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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我房间。”
进门后贺祁年终于松开了手，喻麦冬觉得自己的右手手臂有些麻木。
“随便坐。”
贺祁年往里走去，喻麦冬换上贺祁年给她拿的拖鞋，她知道这间房子是贺祁年租的，但屋内的装潢也是迎合了他本人的喜好，冷清，没什么住人的气息。
喻麦冬跟着他往里走，到了餐厅，看他拿了瓶红酒出来，扭过头问道：“红的喝吗？”
“不是……”
“那起泡酒呢？不会非白的不喝吧？”
“贺祁年，我不是酒鬼。”
“是吗？”
说话间，他将几瓶酒都摆在了吧台上，喻麦冬拿起一瓶一瓶地看起来，“不喝了，今晚已经喝了不少。”
“我刚刚订了外卖。”贺祁年道。
“啊？你晚上没吃？”
“不是。给你订的一次性内衣。”
喻麦冬突然语塞。
“我……”
“我觉得我尺寸没有看错，要是到时候不合身再告诉我。”
“……”
“你睡我房间，客房没用过，左手第一间房间，你看一眼。”
“好的。”喻麦冬见他开始醒酒也未阻拦，往左边走去。
比起这间房子其他地方到处井井有序，贺祁年睡的这间卧室要乱上许多，但也不是脏，房间里的东西可以看出是贺祁年随手摆的，但并没有归位，生活气息十足。
一本杂志躺在喻麦冬的脚边，她弯腰捡起。
“等一下！靠……”
贺祁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已经迟了。
喻麦冬翻开，一本成人黄色杂志。
“我懂，兴趣爱好。”
喻麦冬合上杂志，转身，物归原主。
这时候被抓包贺祁年反倒无所顾忌了，伸手将书扔在桌子上，语气正经，“你晚上要是睡不着，可以拿去打发时间。”
“行啊，还没看过这样的。”
贺祁年打开衣柜，“你今晚先穿我的衣服，你的今晚洗了明早应该就能干。”
“衬衫？那上面？”喻麦冬回忆刚刚一扫而过的杂志内容。
“喻麦冬。”贺祁年的声音有些低，压迫感十足。
喻麦冬耸耸肩膀。
“卧室有自带的卫生间，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床单被套今天换的，洗漱完早点睡。”
贺祁年给她找的是一件很正常的白色短袖，今年喻麦冬还在学校见他穿过，衣服上的味道很熟悉。
喻麦冬洗漱完之后贺祁年就没在来找她，卧室可以说是贺祁年的私人空间，大概连家政阿姨都没有进来过。
卧室还直通一个大阳台，喻麦冬点了根烟，身靠后面的白墙。
深夜，万籁俱寂，没有几户人家的灯是亮着的。
今晚折腾到现在，喻麦冬还没有什么困意，贺祁年就睡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她没什么精神头的翻动手机。
贺祁年在不久前发了条朋友圈，曝光过度的路灯，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喻麦冬完全没有印象，还有意味不明的几个字文案，“喝点儿”后面还有个爱心的字符。
这边是深夜，季末清他们那头正好是白日，在喻麦冬刷新界面之后便看到他们的评论，总之多是调侃，但是贺祁年都没有回他们。
第38章 没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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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麦冬将烟掐灭，烟头扔在脚边的垃圾桶，不愿在往深处想，没结果事情喻麦冬从来未做过。
屋内的陈设都是贺祁年常用，但喻麦冬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心理，她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劣质酒精似乎起到了作用，喻麦冬闭上眼睛，渐渐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第二日早晨起来，喻麦冬有些恍惚，在陌生的环境睁开眼，不免回不过神，她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种种似乎都恍如梦境。
她从卧室里走出来，客厅静悄悄的，没有人。
喻麦冬小声喊道：“贺祁年？”
没人回音。
她回到卧室的阳台把自己的衣服收回，这种天气衣服干得很快，她换回自己的衣服之后也没有去找贺祁年。
贺祁年昨晚会问出自己那个问题不知道是考量了多久，又或者是一时冲动。
而长这么大，没结果的事情喻麦冬只做过这一件。
她不愿在想，拿着自己东西走了出去，贺祁年的房子离她家教兼职的地方差了一大截，她地铁过去也要快两个小时。
现在过去，中午在吃顿饭，差不多就到了家教开始的时间。
“喻老师，我相信了。”
喻麦冬下午一来，就听到小姑娘信誓旦旦的语气有些莫名，问道：“相信什么？”
