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
“野果。”
“……”
丁梓瞪了那人一会,低头看着红果子,又问:“不会有毒吧?”
男人才走出两步又倒回来,扯了个红果,往她嘴里一塞,“毒不死你。”
丁梓被果子塞嘴,咿呜了声,来不及抗议,本能地咬了口,嚼了嚼,咽下。又快速将剩下的果肉全咽了。
嗯,真甜!
她又从枝丫上扯下一个,用指甲在皮上轻轻一划,果然如她所想,果汁从划缝里溢出。她忙用嘴噙住红果,两腮微凹,对着裂痕,用力一嘬,甜中带着一丝酸的果汁尽入口中,沿喉而入。
她惬意地眯眼,真好喝,比任何一种果汁还好喝。她一个接一个用指甲划开皮,吸汁而咽。
有红紫的果汁从她的嘴角留下,粉红的舌尖伸出迅速一舔,汁没能溜下更远,又被她舌头卷了回去。粉嫩的舌头小巧而灵活。
戴┮恢笨醋潘的动作。陡然转身离开。
听到脚步声,丁梓才从美味中回神,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
她冲走开的背影道:“要吃吗?很甜。”
没人回应她,男人的身影掩没在林后。
丁梓看着一地的果皮,从石块上下来,摸了摸肚皮。
真惬意!
她慢悠悠地踱回小竹屋,没见人。
从屋里出来,她沿着屋侧走。
在一丛蒿草后,有一条可以通下水面的小路。
丁梓站着久久没挪动脚步。
眼前是一副美男洗浴图。
(……)
男人洗得漫条斯理,毛巾在后背……
(……)
丁梓挪了挪脚,却始终被挡着,总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一睹前面的景观。
再挪,再挪,没注意到脚边有一块石头。
丁梓坐在地上揉着脚,有些懊恼,正要爬起来。
面前出现一双光|裸的脚,水珠往下滴,湿漉漉的淌了一地。
无波无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偷鸡不成蚀把米。”
丁梓恼羞成怒,“你丫是故意的。”
他早就知道她在偷窥,所以她才看不到前面的风景。
“偷窥还有理了。”
“光明正大地看。”
“是……吗?”
“切,不够自信的才会遮遮掩掩。”
戴┙她从地上拎了起来,“不够自信?”
丁梓拍开他的手,眼睛往某处瞄了瞄,撇嘴,一脸嫌弃,“没什么看头。”
戴┟凰煽手,盯着她的眼,神色未变,“你看过?”
丁梓一抬小下巴,“看过的还不少。”
戴┓趴抓着她衣襟的手,冷笑,“下去!”
丁梓一愣,“啊?”
戴┙她丢进水里,“好好洗刷干净。”
丁梓在水里扑腾了一会才稳住身,对着转身往小竹屋走去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大骂,“你给等着,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戴┒僮×私挪剑慢慢转过身,看着水中那挑衅的小模样,裂开嘴一笑,白牙森森,看得她浑身发颤。
半小时后。
小竹屋内,有妖精在打架。
(……)
林间的鸟雀鸣歇,草间的蟀虫竖耳。
戴┚褪遣唤一步,任由额上的汗珠滴在她的身上。
丁梓有着莫名的烦躁,无名的火气,张口就咬他的手臂一口。
戴┱勰プ潘,也折磨着自己,哑着声,“说,看过多少?”
“什么?”
“有这壮观吗?”
丁梓有些迷糊的脑瓜子有些明白过来,本就被他的墨迹磨出了不少火气。
听到他的话,笑得妩媚,挑着眼,“你这样的……差远了。”
(……)
“你到底行不行?!”
“想要,自个儿来拿。”
“哼,老娘身经百战,怕你不成!”
(………)
她一屁股坐下,下一秒,“妈呀……”
一声不低的尖叫,吓得林间一阵扑棱棱的乱飞。
(……)
“谁说的身经百战?”
“半斤八两。”
“你,你干嘛?”
“给你身经百战的机会,再战。”
你是饕餮啊?吃个没完。”
“要吃吗?很甜。”男人这话很熟悉。
是她说的。
可,这是一回事吗?
她笑了,“S…”
闷S的男人!
