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玫瑰开在荒野里
作者 北途川
文案
1.
他曾经无条件地偏爱她,她却有意无意把他搞得遍体鳞伤,他以为,如果时间重来,他一定会后悔,然后离她远远的。
后来他出了场事故,选择性忘记了一些事情。
医生说他会忘记那些让他无法承受的人和事。
他忘记了她对他的伤害。
但他没忘记爱她这件事。
2.
而祁免免也是从那天起决定,做个好人。
-我的世界是一片荒野,我讨厌一切,但如果你愿意来,我可以种下一支玫瑰-
【女主人格障碍,情感淡漠,反社会人格倾向,对正向情感比如爱、同理心、负罪感弱感知弱反应,文案男主事故发生在正文前,瞎掰流,大量渲染加工成分,介意慎!!】
阅读小tips:
-日更,晚十一点,有事文案请假。
-有玻璃渣,大写加粗he
-女主有人格障碍,注意避雷。
#甜文#非典型救赎向#一点点小悬疑#但其实还是甜文#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祁免免(齐悯慈) ┃ 配角:季淮初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世界是黑白的,你是唯一的色彩
立意:爱与和平
第1章
手臂很麻,头发还被压住了,将醒未醒的时候祁免免动了一下,那一瞬间的扯痛把她睡意扯掉一半,困倦的眼皮却挣扎着不愿醒来,季淮初的脸在不断开合的睡眼里,从模糊变清晰。
那张脸近在咫尺,鼻尖几乎要碰到鼻尖。
或许是多次追求被拒绝,以至于祁免免总疑心自己哪天会下个药或把他打晕了,这种违反道德和法律的潜意识让她心虚,这下被吓得彻底清醒了。
我这是真的下手了?她问自己。
她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近乎条件反射,手脚并用,下一秒把人踹下了床。
不是梦,她豁然折起身,智能窗帘自动开启了,在一片低缓的机械噪音中,她的表情从震惊到呆滞,再到尴尬,精彩纷呈。
最开始惊恐的是季淮初怎么在她床上。
然后陡然反应过来,哦,俩人结婚第二天。
没有违反道德和法律。
就是结婚太仓促了,这不……还不太适应。
“对不起,我……没反应过来。”她干巴巴地说了句,然后弯腰趴在床沿,企图把他拉上来,结果被子太滑,她太心虚,而他压根没起来的意思,所以她自己也被他扯得掉下去了。
季淮初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她,刚被踹下来,又被她砸了个满怀,他的眉头瞬间锁起来,脸上压着浓重的起床气。
可他生起气来也是好看的,那张脸仿佛造物主的奇迹,这让她生出一种破坏欲,想要禁锢、撕扯,惹他生气。
“祁免免,这就是你说的结婚和不结婚没什么差别,不会对我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季淮初捏着她下巴强迫她看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祁免免在短短几秒钟后就整理好了思绪,她目光真诚地看着他,觉得他这么生气而她甚至有些雀跃不太礼貌,于是试图转移话题:“哥哥,你早上都这么精神吗。”
她小幅度地用脚背蹭了蹭他的小腿,提醒他小季同志虎视眈眈。
“这很正常。”他怒意打消一半,只是依旧沉着脸。
她往上趴了点,贴近他的脸:“我帮你?”
季淮初的脸偏过去三十度,然后片刻后又转回来,抬手扣压她的后颈,带着未消散的怒气咬住她颈侧薄韧的皮肤。
*
夏雷阵阵,早上窗外闷着雨,屋里也变得湿漉漉的。
其实季淮初很少睡懒觉,作为一个合格的资本家,他很少会在六点后还在床上。
现在是七点三十分。
他被踹下床的前一秒甚至还处在熟睡当中。
而之所以起晚了,只因为昨晚祁免免睡着了一直搂他腰,他几次拿下来,她就几次搂上来,大约很少人会触碰到这个位置,他甚至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腰这么敏感,这让他异常烦躁。
她有睡觉抱玩偶的习惯,但他讨厌床上有那种东西,于是婚后同住第一晚,在她把那条据说陪伴了她十几年情比金坚的毛毛虫玩偶抱上床之前,他退而求其次答应她偶尔可以抱自己。
但她睡着实在过于黏人。
作为一个从不轻易毁诺的人,他忍了一夜,没把她揪起来。
但他没想到,大早上她又给他制造这种“惊喜”。
“以后睡觉不许搂我腰,不许赖床,不许再踹人。”他说这话的时候掌心从后握着她的大腿,另一只手掐在她侧腰。
祁免免柔若无骨地趴在他身上,呼吸淋在他耳侧,只抬着一根手指,一下一下撩着他的睫毛。
“你的眼睛真漂亮,想挖掉藏起来。”
两道声音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更过分一点。
他甚至顾不上等她回答,皱着眉握住她作乱的手指:“祁免免!”
