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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正好出门有事，顺路送你。”徐燃说出实情，不再逗她。
“那行，我先去换衣服。”顾茉把吃完的盘子递给他。
他自然地接过来：“去收拾吧，等你。”
两人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契合。
顾茉回到房间后，看到手机上的信息，群里通知因为恶劣天气的原因今天可以晚到一会。
但为了不耽误徐燃的事情，她也没磨蹭。
男人就是没有这些繁琐的工序，总是比女人快很多。
“走吧。”她过去拍拍徐燃的肩头。
徐燃回头柔声回应：“好。”
果然今天这路不好走，车子刚出小区就堵在这里。
徐燃开着车一停一顿地堵在路上，等把顾茉送到剧院门口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
徐燃把她送到门口。
“我走了晚上见，你路上注意安全。”顾茉下车后嘱咐他。
“晚上见。”徐燃挥手，随后开车离去。
顾茉刚进门就遇上了一同来上班的同事，同事一脸八卦：“经理，送你的男人是谁？是不是男朋友？好帅啊跟经理好配。”
同事也不是说客套话，看起来真的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顾茉笑而不语想要否认，没等开口被打断了。
“经理我不打趣你了，一会开会检查设备使用规范指南，饶过我。”同事说着就往里面跑。
顾茉笑容更灿烂了，看样子这是没背锅临时抱佛脚去了。
她回到办公室收拾完，依旧例行公事去开早会。
今天一共五场演出，不过她预计人数应该不多，毕竟这种天气能来看演出是真的热爱。
上午两场很快结束，顾茉吃完中午饭开始午睡，一点半起来等着两点正式开场。
两点开场后，领导又给顾茉安排了新任务。
她只好让主管先过去，等她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再过去。
一直到第二场开始顾茉才忙完，她开始去巡查。
客人已全部进场，语音播报上正一遍遍地重复着注意事项。
顾茉走进厅内，上下方领位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她确定好上下领位在岗后，开始巡查观众有没有违反规定的行为。
她一排排地排查，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8排15座的位置。
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有说有笑地和旁边的女生聊着什么，看着很开心。
那人突然转头，刚好和顾茉对视上。
她慌张地继续往下巡视，直至所有人没有违规行为，快步走到一侧员工通道出去。
她松了口气，准备回办公室缓缓，就被身后的男声叫住她。
“顾茉。”
面对这个陌生且熟悉的声音，她调整情绪回过头。
“好久不见，周翊。”顾茉觉得自己此刻的坦然，都能友好地上去和他握握手。
周翊还是当初那个不羁的样子，他开口：“最近过得怎么样？”
顾茉没心思回答他的问题：“周先生你要是来叙旧的，我觉得我们将近两年没有联系，完全没有必要。”
“再怎么说我是观众，你是这里的经理理应耐心对待观众吧，不都说顾客是上帝。”
他还是这么地卑鄙，顾茉拗不过：“周先生既然想叙旧，这走廊应该不是最佳的位置吧。”
她顾忌周翊是带女朋友来的，被撞到说不清很尴尬。
顾茉停顿几秒跟他说：“走吧，去我办公室。”
她在前面带路，周翊跟在后面。
一路上两人没说一句话，直到进了办公室。
“把门锁一下吧，突然进来人不好说。”顾茉倒也不怕什么，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主要是影响顾客的声誉就不好了。
“也是。”周翊过去把门拧上，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并不见外。
他坐下后眼神锁定顾茉，有些意味深长。
“带女朋友来前女友的工作的地方看歌剧，就不怕遇上尴尬，还是说你无所畏惧。”顾茉占领主权，质问着。
周翊撇撇嘴，不赞同她的说法，解释着：“她朋友给了两张票，非要来我拗不过。”
“这可不是你周翊的作风呀。”顾茉语气带着嘲讽。
“这次我认栽了，换她来折磨我了。”
眼前这位就是和顾茉在一起五年的前任，与其说是五年，不如说真正在一起也就一年，剩下的日子都是在无尽的冷战和争吵中度过。
那会顾茉刚上大一，面对大三学长猛烈地攻势，她败下阵来。
等到真正在一起后，顾茉是好好经营的，但周翊一边忙着自己的说唱社团，一边忙着校外实习，压根顾不上她。
最后周翊的音乐和工作不能兼容，他就放弃了音乐。
“你为了工作能放弃你最爱的音乐是不是有一天也会放弃我？”顾茉质问他。
周翊站在一边没有接她的话。
顾茉走过去推他：“你回答我啊，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想法？ ”
“分开吧，我没时间去和你周旋这些问题。”周翊平静地看着她说出这句话。
