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航远的规模都是不断扩大,楼盘越来越多的,他作为那么大企业的一个操盘手,自然是要比她忙的多。
去年,两个人甚至有整整一个月没见到。
后来还是盛晚没忍住想念,主动飞到千里之外的省市去找的他。
一提起这件事,陆远词就不免有些心虚。
但他又实在憋气,忍不住孩子气的抿了抿唇。
“好啦,别生气了。”盛晚看的好笑,干脆跨坐在他大腿上捧着他的脸哄来哄去:“要怪你就去怪周知靡好不好?他让我的公司负责最近一部时装剧的品牌,所以才会这么忙的嘛。”
论甩锅这件事,她是懂的,直接气的陆远词眼睛里闪过几抹‘嗖嗖’的眼刀。
远在家里正愁着怎么追老婆的周知靡打了好几个喷嚏。
“等过了这段时间的,我就轻松了,我全部的时间都用来陪你好不好?”
盛晚边说边低头‘啾啾’的亲陆远词的嘴唇,笑眯眯道:“老公,到时候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她牵着他修长的大手按在自己纤细的腰上,暧昧的声音意有所指:“不止校服,别的衣服也可以穿哦……”
结婚这几年他们在那档子事上的‘制服诱惑’基本只有校服了,各个国家的。
等有时间了,试点新鲜的也未尝不可以。
盛晚这十分挑逗的提议让陆远词呼吸都有点重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按捏,在她耳边低声道:“真的什么都可以?”
盛晚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娇滴滴的‘嗯’了一声。
然后他就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带着薄荷香的清爽味道充斥在耳鼻喉,弄的她一张脸全是更红了。
“你。”她娇嗔的轻轻打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变态啊你。”
陆远词轻笑,并没有否认这句话。
实际上对她,他一直都挺变态的。
就算两个人已经算不上新婚,但‘热烈’却一直存在。
只是陆先生这‘变态’的想法还没来得及等盛晚闲下来实施,两个人就暂时没机会了。
变故是发生在很平常的一天。
盛晚在剧组帮着已经成为女主角的岑同选衣服,却觉得身体不太舒服。
准确来说,是从一早醒来就不太舒服,就好像……有种低血糖的感觉。
头晕目眩。
“晚姐。”岑同还是和从前一样,和她关系很好,见到盛晚脸色苍白的模样就扶住她的手臂:“怎么了?”
“没事。”盛晚摇了摇头,拿起矿泉水猛灌了几口下肚压住胃里一股莫名恶心的感觉:“大概是早餐吃得太急了。”
在剧组吃的,灌了风又没饱才会这样,还不如不吃。
“晚姐,你脸色有点不好。”岑同担忧的蹙起秀眉:“要不去医院看看吧,我陪你?”
“正好,今天的拍摄地旁边就有家医院,离得不远呢。”
“又不是什么大事。”盛晚忍不住笑:“不用娇气的去医院啦。”
“晚姐,病这种事不能耽误的,我看你这几天脸色就不怎么好。”岑同却坚持:“去看看吧,反正衣服也选的差不多了,我接下来没戏,不耽误什么。”
女孩儿显然是一个很‘养生’的人,不仅劝盛晚一定要去看医生,还坚持陪她。
盛晚一方面拗不过岑同的好意,一方面也确实觉得自己这两天就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于是想了想还是去了。
下午的医院没上午那么忙,但人来人往的快速行走中,也没人注意双双带着墨镜和口罩的两个女人。
盛晚觉得自己是胃里难受,便挂了胃科的号。
医生给她开了单子叫她去化验血,然后拍个片子,盛晚照做,结果忙活完一通,拿着化验单子回到办公室给医生看的时候,就被后者说了。
“你这姑娘,你这问题来我这科干嘛啊?”给她看病的胃科老医生都气笑了:“你应该去妇科啊,这孩子。”
“妇科?”盛晚一愣:“医生,我怎么了?”
她一点感觉没有,又怎么可能得什么妇科病啊?
医生已经开始翻别的患者的号了,随口道:“你怀孕了啊。”
……
…………
盛晚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一瞬间都呆滞了。
她双眼发直,耳朵都不自觉的嗡嗡的。
直到岑同无比惊喜的恭喜她的声音,才让盛晚回过神来。
“医、医生。”她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艰难地问:“你没搞错吧?”
她……她怎么可能怀孕呢?!
老医生有些纳闷:“你这姑娘,化验血的结果和拍的片子都在这儿,我怎么可能搞错?”
