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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娇妻她又在装哭——糖瓜子【完结】

时间:2023-05-06 14:49:06  作者:糖瓜子【完结】
  突如其来的笑声着实聒噪,淑贵妃微微眯起眼瞥向他,后者当即垂下头去。
  等到淑贵妃挪开视线,他才敢继续和手下人询问此事,刻意压低了音量:“魏意荣真的被沈黎安打了个半死?”
  小太监也被淑贵妃吓得大气不敢出,咽了咽口水,闻言使劲点了点头。
  宋承志脸上的笑意逐渐放大,暗暗搓了搓手,“太好了,本皇子要去看笑话。”
  言毕,宋承志站起身就想请辞离开,可淑贵妃却拦下了他的去路,毫不留情地讥讽道:“你自己就已经够丢人了,还要看谁的笑话啊?”
  二皇子一家,还有静纯郡主均在咸福宫,宋承志自觉失了面子,不由撒起娇来:“母妃,你怎么能这么说儿臣呢?儿臣可要伤心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实在是不忍直视,可淑贵妃却笑出了声:“你便伤心就是。”
  她一笑,在场的人都跟着笑。
  “母妃,你就让儿臣去嘛,那个魏意荣天天与儿臣作对,他吃瘪挨打了,儿臣自然要好好去嘲笑一番。”
  淑贵妃顺了把猫毛,不甚在意地问了一嘴,“被谁打了?”
  “沈黎安。”宋承志如实道。
  淑贵妃正在撸猫的手一顿,神色冷了下来,沉声问:“因为何事?”
  “管他何事,只要帮我揍了魏意荣就好。”宋承志只当是沈黎安为了替他报仇,才找了个借口把魏意荣揍了。
  淑贵妃也没追问,只是给了心腹太监一个眼神,示意他去查一下。
  “嘻嘻,那儿臣就先走了,改日再来陪您说话。”
  他要走,静纯郡主自然也得跟着走,规规矩矩行礼告辞后,才快步追上早就走远了的宋承志。
  一旁的宋绍元目睹全程,暗自咬牙,在桌下捏紧了拳头,表情不是很好。
  一双纤手却在这时搭上他的手背,随即耳边传来江月卿低低的温柔嗓音:“殿下,怎么了?”
  正因这句话,陷入思索的淑贵妃也抬眸看了过来。
  宋绍元身体僵了一瞬,背脊笔直,微微垂首道:“母妃赎罪,是儿臣失礼了。”
  自从五弟离京后,他努力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才重获父皇的信任,前段时间还给他指了个老师,文坛地位堪比离世的杜雍明,可是却是出了名的严厉,出口不饶人,教学力度和强度都让他焦头烂额,一度怀疑自己前二打工泡 十年所掌握的学问。
  日日学,夜夜学,都未能让其满意,也因此让父皇失望了许多次,连带着母妃也对他不满意。
  “累了,就先回去吧。”淑贵妃脸色没什么变化,可是微微下沉的语气还是听出了她的情绪。
  宋绍元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也没反驳一句话,而是从座位上起身告辞。
  江月卿慢他一步,也走出了咸福宫。
  宋绍元低头转动着手上的白玉扳指,闷声往前走,第一回 没等脚程稍慢的江月卿。
  须臾后,江月卿才小跑着跟了上来,没一会儿就听见她微微喘着气,苦恼道:“殿下,你今日为何不等妾身?”
  宋绍元闭了闭眼,方才慢下脚步等着她缓过气来。
  “妾身,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江月卿见他有些许生气,连忙抿住唇,但她垂首落寞的眼神瞧着属实有几分委屈。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倒映出她的半张脸,压了压内心升起来的烦躁,嗓音低沉道:“你没做错什么。”
  错的是他,居然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和情绪。
  只是,凭什么?
  凭什么九弟就能在母妃面前肆无忌惮,而他,却要处处谨小慎微,半分错都不能容忍?
  *
  藏书阁内茶香四溢,一缕青烟从香炉中缓缓升起,飘向打开的木窗,缠绕在正巧从长廊经过的男人,文景帝似有所察,掀起眼眸看了过去。
  门口并未瞧见主管太监的身影,带他过来的小太监将他送到后也立即退了回去。
  沈黎安意识到什么,不禁蹙了蹙眉,然后迈步进入藏书阁,在文景帝不远处站定。
  “微臣参见陛下。”
  沈黎安规规矩矩的行跪拜礼,绯色官服将他衬得面若冠玉,身姿挺拔,温润如风,哪里有半分文官口中的凶残模样。
  长塌矮桌前,皇帝漫不经心瞄他一眼,翻了页手边的奏折,“听说你把魏国公世子打了?”
  面对皇帝的质问,沈黎安神色平静并未有所波动,徐徐回话:“微臣有分寸,特意收了手,只是些皮外伤。”
  “魏国公可不是那么说的,说他儿子得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才养的好。”
  “世子娇贵,趁此机会养养亏空的身子也挺好。”
  “按你这么说,你这是做了件好事?”
