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不动声色，“不在这多玩两天？”
宴知书直言：“我想早点见到我妈。”
祁澈弯唇轻笑，“那下午就走。”
说完吩咐程新重新排日程。
昨天系统解锁之后背包里的卡牌只剩了三张，她在卡池里倒是抽出一张[透视卡]，详情介绍也很简单：能看穿外在表层。
宴知书还想歪了，欲言又止地问用了这张卡会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糯米一时没分清到底什么算不该看，模棱两可回答：【也许吧。】
眼下又从卡池里抽到张机会卡，卡面白光闪过——[临时抱佛脚]。
宴知书困惑：卡池是不是刷新了，怎么全是些奇奇怪怪的卡？
临时抱佛脚顾名思义，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学会某项技能，时效与技能时长并存，120分钟。
预知了卡牌的糯米冷汗直流，【那什么宿主，你腿上的勃朗宁……】
宴知书：你想要？
糯米摆头：【不不不，这是手枪射击教程，宿主你要不学一下？】
面板上呈现出图文视频，方方面面，周到之极。
宴知书起疑：你也觉得我会用到枪？还是说你看到什么了？
不过是一场拍卖会，祁澈没道理会给她配一把勃朗宁随身携带，糯米的态度也很奇怪。
糯米不回答她，一个劲劝说让她看教程。
宴知书的右手腕还缠着绷带，这会儿戴着手套看不出来，如果真有突发事件，那她单手持枪不是更没胜算？
学吧学吧，学点总没坏处。
“本次艾福德拍卖会的压轴珠宝——骨伶，即将登台呈现！”一楼的拍卖师慷慨激昂地演讲。
第530章 骨伶登台
拍卖师深邃的轮廓衬得五官立体，身形挺拔，金发扎在脑后，是个优雅与绅士并存的美国男人。
宴知书眯着眼眸，看见几个工作人员将一个半米长的锦盒放上拍卖台。
“本轮拍卖的作品骨伶，是由四十三颗晶莹剔透的顶级帝王绿老坑种的珠子串联而成，珠子的直径在12.55mm-13.59mm之间，总重约为530克拉，长度约为535毫米……”
“每颗都达到玻璃种级别，硕大饱满，品相完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透出清澈如水的绿色光辉，在芸芸顶级珠宝玉石……”
宴知书目光落在那串项链上，突然冒了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转头去看祁澈，“台上这个，是真的骨伶？”
祁澈挑眉，“怎么这么想。”
宴知书牵了牵披肩，“随便猜的。”
任务既然已经完成，在排除bug的情况下只能说明骨伶已经落到祁澈手里，至于用的什么手段，她尚未可知。
“真的。”
宴知书疑惑地嗯了声。
“骨伶是真的。”
祁澈下巴微抬，示意宴知书去看拍卖席。
坐在后面的那个女人不是Viann又是谁？
宴知书眉心皱起。
那就奇怪了，倘若台上的骨伶是真的，那祁澈去交什么货？
她如果按照他的要求合规合法地拍下骨伶，即使他不在场，又能发生什么事？
没等宴知书想清楚其中的问题，拍卖师高声喊道：“骨伶起拍价——720万！”
钟婉率先举起7号牌加价：840万！
陈思念紧随其后：950万！
宴知书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明白陈思念昨天说‘会帮她’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帮她顶价。
宴知书虚托住自己右手手腕，脱臼的地方还有点隐隐作痛。
她知道祁澈会在骨伶喊到六千万的时候离开，这会儿应该还有点时间。
她把右手举在他面前，有些不满，“摘了。”
“怎么不竞价。”他托住她手肘，另一只手将黑丝绒手套褪下。
“他们喊得太快了。”
祁澈抬眸看了她一眼，将最后一截从她指尖脱落，低头轻吹在缠着绷带的边缘。
“其实有个办法能让他们慢下来。”
说完，也没等宴知书疑惑，祁澈摁亮边上的固定电话，“19号，2240万。”
拍卖师接到电话委托员的示意后，抛出新竞价，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宴知书指尖酥麻，想抽手，却被他留住。
祁澈轻声倒数：“三、二、一……”
什么三二一？
钟婉：“3550万！”
拍卖师惊喜，“3550万！7号报价3550万！”
紧接着，所有人像是放开了，尤其是身处二楼包间的买家，价格一次比一次离谱。
祁澈这翻倍的喊法哪里是慢下来，明显就是在火上浇油加速。
宴知书右眼狂跳，感觉再这么下去要出事。
“你给我准备的账户……够吗？”终于，她手得了自由，收回到自己身边。