“可是,”盛晚喃喃地问:“我是不能怀孕的啊……”
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岑同听了立刻一愣:“什么?”
“什么?不能怀孕?”医生也愣了一下,但立刻说:“这我不懂,姑娘,我是胃科的,你得找妇产科医生看看。”
“反正化验单子上,就是显示你已经怀孕了。”
盛晚迷迷糊糊地离开胃科办公室,感觉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麻的。
但只有手一个劲儿的再抖,几乎抖的拿不住化验单子。
“晚姐,到底怎么回事啊?”岑同跑去帮她挂妇产科的号,然后又低声问:“什么叫你不能怀孕?”
“同同,我是不孕症。”盛晚怔怔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化验单子:“这是我在二十一岁时就检查出来的结果,医生说我怀孕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五,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怀孕了呢?
她下意识的觉得是这个医院在和她开玩笑,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脏就开始痉挛一样的发痛。
盛晚真的很怕这一切是个玩笑。
就好像上天给了她一个奇迹,然后又戏谑一样的收回去了。
岑同听完,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广播里喊‘盛晚’挂的号了,她才回过神来。
“晚姐,百分之五也是纪律,世界上既然有一定概率发生的事情,那就不是零。”她握住盛晚冰凉的手,给予她温暖和力量:“去找医生确认一下吧,晚姐,心诚则灵,我相信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盛晚在她温柔的注视中抬起头,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笑:“好。”
她就算很怕,也必须走进妇产科医生那扇门。
因为就算是只有一瞬间的奇迹,她也妄想把其变成永恒。
妇产科的医生看了会儿单子,却很肯定的告诉她,奇迹不是一瞬间,而是真正在发生。
“盛女士。”医生推了推眼镜:“你的确是怀孕了,婴儿已经五周了。”
那也就是……一个多月?
盛晚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她哆哆嗦嗦的说:“真、真的么,医生,您别骗我。”
“真的啊。”妇产科的医生是为女医生,她愣了下,随后就笑着给她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太开心了吧?”
这种场景她也见到不少了,女人一开始知道自己当妈妈时总会有千百种反应。
但是,开心是最多的。
“是、是的。”盛晚哽咽道:“我怀孕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五。”
她把从二十二岁到后来这些年的检查都和医生说了下,包括一直坚持在喝中药调理身子的事情。
说话的时候,声音依旧是止不住的在微微颤抖,兴奋的。
“唔,这倒的确算得上一个奇迹。”女医生听完也愣住了,随后就是发自内心的恭喜微笑:“但是,盛小姐,你要知道人体这个东西很奇怪的。”
“有些被认定会死亡的癌症患者可以健康,有些被诊断为不孕症的女士也可以怀孕,在医学上,我们会称这种现象为异常现象,但异常不代表不会发生,相反的,这种异常每发生一次,就约等于出现一次奇迹。”
“况且,你还有百分之五的几率,所以这是完全正常的。”
“盛女士,不要多想,回家安心养胎,然后,等待迎接你的宝宝。”
盛晚是被岑同开车送回家的,因为她已经不敢开车了。
她以为自己忘了,但实际上始终记得四年前医生对她说的话,每一句话——
你的怀孕几率只有百分之五,约等于无。
就算真的出现奇迹,也很难保胎。
这些话都在盛晚的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因此她和医生再三确认胎儿的发育很健康后,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她现在觉得自己整个肚子比钻石还珍贵,几乎不敢动弹,站起来坐下都是小心翼翼的。
岑同还是个没有男朋友的小姑娘,但也多少理解她的心情,便主动提出要开车送她回家。
等告别了岑同回到屋内,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安静房间,盛晚眼睛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咬住唇笑了起来。
很开心很开心,但也不敢太过放肆,生怕笑的幅度太大了都会影响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儿。
只是,盛晚真的觉得她是个命太好的人了。
她真的,太幸运太幸运了。
她能在几十亿的人中遇到陆远词,又能在微乎其微的概率中怀上他的孩子……
自己大概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盛晚想等着陆远词回来一起吃饭,但又想到自己现在一日三餐必须准时健康,想了想,还是让家里的蔡阿姨现在就做饭了。
不过陆远词好像和她心有灵犀一般,今天回来的比较早。
男人像是每一天一样,进门后换鞋,洗手,等回到客厅就瞧见盛晚坐在客厅眼巴巴的看着她。
陆远词微怔,走了过去:“发生什么了?”