  沈黎安微微挑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少顷,方才回话,“陛下说是,便算是吧。”
  皇帝冷哼一声,气得只差吹胡子瞪眼,将折子重重丢在桌面的一大叠奏折之上,指尖紧跟着落下,点了点,“你自己看看,这些全是文官联名弹劾你的折子。”
  沈黎安做事向来稳妥,尽管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可那些人却苦于没有他的把柄动不了他分毫,上次护送五皇子离京,给了他们除掉他的契机,可他们也只是在暗处动手脚,不敢真的明面上动手。
  而昨天沈黎安“当街”殴打魏国公世子,与直接将除掉他的屠刀送到他们手中有什么分别?
  “陛下明辨是非,自然能给魏国公一个交代。”
  皇帝被他无耻的样子给逗笑了,一度以为是自己人老耳背听错了,“你捅的大篓子,要朕去给交代?”
  沈黎安没作声,似乎是默认他的说辞。
  “朕看啊,还不如现在就将你五花大绑,送到魏国公府上去。”
  说完这话,皇帝掀眼去瞧,果不其然,沈黎安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看得人不禁窝火,可下一秒,又被他接下来的话给弄得不得不将怒意收敛回去。
  “这是微臣给陛下的交代。”
  沈黎安将事先准备好的两封密折从胸口处拿出,不紧不慢地冷声解释:“这些是微臣整理的魏国公这么多年收受贿赂的证据,其中包括的部分涉事官员的名单。”
  闻言,皇帝眸光微顿,第一时间放下刚端上的茶杯。
  “给朕。”似乎觉得这一声太过急切,皇帝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地补充道:“朕倒要看看都有些什么妖魔,你传上来吧。”
  沈黎安依言上前几步,将密折递交到皇帝的手边。
  皇帝迅速将那两封密折给打开,一目十行,越看神色越冷,苍老的脸上便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失望。
  沉默良久,从矮榻上站起身,紧紧捏着密折在屋子内来回踱步,忽而在沈黎安跟前停下,问:“可准确?”
  沈黎安点头:“内容属实,绝无虚构。”
  没一会儿,皇帝长长叹了口气,自嘲道:“朕虽身居高位,却也是个人,人老了,难免力不从心犯下错事,可这些本该为朕分忧的臣子,却当朕是个傻的。”
  他做的最大错事,便是向外放权,养肥了宦官萧钰以及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可是放权容易,收权难,等他醒悟过来时,已经力不从心难以维持局面,正巧这个时候沈黎安出现在他面前,身陷囫囵,穷途末路,只要稍微给点甜头便甘愿为他所用。
  拿捏他的七寸,实在太过容易。
  皇帝突然转过身来,抬手指了指身前的人,话锋一转道:“你说说你,也不知道下手轻点儿,下手那么重,朕善起后来都要耗费一些时间。”
  “微臣有一计,可为陛下分忧。”
  皇帝神色微动,“说说看。”
  沈黎安双手合成拳弯下身,紧接着,冰冷的两个字从他的口中无情吐出:“抄家。”
  “放肆!”
  上位者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沈黎安应声跪地,俯首垂目。
  皇帝死死盯着他,眉头微皱并无震惊之色,因为这话正中他的下怀。
  以魏国公为打击叛逆之贼的引子,继而逐一打击确为好机会,可凡事不能急,牵一发而动全身,几年的谋划不能功亏一篑。
  只是,若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又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皇上犹豫片刻后,见他还俯身跪着,开口让他先站起来,继续道:“可魏国公毕竟是跟着朕几十年的肱骨老臣……”
  “那……微臣轻点儿?”
  “……”年轻人的说话方式都是如他这般新奇?
  皇帝沉默许久,摆了摆手道:“就那么办吧。”
  一句话,便定了一族人的生死。
第66章 娇憨
  ◎再有下一次,腿打断◎
  外头落了小雨, 拢翠轩阴气沉沉,空气格外清新, 水珠顺着屋檐滴落在廊下形成的小水洼中, 荡起微微涟漪。
  绿舒经过几个月的疗养,身子终于彻底恢复,回到了聂晚昭身边伺候, 因为吃得好睡得好, 整个人比之前还胖了一圈。
  聂晚昭趴在床榻上眼巴巴地盯着门口,眉眼间染上疲倦, 眼睛半闭不合的,似乎是想睡了。
  屋外天色刚暗下去,绿舒进来给烛台换上新的蜡烛, 见她还没睡有些吃惊。
  聂晚昭显然还有些懵,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揉了揉眼睛, 闷声闷气唤了声:“还没回来吗?”