白色纱布缠绕在手腕，和旗袍沉寂的黑色交错，别生出几分禁欲。
“你拿到卡之后没核对过金额吗？”
宴知书一愣，“我今天没拿到卡。”
他昨晚说会让程新给她准备一个新账号，但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
第531章 陈文雨背叛
祁澈：“我说的是零花钱，你昨天刷卡没看吗。”
还真没有看。
祁澈轻笑，“放心，钱不够万溪会帮你。”
他话音刚落，骨伶竞价来到4000万。
竞价的升高淘汰掉一楼的大部分买家，筛选出二楼全新的战场。
钟婉和陈思念互不相让，夏织很少举牌，只是偶尔竞价出现卡壳，夏随会替她举牌突破。
祁思晴全程都没有参与，但也没有再用之前那种眼神看宴知书。
祁泽原也在竞价，只不过涨幅不大。祁望却有些担忧。
钟婉再次代表钟少奇出价4500万，这次陈思念没有跟，而是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身边的爷爷。
陈政眼底意味不明，打量着拍卖台上的骨伶，声音淡淡：“拍。”
陈思念却有些慌了，下意识去看后面的陈文雨。
陈文雨轻点头，“我出去一趟。”
陈思念这才敢继续报价。
出门不过两个拐弯便走出包间长廊，陈向南的电话打进来，那头是他不耐烦的催促：“你他妈能不能快点！”
“祁澈都还没出发，你急什么。”
陈向南咬着烟，说话有些模糊，但仍掩盖不住其中的烦躁：“他要出发了你怎么拦？你告诉我。”
陈文雨轻嗤，“你也就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陈向南扔了烟，踩熄捻灭。
“只要能赢他用点手段又怎么了？背叛祁澈，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陈文雨脸色一变，“与你无关。”
他挂断电话，大步朝地下停车场走去。
陈向南车窗半降，露出他布满阴郁的眉眼，那双眼睛里盛满太多仇恨，陈文雨淡淡瞥了一眼开门上车。
陈向南摇上车窗，动作随意，说的话却犹如平地惊雷：“我也不想跟我有关，但好歹合作一场，有些话说明白了对谁都好。”
“思念虽说是我女儿，但我爸要真对她下手，我拦不住。”
陈向南脸上一副淡然，好暇以待去看陈文雨，笑笑：“如果这批货能拦下来，思念或许就安全了？”
陈文雨面颊紧绷，双手握拳猛地挥向陈向南，皮肉撞击的闷沉声在狭小车内空间响起。
陈文雨恶狠狠地警告道：“你没把她当女儿，也不见得她把你当父亲！”
“你们陈家欠她的，我会替她一个一个地讨回来。”
陈向南嗓子眼发痒，忍不住咳嗽，却还在勾唇笑。
*
骨伶拍了一个小时，竞价来到5500万。
场上只有钟婉和陈思念还在竞价。
夏随不知道去了哪，夏织正低头看着面前的平板，无暇顾及拍卖场。
“5500万。”
宴知书报完价侧目去看祁澈，“我给你的耳钉呢？”
祁澈解释：“那边过去不能携带金属。”
什么奇葩规矩？
宴知书不满。
“你万一失踪了怎么办？”
“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就不能盼着我点好的。”
他今天的笑容似乎异常多，宴知书却没由来地心慌。
钟少奇倾身不知道在钟婉耳边说了什么，钟婉的竞价越来越高，陈思念都有些跟不住。
宴知书又看了一眼祁澈，似乎是想从他脸上确认什么。
第532章 点天灯
拍卖师情绪高涨，“7号报价5870万——”
宴知书摁亮通话，“5000万。”
拍卖师的眼睛几乎是瞬间就亮了，激动地喊出19号的竞价。
宴知书的目光始终一刻不停地锁在祁澈身上。
“我再问你一遍，你会不会丢下我离开。”
祁澈看她，“不会。”
“不管你问几遍，答案都是不会。”
他爱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丢下她？
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相处，程新从后面递上手机，并没有说是谁来电。
宴知书瞟了眼屏幕，依旧是一串数字，没有名字。
那是他的私人手机号，怎么会涉及到交货？
祁澈接完电话脸色一变，整张脸迅速沉下，挂断电话后起身离开，连话都没跟宴知书说上一句。
宴知书一怔，反应过来想追上去，却被包间门口的保安拦住。
“在作品拍卖期间，您不能离开，请见谅。”
宴知书傻了，指着祁澈离开的方向问：“那他呢？他怎么能走？”
保安面无表情，“小姐，请别为难我们的工作。”
宴知书回头看万溪，“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再说了，艾福德拍卖会什么时候订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保安老实回答：“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并不是针对您一个人。”
