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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晴知道他是在邀功请赏，但故意理解成另外的意思：“我又没试过，怎么知道。”
江聿：“……”
他似乎沉默半晌，回忆起十月初两人在温泉里相互触碰的质感，身体里生出邪火，咬了咬牙：“着什么急呢，该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
盛晴想到这个疫苗，笑话道：“多晚不知道，但最早也得半年往上。”
这个疫苗在没有性生活之前扎完最是合适，三针的时间一共是半年。
也就是说江聿也得半年。
江聿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哼笑一声：“半年而已，老子又不是七老八十。”
盛晴见他很是在意，翘着嘴角笑他。
从后车镜看懂这人的小表情，江聿哪里还能忍她，将当初在温泉里她对他做的事儿拿出一半来讲。
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慢条斯理开口，但出语惊人：“这半年里你看看小网站多学两个姿势。”
盛晴：“……”
江聿朝她挑衅地扬了扬眉毛：“不要像接吻似的，几个月技术还很烂。”
盛晴：“……”
他妈的，这人是不是欠揍啊！
等会……
几个月？！
她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盛女士贵人多忘事，”红灯转绿，江聿缓缓驶入拥挤的人潮，盛晴强烈的目光注视着，抬手点了点嘴唇，“国庆假期，金池温泉，你非要亲我。”
盛晴：“……”
江聿：“我一下就躲开了，说不准调戏良家妇男。”
盛晴：“……”
真是她干的事？！
她不相信，冒死反问：“然后就换你来调戏我了？”
江聿：“……”
往他身上扣锅是吧？
他反驳：“我挣扎了一下，但没有用，毕竟你更熟悉水性，在水里如鱼得水，灵活得很。”
盛晴双手掩面，但抵不住通红的耳根子暴露此时的羞涩。
“所以……”她气若游丝，不可置信，“我给你上了？”
江聿：“……”
真敢猜啊她。
“那倒也不至于，”他定了定神，“就是给我逼到墙根底，反复亲了亲。”
盛晴哀嚎一声。
他说的相当认真且笃定，并且当时的盛晴喝醉了，根本记不清当时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了他一下而已。
“还好你没被我糟蹋，”盛晴想了想，认真说，“毕竟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
“我万一对你做点什么，影响你声誉。”
“……”
江聿不再说话，下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有些反应过来，单手支着窗户朝盛晴笑道：“pua我是吧？”
盛晴拍了拍他脸蛋，仗着自己生病为所欲为，“哪儿敢呢，我是心疼你。”
小姑娘最近分外喜欢在安全区域内调戏他，江聿不惯她毛病，看到前面没有探头拍照，立马解开安全带，大手扣住盛晴后脑，亲了上去。
盛晴要躲，他就跟手上长眼睛了似的，立马摁住她的下巴。
动作十分细致地吻够一个红灯时长，并且毫不留情地笑话她：“亲嘴儿是这么亲的，学着点。”
盛晴臊得满脸通红，别过头看窗外。
这人贼心不死，慢悠悠补刀：“反正我们小茉莉也是学霸，干脆写个论文：接吻要点以及注意事项好了。”
盛晴：“……”
她实在忍不住转起拳头，回身朝他一顿揍。
****
回到家，盛晴跟江聿无聊，又滚在沙发上抱着对方大亲特亲。
少年时候，盛晴无法理解教科书上那些英明盖世的君王为何会为了美人不早朝，如今跟江聿一番耳鬓厮磨，不仅全然知晓，甚至感觉自己如若有那些君王的条件，绝对会比他们更荒诞，更离谱。
男人的体温好像都要比女人高一些，江聿不仅是温度高，抱着像是一个火炉，身上的味道也相当清澈好闻，就连身体紧绷时的每一块肌肉都如同古希腊雕塑里的神明一般清晰。
而江聿则似更贪恋盛晴的滋味。
盛晴少年时是清澈，干净；如今是乐观，有些固执，种种特质跟女性似乎挂不上什么关系，唯独双臂攀登他的脖颈时，会显露出从未有过的妩媚和娇嫩。
两人在沙发上拧麻花，搞得sunny那只猫非要过来东瞧瞧西瞧瞧，他偶尔会去野外玩，但从来没见过两个人类干这种事，踩着沙发背盯着两人看了新鲜。
俩人都奈何不了这猫，最后江聿干脆给盛晴抱进书房。
等到时间差不多，两人又重新整理好自己，开车去订好的饭店。
吃过晚饭，再随着人潮去看烟花。