  “还没回来呢。”绿舒晲着她被揉红的眼眶, 劝道:“夫人还是先睡吧。”
  聂晚昭摇了摇头,沈黎安早上进宫到现在还没回来, 一颗心还悬在半空,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望着烛台上续过一根蜡烛的火焰又要熄灭了,心下烦闷, 翻了个身,面朝里将头埋进被褥里,“你把烛火吹灭了吧,我躺会儿。”
  “好。”
  绿舒见状只能吹熄蜡烛往外退出去, 刚走到院门处, 却见这时候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人走了进来。
  绿舒精神一振, 连忙站直身子正要唤他,却被沈黎安抬手阻止了。
  沈黎安越过她,迈步上了台阶,来到门槛前,停了一停,抬手慢慢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开门发出的动静不大,黑夜里,却格外清晰。
  聂晚昭盯着头顶的幔帐发呆,以为是绿舒忘了什么事,便闷声问了句:“怎么了?”
  一时没听见回应,她蹙眉不解,便扭过头去查看。
  一团黑影隔着屏风虚虚晃了一下,沈黎安接着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她连忙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不太确定地低声唤道:“沈黎安?”
  “是我。”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聂晚昭仰头望着他,担忧地问:“还算顺利吗?应该没事了吧。”
  沈黎安在她旁边坐下,蓦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都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事。”
  听他这么说,聂晚昭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暗暗勾了勾嘴角,回抱住他:“没什么事就好,你那么久没回来,我差点就要连夜跑回聂府找我父亲帮忙了。”
  沈黎安轻笑一声,故意逗她:“怎么,怕我坐牢?”
  “当然怕啦,你可不能出事。”聂晚昭承认得很爽快,蹭了蹭他的脖子,将他抱得更紧。
  亲昵间,她突然碰到他指骨上的伤疤,“你手上的伤,我帮你涂一下药吧。”
  “已经涂过药了。”
  这么点伤,就算不去管,它自己也很快能好。
  沈黎安话音甫落,见她神情低落,便改了口道:“那便换下药吧。”
  聂晚昭这才又将眼睛抬起来,浅浅笑了一下,柔声道:“你将烛火重新点上,我去拿药。”
  话毕,她松开了环住他腰的手,下床去拿药膏了。
  沈黎安微微挑眉,嘴角不知何时已经扬起。
  聂晚昭拉着沈黎安在矮榻上坐好,将他左手的衣服撩开,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手摆在烛火边察看伤口。
  男人的手心宽厚,骨节分明,触感粗粝温热,这还没一天的功夫,伤口就已经结了层粉黑色的痂。
  沈黎安随意地撑着下巴,半阖眼皮,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临瞿回来的路途,大多时间都是她自告奋勇帮忙处理腹伤,从起初的手忙脚乱,到现在处理伤口已经十分熟练。
  柔和的火光照映在她认真处理伤口的脸上,眸光流转,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简单的素衣衬得她明眸皓齿,岁月静好。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生出些不真实感。
  聂晚昭一抬眼,刚好对上他幽暗深邃的眼眸,和缓缓上下滑动的喉结,也不知他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这样的眼神太过危险,只是还没等她思索清楚其中的意味,就被他低声唤回思绪。
  “昭昭,这只。”沈黎安屈指点了点桌面,示意她该换只手了。
  聂晚昭状似不经意地将手探过去,纤细白皙的柔荑与男人触及在一处,她的指尖沾染上药膏,微微凉,力道把握的也是轻轻柔柔。
  白皙光滑的脸浮上微红,似抹了层薄薄的胭脂一般惹人怜爱。
  沈黎安替她将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思索片刻,还是开了口:“近日会发生一些大事,你最好不要跟外面的人走动。”
  “大事?”聂晚昭懵懵懂懂抬头,好端端的能有什么大事?
  见他神色认真,不再怀疑,笑着答应了,“反正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会跟人有所走动。”
  “我明日有些事要办,可能又会回来的比较晚,你若是有什么事就去北镇抚司找秦旭。”
  聂晚昭收起药膏,顺势躺进他的怀里,用手指狠狠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我能有什么事?比起我,你天天不着家真的好吗?我的指挥使大人。”
  沈黎安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笑了笑:“为夫也没办法,毕竟得为我家夫人挣钱买首饰啊。”
  “切,贫嘴。”
  嘴上那么说,心里倒是甜滋滋的。
  *
  翌日清晨,聂晚昭才刚刚送走去上早朝的沈黎安,就发生了一桩糟心事。
  在外间伺候的一个大丫鬟,突然拿着一个包裹到容妈妈面前,说要告发绿茗偷盗主子的首饰,而后赶来的绿茗,神色慌慌张张,目无旁物,极力去夺包裹的模样俨然是不打自招。
  容妈妈年纪大了容易心软,对下面的人犯错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将事情做绝,但是在某些原则性的问题上绝不姑息,就事论事按规矩处罚,上回被打的半死的绿舒就是个例子。
  聂晚昭得到消息自然是难以置信,只觉得像是一场梦,毕竟无论是聂家还是沈家,发放的月钱都不低,甚至在整个京都来说都是顶尖的,而绿茗身为她的贴身丫鬟,每个月能拿到的钱是普通奴仆的两倍还不止,根本就没理由这么做。
  可偏偏人赃俱获,甚至绿茗自己都已经承认,并且认罪了。
  聂晚昭坐在圈椅上,指腹不断揉捏着眉心,不知道对绿茗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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