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好吃的糊糊没有了,还被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男人抱起来占了大便宜,邵淮勋小朋友顿时不干了,嘴巴一咧,丝毫不给亲爹面子地嚎啕大哭起来……
邵振国夏居南:“哈哈哈”
夏居雪:……一回来就把儿子弄哭了,真是个好爹呢,呵呵!
这一个下午,邵振洲哪里都没去,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媳妇和儿子,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努力,直到入睡前,终于在亲儿子面前混了个脸熟。
等夏居雪在邵振洲厚脸皮地紧盯下,羞红着脸喂完奶后,待到邵振洲在夏居雪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给儿子喂温开水时,小家伙终于很给面子地没有再推开。
邵振洲:……吁!
撅着屁股双手做投降状的邵淮勋小朋友,侧着身子,乖乖地在里床睡着了。
邵振洲本就在看到儿子美滋滋地吧嗒吧嗒吮吸“口粮”时,心底的邪火就被燎得旺旺的,恨不能立马就把媳妇儿按身下去,这会儿再没勉强自己,把夏居雪往怀里一搂,炽热的胸膛就压了下去……
“媳妇儿,我好想你……”
夏居雪在心里默默,她也想他的……
邵振洲有一年多没有亲近自家媳妇儿了,刚开始还能克制着节奏,后来便有些蛮干起来。
身体里压抑许久的岩浆犹如万马奔腾般,恨不能把两人变成两扇咬得严丝合缝的磨盘,甚至还肆无忌惮地抢起儿子的“口粮”来,似乎唯有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才能表达出自己心里疯狂的想念和亏欠……
晚风吹啊吹,木床摇啊摇,主卧里的暧昧声,从微弱到破碎……
毫无所察的邵淮勋小朋友,在船上睡得那叫一个喷香,待这艘一会儿被海浪推至浪尖,一会儿又被狂风掀到浪谷的小船终于靠岸时,两人已是全身上下都浸泡在了淋漓的汗水里……
也直到这时,邵振洲才想起来,自家媳妇儿在这事儿上,向来娇得很,而自己刚刚似乎在她身上蹂lin了个遍……
第74章 新家
“居雪, 媳妇儿,有没有压坏你,嗯?对不住, 是我太急了……”
今晚的男人,似乎是属狗的,该啃的不该啃的, 该咬的不该咬的,全都随心所欲地一阵搅风搅雨, 最终的结果就是, 夏居雪身上被种出了点点草莓, 整个人被压榨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待男人身心餍足意识回笼后, 才惊觉坏菜了!
前段时间, 每天睁眼过后, 就是挥汗如雨地打山洞, 可媳妇儿可不是任由他钢钎锤子同时挥舞、高举跪姿吊裆侧身各种角度一起开工的炮眼,绵软娇嫩着呢!
邵振洲一时间不由心疼得不行, 正一脸歉意地安抚妻子呢,不想儿子也来凑热闹。
被安置在里床的邵淮勋,在他老爸风起云涌地进攻阵地时,倒是懂事地没有来个嚎啕大哭进行突袭,从这一方面来说,也算是他亲爹的好大儿了, 不过,这会儿估计是饿了, 弱弱地发出了几声哼唧, 嘴里还吧唧吧唧的……
听到儿子的动静,迅速回过神的夏居雪飞快地以一种邵振洲从未见过的速度, 猛地把他推开,转头就要抱孩子,但下一秒,立马就像是被火烫了手一般,又迅速地缩了回来……
自觉丢脸的夏居雪咬了咬唇,红着脸在黑暗中摸索衣服,虽然明知道如今黑灯瞎火的,对方根本看不到,但他还是忍不住恼羞成怒地送了邵振洲一个眼刀子。
都怪这个胡乱歪缠就是没个够的男人!
作为一枚新鲜出炉的新手爸爸,邵振洲在短暂的愣神后,也迅速反应过来,手脚利索地赶紧把煤油灯给重新点上了,然后,随着屋里重现亮光,夏居雪那个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嗔目瞪眼,就这样好巧不巧地映入了他的眼睑……
邵振洲有些心虚:……咳,大意了,对战场太过投入,竟然忘了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了!
