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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贵如她/表叔为夫——长湦【完结】

时间:2023-05-04 23:16:39  作者:长湦【完结】
  这回小侍女还带来了玉梳,她轻柔地为施施梳发,只是梳完发后却不给她用发簪。
  施施恨恨地想到,这肯定是太孙的主意。
  梳完发后她指了指床榻,像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般,连被褥歪斜都要小侍女帮忙。
  然而在小侍女背过身为她温柔铺整床榻时,施施倏然劈下一个手刀,她在心里暗说了声抱歉,抱住小侍女的手却极是稳妥。
  这是她刚跟王钊学的,根本对付不了厉害些的女子,要怪就怪太子这群人掉以轻心。
  自从那日在灵州被朱竺痛虐过后,施施就跟着王钊学了些简单的把式。
  她在习武上实在没什么天赋,唯一的优点就是下得去手。
  她勉强的几回实战经验,还全是从太孙身上习得的,也就是在他的身上,施施切实地明白了狠得下心的重要性。
  如果在被他下药时,她不是狠心用簪子扎破自己的手,逼迫自己恢复清醒,只怕还要重蹈梦魇里的覆辙。
  然而脱下小侍女外衣时,她的手还是颤抖了起来。
  施施手指冰凉,她恍惚地系上扣子,然后用粗绳将头发束起。
  为小侍女也换好衣物,盖上被褥后,她提着小灯从香炉中勾了些香灰出来,然后胡乱地涂抹在脸上。
  做这事时,施施自己都觉得奇怪,她明明一直都是个很循规蹈矩的姑娘,怎么会这么熟练?
  难道谢氏血脉里的禀赋都在这种事上吗?
  施施又使劲揉了揉眼睛,挤出几滴泪水,才学着小侍女上回的动作,在门上四个角和中间敲了五下。
  门打开以后,她仍低垂着头,手不住地揉着眼睛,像是在暗室里受了大小姐的委屈。
  两个身形高大的侍卫守在门边,手里都握着武器。
  他们带着头盔,身上穿的也是甲胄,看着就不是好惹的。
  可当施施迷糊地往右走时,右侧的那个侍卫却轻轻扶住她的肩头,掰过了她的身子。
  “小圆,是往左走。”他的声音很平和,“你又记错了。”
  那种平和似乎是经过漫长沉淀的,简直像个僧人。
  僧人!
  施施紧紧地抓住这个念头,她快速地环视过周围的环境。
  她终于明白这里是何处了——
  红木,暗室,斋饭。
  这里是寺院!
  正当施施刚刚觉得思路清晰起来时,李越迎面向她走了过来。
  他的面色不善,阴冷至极。
  作者有话说:
  快要完结啦~
第八十四章
  施施的身子绷紧, 冷汗瞬时便顺着脖颈流了下来。
  怎么会这么倒霉?
  她低垂着头,抽咽着擦眼泪,哭声含糊细微, 想要装作没看见李越, 就这样糊弄地走过去。
  在施施即将越过他时,李越忽然冷声说道:“站住。”
  她骤然一惊, 发觉李越的视线正死死地凝在她的脖颈上。
  完了,方才她就记得用香灰涂抹脸庞,忘记涂抹脖颈了。
  施施眼里含着泪,可怜巴巴地看向他, 颤颤巍巍地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你是谁来着?”李越探寻的目光如利刃般, 只是眼神中蕴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意味。
  她学着小侍女的姿态,指了指耳朵和嘴巴,然后发出了几声颤抖的“啊啊”。
  李越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哑仆吗?”
  他应当没认出来她是谁。施施松了一口气,抬脚就想走。
  可李越倏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目光阴冷晦暗,像是盘桓在高处的鹰隼。
  她被吓了一跳, 被揉得红肿的眼眸里又涌出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李越像是很不喜欢小姑娘哭,突然又将她放开。
  施施没保持住平衡, 难过地摔倒了。
  连那两个守在门前的武僧侍卫也看不下去,忙上前将施施扶起来。
  “殿下,小圆是太子殿下安排过来的哑仆。”方才帮过她的侍卫皱眉说道, “您难为她也是无用的。”
  李越冷笑一声:“父王防我防得这么紧, 是怕皇叔发难, 还是自己有别样心思?”
