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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靖康之耻后的帝姬——映在月光里【完结】

时间:2023-05-08 14:47:42  作者:映在月光里【完结】
  意?外的?是,乔贵妃愿意?留下来。她?的?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当时?她?百般怨怼,赵寰以为她?会回到南边安享晚年?。
  乔贵妃的?身子一直不大好,苍白着脸,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蔫答答道:“我留下来吧,离他们近一些。以后我去了,劳烦二十?一娘将我葬在他们身边。当阿娘的?心,二十?一娘不会理解。哪怕他们再不争气,再没出息,他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赵寰沉默半晌,道:“乔娘娘,天气好了起来,你以后没事的?话,可以出去走一走。天宁寺那边收留了好些孤儿,都是些身子不齐全的?。平时?香客们也会前去帮忙照看,你若是觉着有力气,帮着去看顾一二。若是没有精力,就在寺里听听经?,吃过斋饭就回来,也当是打发时?日了。”
  乔贵妃平时?惯常吃斋念佛,只如今不一样,出门不易,她?也不好提出去寺庙里烧香拜佛。
  听到赵寰这般一说,乔贵妃顿时?眼睛一亮,连声道:“好好好,二十?一娘有心了,我明儿个就去天宁寺拜菩萨!”
  赵寰笑着道:“明日我安排马车送乔娘娘去,唔,大郎在念书,无需十?二嫂嫂照看,就让她?去陪你吧,也好有个人说话。”
  乔贵妃有人陪,自是一口?答应。她?愁眉苦脸来,脚步生风离开,前去找严善,准备香烛纸钱去了。
  赵佛佑与赵金姑两人都畏畏缩缩,一并作伴来找赵寰。她?们紧张又小心翼翼,进来之后,就将头快埋到了地里去,声若蚊呐,含糊着说了句。
  赵寰没有听清,不过她?大致能猜到。她?没有接话,只静静看着她?们。
  等了一会,两人见赵寰没有反应,惊慌抬头朝她?看来。
  赵寰面色寻常,温和地看着她?们,无奈道:“你们再说一遍,大声些。”
  两人涨红着脸,窘迫得都快哭了。
  赵寰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你们回去后,总得大胆些。你们想啊,以后要是遇到了不公的?事情,你们这般胆小,如何为自己争取?”
  赵金姑神色悲苦,嗫嚅着道:“二十?一娘,是我没有良心,你救了我们出来,我却?不知感恩,要离你而去。只是,”
  她?的?泪流了下来,哭泣道:“我只想离大都远远的?,越远越好。我每晚都做噩梦,梦见金贼再打了来,再被关?进了浣衣院那间魔窟。”
  赵佛佑跟着哭了,哽咽着道:“神佑与三十?三姑母都说我傻,回去有什么好。爹爹早就不要我们了,爹爹是坏人,他只顾着自己的?皇位。差了使?者来,都没带个话,关?心我们一句。可我不是为了爹爹回去,我与三十?二姑母一样,我害怕。怕被金贼抢了去,怕要伺候他们,每日都很害怕。上次你们都离开燕京的?时?候,我日夜都不能阖眼,怕你们打了败仗,怕你们都......,好多死人,血,我总是害怕,睡不着。”
  赵佛佑泪流满面,一个劲地重复着,濒临崩溃的?边缘。
  赵寰说不出的?难受,任由她?们哭了一阵,让周男儿打了水进屋,绞了帕子给她?们擦脸。
  “回到南边之后,你们也不要忘记读书,多读些游记地理志。你们就走不了太远的?地方,就让书本带你们出去看大好河山吧。”
  赵寰轻声安慰着她?们,叮嘱道:“如果有人说不好听的?话,你们能打过去,就打回去,别忍。如果不能打回去,就当做没听到。再苦再难,总不会比在浣衣院还要难。以后啊,你们都好好活下去,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到老。”
  两人又呜呜哭了,赵寰鼻子直发酸。谁都不易,她?只能陪伴她?们到这里,以后的?路,得她?们自己走下去。
  能走到哪里,都是命。
  邢秉懿要离开,赵寰其实早就有预料。在看到她?来时?,心情还是难免低落。
  她?是除了赵瑚儿之外,第?二个站出来,与赵寰一起拼命的?伙伴。
  邢秉懿神色憔悴,她?一张口?,声音沙哑:“二十?一娘,我这几天很是挣扎,想了许久,终是没想通,也没过自己那关?。我不服气,也很累,累到全身都痛。”
  赵寰直直望着邢秉懿,她?此时?神色狰狞,有种破釜沉舟,与人拼命的?疯狂。
  邢秉懿道:“以前赵九郎还是蜀国公时?,我嫁给了他为妻,陪着他步步晋封,从到广平郡王,康王。最后,他遥封了我为皇后。我以前在康王府,作为正妻,自认为尽到了妻子之责。”
  她?凄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从眼角飚出:“我如今这副模样,苍老不堪,又是残败之身回去,于他来说只是耻辱。他一句都没提及到我,夫妻一场,竟然至此。我不服气啊,凭什么我吃苦受罪,最后让别人享了福。我既然还活着,就要坐实这个皇后之位!”