江边人潮熙熙攘攘，因为是新一年新气象，大家脸上似乎也一扫前年的阴霾，看着都有几分愉悦的笑模样。
盛晴和江聿原本是不喜欢这样的吵闹，那此时牵手走在人群中，也是刚刚好。
人潮拥挤里，两人有一段走散了，盛晴茫然去找江聿，却见他被几个小姑娘缠住。
他脸上照旧是平日里的轻狂和懒散，但此时却莫名认真起来。
“真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江聿说。
那俩姑娘看着不大，依旧不依不饶：“那你女朋友呢？”
江聿笑着说：“怪我，一个没注意，走散了。”
俩女生根本不信：“跨年夜自己出来，肯定是没女朋友，就把微信给我呗！”
盛晴看着他们感觉有些好笑，过去从后面勾住江聿的手臂，逗弄道：“您这姿色还挺招摇。”
江聿如蒙大赦，赶紧朝前面两个姑娘摊手，示意自己并没有说谎。
俩姑娘看男人黑色大衣后面钻出来的一张容貌秀丽的小脸，尖尖的下巴，浓重的眼睛，简直像另外一个冰冰。
自觉有些尴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骂骂咧咧地走了：“真是的，有女朋友也不说一声。”
江聿：“？？？”
我他妈没说？！
这女朋友都在面前了，还想被冤枉。
江聿怕盛晴吃醋，赶紧解释，可没想到盛晴轻快地扬了扬眉毛：“没关系，我也被男生要微信了。”
她举起手机，晃了晃。
第108章 处于隆冬，我发现自己身上有着不能战胜的夏天
那个瞬间，大少爷的脸色不算好看。
他甚至想从盛晴手里夺过手机，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要了她女朋友的微信。
但又感觉不经过允许看人手机的行为实在太过没有礼貌，他的家庭教养不允许他这样做。
那点情绪变化都落在盛晴眼里，她抬手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眉心，笑嘻嘻地问：“怎么，吃醋了？”
江聿低头在她嘴唇上咬了一下，没说话。
瞧瞧，谁能想到江大少爷能轻而易举地就吃醋，吃醋起来还是这般幼稚的举动呢？
盛晴踮起脚尖回他轻轻一吻，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逗你呢，傻子。”
“确实有几个男生问我要微信来着，但我都没给。”
江聿的脸色放松一些。
盛晴存心看他吃醋，补充道：“只给了一个。”
江聿的眉头迅速皱起：“嗯？”
这下轮到盛晴哭丧着脸，指了指手上的小皮筋儿：“他上来就夸我好看，还不由分说地往我手里塞个小皮筋。”
“我明明说不要了，但他偏要我收着，然后还要我扫他微信加他好友。”
是趁着跨年人流量大，出来做地推的社畜。
江聿被盛晴逗笑了，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嘴角攒起一个小梨涡。
盛晴抬手戳了戳他嘴角的梨涡，似乎看得有些如痴如醉，小声咕哝着：“哥哥，你瞧你笑起来多好看呀，以后要多笑笑。”
今天见了他叔叔，那是个不苟言笑但一点也不好相处的主儿，盛晴忽然就能明白江聿跟着一整个家族绑定在一起荣辱与共的压力和责任。
江聿似乎被她柔和的语言触动，内心莫名地激情荡漾，嘴角的笑意更深，梨涡也更深。
“嗯，好。”
话音落下，最前方的跨年倒计时已经开始。
“十——”
“九——”
“八——”
每一声的音乐都很震撼，盛晴从江聿怀里探出头看，看向前方屏幕，最后一个“1”消失，天边忽然绽放盛大的烟花。
火树银花，满目绚烂。
颜色鲜明又闪亮，隔江隔水仿佛离灿烂很远，盛晴悄悄偏头，看各种色彩在江聿脸上走马观花。
越是灿烂绚丽的颜色，就越衬得江聿，此时的神情寡淡寥落。
只是一转头，看向盛晴的时候，又换上全然的轻松愉悦。
担心跨年活动结束后，交通输送困难，两人没有往前凑，此时江聿抓着盛晴的手腕，给她拉到一个更偏僻一点的角落。
外面的声音似乎离得更远，相对安静的环境里，江聿轻轻开口：“小茉莉，新年快乐。”
盛晴静静回答：“新年快乐。”
过去的一年，从重逢到相爱，两人似乎经历了很多。
之前又有其他的琐碎巨大的事情牵扯精力，好在旧的一年已经过去，大家都期待新的一年会更好。
“我怎么还换名字了？”盛晴说，“谁是小茉莉。”
江聿捏了捏她耳朵，“怎么还不承认，当初亲口告诉我的。”
盛晴心里荡漾开一阵莫名的激动和暖意，“难为你还记得。”
当然还记得。
那年还在浅水镇，盛晴物理题目做得无聊，缠着江聿聊天。
热天下午，空气如火，两人在窗边，看窗外绿叶浮动，树影斑驳，她轻轻开口问他：“哥哥，你有没有小名呀？”
江聿皱眉：“问这个干什么？”
盛晴那时候的小心思都装在天真单纯里，努努嘴说：“我跟大家都叫你同样的名字，显得不亲切。”
