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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病娇画大饼——小木心【CP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04 17:21:18  作者:小木心【CP完结+番外】
  望年关了门走出来,无奈地呵笑道:“你都伤成这样还出来,回去躺着。”
  方坤是粗糙的男人,不懂繁琐的礼节,可这男女共处一室,能干什么,他会不知道?
  气头一上来,他差点翻白眼捂着内伤倒地不起。
  小花正端着饭菜上客房,望年机智地转移话题:“方叔,小花大摇大摆出去,等下被人抓了。”
  方坤顿觉有道理,慌里慌张地拖着小花进房间:“小花,你要藏好。”
  他回头再次瞪望年:“晚上必须跟小花睡。”
  小花为难地说:“我晚上想跟橙子姐姐睡,望年姐姐……对不起。”
  “别说这话,跟谁睡不是睡?”望年推着他们进房,小声地嘀咕:“你放心,我就是贴上去,他能把我踢飞信不信?”
  “不可能!”方坤坚决不信闯荡江湖多年的楼玉树是柳下惠,说别的女子也就算了,望年长得美艳妩媚,哪个青年不动心?
  “他的武功为什么这么厉害,你们知道吗?”望年特别神秘地在他们面前瞎扯楼玉树的事,看着一脸茫然的两人,缓缓说:“他修的是无情道。”
  方坤恍然大悟,惊呼道:“太……太监?”紧接着他发出爽朗的一阵笑声,像是出了一口恶气,又笑得过头,剧烈地咳嗽不止,猛地意识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望年:“……”
  方坤一边咳嗽一边指责她:“你……”
  望年捂住口鼻,一脸嫌弃:“方坤叔叔咳嗽,快走快走!”
  小花丝毫不懂,见方坤咳嗽,连忙扶回房间。
  送走方坤,她正要去后厨,路过一楼大堂时,正把玩着玉扇的谢景宸出乎意料地叫住她。
  “姑娘与楼玉树是何关系?”他正坐在大堂上喝茶,给望年倒了一杯茶。
  “这不是……很明显吗?”她一口饮尽茶水,抬眸见他注视着自己,轻笑道:“你也来给我通通人生智慧?”
  “非也,”谢景宸再次斟茶,若有所指:“楼公子行走江湖多年,不是个安定的人。他十二岁现身江湖,接人命任务,虎口讨生,姑娘还是有必要知道这事。”
  “我清楚。”
  她并不意外,之前看书的时候,觉得这男二非常讨人厌,害女主过上不得安生的日子,男女主的恋爱因此一波三折。
  每个作者总会给病娇们安上悲苦不幸的童年,以达到病娇们做坏事的合理化,所以楼玉树肯定也有悲惨的童年吧。
  如果有得选择,谁希望走上这种不安定的生活?
  当为他擦身时,她看到他身上伤痕累累,说是千疮百孔都不为过,心里有些动容。
  即便中毒,他依旧保持警惕的心,好似晕厥里的他都不肯放过自己,一旦有异样,他会忍着巨疼,快速地对外界做出应激反应。
  哦,她这该死的圣母心,谁让楼玉树是美人呢?但凡他丑一点,腹肌胸肌少一点,她都看不上。
  谁看谁迷糊!
  楼玉树一整天米粒未进,她弄了碗糜粥,悄悄地端进房间,演好一个尽心尽力,为爱痴狂的女子。
  床上的人听到动静坐起身,抬起那双凉薄的眸子淡淡地凝视她,很快转移视线。
  他的嘴唇干裂苍白,可眸光在惨白的面容上更显阴冷沉猜,好似一颗珍贵的宝石镶嵌在一张无暇纯洁的宣纸。
  “粥……”
  她像个被虐待的丫鬟颤颤巍巍地端到他面前,转念一想,这种心态不对,她干嘛怕这病秧子!
  楼玉树伸手挡住她舀粥的手:“你先!”