顾茉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果然我就和你放弃音乐的一样，对你的生活和工作里有了负担你就会毅然决然地放弃掉对吗？ ”
周翊点点头没有否认，继续站在一旁沉默着。
当年的争吵还历历在目，但此刻顾茉只有庆幸，庆幸两个人分开，她才开启了新的人生。
今天这个耗费自己五年青春的人再次站到自己身边，她才意识到自己当时的目光是多么短浅和幼稚。
“分开这两年没找新的？”周翊询问她的情况，把她从回忆里拉出来。
顾茉喝了口水，脑海里浮现出徐燃的面孔，讲，本来她不想说的，但在前任面前，总有一股胜负欲作祟。
“我已经结婚将近一年了，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很温柔很细致，和你完全不同，他会记得我的所有喜好，就连我不爱吃早餐的毛病都改了过来，现在和他生活在一起我才真切地体会到什么是幸福，也明白那时候和你在一起就好像是在过家家。”
这些话顾茉一句没有掺假，全部是她真实所想。
“我很爱他，我也想和他过好接下来的每一天。”她也不是为了驳回面子，她是真正地爱上了徐燃。
周翊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就和当初他们在一起时一样，肉眼可见的简单快乐和幸福，甚至比那时候更要幸福。
“幸福就好啊。”周翊看了眼时间，演出已经过半，“毕竟耽误你这么久，现在能看到你幸福我真心地为你开心，我就先走了。”
顾茉点点头，起身送客：“可别让你女朋友像我当初一样等太久哦。”
周翊有些尴尬，笑着离开。
现在顾茉彻底清楚自己的心声，即使徐燃对自己没有感情，她也愿意陪在徐燃身边，等待他们心意相通的一天。
等他出去后，顾茉再次关上门。
她给陈思沅打去电话，陈思沅那里正好是晚上正清闲的时候，很快就接听了。
“你知道我今天遇见谁了？”顾茉开门见山。
陈思沅见她这样，情绪异常地兴奋。
“谁啊？让你这么兴奋。”
“周翊。”
听到这两个字，陈思沅反而愣住了，表情也急速发生变化。
“见到这个渣男，你没吃亏吧。”陈思沅怕她被欺负。
顾茉笑着摇头，满脸的开心：“当然没有，我告诉他我结婚了。”
“可是你这段婚姻不是充满了危险，说难听点就像纸糊的一般。”陈思沅担忧地看着屏幕内的她。
她先是沉默，像是思考很久开口：“我爱上徐燃了，虽然我们的婚姻充满危险，但这次就算是火坑我也想跳进去试试。”
陈思沅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说的话，但看她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坚定。
她会像以前那样受伤吗？没有答案。
但能让顾茉经历那么多还能爱上的人，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此时陈思沅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她也不会改变想法，那索性就放手一搏吧。
是对是错，是福是祸，都要亲自经历。
陈思沅能做的，就是永远站在身后。
她幸福就和她分享幸福，她遇难就和她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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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顽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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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下班时间，顾茉一直期待着一会能见到徐燃。
可能是她确定了心意的缘故，她现在想迫不及待地见到他。
她快速收拾着东西，快步走到门口，看到徐燃的车子已经到了。
他穿着黑色风衣靠在副驾驶门上，低头看着手机。
顾茉不由感叹，徐燃总是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一步步向徐燃走近，完全不在意身边同事的目光。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第一时间发现她出来。
顾茉走过去拍拍他的胳膊，他这才抬起头。
徐燃表情有些严肃，气场也和平时很不相同。
“上车吧。”徐燃帮她打开车门。
虽然表情严肃，但对顾茉依旧是温柔绅士。
顾茉建气氛不对识趣地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刷着手机视频，声音都没敢打开。
徐燃喉结一动，发出声音：“今天我们去外面吃饭，我订了餐厅。”
他们已经好久没去过餐厅了，今天突然不在家吃，顾茉还有些不适应。
“怎么这么突然去外面吃。”
车内安静了几分钟，徐燃回答她的问题：“有些话需要一个正式的场合才可以谈。”
“好。”
顾茉听他语气不对劲，转头看他。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眼神有顾茉看不出的冷漠，但声音依旧温柔。