江聿根本没上套，冷哼一声：“整个浅水镇，我可只是你一个人的哥哥。”
想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她不吭声了。
倒是江聿被勾起兴趣，撂下书本看她，“那你有没有别的小名？”
盛晴脸上忽然有些红彤彤的，点头说：“是有的。”
“是什么？”江聿追问，盛晴不太好意思说，支支吾吾道：“都是我很多年前的小名儿，现在没人叫了。”
其实这个小名只是妈妈这头的亲戚会叫罢了。
江聿眉毛一扬，“我知道不就有人可以叫了？”
那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了，盛晴纠结了两分钟，小声说：“是叫小茉莉。”
“小茉莉。”
江聿把这个名字在唇齿间好好品味一通，神色有几分玩味，盛晴则是有些害羞地看着他。
不为别的，这小名实在太娇气，拿不出手。
趁着江聿讲话之前，她连忙先说：“哎呀，还是叫我阿晴好了，这名儿也不错。”
****
“阿晴这名字不好，”江聿揽着她不盈一握地腰身，轻声说，“有太多过去，叫人平添烦恼。”
盛晴知晓江聿对当年远赴美国没有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事情耿耿于怀，但其实又何必。
两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和不得不做的事情，而盛晴也不能永远生活在江聿的庇护下，不去自己成长。
“都很好，”盛晴回应他的拥抱，烟火还在天边绽放，有几个瞬间光芒都落在两人身上，“小茉莉是我，阿晴也是我，过去的我有你，未来也有你，值了。”
她不太敢往前看，两人究竟会走到哪个程度，谁又知道呢？
盛晴在有些方面分外固执，有时候又清醒得让人骨缝冒凉风。
江聿笑她，“怎么说得这么壮烈，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只管相信我就好。”
盛晴知道他是在说叔叔的事情，于是也问：“你叔叔要是，不喜欢我呢……”
“他不喜欢就不喜欢，”江聿打断她，“你是我女朋友，又不是给他当续弦。”
这人还是，就算是面对自己最尊重的人，也是轻狂且张扬。
他想了想，又嘱咐道：“江家这些亲戚烦得很，你要是不喜欢就甭搭理，也没什么，就当他们不存在。”
盛晴思索片刻，仍是不放心，“那你怎么办……”
江聿回答：“我也不爱搭理他们。”
他皱着眉头，白金色的头发耷拉在好看的眉眼上，显得他的少年意气里多了几分天然的天真。
盛晴扑哧一笑。
江聿掐着她的腰，语气狠狠道：“你笑什么？”
盛晴被掐得有些疼，扭了扭身子。
“没什么，我就在想啊，我们两个人，怎么都凑不出一个正常的家庭。”
两头都是奇葩。
甚至是一个比一个奇葩。
江聿似乎感觉这个问题有点意思，也垂眸沉思了两秒钟，然后反驳道：“其实也不是。”
“嗯？”
她抬头看他，烟花的颜色窜上天空，然后又落进这双琥珀色的眼睛，倒映出她嘴角挂着浅淡笑意的笑容。
“我们组成一个家庭，”他说得很认真，神色有些向往，“就正常了。”
那是多么美好的想象啊。
盛晴也忍不住说：“那生两个孩子吧，人多一点，热闹。”
或许，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未知。
但处于隆冬，盛晴发现，自己身上有个不能战胜的夏天。
在六年前。
第109章 江聿吃飞醋
“别那么着急，”江聿笑她，“我也怪累的。”
两人正在说话，盛晴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那位做地推求她来加微信的男生居然给发来消息。
【打扰一下，小姐姐，请问你有男朋友吗？】
盛晴拿看着屏幕，愣了片刻，头顶是大少爷冷飕飕的轻哼声。
“你不开心了？”盛晴抬头，将关注重点放在江聿身上。
江聿别过脸，硬邦邦地说：“没。”
“哦。”
盛晴耸了耸肩膀，当着他的面回消息：【啊？】
【请问有事吗】
明明就懂但装不懂。
果然那头飞快回消息：【没男朋友的话，可以交个朋友吗？】
交个朋友？
交你妈朋友啊，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朋友么，跨年夜还要在大街上抓别人做朋友？
江聿一把夺过盛晴的手机，按住语音条，声音低沉又带着不耐烦地说：【不可以，想交友去下那些app，别来烦我女朋友。】
说完，直接给盛晴的手机塞进自己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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