待夏居雪再次憋红着脸,在邵振洲臭不要脸的灼灼目光下,把儿子喂饱,又哄着他哼唧哼唧地入睡,夫妻俩再次躺下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邵振洲回想着刚才妻子熟练的动作,显是已经习惯了的,话语里满是浓浓的怜惜和歉意。
他像八爪鱼一样把人搂更紧了,“媳妇儿,谢谢你,愿意嫁给我,还给我生了个这么讨人喜欢的儿子,也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这个做丈夫的却失职了,从你怀孕到生产,一天也没能守在你身边……”
这些话,他在信里已经说过,如今再次说来,夏居雪的喉咙也涩了涩,忆起这段时间的种种,心里也不由涌上几分莫名的委屈。
她把脸靠在他的胸前,男人的胸膛,广阔,结实,就像一座山,鼻尖是她所熟悉的气味,耳边,是他胸腔里发出的“咚咚咚”的心跳,清晰明了,坚强有力。
夏居雪想,这,就是幸福吧,和父母的幸福一样又不样的,专属于她自己的另一种幸福……
她眼睫毛颤了颤,嘟囔着嘴,故意嗔他:“你既然觉得对我这也亏欠,那也亏欠,那你当初干嘛还要娶我……”
都说女人有一颗易受刺激的心,男人有时候也有,所以,这话明明是玩笑,邵振洲也听了出来,但那颗男人的心脏,还是小小地被刺激了一下,想到当初暗自惦记了她三年,惦记得他都有些绝望了,忍不住臂膀收紧,抱着她又是一顿乱亲。
“你不嫁我,难道还想嫁给其他男人不成?”语气里的警告意味浓浓的。
夏居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笑声刚出,蓦然想到好容易哄睡的儿子,立马又把余下的笑压在了喉咙里,并一把推开他又想继续作怪的手。
“好了好了,我刚刚开玩笑的,你别再闹了,免得又把淮勋给闹醒了……”
说到这最后一句,脸上盛开的桃花开得更加鲜妍了,用后世的话来说,被爱狠狠滋润过的女人,无敌美丽!
邵振洲虽然意犹未尽,但也知道今晚是不能再折腾了,难得在床上对夏居雪的命令俯首帖耳,但在男人劣根性的支配下,还是忍不住又用他短短的胡茬去扎夏居雪的嫩脸。
“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了,我心里,就是想娶你,再来一次,虽然知道总免不了对你有亏欠,可还是要娶你,就要你给我生孩子……”
“那你还对我说那些客气话。”夏居雪心里喝了蜜一样享受着男人的温存,嘴上却还要故意继续和他抬杠。
邵振洲笑了,这样小意温柔又鲜活生动的媳妇儿,让他非常喜欢,喜欢到骨头里,不能干其他的,他便把她的手放到嘴边爱怜地啄了又啄。
“好,这些话我以后都不说了……”但我会在心里记得一辈子,他默默道。
他又偏头朝里床看了一眼,虽然只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隆起轮廓,一颗心却是满足得不行,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是他多年来一直渴盼而想要的家的感觉……
不过,这会儿一颗心软成一汪春水的邵振洲可是万万想不到,将来的某一天,面对调皮捣蛋招猫逗狗的便宜儿子,他一脸嫌弃。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邵振洲刚调到团参谋部,工作千头万绪,繁忙异常,所以,他只在家里待了两周,就要归队了,不同以往的是,这次,他还带上了妻儿和小舅子。
村口,众人送行。
邵长弓粗糙的大掌用力地拍在邵振洲的肩上,往日里性子梆梆硬的大男人,此时眼圈却是泛着潮水,一字一顿地叮嘱邵振洲。
“部队再忙,也要常回来看看,多多写信。”
邵振洲点头间,邵振国也踌躇满志地对夏居雪道:“嫂子你放心,我们试验小组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努力钻研科学,不断探索增产规律,不管是粮食还是烤烟,都努力再把产量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
夏居雪笑意盈盈的:“嗯,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而最依依不舍的,要属夏居南和囍娃儿了,直到分别,夏居南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直到转过一个弯,身后再也看不到人,他才终于停止了频频回头,脸上却带了几分惆怅。
他虽然很高兴去姐夫的驻地,因为他知道,那样姐姐和姐夫的家,才更像一个家,但内心深处,他也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尤其是舍不得囍娃儿这个好朋友……
邵振洲看着就像霜雪覆盖下的麦苗般蔫着头的小舅子,理解地安慰他道:“等姐夫休假,我们还是可以回来的,平时,你还可以给囍娃写信,要是实在想他了,就让你振国哥带着他去看我们,像去年一样。”
和好伙伴分别的感伤虽然还缭绕心头,但夏居南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嗯!”