  不甘心,恨,累。赵寰想,她?们这群人,多数其实都不大正常。像她?自己也一样,都靠着一股力气在撑着,在尸山血海中闯出来,拼命活下去。
  赵寰轻声问道:“九嫂嫂,你觉着值吗?”
  邢秉懿默然半晌,道:“我不清楚。也许有一天我会后悔,若是不这般做,我终究难得安宁。”
  赵寰思索了下,问道:“你可是与郑娘娘相处得不好?”
  邢秉懿坦白地道:“有一些,我不喜欢她?处处要强,但大半是我自己的?原因。经?过了这般多,人早就被磨出来了,不强活不下去。只我不想与她?争,没劲得很。我亦考虑过,不与她?搭手做事。后来我又想,与谁呢,大家都各自在往前奔,好似只我还留在过去。若是我继续留下来,说不定,有朝一日,连你我,都会生了嫌隙。二十?一娘,这是我最担忧的?事情。我宁愿死,也不要这般。没人愿意?肯为我付出性命,父母丈夫亲人都不愿意?,只有你。”
  邢秉懿的?眼泪流下来,赵寰的?鼻子亦酸涩难忍,勉强笑道:“九嫂嫂,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实属难以做到。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放过自己。”
  邢秉懿朝她?挤出丝笑,重重点了点头:“我会尽力。二十?一娘,你多保重。”
  离开的?这日,天高?云淡。燕京的?暮春,风吹来已经?有了几分热气。
  邢秉懿与赵佛佑等,加上工匠们,原本总计二十?三人。
  赵寰多加了几人,凑足了三十?人。他们一行,随着赵构派来的?汪伯彦,启程前往南边。
  赵寰将大家送到城外,与她?们一一道别,对邢秉懿道:“九嫂嫂,你多看顾着她?们一些。佛佑,三十?二娘,你们路上要听九嫂嫂的?话,别乱走。”
  两人忙应了,赵神佑望着赵佛佑,眼泪汪汪,抿着嘴不说话。
  清空的?眼泪啪嗒嗒直掉,赵金铃本来心情就难过,被他一哭,惹得也想哭,瞪着他不悦道:“你哭什么哭!”
  清空哭道:“你抢我糖吃。”他再一指赵神佑:“她?骗我糖吃。”说到最后,他更伤心了:“只有大娘子会给我糖吃!”
  赵金铃呃了声,偷瞄了眼赵寰,暗自横着清空,无声威胁他:“闭嘴!”
  几个小的?之间的?斗嘴,将离别愁苦冲淡了几分。邢秉懿深吸了口?气,带着赵金姑与赵佛佑往马车走去。
  汪伯彦站在马车边,望着稀稀拉拉的?几人,枯瘦的?脸拉得老长,嘴边的?皮都快耷拉到了脖子。
  这段时?日被赵寰赶到城外搭帐篷,汪伯彦受尽侮辱,恨透了赵寰。他连礼都不见了,等人一到,转身就要上马车。
  “等一等!”城门前,几匹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来。骑在最前面的?姜醉眉,大声喊道:“等等我!”