另一个保安甚至还在旁边的书架上翻出了拍卖手册，贴心的递到她面前。
“只要拍卖会坐上主位右座的人，即点灯人。点灯人在拍品竞价尚未结束前，不得离开包间，否则视为弃灯。”
宴知书怔愣间，万溪从后上前抽走手册，将人带了回去。
糯米终于在搜索功能中找到了点有用的信息，迫不及待跟宴知书分享：
【点灯的意思就是无论拍品最后以什么竞价被拍下，点灯人都必须以最高价成交。】
宴知书停步，回头看那两个人，没忍住问道：“如果弃灯会怎么样？”
这次保安没有再回答她，而是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站岗。
“弃灯就意味着别人把你的灯点爆了，他就要承担最后的交易，而点灯人……”万溪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说辞：“一般来说会面临私了和走法律程序两种途径。”
宴知书气得浑身轻颤，她闭了闭眼，“连你也知道。”
难怪一开始祁思晴看她的表情那么凝重，也难怪钟婉如此肆无忌惮地报价，原来有她在兜底。
她之所以会坐到点灯位，完全是由祁澈牵着她坐上去的。
很奇怪。
此时此刻她怪的竟然不是祁澈没有提前跟她说一声就把她送上点灯位，而是在气恼他用这种手段把她留在这里。
所以祁澈早就知道自己半个小时回不来……
想到这，她松开紧握的双手，重新坐回那把紫檀木雕椅子上。
有些颓然，又无力。
他早就想到她会做什么了。
甚至提前做好防范。
她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除非——她主动弃灯。
或者将祁澈给她准备的钱尽数砸在竞价里，让陈政和钟少奇点。
此时骨伶已经被拍到8000万的价格，宴知书摁亮通话，直接报了一个亿。
第533章 跟踪
陈政侧目朝她看来，眉心微不可见蹙起。
钟婉也有片刻犹豫，毕竟从一开始，他们钟家为骨伶准备的竞拍资金，也不过一个亿多一点。
眼下竞价突破亿元，就算有点灯人，她也不敢保证那条线在哪。
如果一不小心点爆了灯，又没人继续竞价的话……
世界珠宝协会出过一份价值鉴定书，其中骨伶的预估价是九千万，眼下宴知书直接把竞价抬高到亿元，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适合再把骨伶买走。
一楼买家议论纷纷，朝二楼主位看来。
宴知书一席黑色旗袍，双腿交叠而坐，黑丝绒手套已经褪下，不可一世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左位已经空了，后面站着万溪和几个负责人。
既然祁澈要她拍，她就拍给他看。
反正今天要么是把骨伶买下来，要么是灯被点爆，她被迫弃灯。
无论哪一种，她都想尽快结束。
“一亿一千万。”
宴知书循声望去，是夏织。
她也在看她这边，没什么表情。
再正常不过的对视，夏织率先收回目光，又去看平板上的图标位置。
屏幕上两枚红点，一枚在艾福德大堂，另一枚则在往海湾口移动。
但很快，那枚移动的红点就静止不动。
夏织刷新，红点还是停留在半途中。
祁澈的交货地点是海湾口别墅区，除非遭遇意外，否则不可能中途停车。
她给夏随拨电话，没人接。
心里顿时心乱如麻，夏随是跟祁澈一起走的，眼下连他都联系不上，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
黑色凯迪拉克飞驰而过，司机一刻也不敢松懈，冷汗从他额头沁出，滑落到下巴也抽不出手去擦。
祁澈扔掉耳钉，脸色阴沉的地看着后视镜里那辆紧随其后的车。
旁边的夏随脸色也不好看，“你怀疑小织？”
“你有什么理由让我打消对她的怀疑？”
车内气压极低，夏随点头，“也对，那陈文雨你是不是预料到了？”
他话语里的讽刺祁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祁澈冷笑，瞥他一眼，“陈钟两家想干这种事不止一天两天，你是今天才知道？”
“这次是陈文雨，下次说不定就是你了。”
夏随蹙眉，听见他又说：“不过这次他们要是成功，应该也没有下次了。”
夏随警惕：“他们是谁？”
陈政和钟少奇都在拍卖会，没可能会亲自过来。
祁澈不答反问：“你觉得他们谁会对夏织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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