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甚至有人在扒李谨和吕燃逸到底有没有超出朋友的关系,年初聚会的照片被放出来,一大帮人聚餐,愣是被说成私人幽会。热度不高,李谨压根没注意到,吕燃逸没有回应,假的可笑,不用增添热度。
“原本没想着骗你们,禁不住没人问啊,你们当天说这么多人,提都没提她一句,我还上赶着解释嘛,你们没给我那个机会,听到李谨的名字,一群人直接说不可能。一点儿灵敏性都没有,不当演员,你们连娱记都干不了。”
有人问:“不是,我就好奇,你怎么勾搭上人家姑娘的。”
扔了个抱枕过去,“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勾搭,我们正经在一起。”
“呦,现在连一句玩笑都开不了,真是浪子回头,金盆洗手。”
他们这群人凑在一起是一支嘴炮大军,管你什么不能说,什么是痛点。在他们眼里没什么不能说的,圈子里面整天战战兢兢,逃离这么一会儿,还不让人说话,可不得憋死。
佘鳍这次罕见不说那些,问:“她最近干什么呢?不是,我说,既然电影快下映,趁着你们有空,还没接下一个本子,带她出来吃个饭没什么大影响,大不了多叫些熟人打打掩护,再不济随便到谁家聚聚。”
思考他真心给出建议的概率,算了,他这人不安好心,接下来果然跟着一句惹人生气的话,佘鳍说:“是不是她不想公开你,我看她前几天和吕燃逸还传绯闻呢,什么私人幽会,什么日久生情,沸沸扬扬的,你没看见?”
说到这个,被忽视的怨气回归,“你好意思说,那天不是你故意找茬,专门把话题往他们身上引。”
“你看你这人,狗咬吕洞宾,注意力在他们身上,不是方便你暗度陈仓。而且你们这CP感有点弱啊,电影上映这么多天都没人扒你们到底有没有什么,反而开扒他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你还是得检讨检讨,真不是我们不相信她会和你在一起,现实中没几个人能把你们俩联系在一起。”
刚才的愤怒不全出自真心,董乐瑜现在是真想骂他,一群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窥探他的私生活还顺带着说他们不般配。
“你这人只剩下嘴硬,是不是在心里默默嫉妒呢,几个月了还没走出情伤,你的话可打击不到我,我们挺好的。”
神情坦然,佘鳍举杯,碰了下董乐瑜的酒杯,说:“行,停止互相伤害。”
抿了一口,“说正事,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另一个人说:“今天真不是给你庆功,说正经的,李谨真能看上你。”
欠揍的本质不会改变,轻松、坦荡、带着骄傲,“对啊,她能看上我。”
她对世界有爱,不是对谁都有爱,她对很多事情有耐心,不是跟谁都分享生活,只选择一种有爱人的未来,李谨选他,毋庸置疑。
“真的,我现在特想用力扇你一巴掌。”
他们问细节,闭口不言,说两情相悦,顺其自然,真心追求会换来结果。
“总算轮到你跟着别人跑,不炫耀自己那根本不存在的魅力。”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说:“当然要追了,不然呢。”
佘鳍实在没忍住,“畜生,你真得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小人得志的样子。”
没搭理他,他现在的状态确实很好,他们没办法击垮他,“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见李谨,她这人真挺温和,以为她立人设呢,真就不争不抢,没架子,不喧宾夺主。”
除去电影里面的特殊妆容,几乎出现在所有镜头前的画面均是素颜,没什么夸张的造型,没有配饰,随便拢起头发,她不靠外力,观众注意到的只会是她这个人,不要任何风头。除去演员的身份,她着实不像这个圈子里的人。
“她原本就是这种性格,少看网上乱七八糟的消息。”
然后有人问他,“你这么一说,我是真好奇,你喜欢她哪里,怎么能从以前那些换成这一款,你玩赛车,180°漂移。”
“自由真诚,开朗幽默,生机和消逝融合,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
因为她是李谨,抚平伤口,包容一切,让他大口喘气,空气不再稀薄,他不再模糊,她如此明媚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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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请在安全的范围内秀恩爱,避免受伤。
第63章
电影下线,第二天是李谨独自坦白的时刻。一个接着一个,先是向父母,在早饭的时候,平静的说出,最近在谈恋爱,准备回自己的小窝。
