走了啊。”刘寻棋提着三袋,贺祁年拿的多一袋。
点完下一个人客人的订单后,喻麦冬注意到自己的手边多了一杯生椰拿铁,她拿起来,杯面上有贴着白色的标签。
贺** 生椰拿铁 常温。
“刚刚你同学啊?”店长忙里偷闲问道。
“嗯。”
在此之前,喻麦冬她们班除了她的几位室友知道她在这里兼职其他人大概是都不知道的,主要是她兼职的时间段,一般人大晚上没事不会来买咖啡。
移动靶射箭的初赛是在运动会的第一天上午,之后决赛是个一天之后的下午。
贺祁年的比赛动向喻麦冬没关注,但架不住李静怡会在群里实况转播。
初赛是小组第一,肯定出线。
到了第四天,李静怡怂恿罗落陪她一起去看贺祁年的决赛现场。
“你都不知道贺祁年拉弓的时候有多帅。”
“看到了,你不是拍了不少照片发群里了吗?照片和现实中的人能一样吗?”
“射箭馆是在体院那边吗?”喻麦冬突然问道。
“对。”李静怡愣了一秒,然后问道:“你要去?你下午不是要兼职吗?”
“嗯。可以请假。”
“我们一起?”
“不用,我掐着点你先过去就好了。”
“落落。连喻麦冬都去诶,你真的不要和我一起吗?”
罗落被她磨的实在是没有办法,答应下午和她一起。
报名参加移动靶射箭的学生本来就不多,等到了决赛这一天,总共也就只有十个参赛选手。
但是射箭馆的场地中心被围得水泄不通,而喻麦冬是掐着点过来的,只能看到一群人的后背。
喻麦冬凭借小个子的优势往前挤,中间不妨听到咒骂声。
大概类似于挤什么挤,家里人死了这些话语。
喻麦冬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她被人潮顺势而为的往前推动。
被挤到最前面的时候,刚好是贺祁年开始。
他带上防护镜,将复合弓拿起,然后开始拉弓、射箭,他的每一箭都格外利落,正中红心的时侯继续换下一箭。
第一回 合结束,贺祁年一个九环,剩下的全是十环。
这场比赛仿佛没有了悬念,喻麦冬低头看了眼时间,她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路上还有一段距离,这个点要走了。
贺祁年放下复合弓的时候回过头往观众这边望了一眼,
其实喻麦冬在人群中并不出众,而且身材娇小,更容易会被忽略,但是就这样,他第一眼还是看到了对方。
她的身前是禁止上前的防护板,后面的人也不是故意的,但难免会推搡到其他人,喻麦冬一个踉跄,想走但又无从下脚的地步。
离第二回 合还有一段时间,贺祁年把防护镜摘下,往喻麦冬的方向走去。
周围观看比赛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女生,贺祁年往这边走的时候倒慢慢安静了下来。
“跳过来。”贺祁年在喻麦冬面前站定。
“什么?”喻麦冬一脸疑惑。
这个防护板对贺祁年来说并不是特别高,只到他大腿中间处,有个助力起跑,他是十分容易就能跳过来。
但低头望着面前的人,贺祁年知道自己显然是高估了喻麦冬,防护栏都快要比她腿长。
“这边能出去,后面还有一个门。”
李静怡和罗落在另一个方向,她们时刻关注着贺祁年的举动,所以看他往下台的另一个方向走的时候还有些不解,直到她们看到喻麦冬。
“不想走?”
“想。”但是这个防护栏除了拆了,喻麦冬觉得自己是过不去,而且真跨过去还不符合规定,那头的裁判一直朝这边张望着。
“想就过来。”
贺祁年下一个动作让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伸出手臂从喻麦冬的腋下穿过,愣住的女生直接被托起,双脚离地,而后贺祁年另一只手改变位置,将人直接抱了过来。
“哇哦。”
“他有女朋友啊!”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靠,不是说单身吗?情报这么不准。”
李静怡捂着嘴巴望着两人,一只手掐着罗落的胳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
“卧槽卧槽,她两绝对有问题。”
落地之后的喻麦冬整个人都是懵的,怎么贺祁年当上班长之后就这么助人为乐吗?
