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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付主任，外面有两位调查员过来。”
“调查员？”
“什么调查员？”
两兄弟面面相觑，对视几眼后，付长春往外喊：“让他们过来。”
付长夏放下茶杯坐在位置上，一脸疑惑。
没多会儿，门口进来两位一男一女同志。
女同志相貌妍好，男同志长相清俊，两人都背脊挺直，姿态自然地喊着：“付主任您好。”
“我是盛骄。”
“我是游鹤鸣。”
盛骄施施然走进去，坐在椅子上：“冒昧打扰了。”
付长春看了眼后面的男同志，笑着：“怎么小同志还受伤了，坐这边吧。”
付长夏给他们倒了杯茶，放在桌上：“喝茶。”
等两人坐下之后，他们才问道：“同志，你们是来调查什么啊？”
付长春看了眼盛骄，有些疑惑：“这位同志看起来很眼熟啊，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盛骄看了眼他们桌上的报纸，嘴角勾起笑意：“付主任怕是在报纸上见过我。”
付长春低头看了眼报纸，他拿起报纸开始翻动：“在这上面吗？”
盛骄笑着解释：“不是这期报纸，之前体育馆举办国际交流会的时候，书记和我们，还有那些外国友人一起拍了照片，怕是这个时候留下的印象吧。”
付长春和付长夏恍然大悟，他拍着巴掌说道：“是你啊，站在正中间是不是？”
“我说呢，那张照片可太漂亮了。”
他们一直有看报的习惯，那段时间体育馆也是出尽了风头，他们也荣辱与共。
盛骄的照片可不是只出现在大合照里，还有和书记他们的单独照片。
他们表情缓和了些，问道：“体育馆的同志来这边做什么？”
“是有什么事吗？”
盛骄把自己的介绍信和报纸揣好，这已经没必要拿出来了，她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设计图：“付主任，您看看这些运动员的衣服，能给做出来吗？”
付长春低头一看，这纸上的衣服好看极了，他拎起来又仔细瞧，又转过去看游鹤鸣：“这位同志上穿着就是这样的吧？”
“是。”游鹤鸣点头道，“就是这样的运动服。”
“运动服？”付长春琢磨着名字，简单又明了，他说，“运动员要换新衣服，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
可以向上级申请，直接调配衣服过去。
盛骄说：“这不是之前体育馆的运动员们为国争光了，我想给大家伙换一套新衣服。”
“而且这衣服也不是只有运动员能穿，那人民百姓都能穿啊。”
付长夏凑近了看，问她：“盛同志，这衣服都是你们设计的吗？”
盛骄点头：“是啊。”
她笑着说：“别担心，都是根据我们运动员和国人的身体结构设计的，现在这款更适合运动员日常活动。”
“用这款面料，不仅耐脏，吸汗效果更好。”
付长夏又去仔细看了眼游鹤鸣的上身效果，年纪大了，就喜欢小孩子穿得青春活力一点，现在这样刚刚好。
宽松舒适，还吸汗耐脏，能给那几个皮猴子使劲造。
越想越觉得好！
他思考片刻：“盛同志，你这款衣服设计能不能卖给我们厂子啊？”
盛骄有些迟疑，问他：“付主任是想买下来，在制衣厂生产吗？”
虽说不允许做私人小买卖，但是这私底下的事情说知道啊？
尤其是现在政策越来越开放，眼瞅着其他制衣厂都有外援，他们肯定也要买新的东西进来。
这里合理开支，怎么能说是做买卖呢？
付长春和付长夏对视一眼，就知道自家兄弟想做些什么。
付长春点头：“是啊，盛同志，你这个衣服要不然就卖给我们厂子，大量生产吧。”
盛骄摆手：“这........我这想给体育馆特别定制的，而且整体一致，又独一无二的。”
付长夏拍手：“这简单！我们给首都体育馆那后面都标上字，把‘首都体育馆’几个字给标出来。”
