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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勾起嘴角笑了一声。
他的姑娘，永远是那样乐观自信，虽然生活给予苦难，但仍然保持积极的态度。
“一辈子，”他重复一遍，“说好了啊。”
盛晴：“……”
才刚刚在一起就说这些害臊的话，她脸有些红扑扑的，推了推他，问道：“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江聿去一旁捞出一个盒子递给盛晴，“哪能少了你的。”
盒子不大，看着里面是首饰模样的东西。
盛晴当着江聿的面打开盒子，里面正躺着一个镶了白钻和粉钻的项链，钻石没有任何杂质，看着十分清透，大小也合适。
却是一个茉莉花的形状。
盛晴忽然想起摆在阳台上的那盆茉莉。
闽州的七月总是采茶时节，在给江聿当向导之前，盛晴是在茶铺里采茉莉花的少女。
江聿对盛晴最开始的印象就是身上清浅的茉莉花香。
若有若无的，沁人心脾，撩人无形。
而盛晴本来是打算送给江聿一盆茉莉花为他践行，因为送君茉莉，送君莫离。
是隐晦表达挽留和喜欢的方式。
他们之间虽然谁也没说过，但却有着共同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盛晴笑了笑，小声说：“我很喜欢。”
江聿说：“喜欢就好。”
她看这钻石大小不错，他不明白钻石的价格，但看着项链镶了满满，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很贵呀？”
江聿没回答，“喜欢就收着，你男朋友，穷得就剩钱了。”
盛晴：“……”
这就是有钱人朴素的世界观么。
她努努嘴，不说话。
灯光轻轻打在两人身上，盛晴浑身都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辉下，愈发显得脸蛋白皙招人怜爱。
情侣，又是单独相处的氛围。
还是年轻人。
貌似有什么情愫在两人之间流动，江聿抬手捏了捏盛晴的耳朵，很柔软。
而盛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用一双清澈的眼眸看着他，耳垂在江聿的掌心里不断发热。
再回过神，江聿已经在她双腿之间逼近更多，居高临下的姿势，垂头看她。
因为实在是小心翼翼，甚至有几分低眉顺眼之感。
四目相对，江聿的喉结动了动，捏着盛晴耳垂的动作变成若有若无地摩挲。
“盛晴，”他的声音有点低哑，认真询问道，“我可以亲你吗？”
第103章 学着点，别咬人
他们之前的两次接吻都不太好。
第一次盛晴不清醒，那个吻又是浅尝辄止，没有趣味。
第二次到底是深入，但全然都是暴力，她是抗拒的，更是没有半分柔情。
而这一次，只有两个互相都不嫌弃的年轻的人，准备完成真正的没有杂念地接吻。
盛晴茫然地点了点头，“好。”
然后将手臂柔柔地搭在江聿的脖颈上，往前凑了凑身子，把自己送给他。
江聿瞧她主动，根本不排斥自己这样做，一颗心才完全放进肚子里，甚至有些感激地贴了过去。
他总感觉那天的暴力吓到了盛晴。
唇与唇之间的触碰。
空气里很安静，两人似乎都有些愣，认真感受着对方嘴唇的触感。
软，实在是太软了。
江聿平时嘴比鸭子都硬，盛晴还以为他的嘴唇也得是硬邦邦，没有任何温度的呢。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盛晴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像是翩然欲飞的蝴蝶，抖落着翅膀四处逃窜。
“阿晴，”江聿短暂地分开她，再一步步教导她，“哪有姑娘家接吻睁眼睛的。”
盛晴不理解：“那你也闭眼睛么？”
江聿闷笑一声：“自然。”
“……哦，”盛晴见两人在这方面享受的是平等的，便心甘情愿闭上眼睛，没有了视觉，听觉逐渐放大，嘴唇上的触感也逐渐明显。
江聿再次贴了上来，吮吸着她的唇瓣，盛晴感觉自己后背脊梁上逐渐爬上酥酥麻麻的感觉。
并不舒服，但也不讨厌，可以承受。
她又好奇江聿有没有说话算话闭上眼睛，所以悄悄睁眼瞧他，看到江聿的睫毛也是在微微颤抖的，于是心满意足，任由他捉弄。
盛晴做什么都拔尖要强，通常是别人会的她都得会，别人不会的她也要会，然后当领头的那个。
唯独这种事上，江聿是一个知道进取的人，功课也是做得比她足，盛晴只需要跟着他的节奏，享受他的照顾。
温存的，偶尔暴烈的、或急或缓，全都有。
吻到两边似乎都喘不上气，盛晴感觉舌根都疼了，江聿才缓缓放开她。