  施施听得想冲他脸上来一巴掌, 他色心重, 还以为天下所有男子都像他一样。
  真是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
  另一个侍卫温柔地拍了下她的肩头,向她指了指前面的路怎么走。
  施施感激地点点头,小步快走着就往前面跑去。
  她在心里默默地感谢太子,若他也像李越这般阴狠刻薄,她就真的寻不到活路了。
  施施闷头往前走,长廊安静,每一扇门都是紧紧地关着的。
  这大抵就是僧人闭关的地方。
  她竖起耳朵,仔细地听前方是否有动静。
  施施左拐右拐,顺着方才那位侍卫指的路不断往前走,结果走了许久也没有听见丝毫声响。
  廊道回环曲折,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当施施以为她要迷路的时候,炽热的天光刺痛了她的眼眸。
  日头已经向西偏转,红霞朦胧,像是快要到黄昏时刻。
  她在暗室中过得迷乱,现今看来大抵是过去了一天一夜,也不知父亲和七叔会有多着急。
  施施望了眼矗立在高处的低矮居室,咬了咬牙关,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这里荫蔽得惊人,而且静得可怖,回廊里没有人,外间也没有人。
  高大的林木遮天蔽日,没往外走多久就看不见日头了。
  施施凝视着远处的高崖,小腿颤抖地踩在石阶上,好在大雨已经停歇,不然肯定很难走。
  她不由地庆幸起前些日子天天喝牛乳,她的膝盖现今稳健很多,再也不会做出平地摔倒的傻事了。
  施施心里的想法刚刚生出,又险些不小心踩空。
  她气得牙痒痒,走得却越发慎重。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里的景致颇有些熟悉,就像她曾经来过似的。
  高高的石阶大抵有上千层,走到小平台时,施施再也没有顾忌地直接坐在了地上,她低喘着气,认真地回想起来。
  她边想边从树上撇了一截树干,跳起来将枝丫踩断后当成手杖来用。
  施施被粗糙的树干磨得眼泪汪汪,还不忘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佛祖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都是皇太孙李越的错。”
  或许佛祖听见了她的心声,走到第二个小平台时,施施突然想起了这是何处。
  觉山寺!
  这是她遇见李鄢的地方。
  施施的心房怦怦直跳,她或许明白太子想做什么了!
  今日是先皇帝的忌日,是应当谒陵行香的。
  皇帝不允太子干政,但诸多礼仪祭祀等事都是由他负责。
  高祖的宁陵地处长安西北,觉山寺的方位也偏北,这两点连成线后再延长刚巧就是北宫门神武门。
  长安城地势北高南低,历来发动宫变都是从北向南打,在雍朝时就是如此。
  施施揉着额头,心房跳得快要跃出胸腔了。
  在梦魇里好像也是这般,只不过那一夜除了宫变外,更多的是屠戮——
  或者说,是有预谋的屠戮。
  不知道这一回会如何。施施心里沉重,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当长阶快走至尽头时,终于有了鸟鸣和树叶摇晃外的其他声响,是钟声!
  施施停下来,认真地数着钟声敲了几下。
  树林阴翳,眼下天快要黑了,她必须得赶快寻个安全的地界,哪怕是躲起来,也不能让太子的人再将她捉回去。
  施施握紧树干,快步地往下走。
  落日的红霞穿透林叶,投下圆圆的赤色影子,这是最后的光线了。
  她大跨着步子,十分后悔选择了这条路,太子和李越肯定知道更便捷的路子,若是都像她这样跋山涉水,早就辛苦死了。
  这里的地形奇异,越往下走,阴风越烈。
  施施心中生出一种惊人的熟悉感,她不会在朝着灵池走吧……
  山路走尽时,黑越越的池水终于映入她的眼帘。
  传说中亭观绣峙的灵池深似中间洄流的渊水,完全看不见底。
  而四周环绕的群山也更显高耸,仿若直插云霄。
  施施深吸了一口气,暮色将池水映衬得愈加深冷,仿佛一坠进去就再也无法挣脱。
  她掉进过去一次,却成功被救上来了。
  施施想起那时的事,眼睛突然有些酸胀,她又看了眼天边。
  金乌西坠,暮光幽微。
  她的心弦绷得紧紧的,她得赶快上去,不然天要彻底黑了。
  施施随便寻了条路快步跑上去,她只知道所有路都能通向灵池,却不知道他们会通向哪里,但眼下也顾忌不了太多。
  *
  再次见到大片的火把时,施施的心神都震动起来。
  命运再次眷顾了她。
  这里不是别处,就是李鄢曾经安排她休歇过的禅房。
  侍卫们持着火把严阵以待,还有无数披坚执锐的武僧,这俨然就是宫变的前兆!
  还好她现在是小侍女的打扮,走在暗处也没那么显眼。
  就在施施刚想要放下心时,一支纵队的到来打破了她的幻想,为首的侍卫厉声说道:“这边有没有一个小女孩来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她不敢确认他们是谁的人,可当那个绑架她的男人出现时,她有些绝望地发现这些人全都是太子的亲信。
  毕竟现在大业未成,太子和太孙又是亲父子,怎样也不会在这时真正反目。
  许凭声音冷厉:“谁若是敢藏匿她,格杀勿论!”