没人表现出惊奇,邓宸君平淡的说:“我前几天还和你爸猜来着,看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状态变好的原因找到归宿,恋爱这件事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但李谨不说,他们便不去深究,她不是未成年,她能辨别是非,她不会随便开始一段关系,不然不会单身到现在。他们的初衷和理念只有:别受太严重的伤,不要一蹶不振。人不能没有爱,这是必然的,但人不能只有恋爱。李谨有分寸,不狭隘,不会陷进沼泽地。
探班之后,他们心中自有考量,什么样的关系,董乐瑜特地赶回来,只是为了送块石头。什么样的经历,李谨回家之后一言不发,一切矛盾总要有指向。
这次看《出城》,获得最大的感受——他能演好深情的人物。邓宸君都能解读出里面的真心成分,更别提李谨,他们能出戏,他们是专业的演员,逃不掉的是生活。
观赏电影时,李谨坐在他们身边,邓宸君轻轻的笑了一声。画面转换到他们拍照那一幕,李谨眼角带着笑。她藏不了事情,可能没想瞒着,能控制简单的肢体动作,在细致的地方暴露真心。邓宸君立刻有了答案,不是一场单相思,不是断掉的篇章,新故事继续上演。
李曜山也算不上吃惊,沉着下来,说:“她在爱别人,我们家女儿从小到大都藏不住喜欢,向来直来直往,这是好事。”
前段时间的早出晚归有了合理的解释,邻居看见的车接车送也能说通,他们早已心知肚明。
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李谨更加松弛,“我是不是不用接着往下说,是你们想的那个人,董乐瑜。不是因戏生情,我从不因戏生情。不是宣传期发现旧情难熄,我这人工作不带感情。合不合适,麻不麻烦,别人的评价,这些都挺没用。五月份在一起,到现在快三个月。”
恋爱不是束缚,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实在不长,任凭思念滋生,他们以相爱为前提相爱。
他们安静的听她说完,二十多岁谈个恋爱不是报备,是为了表示决心。十八岁之后的李谨分享计划,但只身前往自己安排的道路,她有决心,一条路能走到天荒地老,走到鱼肚白出现。
他们已经分析过很多事情,他们工作的性质,两个人行程繁忙,聚少离多。不在一个城市,后面会在哪里定居。董乐瑜是不是真像小报记者说的那样始终流浪,永不回头。这些他们都考虑到,但是没什么用处,最后关头,还是会相信李谨的判断。从前种种不必回头,未来有诸多日子留给他们检验。李谨有权利确定自己的生活方式,闯荡、迷茫、受伤,都独属于李谨自己。
他们最开始是李谨生活的指南针,很早之前便轮到李谨自己掌舵,航线当然在她脑子里,他们成为游客。随心所欲,就这一辈子,谁都别留遗憾。
所以没有长篇大论,在最开始他们理应给李谨勇气,无论她需不需要,只是说:“恋爱为了开心,幸福至上。”
或许真到放手的那一刻,是李曜山更不舍,但一样没有过多的交代,平静的说句:“你这个年龄恋爱正常,保护好自己就行。”
“别像我手底下这个男孩,分手之后效率都变低了,整天哭丧着脸。”
没人一开始去假设分手,李谨只是笑,说:“我可不会,我这人越难过生产力越高,真分手,我能一年演五部电影,掉到钱眼里去。”
预料之中的平顺,他们从不是封建的家长。搬回小窝,带几件常穿的衣服,那里什么都有。
和佘鳍一群人吃饭那天,虽然说了半天废话,但中间夹杂着几句有用的东西,提醒董乐瑜小心点儿,最近沈栀团队准备拉着他炒,一起上过综艺,拍过电影,再添油加醋,搞两件同款,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他以前不在乎这些,他人设留给大众的想象力充足,再加上公司辟谣速度快,产生不了太坏的影响。他们还算有良心,想到他最近谈恋爱,还是提了个醒。
宣传期不太好动手,等到电影一下线,余香雨亲自前往沈栀公司,在她们公司开诚布公的对着沈栀的经纪人说:“前期热度你们拿到手了,全当成电影宣传正常手段,但到此为止。我们艺人下一步规划正在推进中,你们也有自己的计划,别绑一起,容易摔跤。”
余香雨最近得到消息,沈栀和新戏中的男二正在恋爱,这观感可不好,不能只合作一次便被沾上,旁观者再脑补出什么爱而不得的荒诞戏码。董乐瑜不掺和这个,以前放任不管,一笑了之,不会这么直接,这次不一样,他说:“她不看,但我挺烦。”
不算撕破脸皮,他们这圈子难看的事情多了去了,沈栀团队明智,确实蹭到一波热度,后续举动取消,见好就收,不算亏本。万一他们放出恋爱消息,她下一部戏怎么跟男主炒cp。
想红没问题,这种手段屡见不鲜,算不得龌龊,留有体面。她的公司规模不大,这么些年还是二线,确实要努把力,三十岁过了之后,再没机会冲击。什么时候停止都不亏,这是一场必胜的战役。
到此为知,他们都没有损失。
电影口碑票房双丰收,庆功宴不会少。程风不用组织,石兰和制片人组织好一切,他们负责当天准时出场。
距离上次见面过了二十多天,他没闲着,看剧本、接代言、做宣传,李谨也没闲着,说在筹备新工作,他问是什么,李谨说:“我得留一手,到时候给你看。”
不追问,时间往前走,该来的总会等候在那里。
李谨提前到云城,在祝恒星家住了一晚,说出恋爱的事实。有预感,但上次没看出来。反应极快,问原来那天来找我不是单纯找我,是顺带着找我?