贺祁年没多做停留,在松开手后往另一头走去,好像这些起哄声他一点都听不见,喻麦冬的脚步又些沉重,腿又些软,但还是跟着他走了过去。
才从射箭馆的后门出去,是一个长走廊,没有人。
“来看我比赛的?”贺祁年停下转身问她。
其实从之前开始喻麦冬就觉得自己做了蠢事,但做都做了也没有可后悔的余地。
“嗯。”
“怎么样?”
贺祁年很喜欢一些没头没尾的问句,他想要什么回答仿佛都要喻麦冬去他的心思。
“发挥得不错。”喻麦冬不想猜,就像贺祁年不会问自己为什么会亲自己,她也不会问贺祁年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先走了,谢谢。”
“来看比赛的连声加油都不说的吗?”
“加油。”
“啧。”贺祁年没多说什么重新回到比赛场地。
不问缘由是两个人理所当然的默契。
十公里长跑被安排在运动会的最后一天的下午,男女都放在一起,塑胶跑道上的人数之壮观。避免作弊,或者替跑,每跑半圈要经过一个刷卡机,先刷身份证在刷脸。
今天下午喻麦冬放了半天假,正好李静怡今天也要比赛看,她和罗落一同前往操场去给她加油。
“不用硬扛,要真是跑不动了,你直接走就好了,反正不限时间的。”罗落在赛前叮嘱。
其实走十公里按照正常速度也快要三个小时。
“加油。”坐在观礼台上的喻麦冬朝她道。
十公里二十五圈,对平时不加以锻炼的学生来说真的不少。
操场上全是人,喻麦冬的视力不错,参杂在人群当中的贺祁年还是被她搜寻到。他没跟其他人一样走路,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用匀速在跑着,曾经拿过市马拉松第一的,校长跑对他来说更是小事一桩。
[贺祁年为我们班挣了两个第一,尤其是十公里一,这特么的是荣誉啊。]
体委要比贺祁年本人还要激动一些。
[所以我们决定搞个庆功宴,在外面吃顿饭,反正在学校有空的都可以过来,就当是小班饭。]
运动会结束后就是国庆小长假,班上同学有部分出去旅游或是回家的,本地的同学有回家住的。还待在学校的他们班就剩下十三个人,刚好能凑上一桌。
体委在外面订了家饭店,一号晚上七点,他说顺便当作过节,举国同庆……
喻麦冬这几天都是白班,晚上正好有空,李静怡家就本地的,所以在跑完十公里之后就收拾东西会家了,一号晚上只有罗落和她两个女生在。
刘寻棋本来也回家了,但是在听到吃饭的消息又从家跑了回来,反正是离的近。
“来,有请我们的第一名,请上座。”
他们都在一间包厢里,一群人戏格外多。
“咱班长大人怎么都是文武双全啊。”
“滚蛋。”贺祁年笑骂。
人来齐后,在慢慢上菜。
“要不是班长和我们班学委高中在一个学校,怎么着文化课也该是全校第一啊。”
“既生瑜何生亮。”
那个采访视频他们几乎所有都看过,自然都知道他们班的班长和喻麦冬是同一所高中的。
“不是。”喻麦冬出声否认,“我不是每次第一。”
“那这么说咱班长以前超过你?”刘寻棋问道。
“嗯。”
“一次。”贺祁年把玩着玻璃酒杯。
“牛逼啊。”
“一次也牛。”
虽然开学才一个月,但从各种专业课的作业还有测试来看,喻麦冬的这个状元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将班上的人甩下了一大截。
“不,我抄她的。”
喻麦冬诧异,其他人的诧异更不会少。
抄她的是什么意思?
喻麦冬抬眸望向他,此时贺祁年也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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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撒谎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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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B。喻麦冬立马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一次。
高三上学期开学的那次摸底考,贺祁年坐在她后面考试,理综考完后,杨星洲问她和贺祁年物理选择题最后一题的答案。
贺祁年告诉对方他选的是D。
“我靠,你俩还是考试作弊的交情呢?”刘寻棋没看懂他两之间的氛围,插了一嘴。
虽然高中三年他们两个几乎每次考试都在同一个考场,但是喻麦冬十分清楚,她没有和贺祁年一起做过弊。
“你……”
喻麦冬一开口贺祁年就知道她要问什么,“我算出的答案的确是D,不过你翻试卷的时候一不小心瞟到你的答案了。”
“比起自己算的,我倒是更相信你的答案。”
语气太理所当然,喻麦冬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跟他说一声谢谢。
“……”
喻麦冬盯着他,眨了眨眼。
“靠,你这第一也不干净啊。”
“丢人。”
在座的都是学霸,对贺祁年的举动表示深感不耻。
“状元,他这是偷看你答案,揍他。”
他告诉杨星洲自己选的是D,然后看了她的答案改成B。
“什么时候看到的?”喻麦冬问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这很重要?