祁免免听到了,祁免免因为他的生气而觉得愉悦,她凑过去仿佛挑衅一般亲了亲他的眼睛:“我在。”
季淮初打了她的屁股,结束这场晨间游戏。
祁免免终于纡尊降贵表示:“别生气了,我下次不会再踹你了。”
她只保证了这个。
季淮初没来由觉得头疼,他压着鬓角,忍不住问:“祁免免你结婚是为了什么?”
祁免免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了合法睡你,分割你的巨额家产,死了跟你埋一起。”
季淮初转头就走。
-
沈助理申请了两次会议延迟,季总才姗姗来迟,这是很罕见的一件事,他今天穿了一身少见的时装西装,略显得浮夸的撞色款,所以表也换了一块儿时装表,表盘很大,遮住了手腕清晰的红痕,像某种抓握痕。
甚至有点像……捆绑?
季总的嘴巴也有一点不正常的破皮,颈侧一点暧昧的红,这让她很难不想歪。
也难怪,新婚燕尔。
昨天公司每个人都收到了喜糖和红包,大家甚至在群里衷心祝愿大boss和老婆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只是她一直以为季总和祁小姐关系并不太好呢!
沈助理觉得自己的眼睛不该那么观察入微,旋即垂下眼睫,但她还是忍不住腹诽,季总这打扮多少有些欲盖弥彰了。
会有更多人看他的。
“季总,会议十分钟后开始,资料我放在您右手边了。”
季总面无表情点点头,他头发向后梳,露出额头,只几根碎发飘下来,这本该是很烧包的发型,但他气质冷冽,五官又偏立体,中和后的感觉让他的冷淡又裹上几分桀骜不驯的野性。
他的眼睛像鹰隼类的动物,野心勃勃,威慑感十足。这让他大多数时候看起来都不太近人情。
而印象里祁小姐,是个十分温柔天真偶尔又显得思维跳脱的女孩子。
沈助理记得自己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季总恰巧在和现在的妻子也就是祁小姐通电话。
祁小姐在绘声绘色描述一个画展里的一幅画,季总把手机开了免提搁在一旁,然后低头处理文件,他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是不耐烦的样子。
对方讲完了,季总才停下手里的工作,说:“没钱,不借,自己想办法。”
她这才明白,祁小姐绘声绘色介绍是想要买下来那副画。
祁小姐哼哼唧唧撒娇:“淮初哥哥,哥哥,救救我,没有它我会死,我会死的。”
“走好,下辈子投个好胎。”
“季淮初!!你没有人性。”
“嗯。”
祁小姐愤而挂了电话,季总抬头说了句:“从我账上打一百万给她。”
沈助理“啊?”了声,继而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立马垂头:“抱歉,我现在去办。”
她从那时就知道,祁小姐开口,季总总是不会同意的,但有时他会拒绝后又买单,有时却又是真的拒绝,并不是每次都口是心非。
她至今还没摸准规律。
比如祁小姐买画,她十分博爱,有时钟爱一些波普艺术,有时沉醉于写实主义,偶尔一些夸张的后现代主义也在她的收藏之列,她大多时候是有钱的,但也有很多次来撒娇求季总这位竹马帮忙,季总并不是每次都会付款,明明每次都进行着差不多的对话,最终也都是以季总的“不借,没钱”为结尾,但沈助理也搞不懂,究竟为什么会不借后又转账,又为什么有时说不借就是不借。
为了充分了解自己的上司,沈助理甚至为此研究了祁小姐的藏品类别,每个藏品的价格,以及画作背后的主人,甚至鬼迷心窍到怀疑季总是否爱祁小姐而不自知,潜意识里不为未亡故的男画家买单,最后发现是自己过度想象了。
她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季总是个心思深沉,喜怒无常的人。
会议要开始了,季总起身往会议室去,沈助理跟上去,在会议室门口,季总把手机递给她,吩咐:“我太太打过来电话,告诉她我在开会。她如果要问什么,可以如实告诉。”
“好的总裁。”她由衷感叹,“您和太太感情真好。”
季总脚步顿了顿,但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回应这句话,大步走了进去。
感情真是复杂的东西,沈助理觉得匪夷所思,她入职已经第三个年头了,几乎是看着季总短时间快速成长然后迅速手握大权一路走来的,作为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和总裁在一起的时候比和男朋友在一起时间都多的合格打工人,她对上司的了解自认也算是全面且细致了,但自始至终,她都以为季总和祁小姐关系一般,偶尔还比较恶劣。
没想到有一天季总和祁小姐结婚了,更没想到季总会担心错过祁小姐电话而把私人手机交到她手上。
但直到会议结束,手机都没有响过。
她把手机交还给季总的时候,季总皱了皱眉头。
他单手按了下太阳穴。
“您又头疼了吗?要不要叫霍医生过来。”
季淮初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碎片似的画面。
稍纵即逝。
那好像是祁免免痛哭的画面。
他旋即扯出一个冷笑,怎么可能,祁免免从小到大就没哭过,她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老爷子去世的前抓着她的手殷殷嘱托,她只是冷漠地看着,老爷子闭眼最后一句话,听的是她皱着眉说的一句:“你抓疼我了!”