“你说这话真冤枉人,陪你一整天,和他在一起不到四个小时,这算哪门子专门找他。”
又牵扯出丝丝缕缕的联系,“怪不得那天不让我送,有专门的司机。”
说过这些,回头看,开怀大笑,“李谨,你们还真是有段孽缘,你躲不掉。”
“所以不躲了。”
不能在她刚开始恋爱便给她打击,说那些明眼人都知晓的恋爱的缺陷,所以祝恒星只是说:“好好享受,这会是完全不同的一段经历,你当成体验生活吧,虽然你不是体验派,但多点经验没有害处。况且他这样的浪子最容易折你手里,我们小谨多优秀啊,谁能不爱。眼瞎好几年,总算睁开。”
她说话不留情面,李谨倒不在乎那些,说:“别提从前,当下很好。”真算起来,不是他的问题,没说出口的爱恋什么都算不上。
日月变化,斗转星移几度秋,错的时间对的人总算换到对的时间对的人。
“你喜欢就行,恋爱只能你自己经历,我教不了你,我自己的一堆破事都理不清楚。现在看你能不能一击即中,找到真谛。”
李谨当时没说行或者不行,只说试试看呗。
在酒店大厅遇到,他小声说:“等你呢,这么喜欢踩点儿,差点以为又没等到。”
“这不是等到了,不早不晚。”
电梯没外人,只有他们两个,男女主演搭个肩膀不算过分。只不过电梯门开的瞬间要松开手,这倒是让人心烦。
他们这次坐在一桌,位置挨在一起。投资人、制片、导演、石兰他们都在这一桌,吃饭变成半应酬的社交。明显能感受到她兴致平平,问的话能接上,偶尔抛出一两个话题,轻松应对那些,不证明她感兴趣。倒好的酒没喝一口,说开车来的,光明正大的推辞,没人强求她。
李谨有太多方面,等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渐响,吃个七七八八,面红耳赤的谈论其他事情之前,礼貌离席。董乐瑜随便找个借口,跟李谨前后脚出门。
有心电感应,她等在不远处,包下一整层有好处,没人窥探,相对自由。
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吃饭太累,听他们说那些也挺累。只不过我还好,很多人是怎么着也出不来。”
吃这种饭太没意思,有些人为了人脉从头到尾像个陀螺,李谨连敬酒环节都没等到,估计还会回去。时间竟然吻合,喘息的时间刚好,应该感谢李谨不能待满全程。
董乐瑜蹲在她面前,“我们下次翘掉庆功宴,在家看电影。”
她的沮丧是真的,对于这些,这么多年,依旧没能彻底适应。她能做好这些,她已经是个大人。《不要这个孩子》有庆功宴,李谨真心庆祝他们取得的成绩,是她唯一一次置身其中。
中程的时候发生转折,那以后,李谨再也没转回去。一个投资人对着李谨开了句黄腔,还是年轻,当场楞住,表情静止,睁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他们笑着把这件事揭过去,没人当场翻脸。在很多人看来,那只是一句玩笑话,怎么会有什么大不了的。所有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除了有靠山的那些,没人能特殊化处理。吃完饭之后,他走到李谨旁边,问她考虑的怎么样。
闪躲不及,被抓住胳膊,迅速挣脱,转身离开。恰巧有人跟他说话,限制他的脚步,未能追上去。除去在场的人,李谨没再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因为他只是说些话,没有后续操作,没有得寸进尺。只是再没合作过,再没见过面。
从那以后,很难投入庆祝的情绪,她大多游离在外。只能坚持到中程,必须出来透口气,要不然回忆起那些,始终对不起十八岁的李谨,胳膊上的灼烧感转移,偶尔喘不过气。后面没再发生明目张胆的事情,含蓄是他们的遮羞布吗?存在即合理吗?
那个年龄的李谨无法解释,后来石兰和程风护着她,他们有所收敛。
那是李谨第一次在演艺圈产生委屈的情绪,注定不会踏入太深。没离开只是因为表演,名利、肮脏的那些,她装作视而不见。
“我没那么烦,这这种场合能应付。”她试图给出一个微笑,没成功。
心脏收紧,她在挣扎,她试图假装开心。那天的自由是真的,那天的脆弱更是真的,比他看到的还要多,深不见底。
不问原因,他只是轻柔的用手背轻蹭她的脸颊,“李谨,我们再也不参加庆功宴了。”
让别人当他们耍小性子,搞特殊,反正演员的工作只是演戏,别人脑海中的剧场不归他们管辖。
然后李谨说:“好啊,今天是最后一次,我们正式和它告别。”
她笑出声音,发自内心。以前想着她要在场,有些规则她必须遵守,没人能完全任性,套子在那里没人能完全跳脱,她有无可奈何的时候。谁能完全自由,走到现在的每一步都留下痕迹。但现在有人跟她一起反抗整个规章制度,她不是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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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均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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