“颜色也做成不一样的。”
盛骄还在犹豫。
付长春又说道：“盛骄同志之前说的是要定制一批衣服吗？我们可以无偿送给体育馆。”
盛骄脸色松动，迟疑着说道：“我得回去问一问体育馆张书记的意思。”
付长春说：“可以可以，是要问一问。”
盛骄继续说：“那付主任你们先等一等，明天我再来给你们答复。”
付长春说道：“好的，盛同志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
付长夏有些心急：“尽快啊，同志，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们来。”
等他们一走，付长春就笑话他：“是谁之前打趣我还想升职来着，现在比我还急些。”
付长夏端起保温杯喝水，说道：“这机会都来了，咱们也不能眼瞅着它溜走啊。”
*
游鹤鸣走出制衣厂后才问她：“你不是本来就要卖设计的吗？”
“为什么他们问的时候，你又不卖了？”
明明是盛骄要卖设计，现在变成了制衣厂要买设计。
两者不仅颠倒了，盛骄现在又迟疑不卖了。
这是怎么回事？
盛骄嘴角带着笑：“让他们等一等。”
“我们还得去一趟体育馆。”
她说道：“阿尔法寄过来的报纸呢，正好拿过去。”
几份飘洋过海拿到的原版报纸，就躺在邮局里面。
现在正好用起来。
她拿着一份法语原版报纸，三两下把里面报道找到，找了个装饰照片的画框，把这部分装订起来，就像是一个漂亮的纪念品。
相框里的照片正是取了中法两国的合照，盛骄就站在正中心，昂首挺胸，明艳动人。
她再一次欣赏了自己的美貌，揣上相框和报纸来到了首都体育馆里。
“张书记，我特意来给您送东西了。”
张书记往外一看，哈哈一笑，调侃道：“盛骄同志，大忙人今天来我这里送什么？”
盛骄把相框递过去：“张书记，法国那边寄来的原版报纸。”
“特意给您送过来了。”
张书记一瞧，顿时乐了：“嘿，你还弄得这么精致。”
盛骄说：“可不是，给张书记的东西怎么能马虎？”
张书记那张国字脸都笑起来了，笑起来时露出一口牙，说道：“你这个同志，说话比唱得还好听。”
盛骄也笑：“这不是有事来找您，得把好话说在前面。”
张书记哦了一声，招手喊旁边的人：“小刘，给两位同志倒杯水。”
然后看向盛骄这边，笑着问道：“什么事啊？还要这么客气。”
盛骄说：“本来我想给体育馆大家定制一套新运动服，结果西区制衣厂那边说直接送。”
她直截了当：“运动员们为国争光，西区制衣厂也想给运动员们做些什么，一听我想给大家伙换一套新运动服，这不是拜托我来说一句，他们想给我们体育馆的运动的送一批来。”
张书记说：“给我们送衣服？”
“那是我们应该做的，怎么犯得着他们破费。”
盛骄说：“这可是工人们的一片心意，张书记千万不要再推辞了。”
张书记脸上笑意更深，嘴角两边的褶子都出来了：“每次你一来就有好事，现在更是好事成双。”
“怎么一开始还说出要拜托我做事的样子。”
盛骄爽朗一笑：“这不是又要采集运动员和书记你们的身形数据，才好做衣服，不是又耽误大家的工作了。”
张书记说：“这是小事情啊，而且还是好事，我们这都占便宜了，说什么耽误的话。”
他看向盛骄，问道：“是什么样的运动服？”
盛骄指了指游鹤鸣，说道：“就是这样的运动服，制衣厂那边想给首都体育馆弄成不一样的，看书记您这边有什么要求。”
张书记仔细看了眼游鹤鸣，哎哟了一声：“这么好的衣服，我还有什么要求？我没有要求。”
“大家伙有新衣穿那还不好啊？”
张书记实在没想到是这样一件小事，而且又是一点钱不用他们出的好事。
这位盛骄同志怎么总是能给他们带来这样的好消息？
盛骄只能暗自想着，现在的人真是淳朴到不行啊。
一点广告效应和营销理念都没有，她都觉得有点欺负人了。
但是商人本利，她扬起笑容：“那就好，我也寻思着这是好事，既能促进两个单位之间友好合作共处，又能展示我们华人的美好品德。”