他几乎了解盛晚的每一个微表情,轻而易举就能看出来女人现在的情绪和往常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看起来不太平静。
“我今天去医院了。”盛晚故作严肃,深吸了一口气。
“医院?”陆远词一愣,下意识的皱起眉:“身体不舒服?”
说着,竟然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给苏承轩。
“不是。”盛晚连忙拦下,抢过他的手机:“就是这里长了个东西。”
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陆远词一瞬间几乎大脑都停滞了。
“长了什么?”他怔怔地问,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沙发把手:“你不可能这么快做了活检之类的?所以是不是还没判断出来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
…………
敢情这人是以为自己肚子里长了肿瘤?
盛晚哭笑不得,顿时也没了逗他的心思了。
“陆先生,我不是生病了。”她伸手圈住男人劲瘦的腰身,小脸贴在他的胸口喃喃道:“我是怀孕了。”
而陆远词的反应,就和她刚刚知晓自己怀孕的时候基本是一模一样的。
“晚晚。”男人肢体僵硬,声音沙哑:“不要跟我开玩笑。”
“傻瓜。”盛晚笑出声,随后又咬了咬唇:“我怎么可能用这种事开玩笑。”
关于怀孕和孩子的事情,虽然这些年他们都没提过,就好像都忘了一般,但始终是两个人之间的禁忌话题。
他们拿什么开玩笑,也不会拿这件事。
“所以……是真的。”
盛晚听到喃喃自语的声音抬起头来,目光所及,陆远词的眼底红了一大片。
她愣了片刻,心里就绷不住的酸胀的要命。
“是真的,真的。”盛晚搂住他的腰,孩子一样的傻笑道:“陆先生,我们要有自己的宝宝了。”
“之前我真的不相信‘奇迹’这两个字的,但现在,我相信了。”
“我出生的时候有一个算命先生路过海港镇,当时他就说我的命格好,没想到,是真的好。”
在这种时候,在女人双眸明亮热切的注视下,陆远词第一次有些恨自己的嘴笨。
因为这种喜事的降临,都让他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晚,我……”他顿了一下,认真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自己不喜欢小孩儿了。”
盛晚‘扑哧’一下笑出声。
“真的么?”她故意逗他:“你现在喜欢小孩子了么?”
“嗯。”陆远词轻声应:“喜欢的。”
喜欢,他养的公主的孩子。
其实对于‘孩子’这件事,陆远词一直都是没感觉,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就是最纯粹的没感觉。
同时也觉得麻烦,不想养。
但他知道盛晚喜欢,一直很期待,如今真的有了,那他也喜欢就好了。
两个人商议过后,决定让盛晚到医院去住。
毕竟女人的身体体质到底还是和普通女人不一样的,保胎依旧是件困难的事情。
十个月的过程就像是万里长征,不到孩子落地的那一刻什么都可能发生,所以还是住在医院,让医生护士每天都能观察到才是最保险的方式。
如果一件你根本没想到能得到的东西一直没有拥有的机会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有了这个机会又从掌心流失的话,是真的能把人逼疯的。
陆远词可不想让盛晚有任何‘疯’的可能性,所以两个人在商量过后达成了一致,那就是住在医院里。
不是盛晚单独去住,而是两个人一起。
有医生和护士的照顾,陆远词还是能正常上班的,但盛晚已经决定要先停止工作了。
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无法阻止她这十个月除了安心养胎什么都不做。
她把公司交给了沈向向和周霖方简去打理,经过多年的相处和一起工作,这三个人早就不是单纯的助理和下属了,而是她十分值得信任的伙伴。
与此同时,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先打算不告诉周围的亲戚朋友。
这和他们自己本身就患得患失的道理是一样的。
没理由,让别人也跟着他们经历十个月的担心害怕。
更何况其实也不用十个月那么久,医生说了,就算是她这种情况熬过前六个月基本也就可以放心了。
前六个月……
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那就是还有五个月的时间。
还要提心吊胆五个月的时间,但是盛晚尽量让自己放松心情,不要去担心害怕什么。
母体的情绪不好的话,会直接传递给腹中渐渐成型的胎儿的。
盛晚怀孕这件事,除了陆远词和陪她去检查的岑同知道以外,她也就只告诉了程鸢一个人。
女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随后去了江边放了半宿鞭炮帮她庆祝。
“这种大喜事必须庆祝一下。”视频通话中,程鸢的笑脸背景里都是天空上五颜六色的‘炸弹’,她放肆笑着:“你就好好在医院里待着,我帮你庆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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