看着弟弟如此模样,抱着儿子的夏居雪心底里也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说弟弟,其实,她也挺舍不得月湾队的。
那年,她被时代裹挟着来到月湾队时,对眼前对未来都是一片迷茫,不知怎么办才好,仿佛有一条河横在她的跟前,水面上还有一层看不清摸不着的雾气,而她自己,就是那河上的一叶浮萍……
五年过去,她把弟弟也接了过来,还在这里嫁人生子,姐弟俩也在不知不觉间,宛如两棵把根扎进泥土的树木一般,扎进了当地的风土和人情往来中,只是,他们刚刚习惯了这里的环境,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又要辗转他地,开始另一种习惯。
不过,她看着眼前提着行李站姿笔挺的男人,心态,却是和五年前完全不一样,没有迷惘,没有担忧,而是充满信心。
他们的新家,她有信心一定会经营好!
*
四月的方山县虽然还带着几分寒意,但天气已经开始逐渐回暖,花草树木也从冬天的朦胧中彻底苏醒过来,开始绽放春天的色彩。
这是他们正式在部队家属院安营扎寨的第三天。
邵振洲今天就销假上班去了,夏居南今早也到附近的村小上学去了,夏居雪便趁着天晴,把带过来的衣服拿出来在门廊前的晾衣架上晾晒,昨天早上忙着带弟弟去学校报名插班借读,下午又忙着收拾屋子,这些衣服便一时没顾得上。
一墙之隔的邻居周玉英正在和夏居雪说话,至于邵淮勋小朋友,吃饱喝足的他,又撅着小屁屁,在屋里美美地睡觉呢!
其实,两人去年时就打过照面,邵振国这个孩子王,之前带着几个孩子到处晃荡,勾得同样来探亲的好几个孩子也跟着他跑,其中一个就是周玉英家的大儿子雷正鹏,也因此,双方在操场上偶然见到时,都打过招呼。
周玉英也是刚随军不久,去年11月时,她丈夫刚升任后勤处营房股副营职助理员,她就带着儿子女儿随军来了,原本她是打算着,过完年让自家男人去问问家属厂,让她也过去上班的,不想一来就怀孕了,便在男人的劝说下,暂时歇了去家属厂上班的心思,安心在家里当个家庭主妇。
此时,周玉英正挺着刚显怀的肚子,在和夏居雪八卦他们这个新家的“前住户”,声音压得小小的,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我家去年刚来时,你们这间房,住的是政治处方干事的家属,方干事是城里人,她家属听说之前在城里也是有单位的,也是去年才随了军,两口子30出头了,也没个孩子,我估摸着啊,应该是为了要个孩子他家属才来随军的。”
“方干事的家属,长得也挺齐整的,当然,比不上妹子你这俏模样,就是不咋喜欢讲话,也不爱跟人打交道,倒是喜欢养些花花草草的,但你要说她喜欢种养吧,也不对。”
“我们这家属院,谁家不自己弄块菜地来种啊,就她不,我还听到过她跟方干事吵发牢骚,嫌弃这屋子不好呢,说靠近墙边,出来就是别人家的菜地,一天到晚的一股子土腥味和粪臭味,这不,前头刚好有间屋子空出来,她家就搬过去了。”
夏居雪:……
他们这个新家,六十平米左右,两房一厅,门外有个门廊,门廊前是一根晒衣杆,再往前几米开外,是一排平行的小平房,那是各家的厨房。
而他们家,就位于这排的最后一间,右手边,便是一堵青石混水泥建成的围墙,墙根下一溜的菜地,都是各家自己开荒种的,中间用小石头隔开,一眼望去,倒也整整齐齐。
夏居雪自己倒是挺喜欢的,不过有人不喜欢,她倒也理解。
周玉英看到夏居雪一时间没说话,有些讪讪的:“呵呵,那个,夏妹子,你不会也嫌弃这菜地吧?”
她可是听说了,这个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妹子虽然是城里人,但却是个下乡的知青来着,也是和她在老家时一样,要下地劳动的。
夏居雪笑笑,“当然不会,我们老家院子里,也有菜地,还养了一头猪,两只鸡,我还想着,等安顿下来后,也像大家伙一样,也圈块菜地,再建上个鸡舍。”
至于猪,是不可能再养了!
至于他们家之前养的那头,来之前就被邵振洲找大队的杀猪匠给杀了,除一部分交到公社食品站外,余下的请队里关系好的人吃了一顿,再送了一些出去,再加上自家消耗的,也就不剩下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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