  “不是吧,你怀疑我?”她大义凛然,力证清白,爽快地喝了一口,“喝。”
  不该可怜他,就应该趁人之危,好好揩油。
  “放着!”他示意她放在凳子上,再指了指门口,让她出去。
  “你这样真的会失去我,失去秘笺的。”望年气愤地站起身,“想清楚了?”
  “不出去,难不成你想与我同睡,还是睡地上?”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并没其他可以睡觉的地方。
  听到这话,看着他头顶的感情进度条一下子飚到2,望年欣喜地蹿到他面前,像只摇尾巴的小猫,笑出弯弯月牙:“你关心我了?”
  “看来这粥没事。”他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捧起碗。
  “我一个人睡害怕,”她又撒娇地眨眨眼,“树树,你为人可靠,陪我睡,我就不会做噩梦了。”
  听到这做作的语气,楼玉树差点被粥呛到,蹙眉地打量她,只想问问这人脑袋是否有疾病。
  “人家真的会怕怕……”
  “闭嘴,你睡地上。”那双刀锋般的冷眸一寸一寸地落在望年,让她不寒而栗。
  她不能离开自己太远,他必须时时刻刻掌握她的行踪。
  她忍不住欢呼雀跃,眉飞色舞地说:“我同客栈要床棉被,你不可以锁门哦。”
  楼玉树不应她。
  他不懂她为何这么快乐,每次遇到跟他相关的事,她总能绽开舒心的笑容。
  虚伪!
  望年见他神情略恍惚,叫醒他:“快说好。”
  得到肯定回答后,她动作轻巧,一溜烟地消失在房间。
第12章 碎片
  四周顿时安静,他无声地放下那碗喝完的粥,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间流淌。
  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像是苦闷的失意,脑海里有个怪异的念头,他希望刚刚说话的人快点回来,却又隐隐带着无法言喻的愉悦。
  念头仅仅闪过一瞬,须臾间如碎石投入深不见底的寒潭。
  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必然是别有目的罢了。
  夤夜初上,烛火熄灭,望年躺在床下,侧身小声地说:“你半夜出恭别踩到我。”
  床上的人压根不理会她。
  夜晚,人的经脉血液流动较快,望年还没躺好,便听到楼玉树的声音,
  他浑身便揪疼,禁不住地颤抖,坚持闭目冥神,企图想用内功压制这毒液,但方方触碰到经脉,疼痛加倍放大。
  望年听到他轻微到不可听闻的喘息声,恍若一滴摇摇欲坠,即将坠入深海的水滴,溅出水花却听不到它绽放的声音。
  她匍匐前进,艰难地爬上床沿,借着些许清冷的月光查看楼玉树的情况。
  几分憔悴与苍白映辉在他精致的面容,如白莲出水,白的剔透。
  “楼玉树……”她轻轻呼唤他的名字,抚摸他滚烫的额头,察觉他又再次发烧。
  她急忙点了烛火,打开黄橙紫给的药丸,把它捏碎搅成水喂给楼玉树喝下去。
  “不要,”楼玉树蹙眉地撇开嘴,声音轻柔里含了几分嗔怒,“苦……”
  “喝下去,喝完妈妈给你做枣泥酥吃好不好?”望年在耳畔哄他,感觉自己养了大个儿子,母爱光辉璀璨夺目。
  早知道他半夜会疼,应该直接让他睡前吃下,奈何药丸只有一颗。
  楼玉树神色恍惚,紧紧地拽住她的衣袂,额头密密麻麻的汗蹭在她身上。
  “小雪,小雪……”
  “乖乖,我不是,我告诉你别把我当替身。”
  “小雪……”
  “我不是。”
