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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孙都有点无奈，林意然啧一声，“称谓是两个字啊，小姐姐。”
听见“小姐姐”这个称谓，林老爷子不赞成了，“你也该改口了。”
林意然恍然一笑，从喉咙发出的笑声带着喑声，极为好听，“嫂子。”
林老爷子：“再具体些。”
“大嫂。”
还未结婚的慕瑶实在不习惯这个称呼，还是从林家人嘴里讲出来的。
轮到她，也不得不改口了。
“谢谢爷爷。”
这就对了！林老爷子心里爽快了，甚至抬手想要跟孙子击掌。
林意然也算给面子，抬起双手跟老人击了掌。
慕瑶被爷孙俩的行为逗笑，眼尾弯弯的。
林意然忽然想起，他小时候偷偷去林嘉辰和薛伯母家，虽不受待见，勉强蹭顿饭，却是有所收获的。一日，在林嘉辰的卧室里，他见到过一幅素描。
素描上的女孩也是这么笑的。
现在想想，那画像里的人，不就是慕瑶么。
“大嫂，跟你说个事儿。”
慕瑶看他一本正经中夹带揶揄的样子，心知不是正经事，“你说？”
“加我微信，回头，我从旧手机里找找，看能不能翻出老照片。”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慕瑶点开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名片。
一顿特别的午餐过后，慕瑶送他们上了一辆豪车。
启动车子前，林意然降下主驾驶的车窗，笑说：“你们结婚前，会发请帖吧。我和姐姐可不想再做一次没有请帖的宾客了。”
慕瑶懂他的意思，回以一笑，“一定会邀请你们来参加的。”
副驾驶上，林老爷子咳了一声。
慕瑶柔柔地看向他，“嘉辰会亲自给您送过去的。”
林老爷子哼一声，戴上了墨镜，傲娇中带着丝丝得意。
车子开走，慕瑶站了一儿，转身走进电梯。
无巧不成书，下午三点时，她收到Tina发来的消息，说是婚纱照精修好了，让她和林嘉辰有时间去一趟林家老宅。
这对姐弟，对林嘉辰还是挺好的。
慕瑶道了谢，说要问一问林嘉辰有没有时间。
瑶瑶：哥哥，今晚有时间回一趟老宅吗？Tina让咱们去选婚纱照。
林嘉辰：有，几点能下班？我去接你。
瑶瑶：准点下班。
下班五点半，慕瑶合上笔记本，揉了揉周绮的脑袋，“亲爱的，我先走了。”
周绮正在保存文件，“别弄乱我的头发。”
慕瑶这才发现她今天打扮的有些妖气，“晚上要去哪儿啊？”
“酒吧。”甩了甩漂亮的波浪长发，周绮启唇一笑，“今晚势必成为全场最浪的渣女。”
知道她在胡扯，慕瑶摘下自己的发勒，在她的不解中，为她梳起马尾，“下班乖乖回家，别一个人去酒吧，等我快结婚前，也想举办个单身派对，到时候你再做女海王。”
周绮对这个提议来了兴趣，“行，到时候，姐妹给你举办个比婚礼还要浪漫的单身派对。”
“那我不是就不想结婚了。”
“那我阴谋得逞了。”
被摆了一道，慕瑶戳戳她的脸，不再扯皮，迈着轻快的步伐去了地下停车场。
去老宅，兴许会遇见林池和关君湘的妈妈，也兴许会因此起冲突，不过林嘉辰不会让他们占便宜。
大不了，不欢而散，她和林嘉辰，也不差那几个人的祝福。
被看淡甚至放弃的感情，如同沙，会被狂风吹散，再不会迷了当事人的眼睛。
停车场内，林嘉辰正倚在一辆大G前，见慕瑶走来，绕到副驾那边，为她拉开门。
慕瑶钻进车里，随口问道：“今天累吗？”
林嘉辰坐进驾驶座，探过身子为她拉上安全带，“不累，林池没有反转的余地了。”
“那今晚咱们会见到他吗？”
“应该不会，他官司缠身，抽不出空闲应付不重要的事。”
慕瑶没有再问下去，却知道林池会因为过往的种种，付出相应的代价。
来到老宅，管家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每次过来，林嘉辰都不会空手，今儿也不例外，事先买了不少老爷子喜欢吃的水果。
见他们过来，林老爷子挺直腰板，非要跟他们一起选相片。
Tina在客厅支起笔记本电脑，一张张翻给他们看。
林老爷子指着复古风格的照片，“全洗出来。”
之后，又相中了一套清新田园风格的相片，也要求全洗出来。
最后的最后，所有照片，不管精修与否，在老爷子不遗余力的坚持下，全都被肯定了。
“拍得不错。”
Tina哭笑不得，“您也不看看您孙女是做什么的，再说，两个模特一级棒啊。”
“也对。”
爷爷和孙女你一句我一句，活跃起了气氛。
有老爷子的话，慕瑶和林嘉辰也无需再选，还省去了一道功夫。
吃完晚饭，两人与众人道别。
回去的路上，林嘉辰问慕瑶是回合租房还是去他的公寓。
慕瑶还没住够那套公寓，选了公寓。
林嘉辰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就好像在怀疑她的用意。
住合租房，两人基本分开睡，住公寓，那肯定是一起睡的。
慕瑶捂脸，“我就是觉得那边比较新鲜。”
林嘉辰没有接话，映在后视镜中的唇角微微浅勾。
快到小区时，慕瑶收到林意然发来的图片。
图片是一张像素很差的老照片，并不真切，可慕瑶还是一眼认出素描画上的人是她。
慕瑶：这是......从哪里看来的？
林意然：你男朋友画的啊，大概是九年前的作品了，被我偷拍下来了。
慕瑶再次错愕，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男人，没有说话。
回到公寓，房门才发出咔嚓一声，她就抱住了林嘉辰的腰，侧头贴在他背上。
林嘉辰拍了拍她环在腰前的手，“怎么了？”
慕瑶闭眼，“你到底有多喜欢我？”
“......”