“有力气说话……”
所有语言被原始的行为代替。
饕餮好食,食而不停。
如战斗无休无此,没个完了。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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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徐季平。
丁梓揉了揉眉心, 吐了口气。
才踏进门,就被她家老头子拉住。
“丫头,那小伙子是谁?”他一脸八卦的神色。
丁梓没好气地说:“打住你脑补的所有情节。”
“老子想什么了?老子什么都没想!”
“没想就对了。”
丁梓打了个呵欠, 往房里走。
却听老头子在后头自言自语,“就说了不能总宅家, 这不缌颂嗣盘一ㄔ嚼丛酵了。一个接一个往家门踏。嘿嘿……今儿真高兴啊……就想喝两盅……”
敢情这老头对她的话一个字没听进去!
听着他哼着调不成调, 词不是词的歌进了房。
丁梓好气又好笑。
她这会坏心眼地想,要是告诉他徐季平的身份, 他还能乐成这样?
靠在床头。
丁梓在“大王叫我来巡山”群里跟阿淼他们侃了会, 知道戴┚够姑换丶摇
她有些心不在焉。
在山上的小竹屋里, 他们呆了三天。
确切地说, 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
丁梓见识了男人对某些事的贪得无厌。她也不是吃素的,骨子的逆性也表现的淋漓尽致。
青春年壮的身体里潜藏着持久的耐力,使两人的疯狂狂野达到了极至,花样百纭
这会想来仍心悸荡漾。
丁梓深吸了口气。这会又不由又暗咬牙。
第四天,经过一夜的肉搏, 她正自好眠, 醒来已是正午。
男人却是不见了。
她在拿手机看时间时读到他的留言。留言写在她手机的备忘录。
内容很简单, 叫她醒来自个先下山回去。
再没别的, 也没说他干嘛去了。
她发现藏在石坳水面的竹筏没了影,猜他是划着竹排缌撕!
丁梓回到山屋, 刚进入有信号区域,就接到她家老头子的催命连环call。
当她火燎火急地赶回来, 见到的是她家老头子笑意盈盈的脸, 当然不是对她, 而是对一个男人,徐季平。
他清俊的外表, 温和的性子,能讨得丁家老头子的欢心一点不奇怪。
按老头子的说法,一家有女缦职偌仪蟮那樾危自然有选择最好的权利。
丁梓对他的老傲娇脸,不忍直视,干脆无视。回房睡觉。
喝下最后一口牛奶,丁梓离开餐桌,碰上缛ュ尥浠乩吹睦贤纷印
他说:“准备准备,今天有客人。”
丁梓蹦到他跟前,对他嘻哈,“哟,今儿总算开窍了。”
老头子奇怪地看她一眼,似带着审视。
“中午,一起吃饭也好。”
丁梓退后两步,摆手,“我可识趣得很。”
老头子瞪她,“说的什么鬼话?”
丁梓贼贼一笑,“装得还挺像。你不就是约了陈奶奶跟你过生日嘛,放心,我是支持的。”
‘诶哟’
丁梓捂着被老头子敲了下的头顶,退开一步。
听老头子道:“鬼丫头,这话能乱说,你陈奶奶在老年活动中心是个热心人。可不许你胡思乱想。”
在他虎视眈眈下,丁梓应付地点头,表示绝不乱想。
她想也没用不是。
“那你叫我准备什么?”
“你……爸来一起吃饭。”
好一会,
丁梓才干巴巴地说:“啧,想起给您老表孝心了。”
老头子动动嘴想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
“只是吃个饭。”
早些年,他还试着去调解这俩父女的关系,却是徒劳。
渐渐地,他知道她的脾性,也就丢开了。
这心头的埃迈不迈得过去,还得靠她自己。
丁梓直接了当,“我今天要缑拧!
“干嘛去?”
“佳人有约。”
“跟昨晚那小伙子?”
沉默也就是默认。
昨晚如果不是她答应他今天的邀约,他才没那么好打发。
徐季平有着温润的外表,性子却没那么好应付,他的偏执让人很无力。
车子开过,两旁的建筑似是而非,没有多少旧时年的影子。
唯有那条学校的路,熟悉而又陌生。
人是物非,事似而非,恍若如梦。
丁梓真没心思忆旧事。
世事变迁,旧事已逝,梦已不存。
终是过去了。
她动了动脑袋,窗外的景物完全在她的认知外。
“这是什么地方?”
她刚才心不在焉,并没看路标。
徐季平看她一眼,神色有些复杂,“西关”
西关?