顺便把记者再来拍两张照片，做个免费宣传，这运动服就不愁卖了。
两方都笑呵呵的，笑意满脸。
第二天盛骄带着数据本又去找了西区制衣厂，成功促成三方交易。
盛骄拿了钱，制衣厂得了设计，首都体育馆有了新衣服。
她快乐地数着钱，觉得自己真是规格降低了。
就这么点钱也开心成这样，不过那种赚钱的成就感依旧满满。
等制衣厂付长春和体育馆张志书记聊天时说道：“还是这位盛骄同志先提出的，给为国争光的运动健儿们换身崭新的运动服。”
“不然我们也没能促成这番好事。”
张志书记笑呵呵说道：“她啊，可是我们体育馆的小福星。”
接二连三给他带来好消息。
没过多久，报纸上果然报道了这件事。
紧接着，大街小巷开始流行各式各样的运动服。
粉色、蓝色、白色、黑色，各式各样的运动装。
女孩子们又不追求淑女了，开始向运动健儿学习，三三两两约着出去打羽毛球，跑步。
而且这衣服实用性真强，平常骑车、上班都舒适得不行。
这首都城里的追求的潮流，又悄无声息换了一样。
没过多久，李惠又开始来这边，想找盛骄妹子商量一些事情。
盛骄躲在屋里头，等章老爷子把她打发掉了，就开始喊：“走，我们去看□□。”
有事盛骄妹子，没事盛骄同志，谁是你妹子？
第25章 腿好
盛骄顺便把章老爷子拖出去：“老爷子, 走，□□广场拍照去。”
她想起一句伟人说的话：“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
游鹤鸣沉默......
盛骄看了又看：“要不然你给自己做个轮椅？”
游鹤鸣抬眉：“不用。”
章老爷子敲她：“你就不能下回再去爬长城吗？”
“走完□□, 你还有力气去爬长城？”
盛骄咳嗽两声，没再说话。
有些人对自己的实力, 总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章老爷子一开始不情不愿的，又问她：“你有相机吗？”
盛骄想着：“□□广场附近应该有很多的照相馆吧。”
章老爷子哼了一声, 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相机。
巴掌大，用胶卷的新型相机。
盛骄嘿嘿了两声，说道：“老爷子，你这么多宝贝呢？”
章老爷子嘴角翘起来, 很是得意。
他最开始的那股道骨仙风的劲都没了，就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
□□广场上很多军人，盛骄就站在国旗底下仰头看红旗飞扬。
这可是从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场景, 所有人都以站在□□前拍合照为荣，昂首挺胸站在国旗之下。
五星红旗飘荡在湛蓝天空之下。
现在的天空清澈明亮, 每一帧都像是被水洗过一样。
不像后世, 只有在国庆前一段时间能看到短暂的蓝色天空。
挂在上面的白云像油画一样厚重，又像蓬松的棉花糖。
盛骄双手插兜, 咂巴着嘴：“想吃棉花糖了。”
游鹤鸣问她：“棉花糖？”
章老爷子说她：“馋嘴得不行。”
盛骄抬眉笑起来：“那不然咧，人生在世, 吃喝二字。”
“歪理。”章老爷子背着手慢吞吞地走着。
这路上没有小摊贩，也没有盛骄想找的那种做棉花糖的人。
他们找了个路人帮忙, 站在□□门口的正中间拍照。
盛骄穿得灰扑扑的T恤、长裤, 外披着宽大的衬衫, 手腕处随意挽起来，露出半截皓白的小臂来。
脚底踩着一双黑色片儿鞋, 舒适地站在中间，而章老爷子和游鹤鸣背脊挺直，站在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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