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辞不太理解检查自己身体素质为何要劈叉、提水什么的,但还是乖乖照做。
确定云辞可以接受的训练程度后,季安丰便开始教她防身之术。
虽然防身之术只是几个简单的招式,那也需要力气和反应速度作为支撑。不然抓着他人的手,却没有力气将人给甩开,那也是无用。
既然教了,那就得好好教,他可是禁军大统领的徒弟,自己教出来的人可不能是个花架子,就算时间有限,那也得有点真本事才可以。
不然说出去,是会被人笑话的!
季安丰教的认真专注,云辞学的刻苦努力。
七日训练,季安丰十分自信的说已有些效果,还夸奖说云辞学的很快。
第八日,季青娘、凌倩倩和季安朗来看他口中所谓的“效果”。才至云辞院中,就看见季安丰按着一个人形大小的稻草人在教云辞下招。
季安丰示范一遍动作,手势干脆利落,手掌为刀,切得都是要害。
云辞学着他的动作,力度和气势不算很强,但要害之处记得准确,也是毫不犹豫就切下去。
季安丰提醒:“手上还要再加大些力气,不要犹豫,就是干!直接切他!”
云辞深以为然的点头:“好!记住了!”
季青娘和凌倩倩愣在原地,一脸惊诧的看着身前景象。
季安朗满面无奈:“大哥这是在教阿辞防身之术啊,还是在教她杀-人啊?”
季青娘:“……”
凌倩倩:“……”
第37章
季安丰还在激情教云辞, 凌倩倩深呼吸两次,然后大步走上前,揪着他的耳朵去到一旁。
季安丰瞬时诧异, 才转头就看见自家娘子气呼呼的面容,他抬起准备反抗的手默默放下。
他弯下腰, 脑袋凑到凌倩倩那边,笑道:“娘子,轻点轻点……”
凌倩倩一手拧着他耳朵,另只手叉腰, 没好气道:“季安丰, 你在干嘛?你不是教阿辞防身术吗?你教的那些都是什么啊?谁让你教她切人家喉咙的?这是下死手吧!”
“没、没有啊……”季安丰笑了笑:“以阿辞的力气,那一掌劈切下去, 不会死人, 但是会特别难受。”
他补充:“要是真遇到危险, 她用力一掌劈过去,对方肯定要疼很久, 或者直接疼晕过去,到时候她就可以趁机逃跑了,多好啊!”
凌倩倩:“……”
她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带着些许气愤之意开口又道:“那你怎么不直接教她用剑啊?用剑不是更快吗?”
季安丰愣了下,眼睛睁大些许的同时,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他抬起手:“没错没错, 还可以教她使几个剑招, 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上!”
“娘子, 你说的真对!你果然是冰雪聪明啊!”
凌倩倩眼睛震惊, 脸色错愕:“我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吗?”季安丰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抬起手将她揪着自己耳朵的手慢慢扯下来, 紧握在自己手中。
他郑重道:“娘子,你放心吧,我绝对会好好教阿辞的,谁也欺负不了她!要不是时间有限,我还准备教她更多呢,这保护自己的招式啊,这么点可不够,会的越多啊,那是越好!”
凌倩倩:“……”
她刚刚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家伙怎么不听人的语气啊!!
“我……”凌倩倩正欲再开口,话头才出,就被季安丰截住。
“娘子!”季安丰一脸郑重其事的看着她:“你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凌倩倩:“……”
我信你个大头鬼……
季青娘和季安朗走向云辞,看着她按照方才季安丰教她的动作招式认真学习时,想开口,却又担心会打扰到她。
倒是云辞练完一整套季安丰教她的招式后,抬起头时发现他们也在。她愣了下,随即站起身,朝他们露出笑容:“母亲,表哥。”
季青娘抿了抿唇,稍稍舒缓了下情绪后开口:“阿辞啊,你跟安丰学的……还好吗?”
云辞点头:“还不错。大表哥教我的招式很是实用,我设想了几个遇险的场景,这些招式基本上都能用到。”
“当然,前提是对方没有射箭,或者是不由分说直接动手砍人这种。若真如此,那些招式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季青娘:“……”
哎呀,她怎么感觉更担心阿辞了?这路上还会遇到持有刀剑弓箭的匪贼吗?他们这次去边境是走官道吗?