盛晴脸蛋红红，有些害羞，不敢看人，但是稍稍瞥到江聿嘴角的水渍和眼里那点餍足舒爽的坏笑，就又有点恨得牙根痒痒。
磨了磨牙，恨恨的小豹子似的扑了上去，在他嘴上咬了一口，还不过瘾，往下，咬了咬下巴。
再往下，喉结。
也不知道触摸到什么机关，江聿的呼吸声陡然急促起来，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作恶，另外一只手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别到身后。
“小狗似的乱啃什么，”江聿再次偏头亲了下去，动作慢条斯理，猫捉老鼠似的，“学着点，别咬人。”
****
隔日，仍旧是杀千刀的工作日。
江聿要上班，临近期末，他的工作重心已经放在教学任务上，毕竟那群学生半点水平也无想要保证考试通过率，也不是一件简单事情。
而盛晴则更悲催，就因为临时回家一趟，错过了期末考试，连带着之前的复习也都白费了，毕竟补考在明年开学，到了下学期开学，这个学期学到的知识也就忘得差不多。
错过期末考试也就算了，该她负责的实验还原封不动地等着她去做。
盛晴为了不耽误寒假假期，只能一股脑地钻进实验室，打算在里面废寝忘食。
她一大早就起床，没料到江聿居然也起床了。
并且已经在外面跑步回来换上了一身干净的T恤，餐桌上摆着吐司面包配花生酱，他正在厨房里煎鸡蛋。
盛晴先去收拾了一下，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他还在忙，就屁颠屁颠地过去，调侃道：“江大少爷这次跟厨房熟了？”
江聿冷笑一声：“只是跟煎蛋比较熟。”
他并不是之前没有尝试过下厨做饭，但厨艺这个事儿实在是属于天赋决定结果。
在美国，这些年虽然家里有护工也有保姆，但偶尔他起得匆忙，也会自己做饭，通常就是煎鸡蛋。
盛晴努努嘴，提意见：“我想要溏心的。”
江聿却没反驳，反而说：“你先去坐好，我马上就来。”
盛晴闻言，很是听话，先整理了下书包，把确定要带回实验室的东西都装起来，然后就乖乖坐到餐桌前等江聿。
江聿穿着简单，厨房的色调也干净，人和环境相得益彰，冬日第一缕暖阳照了进来，房间里有些灰尘正起伏着。
居然是一副完美的人间烟火景象。
江聿不慌不忙地做好煎好溏心蛋，用瓷白的盘子装着递到盛晴面前。
味道也是不错。
两人吃过饭，开车去学校，江聿照旧先是给盛晴送到实验楼下，然后再开车回京大。
下了车，小情侣之间都有些依依不舍，盛晴没忍住，勾了勾手指，让江聿过来。
“怎么？”江聿不明所以，松开安全带将身子凑了过来。
盛晴猛然俯身，在他脸上轻轻一问。
动作太快，像羽毛似的挠痒痒，亲完，盛晴计谋得逞似的，摔了车门转头就走。
留江聿在原地给这个轻飘飘的吻反复回味，直到后面有车要通行按喇叭，才后知后觉踩油门将车子开走。
盛晴就是故意的。
站在实验室窗边看着楼下的车子半天没动，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想想昨天晚上，江聿在接吻上很会嘛，盛晴当时确实很享受，但其实身体的反应不止这么多。
洗澡之后，她红着脸把某件面料最少的裤子反复洗了两遍，越洗脸就越红。
越懊恼。
盛晴感觉这么同居天天粘在一起，两人又没有什么宗教信仰约束行为，两人又年纪轻轻，假以时日擦枪走火最正常不过。
可她还没有打九价……
“怎么了？”顾兰兰看着盛晴眼神飘忽，关切问一句，“回家订婚去了？”
盛晴：“啊？”
顾兰兰将一面小镜子扔到她面前，镜子里是一张面若桃花的脸和秋水潋滟的眸子，含情脉脉，别说多好看多妩媚了。
“你跟学姐说说，”顾兰兰凑过来，在她耳边打趣她，“最近是不是在外面修习什么采阳补阴法。”
盛晴：“……”
第104章 采阳补阴？
盛晴啊盛晴。
盛某人在心里念叨着，你就不能长点脸么，谈个恋爱怎么跟小猫发•春似的……
她对着顾兰兰摇了摇头，回答：“家里有点事，很糟心，好在解决完了。”
没有明说的事情就是不想说，顾兰兰有这个自觉，根本没细问，自己的毕业论文已经走最后阶段，也是有些忙。
正打算不逗这个小姑娘呢，就听到这人问：“兰兰师姐，你打九价疫苗了吗？”
顾兰兰：“？”
“你不对劲。”
盛晴哭笑不得：“我真没采阳补阴。”
顾兰兰双手比v，从自己的眼睛那里伸到盛晴眼前，笃定地说：“那就是准备采阳补阴了。”
盛晴：“……”
什么逻辑？！
不过确实是这回事，她索性心一横，回答：“对，我就是。”
顾兰兰“我-操”了一声，但毕竟是私房话题，一时间问也不是，不问又闹心。
“我在京北待了七年，还没约上呢，听说咱们学校去年可以预约，校医院就可以打，但是我出去实习没赶上。”