  望年累得出了一身汗,还体贴地为他擦汗洗脸。
  感动世界十大人物非她默许吧。
  明天她一定要在楼玉树面前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人嘛,做好事一定要宣扬,不然都白做一场,只能感动自己。
  她躺回被褥,一盏茶的功夫时间没到,意识渐渐下沉,进入一片迷蒙的白雾,耳畔断断续续地回响着稚嫩的童音。
  近了,声音渐近,迷雾被风吹散,引入眼睑是金色麦浪的田畴。沉甸甸的麦穗,微风轻拂,像翻滚着此起彼伏的金波。
  茫茫麦浪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一个小孩飞快地扑在浪潮里,发出清脆的笑声:“抓到你了。”
  “汪汪……”一团白云雪球般的小狗愉快地跳进男孩的怀里,一人一狗倒在漫天彻野的麦田。
  “祖父会教训你的,不能踩庄稼,这是吃饭的家伙。”小男孩有模有样地教训小狗。
  “汪汪……”小狗激动地喘气,撒娇卖乖地舔了舔他的脸颊。
  天边的晚霞如打翻的铜炉,绚烂地燃烧出壮阔的色彩,周围的一切像是笼罩在红艳艳的画里。不远处村庄屋顶冒出袅袅炊烟,陆陆续续传来回来吃饭的呼喊声。
  小男孩与小狗欢乐地奔跑在田里,身后传来一阵气愤地嚎叫声:“臭崽子,你跟小雪去糟蹋粮食,快给我回来,小心被割伤了。”
  “糟糕,祖父发现了,快跑。”小男孩俯身在地上攀爬,身子滚得一身黑土。
  小狗活蹦乱跳了几下,带着小男孩往前跑,两人“扑通”一声一起钻进浅浅的泥洼。
  白瓷娃娃跟小云团干干净净的模样掉进泥坑,仿若糯米糍裹了一团黑芝麻馅,浑身脏兮兮,踏着满地泥爪回家。
  白胡子老祖父见到他们黑炭的模样,差点气背过去,绰起一根藤条,追着他们打。
  院里吵闹的声音引得邻居纷纷探头,嬉笑地看戏。
  “祖父,我下次不敢了,小雪带我去的。”
  小雪“汪汪”地叫了几声,使劲摇头。
  祖父一手抓一个,直接扔水桶里,水瞬间染黑整桶水,下一秒,被一瓢大水“哗啦”地灌下去。
  望年捧腹大笑,好在没人感知她的存在,能尽情地嘲笑楼玉树。
  小雪跳出水盆,身上的毛湿漉漉的,它猛力地甩干毛发,又回到那个神清气爽的小狗狗。
  小楼玉树学着它动作,用力地甩头发,头发没甩干,倒是把头快甩晕,还把祖父甩得一身水渍。
  他咯咯地笑出声,被祖父搂在怀里可劲地捏搓一番。
  两人一狗在院里陶然大乐,不觉暮霭沉沉天色晚。
  晚饭很简单,只是几个番薯,一碗青菜,一碗咸菜,再加几片腊肉片。
  祖父把肉与新鲜的蔬菜夹到小楼玉树的碗里,帮他剥开滚烫的番薯皮:“下次可不能去田里胡闹了。”
  小楼玉树鼓起腮帮子,像只小河豚使劲吹气:“祖父,明天我跟二狗去后山采蘑菇给你吃。”
  祖父吃了一点楼玉树不要的番薯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带上小雪。”
  小楼玉树腮帮子塞满食物:“我知道,祖父说了,不能受伤,不能太晚回家。”
  吃过饭后,夜幕降临,漫天星辰熠熠闪耀。祖父坐在庭院喝茶,手里举着蒲扇为正在吃糕点的楼玉树扇风。
  “祖父,这个没有祖母做好吃。”楼玉树大口大口地咽下枣泥酥,可还是吃得很开心。
  祖父抖着粗糙的手揩拭他嘴角的饼屑,笑笑说:“你还记得祖母?”
  “对啊,我一直都记得,祖母爱喝淡茶,祖父喜欢浓茶,祖母身上还很香。”
  楼玉树年龄很小,其实压根记不得印象里的祖母,只是想起她,心里很温暖,因为他是在祖母的怀里长大。
  小楼玉树天真地问道:“祖母不回来了吗?”