季安朗抿着唇没开口,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旁边的稻草人上边。看见稻草人身上要害部位对应贴着的纸条,面色感慨般轻摇了下头。
大哥果然是在教阿辞杀-人吧……
这些部位,但凡捅一刀,人估计就要没了。
啧啧啧。
季安丰笑着走回来:“姑姑,安朗,你们也准备跟我们一起学学防身术吗?”
季青娘和季安朗毫不犹豫摇头,又摆了摆手:“不了不了。”
季安丰挑了下眉,略有一点无奈的耸了下肩,看起来似乎有些许遗憾。但他还是笑着:“好吧,你们不学的话,那我继续教阿辞了。”
季青娘看了云辞一眼。
云辞笑望着她,一如既往温柔的眼神好似在说:母亲,不用担心我。
季青娘轻叹了一声,最后还是与季安朗和凌倩倩一道离去。
虽然这画面和他们预想的不太一样,可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他们练习的还是很顺利的。起码,云辞学得认真且快,季安丰也教得仔细专注。
他们离开后,季安丰继续教云辞。
一番演练操作,季安丰让自己当靶子给云辞练习。当然,不是不动的,而是会在她有所行动时给出反应的活靶子。
云辞自然是打不过他,只不过每多一次练习,就能从前一次的练习中吸取到更多的经验,知道哪里该变化,哪里该收力,何处该使劲。
累,但很值得。
季安丰胳膊肘搭在云辞肩上,笑着感慨道:“阿辞啊,我觉得你要是早个几年跟着我学武功,你现在的身手肯定会很不错!”
他笑吟吟注视着她:“要不要跟着大表哥练武,弃文从武啊?”
云辞眉角微微上扬,轻笑出声:“多谢大表哥好意,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看书写文章,这练武嘛,足够防身就好。”
“好吧……”季安丰摊手表示无奈,又转而伸出手去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可惜咯~你这个练武的好苗子。”
云辞笑着摇了摇头。
季安丰又补充道:“要是你改变主意了,随时找我!”
云辞失笑:“行。”
除去这等防身术训练,每日的功课云辞自是没忘。
这几日她不曾去程阁老府上,原由也已告诉程阁老,阁老理解,也赞成她多锻炼锻炼身体,毕竟往返边境,可不是短短一两个月就能做到的,体力是必须的。
只是,那边每日都会派人前来送给她试题,她作答后再派人送回去。
两不耽误。
云辞拜程阁老为师的第十日,程府派人前来,邀请云辞参加于程阁老举办的一场宴席,说是为她引见引见她的几位师兄。
云辞早早便开始准备,着了新衣裳,装扮端庄前去。
季府马车于程府门前停下,下车的刹那,云辞便瞧见了停在程府门前两侧的豪华马车,与等候在马车旁的一众侍卫、小厮。
想来,来者身份不低。
云辞定了定神,才往前走去。
程府管家武岩上前相迎,拱手行礼:“云姑娘。”
云辞笑而颔首:“武管家。”
“阁老已与几位贵人在内院圆庭的雅座,我带您过去吧。”
“有劳了。”
“请。”
越往里走,云辞心中越有些紧张,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即使是深呼吸多次也无法让自己胸口那颗怦怦乱跳的心脏立即稳定下来。
今日见的,应是身份地位都很高的人,她说话前可得仔细思忖思忖,千万别说错了话,给程阁老和外祖父添麻烦。
眼看将至内院圆庭,云辞嘴唇微张,不动声色的长长呼出一口气,而后再次深呼吸两次。
武岩将她领到庭外,而后便笑着行礼后退去了。
云辞缓了缓神,稳着心绪与脚步往前去。
程阁老正与人说话,见她走来,抬手向她招了下,然后指了下自己身侧位置,示意她坐到那边去。
云辞于他们身前行礼问候后,在程阁老所指之位缓缓入座。
一时间,其余四人的目光皆落在她身上。
她微微抬头,对上他们目光。目光所及,皆是长辈。身着不同,气质不同,面上神色也各不相同。
她眼轻眨,心中有一瞬间诧异浮现,而后她突然反应过来,在她之前,程阁老只有五个弟子,年岁想来不会小。
她与他们一同坐在此处,犹如三代同堂。
云辞抿了下唇,眉眼稍弯,露出笑容。
程阁老介绍道:“这位就是我方才与你们提起过的云辞,是我所收的第六个学生。也是最后一个。”