“你说的话啊，你们学校的帅哥真的很多。喏，你看。”她将手机递到喻麦冬的面前，“我这几天在你们学校的表白墙找到的，这个穿军训服的好帅。”
喻麦冬看到照片不禁挑挑眉毛，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去年秋天穿着军训服的贺祁年。
“你就找到这一张照片？”
“我就随便翻了一下，帅哥是特别多，不过我觉得这个人最帅了，怎么还有更好看的啊？”小姑娘格外激动。
“没了。”她刚刚提到表白墙，喻麦冬以为她能翻到自己和贺祁年的照片。
“你认识他？”小姑娘也不在意，继续问道。
“嗯。”喻麦冬实话实说，但她也并不打算多说些什么，只道：“上课了，我先看作业。”
中途小姑娘几次想问，但都被喻麦冬不轻不重地挡了回来。
“到时候你考试我们学校就知道了，他应该还没有毕业。”
直到今天下课的时候，喻麦冬将手机开机，这才看到贺祁年发的消息。
H：[喻麦冬，亲，亲过了，睡也睡过了，就打算跑了吗？]
亲，喻麦冬是认了，但这个睡……
这是十二点左右发来的消息，大概又过了两个小时的间隔，又来了一条信息。
H:[靠，你真的不认了？]
喻麦冬走出小区，到了公交站，给他回播了一个电话，
那头电话接的很快，似乎就是在等这一个电话，“喂。”
喻麦冬听到她的声音应了一声：“我应该认什么？”
贺祁年“哼”了声，不太在意喻麦冬的问题。
“在学校吗？”
“不是，刚刚家教结束，在学生家这边。”
“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从你那过来的时间，我早就到学校了。”
“行，那我在学校等你。”
“好。”
喻麦冬挂断电话，她要乘坐的哪辆公交车正在缓缓驶来。
他两在一起说是随随便便也不为过，一方问另一方是不是喜欢我，另一方说大概喜欢，这手就牵上了。
正式的确定关系他两有意闭口不谈。
和贺祁年的所有事情喻麦冬都不愿意深想，及时行乐这四个字放在喻麦冬身上似乎格格不入。
贺大少爷昨晚开的那瓶酒在喻麦冬不知道的时候被他喝了大半瓶。
他形容不出那刻的心情。
喝多后直接睡了，直到日上三竿，刺眼的日光穿过厚重的窗帘，他才悠悠转醒。
看了眼时间低骂了一句。
在屋内没找到喻麦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贺祁年在他们大学旁边的小吃街里的一家烧烤店。
正值暑假，小吃街也不如往日热闹，喻麦冬到达烧烤店，店中的空位有很多，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里面的贺祁年。
贺祁年夏日里的穿搭并没有多特殊，短袖加短裤，但因为天生肤色冷白，怎么都晒不黑，他带着鸭舌帽，正在低头回消息。
喻麦冬坐到他的对面。
“有什么想吃的？”贺祁年把菜单推到喻麦冬的面前。
喻麦冬中午那顿是随便应付的，到现在这个点也是真的饿了。
最后，贺祁年又单独要了一份小龙虾。
淮西虽然靠海，但是当地的口味都比较偏重，他们点的菜全然是辣口。
喻麦冬在一旁开了瓶啤酒，在两人面前的杯子都上了一杯。
“这课喻老师还要上几节？”
“八月二十几号结束吧，那时候开学。”
“这么晚？”
“是挺晚，北城的公立高中高三开课的确也很晚。可能分数线比较低。”喻麦冬要给一个高三生补课，肯定就会了解这边高考的内容，自然会注意到往年的分数线。
“八月底开学，那是够迟的。”
“我们也补课了。”
喻麦冬愣了愣，突然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在干什么，她的目光不禁慢慢地往上移，对，那时候贺祁年那头发还是粉色的，格外张扬。
小龙虾先上的，烧烤还有一段时间，贺祁年戴上塑料手套，开始慢慢剥虾。
“喜欢粉色？”喻麦冬随意问道。
贺祁年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认真地盯着喻麦冬的脸看，过了会，莞尔一笑，“还行。”
“嗯。”
这笑的像是色诱，喻麦冬成功被引诱了，索性就闭上了嘴。
“喏。”
“什么？”
“表现一下。”他面前堆着的小龙虾壳不少，剥出来的虾肉放在一个盘里都推到了喻麦冬的面前。
“心虚？”
“何以见得？”
喻麦冬用筷子挑起一块虾肉，上面还沾着红油，室内的灯光下，让这虾肉多了一层滤镜。
“或许也不是还行。”喻麦冬没把话挑明，她又没打算让贺祁年真给她一个交代。
她心底清楚，她和贺祁年的这段关系中要绕过许多人。
想着，她就自己先乐了，笑出了声，最后将筷子送进嘴里。
“知道我生日哪天吗？”
“八月底？”喻麦冬对数字十分敏感，她其实知道准确的数字。
现在已然是八月中旬，离他生日没有几天。
“八月底太笼统了吧。”贺祁年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那我猜猜。
“有。猜对有奖励。”
“21号。”
两人心照不宣，贺祁年自然清楚喻麦冬是知道准确日期的。
“厉害。”
“奖励是什么？”
贺祁年站起身，喻麦冬望着他眨眨眼，他不会身上真的随身带了什么礼物吧。
他不说话，就是慢慢弯下腰，两人越来越近，直到喻麦冬的额头上感觉到一个温度，她才知道贺祁年是亲了上去。
贴上的时间很短。