  “不回来了。”祖父遗憾地笑了一声,眼眶红红的,往日心里惦记不觉得苦涩,被小孩一提,反而矫情起来,想念陪伴自己一辈子的老伴儿。
  小楼玉树灿烂地笑道:“没事,祖父你可以去找她。”
  祖父听到这话,顿时仰天大笑,捏了一下小孩的脸蛋:“你小子,还诅咒我!”
  夏夜闷热,风穿过田间、树荫、草丛、掀起只只灿烂的萤火虫,弥漫着阵阵花香。清幽的月光下,他们安详地睡在庭院天井旁。
  望年做了一个美梦,嘴角不自觉挂上甜蜜的笑容,睁开眼对上楼玉树那双肃杀穆然的眸子,吓得坐起身,久久缓不过神。
  系统:【记忆碎片使用完毕,同时恭喜宿主,完成与楼玉树同睡一屋的任务,获得记忆碎片一块。】
  她还想继续看可爱的小楼玉树呢,结果让她直视眼前这个大魔头的楼玉树,这简直要了她的命。
  楼玉树坐起身,门外的敲门声已然响了好几遍,而他丝毫不想开口,任由敲门声响起,充耳不闻。
  刚做了个温馨的美梦,她心里对楼玉树还残留一点点怜惜,只是落差太大。
  女人的不幸就是从心疼男人开始。
  她决定了,等哪天楼玉树与她心平气和,她再心疼他。
  地板很硬,睡得她腰酸背疼。她在地上毫无仪态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要去开门。
第13章 刺激
  “衣服穿好!”身后的人冷冷地开口,大病一场的他唇色干裂,脆弱得像一张柔细的手帕,风一吹就会飞。
  垂眸查看衣服,她头发凌乱,尽悉披散,穿了个白色里衣,压根没有露出自己的肌肤,裹得严严实实,完全没问题。
  哪来那么多的束缚?
  她没听他的话,径直走去开门,身后忽地传来一阵秋风般寒意,剑风撩过发梢,剑刚劲地插进门框。
  虎啸龙吟般响亮的剑气震慑了门内外。
  “这一大早闹啥呢?”望年被剑吓了一跳,气冲冲地跑回去穿外衣,里里外外裹了三层,走到楼玉树面前转了三圈,娇滴滴地作福施礼,“夫君,满意了吗?”
  不知羞耻!
  头回听到有女子这么喊他,竟是为了戏弄自己,楼玉树恼羞成怒,想教训她,拽起水杯想摔她。
  被教训过太多次的望年这次跑得很快,回头时满目神采如万点星光,柔媚的脸上露出戏谑的笑意:“等我回来。”
  开门迎来正是谢景宸的下属谢安,来人朝她作揖,轻声道:“姑娘,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
  望年展颜而笑,柔声道:“谢谢。”
  “这……”谢安犹豫片刻,还是把地上的食盒递给她,“我为公子送膳食,顺便为姑娘拿了。”
  望年有些受宠若惊:“谢谢大哥。”
  “举手之劳。”谢安转身离开时,严肃板正的脸上莫名浮现一阵羞红。
  望年把食盒放在桌上,自顾自地抓起包子,咬了一口。
  一大早有人送吃的过来,心里自然愉悦。
  素来习惯安静不说话的楼玉树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乜着眼瞄这不知羞耻的女人,阴阳怪气道:“他若下毒,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她疑惑地望向这病娇,心想,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喜欢针对我?
  嘴里口嗨一阵, 她偷偷谩骂他,而后惋惜地说:“本来想给你吃了,算了。”
  饿死你!
  两人一早的冷战就此开始,一直没人开口打破沉默的气氛,即便上了同一辆马车,还是各坐各的,各看各的。
  路上无聊,她趴在窗口,手耷拉在窗外,任由疾迅的热风穿过指缝。手趴麻了,换一只手接着趴,懒恹恹地哼着小曲。
  路越赶越快,倏忽间,颠簸的马车陷入一个低坑里,马车差点翻过去,没注意的望年狼狈失衡,脑袋重重地撞在窗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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