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倌倌听着,呵了声:“贺总还真是大方。”
明知的冷嘲热讽。
贺宴也没放心上。
他俯身,捏着徐倌倌的下巴:“徐秘书现在是江城身价最高的秘书,所以别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这口气,要多刻薄就有多刻薄。
甚至看着徐倌倌的眼神,都是淡漠的。
就好似自己面前,不过是一件待估的商品。
而非是一个人。
“凭什么我要心甘情愿?”徐倌倌嗤笑一声。
她缺钱吗?
还是很缺工作?
要靠贺宴来施舍自己?
贺氏金控确实是江城最好的公司。
那又如何?
就凭贺宴这态度,她也不稀罕。
贺宴有些意外,是没想到徐倌倌能这么难搞。
这样子,和之前在公司的软言软语,左右逢源完全不同。
倔的像头牛。
看着就让人觉得不痛快。
而贺宴什么时候被人拒绝过:“徐倌倌,不要得寸进尺。”
“我就得寸进尺怎么了?”徐倌倌尖牙利齿。
“这是你的条件。”贺宴言下之意要徐倌倌知趣点。
徐倌倌笑了:“贺总,抱歉,这是刚才的条件了。”
“徐倌倌。”贺宴的声音更沉了几分。
徐倌倌话都懒得说了。
而贺宴却好似没放过她的意思。
“江城身价最高的秘书,你不稀罕,你稀罕什么?贺太太的位置吗?”
贺宴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别的,忽然脱口而出。
这话说出口,贺宴自己都愣了一下。
徐倌倌也明显错愕。
但很快,是徐倌倌先回过神。
“那贺总给吗?”徐倌倌字里行间都是挑衅。
眉眼里的轻佻,在赤裸裸的讽刺贺宴。
豪门的联姻。
徐倌倌不是不知道。
宁家和贺宴在江城举足轻重。
这一盘棋,牵扯太多的利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贺宴可以在外面风流,但贺太太却依旧是宁敏静。
这人已经没抽身的可能了。
所以徐倌倌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挑衅贺宴。
而贺宴的眼神越来越沉的看着徐倌倌。
掐着徐倌倌下巴的手紧了紧。
徐倌倌有些疼。
但让徐倌倌不快的是贺宴的刻薄嘲讽。
“徐倌倌,你以为你是谁?”贺宴狠起来让人无处遁形。
“凭你这张脸,还是这副身体?就想坐在贺太太的位置上?”
“……”
“名校毕业,我觉得你起码有脑子,你现在就是胸大无脑。”
“……”
“自己不掂量掂量?还在得寸进尺?你以为男人没了你活不下去?”
“……”
“你这样的女人,在江城随手一抓,一大把,明白?”
……
第32章 滚
说到最后,贺宴何止是刻薄。
简直就是把徐倌倌的脸摁在地上摩擦。
那声音越来越冷酷无情,看着徐倌倌的眼神都带着讥讽。
在说她的不自量力。
徐倌倌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偏偏,贺宴还给了徐倌倌致命一击。
“我冤枉你了?你的心思单纯?主动勾引前男友的舅舅,你要做什么?”贺宴冷声。
最初的目的,毫无遮掩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有瞬间,徐倌倌是窒息。
再看着贺宴的时候,徐倌倌并没动怒。
她冷淡开口:“滚。”
而后徐倌倌撑着地毯站起身。
她的眼神,甚至都没看贺宴一眼。
和最初的热情如火不一样。
现在的徐倌倌,冰冷至极。
她从贺宴的面前经过,头也不回的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关上。
贺宴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很快,公寓的门被关上。
两人不欢而散。
……
几日后。
因为暂时没找工作,徐倌倌就给自己找了点事来打发时间。