盛晴也记得那次，但是当时想着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性生活，而且将近4000块钱，着实不便宜，便没有报名预约。
谁能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
顾兰兰咬咬牙，“我可真羡慕你啊。”
“我读高中那会儿就知道九价疫苗这个东西，当时想着到大学还不得有男朋友，有性生活，哭着吵着让我妈带我去香港打，我妈嫌我烦，没搭理我。”
她顿了顿：“谁能想到转眼我研究生都要毕业，性生活还没找上门。”
盛晴：“……”
居然是各有各的忧愁。
今天的祁静也没有来实验室，盛晴给她发消息：【宝贝，你知道哪里能预约到九价HPV疫苗吗？可以加钱】
消息发出的一瞬间，盛晴就意识到自己发错人了。
祁静之前换了头像，跟江聿很像，都是宇宙释然风，盛晴把发给祁静的消息误发给江聿。
不过撤回得比较快，想来江聿也是没有看清。
****
江聿在办公室里看着手机，眉头微微皱起来。
盛晴那段文字稍稍有点长，开口称呼又是“宝贝”，明显不是发给他的，但有着学霸的自觉和长期阅读外文文献的敏锐，他记住了一串文字里的数字和字母。
“小江老师有喜事？”办公室里年长一点的老教授打趣他，“怎么今天从进办公室到现在嘴角的笑都没下去过。”
“何止呢，”跟他一个时间入职的年轻老师小李说，“这家伙可已经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半个多小时了。”
说到这里，年轻人最懂年轻人，小李老师滑着座椅到江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求证道：“小江老师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江聿眉毛一扬：“嗯？”
小李老师激动道：“你就别装了，看着一脸春心荡漾的。”
老教授也感慨：“平日里小江老师板着脸看着挺严肃，谈了恋爱确实不一样，都笑起来了。”
虽然当代年轻人都口口声声说恋爱狗都不谈，但看到别人谈恋爱也会真诚地送上祝福。
小李老师说：“那得把弟妹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呀，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这尊冷面大佛笑起来。”
江聿笑着听同事的打趣，道：“你们见过。”
“见过？”旁边又有位老师见识过江聿在女同学心目中的影响力，不可置信道，“不会是我们的学生吧？”
江聿做出深刻的自我评价：“为人师表，还不至于对自己学生下手。”
老教授跟着出了口气，然后半是玩笑半是忧心重重的打趣道：“小江老师谈恋爱不知道多少女同学要失恋喽。”
小李老师不免爆了一句粗口：“女朋友藏着掖着，不给我们看，那总得请我们吃饭吧？”
办公室里大多都是理工男，没谈过恋爱的比比皆是，看到同事谈恋爱都先起哄一波。
江聿笑着说：“挑个时间，我再问一下我女朋友有没有空。”
“呦呦呦，”小李老师假装阴阳，“我再问一下女朋友有没有空。”
“体贴死你得了。”
“没有办法，”江聿从座位上起身，拍了拍小李老师的肩膀，“这不有对象要心疼么。”
小李老师说：“没有对象的时候也没见你疼我。”
江聿笑着说：“咱可不兴搞办公室恋情。”
小李老师：“……”
江聿慢悠悠补刀：“就算是搞，也别玩暗恋那一套呀。”
小李老师先是蒙了一下，回过神后笑骂道：“江聿你-他-妈没病吧？谈个恋爱而已，怎么这么骚？！”
原本算得上沉默寡言那一卦，虽然常常出语惊人，但也不至于随时随地散发荷尔蒙啊！
江聿收到了他的“评价”，往工作群里发个美团拼一拼的链接：“今天先请大家喝咖啡，别给我省钱。”
小李老师哼一声：“放心，我绝对点最贵的。”
另外一个老师摇了摇头：“恋爱到底带给年轻人什么？我瞧着小江老师也是个恋爱脑。”
此时，恋爱脑江聿已经走到走廊，给医院工作的朋友打电话咨询九价疫苗的事情。
同一个院里长大的小孩，如今已经不可避免地分布在各个行业又因为差不多的家庭条件，都有着超高的起点。
互相之间还是有些来往的，互相成为对方的人脉和资源。
但江聿这人平时只顾着搞学术，几乎不会像陆成周那样频繁地联系原来的朋友，这次给何潜打电话，何潜还是颇感意外。
“大陆的九价很难约到我知道的，京北市的疾控中心目前是没有疫苗，加塞这件事挺好做，但要看你女朋友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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