“奖励。”贺祁年又坐了回去，语气满是愉悦。
“油。”喻麦冬轻轻吐出两个字。
贺祁年不甚在意，“我猜猜你的生日，我要是猜对了你也给我个同样的奖励。”
“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天。”喻麦冬意有所指。
贺祁年报出的那个数字正是喻奶奶捡到她的那一天。
“不对。”
“我之前看你档案是这个日期。”
“因为一些事少报了几天，户口本上的日期不对，奖励就算了吧。”喻麦冬觉得自己的额头有些滚烫，“班长滥用职权？”
“不是大学，不算滥用职权。”
“那是什么时候？”
“猜的那么准不妨再猜猜。”
“不想猜，不太想要这个奖励。”
她的声音变了些，贺祁年侧过头，瞄了她眼。
虽然能吃辣，但吃多了喻麦冬还是会上脸，她的鼻头小巧秀气，现在上面冒着细汗，嘴上也正在轻轻地嘶哈着。
“21号天有空吗？”
“不巧，那天正是家教的最后一节课。”
“到时候我来接你。”贺祁年补充道：“提前。”
“好。”
她拿起酒杯，抿上一口冰啤酒，将辣意微微压下去。
“贺祁年，商量一件事。”
“你说。”
“我俩的事情别告诉任何人，我也不会和别人说。”
这件事总归是横亘在两人中间。
喻麦冬说的有道理，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但当她真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贺祁年又不爽了，好似这段关系多见不得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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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上头容易下头慢，然后最近彻底玩完。
也有一个多星期了，明天应该就正常更新了。
第39章 有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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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半晌，贺祁年都没有应话，喻麦冬疑惑地看向他，“有什么不对吗？”
贺祁年身体往后一靠，将所有的重量都托付在椅背上。
“谁也不说，是吗？”
“是。”喻麦冬点点头。
“周围的知情人越少，就越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喻麦冬平静道。
她觉得这件事和贺祁年是有共识的，其中的道理他肯定也明白。
他两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麻烦事。
“学校的话就跟之前一样。”
虽然贺祁年还是刚刚的那副表情，但是喻麦冬却觉得他心情不太好，“你……”
“很好。”贺祁年打断，“就按你说的。”
喻麦冬反正是吃饱了，索性就放下筷子，但是贺祁年的话好似一整晚都没吃什么，呆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提出要送喻麦冬回宿舍。
夏夜闷热的夜晚，两人并没有手牵手，只是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偶尔喻麦冬的肩膀会碰到贺祁年的手臂。
谁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更像他们过去十几年里的状态，两人在一起时，一个人总要比另一个人更要能憋些。
“你在生气什么？”
其实喻麦冬也无法这么快就将自己代入她和贺祁年这段新的关系中。
“我刚刚有说错什么吗？”喻麦冬觉得自己在烧烤店中的那番话不仅为自己考虑，同样也是为他着想。
如若的他的那些朋友还有他的那些家人知道，无非都是麻烦。
她不求结果，但也没想要让过程变得复杂。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贺祁年似乎是无理取闹问出了这一番话。
“见不得人。”喻麦冬直言。
贺祁年气笑了。
“你也没必要这样。”搞得我多么重要似的。喻麦冬后面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在心里补充。
除夕的时候她和喻母大吵一架，这也是她暑假不回淮西的原因之一。
喻家父母虽然和她没有血亲，但是将她抚养成人的是他们，在大是大非面前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她的第二条第二条生命说是他们赋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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