  施施躲藏在高大的佛像后,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但与此同时,她终于想起此人是谁了——
  楚王跟她讲过的。许凭是他安插在太孙身边的,任务就是刺杀李鄢,然后嫁祸给太孙,可后来又被当成弃子废掉了。
  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和太孙混在了一处。
  侍卫接声道:“搜!都给我搜!”
  果然,她就是幸运不起来。
  施施蜷缩在佛像后面,从里衣的暗兜中摸出两张令牌。
  一张是李鄢给她的,一张是她父亲的。
  谢观昀的这张是怕她在灵州遇险才给她的,刚开始他还不告诉她是什么。
  只要她能离开觉山寺,或者是遇到他们的人,有这两张令牌,她就能横着走,可现今她被太子的人给包围了。
  施施眼泪汪汪,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她抱住树干制成的手杖,胡乱地擦了擦眼睛,当许凭笑着出现在她的面前时,施施才知道什么是倒霉的极致。
  许凭刚刚还一副冷厉的模样,此刻却笑得温和:“又见面了,姑娘。”
  树干太长,从侧旁露了出来,仅是这么一处破绽,就被他抓住了。
  施施努力地做着垂死挣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想要假装她不是施施。
  但许凭直接拿帕子擦净了她的脸,而后像拎小鸡一样将她从佛像后拉了起来。
  他还好心地令侍从将鹤氅取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您可让我们好找。”许凭不紧不慢地说道,“若不是您找不见了,现今大军早已杀进皇城。”
  施施吸了吸鼻子,好好地穿上了鹤氅。
  许凭看了她一眼,耐心地说道:“姑娘最好仔细些,若是让雍王殿下以为我们怠慢了您,可就不好办了。”
  鹤氅宽大,衣摆快要垂落到地上,隐隐带着少许冷冽的暗香。
  施施抬起手握住火把,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在深色鹤氅的映衬下,白腻得泛起柔光。
  她也不说话,就是慢慢地走着。
  天色已然昏黑,只是今夜的月色极盛,连星子都显得稀疏。
  施施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她行走在石板路上,姿态从容,半分没有被胁迫的胆寒和畏惧。
  太孙很快赶了过来,他凝视她的目光冷得出奇,全然像是在看仇人。
  施施也不怵他,抬起下颌,冷淡地看向他。
  李越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可真是会逃!”
  他扬起手掌,手腕都在剧烈地颤抖着,许凭紧忙将施施挡在身后:“冷静些,殿下!”
  “不管她怎么得罪了您,先带她见过雍王再说。”许凭按住他的手,“往后您就是天下之主,还急这一时?”
  李越似被他的话取悦了,渐渐地将手放下。
  施施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恶劣地弯起眉眼,偏偏在李越看过来的时候,又不说话了。
  施施摇晃着手里的火把,丝毫不惧手会被烧到,杏眸中映着一团明亮炽热的火光,像被风吹动的花朵般摇曳着。
  李越凝视着她,只觉心口生起一股邪火。
  生得倒是不错,可就这性子天下有几人能忍得下去?
  他冷哼一声,大步地向前走去。
  *
  一行人拾级而下,太孙的亲卫将施施围得严严实实,让她一点再次逃开的可能都没有。
  行至山麓时,四方忽而响起哀戚的乐声。
  高祖皇帝正是在夜间驾崩,所以京城处处都会在他忌日的夜里奏响哀乐。
  施施漫不经心地听着,伸手拨动眼前的雾气。
  当看清不远处那长身而立的人是李鄢时,她的心神猛地震动了一瞬。
  他身形高挑,面容清冷昳丽,一袭胜雪白衣被猎猎的冷风吹起,带着几分谪仙般的气度。
  那样子不像位俗世的皇子,反倒更类道经中乘云御龙的仙人。
  在施施看过去时,李鄢似乎感知到了她的目光,微微地抬起了头。
  “囡囡,觉得冷吗?”他低声唤道。
  施施愣了片刻,将鹤氅裹得更紧一些。
  她想要说得很坚定,但声音却是颤抖的:“我没有事的,七叔……”
  许凭站在施施的身前,也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执着火把,烦闷得想要将他的披风点着。
  她愠怒地压低声音说道:“别挡着我。”
  李越冷眼看向她:“那就过来让周郎官看看,皇叔可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疼,连鹤氅都是专门送来的。”
  他的眉眼冰冷,腰间的长剑抽出半截,更泛着熠熠的寒光。
  施施睁大眼睛,她有些莫名地想哭,袖中的手指攥得紧紧的,快把掌心攥出血来,才将眼泪逼了回去。
  不能露出软弱的样子。
  她眼眸低垂,被李越扣住手臂走向前。
  “谢姑娘小侄是原封不动地给您带过来了。”李越一字一句地说道,“只盼皇叔能够遵守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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