祁父把她拽到没人的地方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所以那天她跑走了,之后连葬礼都没有参加。
她会哭吗?好像不会,或许是哪个梦境里的臆想吧!
他再次按了下太阳穴,手机响了一声,是祁免免的消息,看完后他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too]:哥哥,中午回来吃饭,我下厨哦。
[G]:毒死我,然后分我的家产?
[too]:不要这么悲观。
[too]:我又不傻,等养肥了再宰。[已撤回]
[G]:……
第2章
光谱娱乐坐落在西宁区福缘街18号,它坐拥一整栋写字楼,旗下拥有娱乐圈身价最高的艺人之一之二之三,可惜这些都和祁免免没有关系,她是个十八线都排不上的三十八线。
三十八线的祁免免从地下停车场直达19层事务部,经纪人约谈艺人谈公事大多会在这里。
今天有个会议,人员到的还算齐全。
出了电梯一路上来来去去都是人,路过的纷纷和她打招呼:“祁老板也来了。”
她略略颔首,偶尔只是侧一下头,脸上始终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那笑容显得有些许目中无人的散漫。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领导来视察。
她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的,眼睛里好像看不见任何人,但如果你和她单独交谈的时候,她又是亲切温柔而真诚的。
这个行业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她一个没名字的三十八线,多少让人不爽。
好在能跟她打交道的人不多,也免去了摩擦。
人走过去,新来的艺人助理小声问身边人:“为什么都叫她祁老板啊?”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大家都这么叫她了,但没听说她有什么生意,可能是一种尊称?或者演过什么老板角色吧!”毕竟不红,大家的探究欲也就没有浓烈,说完意味深长朝着最大最宽敞的办公室努努嘴,意味深长道,“可莉姐的人。”
不然谁愿意恭维她。
秦可莉是从业十几年的资深金牌经纪人,经手的艺人,只要自己不作死,最差也能混到二线去,她在光谱四年了,目前带了三个艺人,一个第三部 电影拿了影帝,一个出道第二年就是视后,一个在稳定期,一个还在上升期。
祁免免是第三个。
小助理夸张地捂了下嘴巴:“她不会是……”不会是哪个大佬的秘密情人吧!
“谁知道呢!别乱打听啊,没好处的。”
祁免免咖位低,也不拍广告,只喜欢演戏,但接的大多都是冷本子小角色,背后是谁也就不重要了。
祁免免眼神总是虚焦着,似乎对周遭都不感兴趣,脸上挂着散漫的面具一样的浅笑,她很少戴珠宝,今天特意穿了款式简洁的长裙,衬得脖子里戴着的大颗的绿松石古董串珠项链格外显眼,她拎着小小的手包,摇曳多姿地踱步进了秦可莉的办公室。
秦可莉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项链,笑道:“怎么,老公送的?”
高瓷高蓝,一看就价值不菲。
祁免免像是一台智能ai突然启动,眼神终于有了焦点,她眉眼弯弯笑着:“嗯!”
只是见面礼,新婚礼物更为隆重,虽然婚礼仓促且充满意外,但季淮初一向大方。
“不过这么夸张的项链,只适合宴会戴戴,你这也太浮夸了。小心狗仔写你傍上土大款。”秦可莉委婉提醒,如果是别人她会觉得是炫耀,但祁免免的话,哪怕季淮初送她的是一套狗尾巴草,她也能收拾收拾高调戴身上,无关乎价值多少,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祁免免浑不在意地拿手指勾着项链坐下来,指尖轻轻捻着,半倚在沙发上,无所谓道:“哦。”
她重新回到宕机状态,秦可莉知道她这是又对话题不感兴趣了。
有时候她会觉得沮丧,她这些年摸爬滚打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从没有一个人让她觉得这么棘手过。带祁免免三年了,她唯一能确认的是,祁免免只对季淮初感兴趣,但她也亲眼目睹过季淮初喝醉的时候,祁免免和他吵架,吵着吵着她拿着玻璃碎片,慢吞吞地眼神冷漠地划过他的颈动脉,她没有怎么用力,但还是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痕,那天秦可莉浑身血液倒流,只觉得后背直冒冷汗,掌心紧紧握着手机,只要再僵持几秒钟,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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