林嘉辰可不认为她会突然问这么肉麻的问题，一定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而且是过去的事。不过，他不想猜，想要听她亲口讲出来。
慕瑶在他面前瞒不住事，很快败下阵来，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林嘉辰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或是责备林意然。
两人窝在沙发上，慕瑶躺在他臂弯，轻挠他的下巴，“能跟我说说，沈潭跟你提出那个条件时，你是怎样的心情吗？”
这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却怕伤了林嘉辰的自尊心，一直没有问，今天气氛尚好，她想要问一问，若他不愿意说，那便算了，她将永远不会再问。
有些旧事，难以再经历一遍。
林嘉辰拥着她轻轻摇晃，跟哄婴孩一样，“过去很久了。”
他真的不愿意说。
慕瑶调整下情绪，决定不再追问，“哥哥，你给老爸做的青梅酒酿好了吗？”
“快了，再有二十天就能启封。”
知道她在转移话题，林嘉辰捋捋她的头发，附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主动回答起那个问题，“放弃你时，撕心裂肺。”
简单的几个字，道尽沧桑。
那么，真的就不必再问了，她听懂了他的回答。
慕瑶闭了闭酸涩的眼，坐起身紧紧抱住他，“答应我，以后无论遇见什么事，都不能放弃我。我会和你一起扛。”
林嘉辰前倾，下巴抵在她肩头，拍着她的背，似在安抚她的情绪，原本，该难过的人是他，他却更舍不得慕瑶难过，所以不愿提及，其实他的承受力极强，纯粹是为了不让慕瑶难过。
不过，听完慕瑶的话，林嘉辰还是很有感触，“好，咱们一起扛。”
可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无奈隐忍的少年了，如今，没有任何人能够影响他和慕瑶的感情。
60、正文完结
新房的装修进度很快, 不到一个月就初具规模，硬装部分基本完工。
看着与自己想象中差不多的小家，慕瑶弯了弯眸子, 搂住身侧男人的腰, “谢谢哥哥。”
圆了她一个浪漫的梦。
林嘉辰吻了吻她的侧脸, 带着她回到金富小区的合租房。
“怎么还是记不住？以后别再跟我说谢谢。”将饭菜端上桌时，林嘉辰用筷子腿敲了一下慕瑶的额头。
慕瑶捂住脑门，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无辜又可怜。
她又想起以前跟“双木”聊天时, 每次向对方表示感谢, 对方都是浅浅淡淡的语气, 似乎是不愿意接受她的道谢。
当时, 她隐约有些感觉，感觉对方是一个熟悉她的人，但只是猜测, 她没有多想。
如果那时能敏锐一点, 问出这个疑惑，他们是不是就能早一点相爱了？
可假设总归是假设, 没有意义了。
吃过饭, 两人偎在沙发上选家具时，慕瑶搂住他的脖子，还大着胆子坐在他膝上，“哥哥，那从今以后, 你也不许对我说谢谢, 这样才公平。”
看着膝上的小姑娘露出狡黠的表情, 林嘉辰将手指陷入她的发丝轻轻摩/挲, “好。”
慕瑶被他抚得很舒服，微耷眼帘，像只被按摩头部的猫，慵慵懒懒，不经意流露出娇憨。
林嘉辰喉结微动，掌心笼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带着试探。
慕瑶没拒绝，或者，根本不想拒绝。
新换的沙发罩被折腾的不成样子......