现在他在顾茉眼里是模糊的，她看不透的。
顾茉不知道今天谈话的内容是什么，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今天的谈话事关两人的关系。
原本化掉的雪在这个时间又结成了冰，冷空气来临。
她此刻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车子停在熟悉的地方，是顾茉喜欢的粤菜馆。
看来徐燃真的很重视这次谈话，提前预订了这家店。
顾茉没有等他来帮自己开门，一同和他下车。
徐燃伸手示意，让她先进去。
服务人员带他们来到包厢，打开空调后就转身离开。
包厢内只剩下他们，顾茉这才看到位子上放着一束花，一束蔷薇粉玫瑰。
她走上前去，拿起花束，仔细看着：“怎么会送我花？”
顾茉期待着徐燃的回答，但他没说什么，走到座位前：“先坐吧，不过这个季节没有好看的蔷薇就用玫瑰代替了。”
她不解，徐燃好像对蔷薇花有什么执念一般。
好事不怕晚，她听徐燃的话先坐下。
菜品一样样上来，两人开始用餐。
直到顾茉吃饱放下筷子后，徐燃都没有开口。
她拿起餐巾纸小心地擦着嘴上的污渍，尽量让妆面保持完整。
徐燃也放下筷子，但好像在纠结什么，一直低头玩弄着手里的纸团。
“不是要聊聊，请讲。”顾茉期待着，还俏皮地做出请的手势。
徐燃看着她，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吐出口气，艰难开口：“顾茉……”
“我在听。”
“顾茉，我们分开吧。”
这并不是顾茉期待的，她还以为徐燃也发现了自己感情，想要和她好好走下去。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她的奢望。
现实的巴掌狠狠拍在她的脸上，原来这一切只有她入戏了。
这束花也不代表爱，是代表离别。
顾茉觉得自己被这几个字击中了心脏，她屏住呼吸，努力不让泪水留下来：“好啊。”
她体面到连原因都没问。
“我觉得我们挺不合适的，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徐燃想了很多狠话，但看着对面这张脸，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一开始他想开门见山的，但害怕顾茉肚子饿，还是决定等她吃完再说。
“这就对了，一旦你觉得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就应该立刻摆脱现在的生活，这样才是洒脱人生嘛！”顾茉故作轻松，看着桌上随手拿起杯水，“要是有酒我都要敬你一杯，今天我以茶代酒，干了。”
可她不知道自己拿着杯子的手都止不住颤抖，如同她的心一般。
喝完之后顾茉把杯子放下：“干嘛不说话，你不会有顾虑吧，我们本来就没有爱，分开很轻松的。”
听完这句话，徐燃松了口气。
幸好，她不爱自己，这样她的心就像自己这么痛了。
顾茉借着倒水的动作，擦掉快要落下的泪水。
她想好好经营下去的生活，原来徐燃早已厌倦，现实就是这么有趣，一个人刚爱上，一个人却在计划离开。
“不过我有一事请求，今晚还要在你那里借住一晚可以吗，我暂时没有去处，毕竟我父母那边我还不知道怎么说起。”顾茉低着头，头发遮着脸，把悲伤埋起来。
“和以前一样住着就好，不着急。”徐燃的本意不是让她居无定所。
他的苦衷无法对顾茉说
“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的。”
徐燃站起身来，听到顾茉这么说他有些不知所措。
“至于离婚手续，明天我没有时间，剧院实在请不下假来，等我有时间再电话联系你可以吗？”顾茉说着，剧院这几天有活动确实没法请假，说完她又觉得不妥，“如果你很着急，我现在尝试着请假。”
“不着急看你时间就好。”
顾茉依稀记着，结婚时徐燃也是这么说的。
一瞬间记忆重叠，结婚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两人却要分开了。
对啊，这段感情一开始掺杂任何目的，唯独没有爱。
说到底，是她错了，错在她忘了这段婚姻的目的。
他看向低着头的顾茉，有一瞬间他觉得顾茉也是散发着难过的。
顾茉缓过神来，依旧抱起那束花，不管是代表什么，她知道这肯定是徐燃送她的最后一束花了。
她站起身来，一脸轻松：“走吧。”
顾茉看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怎么回事，我们这种结果很正常的，一开始不就说好了，不合适就分开，你能尽早发现我们不合适，及时止损，我替你高兴，以后遇上更合适我发自内心地替你开心。”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明明自己也难过得要命，她只剩下嘴硬。
不过选择什么样的人生都是彼此的选择，她不能阻挡什么，也不能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体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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