她在江城一家极富盛名的艺术中心学习油画。
油画一画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
徐倌倌完全不需要去思考别的事情。
因为专注画画,就连贺宴那个讨人厌的男人。
都极少出现在徐倌倌的脑海里了。
但她也完全没想到,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她在艺术中心,竟然看见了宁敏静。
徐倌倌后知后觉的知道,宁敏静是这个艺术中心最大的股东。
甚至,还是这个中心的钢琴老师。
当然,能让宁敏静亲自教授的学生,非富即贵。
大家都有利益链在牵扯。
徐倌倌觉得,人和人之间有蝴蝶效应。
自从徐倌倌发现宁敏静后,她见到宁敏静的次数越来越多。
她才停好车,就能看见司机把宁敏静送来。
她要进教室,就能遇见宁敏静进钢琴教室。
甚至去个洗手间,也能遇见宁敏静。
徐倌倌和宁敏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
徐倌倌明艳动人,一看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
宁敏静恬静优雅,站在那是迎风盛开的牡丹花。
冲着任何人的时候,宁敏静都笑的如沐春风。
徐倌倌很公正的觉得。
男人会选择宁敏静不奇怪。
典型的贤妻良母。
还深知豪门规矩,是一个典型的聪明人。
确确实实是豪门长媳的不二标准。
“徐小姐。”宁敏静看向徐倌倌。
徐倌倌笑了笑:“宁老师。”
也就是萍水相逢的照面。
这几天来频繁见面,所以也是知道彼此。
但也仅仅就是如此。
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不会彼此跨越。
而后,两人各自回了教室。
……
傍晚。
徐倌倌终于把这幅油画给画完。
她把画丢在画室晾干,勾起随身包和车钥匙准备离开。
结果,徐倌倌也没想到。
她又遇见宁敏静了。
两人颔首示意,并没说话,而是一起朝着画室外走去。
然后——
徐倌倌不吭声了。
因为徐倌倌看见了贺宴。
贺宴换了一辆车,保时捷的卡宴。
他从车内下来。
依旧穿着白衬衫,黑西裤,领口挺括。
从容的朝着大门的方向走来。
第33章 一个外人有什么好说的?
显然。
贺宴在抬头的瞬间。
也看见了徐倌倌。
贺宴眼神微沉,甚至是带着一丝的警告,就这么落在徐倌倌的身上。
但就只是瞬间,贺宴就没再理会徐倌倌。
好似从来不认识。
“你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宁敏静也有些意外。
“嗯,正好下班了,就过来接你。”贺宴温润开口。
宁敏静冲着贺宴温柔的笑了。
贺宴的手很自然的搂着宁敏静的腰身。
两人在外人看来,鹣鲽情深。
全程,贺宴都没看过徐倌倌,就像不认识一样。
徐倌倌也没打招呼。
爱理不理呢。
她稀罕贺宴呢。
笑话。
徐倌倌也不看两人秀恩爱,从容的朝着艺术中心外走去。
……
今年的江城,雨水有点多。
入夏后,雷阵雨更是一阵接一阵,说变脸就变脸。
就比如现在。
下午来的时候,艺术中心边上已经没停车位了。
徐倌倌的车在对面街。
这走过去,浑身淋透了。
徐倌倌也不动,就在原地站着,反正雷阵雨一阵就结束了。
“徐小姐,我这里有伞,你先用。”宁敏静意外的开口了。
徐倌倌眨眨眼,看向了宁敏静。
而边上的贺宴,依旧面无表情。
“我可以和我未婚夫一起走。”宁敏静笑,“所以这把伞暂时用不到。”
话音落下,宁敏静已经把伞递给徐倌倌了。
徐倌倌倒是也不矫情,笑了笑:“那就谢谢宁小姐了。明天我带来还你。”
宁敏静点头。
两个女人的交谈,男人并没插话。
但徐倌倌知道,贺宴在看自己。
那眼神,讳莫如深,还带着一丝的冰冷无情。
只是徐倌倌没放在心上。
她撑起伞,朝着对面街走去。
而后,徐倌倌驱车离开。
……
车内。
“你学生?”贺宴意外主动开口,“我怎么不记得你有年纪这么大的学生?”