林嘉辰抱起软趴趴的女友走进卫生间。
合租房里没有浴缸，就算再累，慕瑶也只能站立淋浴，可身体敌不过疲惫，手指都不懒得动一下，终于圆了林嘉辰的一个私欲。
给她洗澡。
过程不算顺利，慕瑶害羞的不行，细糯着嗓音求他出去。
指尖还有泡沫，林嘉辰扯了一下褶皱湿泽的衬衫，走到盥洗台前净手。
花洒声不断，冲击听觉，林嘉辰看了一眼镜中毫不掩饰欲求的自己，终于在慕瑶这里真正感受到了被爱的幸福。
他走到窗前点燃一根烟，静默地抽起来，驱散体内的躁意。
慕瑶洗完走出来，身上裹着一条乳色浴巾。一头长发裹进干发帽中，只余颈窝几缕碎发。
她皮肤白，像剥壳的鸡蛋，甚至反出莹柔的光。
林嘉辰掐灭烟，想要给她吹头发，却见她趿着拖鞋走过来，脸上带着愠气。
“你怎么总用手掐烟，这是个不好的习惯，容易烫伤皮肤，下次不许了。”
没想到是为了这事，林嘉辰点点头，将烟蒂放进烟灰缸，拿起吹风机。
等头发干得差不多时，他还取来梳子为她梳理头发。
慕瑶享受他的服侍，搭在茶几上的双足时而紧绷，时而舒张，逗笑了林嘉辰。
低沉富有磁性的笑声带着丝丝缕缕的悦色，在深夜中尤为惑人。
临睡前，慕瑶抱着自己的枕头去了次卧，站在门口盯着床上的人，欲语还休的模样属实勾人。
林嘉辰怕自己忍不住，才跟她分着睡的，可这姑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站在那散发着隐隐的媚气。
可她眼中清澈，带着倦意，又不像是在欲擒故纵。
林嘉辰掀开一角被子，拍拍身侧，示意她过来。
慕瑶哒哒走过去，钻进被子里，将他的枕头往左一推，放下自己的枕头，“晚安，哥哥。”
道了晚安后，就真的晚安了，没有任何暗示。
也是，那会儿累得够呛，嗓子都哑了，哪还有体力切磋。
林嘉辰又犯烟瘾了，却不想一身烟味地抱她入睡，磨了磨后牙槽，也跟着躺下了。
“呃啊......”
快要睡着的慕瑶被肩头的痛感惊醒，斜眸一看，吓了一跳。
林嘉辰在咬她。
这是什么趣味游戏？
可不咬回来，又觉得不解气，刚都被他吓清醒了。
慕瑶是行动派，不拖泥带水，当即还以颜色，却听对方闷哼一声，声带拉扯，极为诱/惑。
真是个披着冷欲外皮的男妖精。
慕瑶内心感叹，主动投入他怀里示弱，“不闹了，十二点了，明天还要上班。”
“好。”
林嘉辰扶住她的腰，没再闹她。
次日一早，林嘉辰给慕瑶做了一份早点。
番茄鱼肉荞麦吐司，搭配核桃奶。
荞麦吐司是他用面包机做的，还放了些朗姆酒。
慕瑶吃了一个又一个，被拍了手才停止。
“不能吃太多。”许是觉得自己那一下拍狠了，林嘉辰替她揉了揉手背，还亲了一口。
被这么一亲，慕瑶才算舒坦，“哥哥真抠门。”
林嘉辰失笑，“怕你吃撑，怎么就变成抠门了？”
“知道了。”她浅哼一声，带着小小的傲娇，起身漱口，拿起包准备去上班。
林氏集团的事已经办妥，就等着进入董事会，这段时间，也无需太费心，林嘉辰拿起钥匙，准备送她去上班。
就一段路，二十分钟不到，哪好意思让他送，有这个时间，不如让他多休息会儿。
慕瑶寻个借口，暗示他不必送。
林嘉辰没搭理她，搂着人走出房门。
秋风清凉，有树叶散落脚边。
两人沿着一旁的路缘石静静走着，搂着彼此。
他们都穿着浅驼色风衣，走在银杏树下，如同走入一幅以自然为背景的油画。
下午三点，慕瑶又收到了林嘉辰订的下午茶外卖，同事们一边起哄，一边艳羡，一边品尝美味的点心。
姜露达吃着芝士饼干，笑问道：“瑶瑶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
同事们竖起耳朵。
慕瑶实话实说，“房子还要晾味儿，怎么也要冬天了。”
“可以先办婚礼啊。”
“我们不急。”
原本是想在这个月末或下月初就结婚的，可最终商量过后，还是想将新婚夜安置在新房那边。
十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三个月。
周绮吃着椰蓉球，提醒道：“可以先领证。”
慕瑶点头，“嗯，下星期去领证。”
闻言，同事们纷纷来过道喜。
慕瑶心里甜丝丝的，咬了一口草莓流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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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需要户口本，肖倪早早将户口本拿了出来，等着盼着想要陪女儿一起去民政局，却被慕杰亮嗔了又嗔。
“人家小年轻去领证，你凑什么热闹？”
“我去见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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