“我在这里长大。直到上学。”末了,“跟你说过。”
气氛一时微凝。
丁梓暗叹。
他说过的,甚至做过的不少。又多少人事物事进了她那时的浑浑噩噩里?
她打破沉闷,“这是你们祖宅?”
“是的。”
“怎么想到来这里?”
两旁树木成荫,清幽僻静。不论是路面还是房屋都呈现岁月留下的斑驳苍桑。难见有人迹。
“今天是我爷爷的生辰。”徐季平说。
丁梓理了下事情的脉络,“你们全家搬到西宁居住,而你爷爷却留居祖屋。你此时专程回来给他拜寿?”
“是,也不完全是。”他语态有几分晦涩。
丁梓没接话。
他大概会说有一半是为了她,既然他母亲都曾大驾光临过了,他的缦志褪且饬系氖铝恕
他不知道自己母亲来过,她也不会提。
车子停在一座老旧的大屋前侧。
丁梓坚持自己留在车内,并不与他一同进屋。
看着徐季平远去的背影,她默默。
有些事还得再与他说清,只是一想到他某种偏执,忍不住抚了下额。
打开看手机,群里没人,这会都进山去了。
戴┑牡缁叭晕薹接通,她悻悻地放下手机。
抬头,看见一个人从屋里缋矗那人往屋后去。想来这是请回来照顾徐季平爷爷的人。
丁梓正要收回的目光陡然一凝,她好像看到一个熟人的影子?
徐季平缋矗惊讶丁梓并不在车上。
打她电话,铃声却从车内传纾她的手机丢在车头。
不大一会。
丁梓从一条小路走缋础
徐季平正奇怪,却见她身后还有一个人。
丁梓问:“现在回去吗?”
徐季平眼睛仍在她身后的人身上,回道:“嗯,回城一趟。”
丁梓跳上车,对着后头那人道:“上来。”
对一脸疑惑的徐季平说:“这人掉山沟里被我捡到了。”
无视那人瞪过来的目光,她继续说:“扭了脚,这可怜样也没法走动,载他一程吧。”
丁梓口中的可怜人正是失踪的阿智。
回到城中,车停在一家药店门口。
丁梓好说歹说将徐季平劝走,让他去办自己的事。
看着一瘸一拐的阿智,快走两步,一把扯住他。
“你跟谁拧巴呢?”
阿智绷着脸,白了她一眼,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丁梓气乐了。
这小子被她发现逮着后就一直这个德性,问什么都不说。也不跟她说话。
“还自称智多星?就你这智商抹黑了这个词。”
丁梓没给他面子,“在屋后如果不是我拉着你,你此时还能这么安稳站在这?早给人家发现揍一顿,那时就不是扭到这么简单,而是你这脚还属不属于你了!”
阿智额角青筋直跳,嘴抿得越发紧。
丁梓无视他的神色,接着道:“看你那鬼鬼祟祟的样,结果注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就算这样,好歹也得找只肥鸡下手,你找个下人有什么油水可捞的?”
“闭嘴!”阿智终于开口吼道。
丁梓勾唇笑,她的激将还是管用的。
“真话总是刺耳的,怎么扎心了?”
“说完了没?!”阿智瞪着她。
丁梓给他一个你奈我何的表情。
阿智愤然转身,“你走你的阳关道,别跟着我。”
丁梓不紧不慢走在后头,“啧啧,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路这么多人在走,都是跟着你的?”
他咬牙切齿,丁梓心情很好。
“哇,真香!”路过一家餐馆。
丁梓说:“饿死我了,再见!”
她说完,脚跟一转,自顾进了餐馆。
透过玻璃看着慢吞吞跟进来那个瘸拐的影子,她慢慢笑了。
在饥饿面前,骨气,拽酷神马的都是浮云。
“欠我一顿饭钱和药费,你可记牢了。”
阿智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
丁梓眯着眼,“怎的?想赖?”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倒把一耙,你可是当仁不让!”
恢复了精神力,阿智开始反击。
“你的自以为是,突然的缦掷扯让我摔进土坑扭了脚。这是其一。”
“其二,不知道的事就胡乱猜测,还自以为是地大放阙词。这是人身攻击。”
嘿,这小子!
丁梓被他说得目瞪口呆。
阿智没有回漕河。
用丁梓的话说,他像路边的苍耳粘发,缠上她了。
在丁家住了两天,他脚也恢复得差不多。
丁梓从外头回来,在楼下见到阿智正跟一个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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