“交卷前三分钟。”贺祁年好似一个坦白从宽的犯人,喻麦冬问什么他就答。
喻麦冬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错觉,喻麦冬仿佛对这个答案还挺满意的。
人是非常主观的视觉动物,总觉状元屈尊来他们学校肯定没那么简单,贺祁年这长相被称一句“祸水”也不为过,要是状元真色令昏智,好像能说得过去。
明明以前都是一个考场做过弊的关系,但现在看他们这样又像真的不熟,两人在圆桌上面对面,这是整个桌子上最遥远的距离。
可是就在前两天在座的又见到了几张照片,是那天贺祁年比赛射箭抱住喻麦冬时偷拍的。照片上了学校的表白墙,问贺祁年怀里的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是就不打扰了,不是的话想求一个贺祁年的联系方式。
按理说他们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应该是掌握最新情报的,但是他们是真没看出来贺祁年和喻麦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要有的话就是奇怪,这种奇怪还不好言说。
“人家状元不在意,第一拿手软了,让给我们班长也无所谓。”
对于喻麦冬和贺祁年的过往大家好奇归好奇,但也不会真的过分开出什么玩笑,话题点到这便结束了,之后没多久菜就上齐了。
今晚这群人明显是要大醉一场,啤酒搬了好几箱。
“状元能喝吗?”刘寻棋纯属好事,贱兮兮地问喻麦冬。
喻麦冬大学班上的同学几乎都是状元状元的叫她,她对这个称呼没什么感觉,就从未特意纠正过。
“不行的话就喝饮料就行,都一样的……”
“搞什么呢,让人姑娘喝啥啊。”
“能。”刚开的一瓶白的就放在喻麦冬的手边,她拿起往自己的酒杯倒上。
“白的啊,牛。”
一旁的罗落可没有这种好魄力,默默给自己添上饮料。
喻麦冬对自己的酒量上限并不清楚,最多一次也就是喝过二两白的,但当时没有醉,这一小杯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来,首先我们这第一杯就先敬我们的班长,是吧?”刘寻棋挨着贺祁年坐的,他用胳膊戳了戳身旁的人。
其他人倒是默契地把酒杯举起。
喻麦冬和罗落两人自然跟随大流举起。
喻麦冬抬头看过去,坐在正对面的贺祁年并未看向这里,脸上挂着笑容,对一群人的故意灌酒并不放在心上。
他一直都是这样,平时看似冷漠,但无论在哪人缘都没差过。
喻麦冬轻抿了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口腔但脸色都未变一下。
罗落看她的样子是真的能喝,不禁有些意外,或许也只是错觉,她觉得喻麦冬和内里的反差有些大。
喻麦冬偶尔麻痹自己时会抽烟,并不频繁,至于喝酒这件事她倒是蛮喜欢的,这种喝酒不代表是酗酒。
都是学生,一起吃饭并没有太多的规矩,怎么下酒快怎么折腾,在网上找了各类的下酒游戏。喻麦冬被迫参与其中的游戏,好在运气不错,再加之不少人喝大了彻底变成游戏黑洞,她喝的少。
到了最后只有三两个人是清醒的,大概能将这群人弄回学校。
喻麦冬没有太关注贺祁年都知道他今晚属实要喝的多,有了班长这个头衔更麻烦些,做什么都能被调侃。他喝酒向来上脸,但跟那些喝大了就喋喋不休耍起酒疯相比,显得他却没有醉。
结束的时候他先结的账,然后伫立在饭店的门口,很安静,一句话未说。
刘寻棋喝的最多,他整个人是被拖出饭店的,这样子也不敢把他送回家,不如让他今晚先回学校住一夜。
饭店门口闹腾腾的,北方的十月,冷空气骤降,是过往十几年喻麦冬没有体会过的干冷,这个季节她已经默默穿上了加绒卫衣。
“我两正好一起回宿舍吧。”罗落一晚上滴酒未沾,她此时大概是现场最清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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