宁敏静也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贺宴会主动和自己聊天。
“不是,她是油画班的学生,见的多了,就记住了。”宁敏静解释。
呵。
油画班。
江城那么多油画班,就凑巧选了宁敏静在的这一家。
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贺宴已经给徐倌倌扣上了城府深的罪名。
很难摘下了。
倒是宁敏静见贺宴想聊天。
就顺着徐倌倌的话题说了下去。
“油画班的老师说,徐小姐非常有天赋,几乎是一点就通。”
“……”
“她看起来也是知书达理,修养极好,但我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一点印象都没有。”
“……”
“不过她很讨人喜欢,艺术中心的人和她关系都不错,评价很高。”
……
徐倌倌温婉的说着。
而贺宴的脑海里,又只剩下徐小姐,徐小姐这样的词汇。
“行了。”贺宴的声音沉了沉。
宁敏静有些被吓到了:“阿宴?”
“不要再说了,一个外人有什么好说的?”贺宴冷淡开口。
“对不起……”宁敏静低头道歉。
贺宴没说什么,就只是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路况。
没再交谈的意思。
宁敏静也不吭声了。
第34章 你这是私闯民宅
而今天贺宴来接宁敏静,倒也不是特意。
是因为今晚要回贺家吃饭,贺远明在等着他们。
所以贺宴才会来。
……
晚上9点。
贺宴和宁敏静吃完饭回去。
车子回到别墅门口,贺宴并没下车的意思。
“阿宴,你不下车吗?”宁敏静愣怔了一下。
贺宴面不改色:“刚才刘晟给我电话,公司有点事,我要回去。”
宁敏静没多想:“好,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贺宴嗯了声。
宁敏静温柔的在贺宴的唇瓣上亲了亲。
贺宴面无表情。
这对于贺宴而言,就是惯性的动作。
自然不会有什么情绪起伏。
他看着宁敏静下了车,进了别墅,这才驱车离开。
而黑色路虎是朝着徐倌倌的公寓开去。
呵。
贺宴信了邪,才会相信徐倌倌是巧合。
这在贺宴看来,根本就是蓄谋。
想着,贺宴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脚下的油门踩的更重。
黑色的路虎就如同离弦的箭,在黑夜中飞驰。
……
徐倌倌洗完澡出来,看见手机振动。
她低头一看,是贺宴。
徐倌倌不傻,或多或少知道贺宴为什么给自己电话。
她嗤笑一声。
贺宴打,她就要接吗?
所以,徐倌倌想也不想的拒绝。
还顺便把贺宴拉入黑名单。
公寓内安静了下来。
徐倌倌蜷缩在沙发上,看着下饭综艺,心情很不错。
很快,微信振动。
还是贺宴。
哦。
微信还没删呢。
徐倌倌点进去,看见贺宴的对话框。
贺宴:【给你3分钟,不下来后果自负。】
剩下话,贺宴没再多说。
徐倌倌根本不搭理,她冲着手机扮了个鬼脸。
就不下去。
贺宴还能上来把自己吃了不成?
顺便,徐倌倌也把贺宴的微信拉黑了。
三分钟后。
徐倌倌知道自己低估了贺宴的变态。
她的公寓门就这么被撬开了。
徐倌倌震惊的看着的面前的一群人。
鹤立鸡群的只有贺宴。
他的声音低沉磁实,看起来很有诚意。
“麻烦你们了,我女朋友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我以为她出事了。”
贺宴的话就把今晚事解释的清清楚楚。
大家显然也尴尬了一下。
徐倌倌这不挺好的吗?
贺宴也没打算让人多看徐倌倌一眼。
而后,贺宴就从容进入公寓,反手就把门关上。
“贺宴!你这是私闯民宅!”徐倌倌差点尖叫出声。
贺宴已经朝着徐倌倌的方向走来。
那大门等于没关。
而这人冲着徐倌倌走来的时候,阴霾遍布。
“徐倌倌,谁准你去艺术中心?”贺宴走到徐倌倌的面前,低声质问。
这人的口气越是低沉,就越是代表这人的不痛快。
徐倌倌更不爽了。
再看着贺宴理所当然质问的样子。
徐倌倌用力的瞪了回去。
“开门做生意,我怎么就不能去了?我是没付学费,还是蓄意闹事了?”
徐倌倌怼了贺宴一脸。
贺宴眼神微眯。
他觉得大家都是聪明人,徐倌倌应该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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