  赵寰诧异地看去,姜醉眉与林大文?在相州,早就写了信回来。信上只提了一句她?不回,余下来满篇,都是骂赵构的?话。
  姜醉眉的?马奔到跟前,翻身下马,朝赵寰匆匆曲膝一礼,跟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她?上前几步,打量着汪伯彦他们,不客气地道:“你们谁是赵构派来领头的??”
  汪伯彦憋着气,上前道:“正是在下,敢问娘子是?”
  姜醉眉拿眼角斜着他,不屑地道:“我是谁,我是相州府尹姜醉眉!这封信,你交给赵构!”
  汪伯彦莫名?其妙接过信,姜醉眉昂着下巴,不可一世地道:“这封信,是我给赵构的?休书!”
  赵寰愣了下,很快回过神。她?不由得抿嘴微笑,看着神采奕奕的?姜醉眉,在那铿锵有力地道:“我不要他了!哈哈哈,大家都听好了,我,姜醉眉,以前是赵构的?妾。怪我当年?眼拙,识人不清。如今我看穿了赵构的?本来面目,他是贪生怕死,为了荣华富贵,连祖宗都能卖掉的?狗贼!”
  姜醉眉气壮山河地说完,将信从目瞪口?呆地汪伯彦手中夺回。
  一把撕开信封,姜醉眉将里面的?休书拿出来,晃得哗哗响:“林大文?说我写得太过直白,该找个读过书的?好生修改一番。文?文?绉绉的?,还有什么劲,就要这般写,要畅快!”
  姜醉眉扬着眉毛,大声念道:“赵九郎赵构,你如今变成了金贼的?走狗。本娘子姜醉眉,与走狗一刀两断。有朝一日,还将斩断你的?狗头!”
  现场顿时?除了马偶尔打一声喷嚏,鸦雀无声。只有先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清空,听到好玩的?事,一下咧嘴笑了。
  清空蹦蹦跳跳拍着手掌,跟着起哄道:“噢,斩狗头喽,斩狗头喽!”
  清空稚气的?声音,使?得有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邢秉懿望着姜醉眉,神色很是复杂。
  赵寰没理会已经?气得胡子颤抖,快要晕过去的?汪伯彦,上前拿过姜醉眉手上的?信,随便朝就近使?团的?人一塞,道:“你不用这般大声,与他们浪费唇舌。以后将你的?信,登在大宋朝报上,保管所有人都看见。”
  姜醉眉一喜,高?兴地道:“大宋朝报?”
  赵寰朝她?点头,办报之事,她?已经?在着手准备,已让邢秉懿给李清照带了封信,不知她?会不会来。
  大宋的?各种邸报,小报,种类繁多。靖康之耻之后,到处征战,报就很少见到了。不过,办报的?人手,不难找。
  汪伯彦愤怒至极,这群妇人娘子,真是荒谬又可笑!他一眼都不想多看她?们,一甩衣袖就要离开。
  赵寰望着他,不紧不慢地道:“慢!”
  汪伯彦心没来由一惊,转头朝赵寰看去,她?似笑非笑,扬了扬手。
  护卫们涌上前,带着清空等弱小回城,汪伯彦独自一人,被推搡到了空旷处。
  汪伯彦吓得双腿发软,强装镇定,扯着喉咙质问道:“你要如何?”
  赵寰平静地道:“你不该寿终正寝啊,你不配。否则,如何告慰因你而亡的?无辜生命。不过,我给你活命的?机会,你跑,跑过了,就绕你一死。跑不过,就是你作孽多了,罪有应得。”
  她?朝惊魂未定的?使?团等人挥手:“你们,让开些。我说话算话,让你们离开,就不会再反悔。”
  使?团等人,被赵寰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寒意?,吓得赶紧赶着车马驶离,让出了更大片的?空地。
  一队骑在马上,穿着利索劲装的?小娘子,从城门内冲了出来。
  她?们一言不发,杀气凌厉,手上拿着弓箭,拉开弓,将箭头对准了汪伯彦。
  汪伯彦感到身下一阵温热,喉咙直发紧。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清楚知晓一件事,他完了,完了!