云辞闻声,微诧,眨眼后又将那情绪抹去。
其余四人看向云辞,颔首与其示意。云辞笑着回礼。
而后程阁老指着他们为云辞一一介绍:“云辞,左侧居前的,是大理寺卿,孟晨,居后的,是太傅林瑜,曾是陛下伴读。右侧居前者,张耀鹤,皇城最大酒楼的老板,居后的,为安自舒,是当朝丞相的亲弟弟,不过并未在朝中任职,目前就是在城郊外的山庄里养养树种种花什么的。”
“他们都是你的师兄,以后见面,叫师兄可,按职称唤大人也随你。”
程阁老言罢,四人齐齐拱手,于云辞再见礼。
云辞直起身,拱手垂头,再回礼。
程阁老摸了摸胡子:“还有一位,他没来。之后再介绍与你认识。”
云辞点头:“是。”
其余四人皆在此,没来的那位,应是皇帝陛下。
“今日之宴,是为介绍你们互相认识,以免日后在皇城中遇见,不知晓对方是何人,闹出些误会来。”
程阁老伸手示意:“喝茶吧。”
“是。”
见他们端起身前茶杯,云辞也将茶杯举起至嘴边,慢条斯理饮下一口。
茶杯放下时,程阁老起身。
所有人注目而去,正欲跟随站起身时,却被他阻止。他轻摆了下手,道:“不必不必。我去书房取些东西,你们师兄妹几个坐在这里喝喝茶、聊聊天吧。我过会儿便回来。”
“是。”
行礼目送程阁老离去后,圆庭中忽安静下来。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静的出奇。
云辞小心着抬眸往他们那边看去两眼,他们虽未曾开口,可视线有所交流,眉眼间轻动,似是在通过眼神与彼此说着些什么。
云辞看不懂。
因而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该开口说点什么,或者说,在他们面前,她或许应该缄默不言。毕竟,他们是长辈,他们都没开口,自己擅自出声,有失妥当。
她微微低垂下头,眼眸轻闭上时,暗暗深吸口气,又轻轻呼出。
在她对面,孟晨和林瑜正在挤眉弄眼,似乎是在催促着对方先开口。
而另一边的张耀鹤与安自舒对视一眼后,眼眸轻眯,仿佛是在悄无声息的比试着什么。
他们也没料到,十几年不曾有收徒之念的老师会忽然收徒,而且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那一脸稚嫩、看起来就是未经世事的样子,甚至都还没他们自家的儿女年岁大。
老师这时候离开,显然是给他们互相熟悉的时间与空间,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比较好。
总觉得有些尴尬,甚至还有那么点坐立不安的感觉。
孟晨眯眼看着林瑜,头轻摇了下,眼神仿佛在说:林瑜,快开口,不然我就要说你的事了!
林瑜眼神凝重,带着些不惧之意:你要是敢乱说话,我跟你没完!
空气中,仿佛有些许噼里啪啦的声响,争锋相对间,一触将即发。
对面的张耀鹤与安自舒瞧见他们两个似乎要用眼神打起来的样子,再次对视一眼后,气氛有那么点对峙的感觉。
张耀鹤瞪眼:你快说话?不然对面两个要打起来了!
安自舒将眼睛瞪得更大:我不!为何不是你去说?你说!
云辞抬起头,视线从他们四个身上扫视而过,眼看气氛不对,还是决定先开口:“四位师兄,要不,我们先喝杯茶吧?我敬你们。”
云辞举起茶杯。
前一刻还在用眼神“打架”的四个人立刻转头看向云辞,不约而同将身前茶杯举起来,而后面带微笑的朝向云辞那边示意。
客气的氛围瞬间出现,一时间笑声起。
张耀鹤笑着:“来来来,大家喝杯酒……不是,喝杯茶!”
安自舒也道:“对对对,我们一起喝杯茶,别那么干。”
孟晨皮笑肉不笑:“多谢师妹,我也敬你。”
林瑜肉笑皮不笑:“师妹,来,喝茶。老师这里的茶味道很不错的。”
云辞将茶杯递到嘴边,还未来得及饮下,便看见他们四人举起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那气势仿佛他们喝的不是茶,而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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