  赵寰是女?罗煞,初一见面,她?就对他说,该死的?是他。
  原来,她?早就准备好,要当众射杀他!
  汪伯彦下意?识拔腿,跌跌撞撞往前拼命奔跑。
  身后,箭矢呼啸着,在他身后追赶,如急雨般,在他脚边掉落。
  汪伯彦惊恐得眼珠充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惧怕,仿佛清楚看到了死亡,在一步步朝他逼近。
  以前,汪伯彦看到过无数的?死亡,有兵丁的?,百姓的?,在他面前倒下。
  他见过折子上报的?死亡人数,成千上万。无论何种,对他来说,都没放在心上过。
  蝼蚁之命罢了,这都是他们的?命。
  如今,他变成了他们,才察觉到,死亡是如此可怕。
  天上的?太阳,好似在跳跃。汪伯彦心想,可是那些枉死的?性命,前来找他索命了?
  眼前渐渐恍惚,汪伯彦哐当倒了下去。眼珠突出,人抽搐几下,身下臭味散开,渐渐没了气。
第63章
  夏日的江南绍兴, 树木葱茏。与北地?的粗旷风光不同,河流阡陌交错,清澈的河水, 在太阳下泛起?粼粼波光。到了午饭时辰, 两?岸的枕河人家, 屋顶冒出袅袅炊烟。
  船缓缓到了码头靠岸,邢秉懿站在船舱边,收回视线, 对赵佛佑与赵金姑说道:“走吧, 下船了。”
  赵佛佑乖巧嗯了声,低声与赵金姑咬耳朵:“绍兴好似金水河岸,金水河边, 也有?许多人家沿河而居。”
  赵金姑迷茫了刹那,小声道:“我不大记得了。”
  赵佛佑以前住在康王府,能经常出门去走动一二。赵金姑却不比她, 住在宫里难得出门。
  见赵金姑难过, 赵佛佑忙道:“其实我也不大记得了,姑母说,我们要多出来走走, 以后我们结伴出来玩耍。”
  赵金姑说了声好,迟疑了下, 道:“我们能经常出门吗?”
  赵佛佑嘴张了张, 陷入了不安之中。
  一路从北到南, 路上到处都是流民乞丐,叛乱四?起?。他们的大船又显眼, 赵佛佑整晚都不敢入睡。她总觉着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探着, 等着冲上船,烧杀抢掠一番。
  邢秉懿默不作声听着她们的谈话,转身?朝甲板上走去。岸边侍卫林立,吆喝着驱赶看热闹的百姓。
  太阳晃眼,刑秉毅看到熟悉的禁卫班值衣衫,恍惚了好一阵。
  赵构对他们这群南归的人很是重视,宰相范宗尹与曾任礼部尚书,如今已晋升为参知政事的秦桧,亲自到码头相迎。
  范宗尹在前,秦桧在后,两?人一起?上前见礼:“臣恭迎皇后娘娘,帝姬回宫!”
  邢秉懿打量着秦桧,他全家从金人手上逃脱,回到赵构身?边,升得还真是快啊!
  赵佛佑见刑秉懿没动,小声喊了声娘娘。刑秉懿收回视线,挤出丝笑脸叫了起?。
  范宗尹眼眶湿润,激动地?道:“皇后娘娘总算归来,这一路着实辛苦了。外面天热,娘娘请移驾銮驾,早些回宫,官家只怕已等不及了。”
  邢秉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干巴巴说好。她脚刚动,秦桧突然俯身?,在范宗尹耳边说了几句话。
  范宗尹神色纠结,迟疑了片刻,问道:“皇后娘娘,臣多嘴问一句,前来迎接娘娘的汪少傅,他如今去了何?处?”
  汪伯彦被吓死?,尸首被使团带了回来。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船上没有?冰块,尸首很快就臭不可闻。用草木灰与石灰等掩盖了,依然不行?。
  蛆虫爬得到处都是,最后实在是无法,只得将?船靠岸,寻个地?方草草掩埋了。
  汪伯彦已死?,使团应当早已将?消息送给赵构。邢秉懿见到两?人这时候问出来,她摸不清他们的用意与想法,只谨慎答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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