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常善善厨艺能这么好,大部分是全靠她自己的天赋。如此便显得她更加优秀了。
沈秀君看常善善的眼神又变了变。
常善善一共做了两盘蟹酿橙。然而不够吃。她和谢昶,还有吴嫂没吃多少,大部分都被沈秀君吃了。
即便吃了几乎两盘蟹酿橙,沈秀君仍未吃够。她意犹未尽,说:“善善,晚上也留在这里吃饭?”
吴嫂听出沈秀君话里的意思,老太太留常小姐在这里吃晚饭,不就是想让常小姐晚上再做一些蟹酿橙嘛。
思及常善善做的蟹酿橙的味道,吴嫂似乎又饿了起来。她也没吃过瘾。因为老太太喜欢吃,他们都让着老太太,没多吃。
要是晚上常善善留在这里,她也就能再吃一些蟹酿橙了。
晚霞微散时,吃够了蟹酿橙的吴嫂心满意足地收拾着厨房时,谢昶走进厨房,递给她一个礼盒,“吴姨,提前祝您生日快乐,您生日那天我有课,只能提前祝您生日快乐了。”
“哎哟,谢谢你阿昶!”吴嫂擦干净手,接过礼物。
收拾完厨房之后,吴嫂回到自己的屋子。她打开礼物盒子。盒子里是一瓶香奈儿香水。
吴嫂高高兴兴地喷了下香水。
每年阿昶都会送她生日礼物,年年都不忘。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她把香水重新装进礼盒里,将礼盒放进小箱子里,小箱子里装的都是阿昶这些年来送的礼物。
目光扫过小箱子里被框起来的一幅画,她拿起画。
这是阿昶四岁那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的阿昶送的生日礼物。
画上画了她,还有许多花,以及灿灿的太阳公公。左下角的落款是“知行”两字。
看到“知行”这两个字,吴嫂神色黯淡下去。
原先阿昶是叫谢知行的。谢先生和谢太太坠楼之后,老太太就给阿昶改了名字。
知行,知行,谢先生取这个名字,意思是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他早就知道谢太太患有精神病,然而仍义无反顾娶了她,他知道且不后悔自己的行为。
谢先生和谢太太去世后,老太太就改掉了谢知行这个名字。
知行,知属水,行属火,水克火,水火不容。非常不吉利的取名,此名意味着一生不顺。当初取名时,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沈秀君将“知行”改为“昶”,昶,永日,意为阳光,光亮,正直,向上。
老太太希望谢昶用远阳光光亮,正直向上,不似他母亲那般阴暗偏执,疯狂极端。
第59章
初夏天气炎热中带着些许清凉, 阳光明亮,但又不过于灼热。夏风习习,柳枝摇摆, 夏蝉稀稀疏疏地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奏乐表演。
刚下了课, 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学楼。张随随打打呵欠,说:“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逛街吧,正好没衣服穿了,想买点要夏装。”
常善善:“你不是上周才买了好几件衣服吗?”
“都不好看,我要重新买。”
“那就去逛街吧。”
在商场逛了半多个小时, 常善善拿起手机,骤然愣住。
谢昶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消息。之前上课的时候她手机调成了静音, 忘记调回来, 所以没注意到他的来电和消息。她懊恼地拍拍头, 赶紧回复他。
和他解释清楚后, 她侧头问:“随随, 你们介意谢昶也一起来逛街吗?”
张随随:“啊?你之前不是说男神在上课?”
“他刚下课。”
“哎哟, 一下课就要找你, 真是一刻也离不了你啊。”张随随笑哈哈, “你叫男神来呗, 我反正不介意。”
能近距离欣赏男神的盛世美颜, 张随随是很乐意的。
大约十几分钟后,常善善去商场大门口与谢昶汇合。一见面, 谢昶就狠狠地将她按入怀里。
“善善, 联系不上你,我很担心。”他抱紧她, 在她耳边沉沉道。
常善善声音里含着歉意,“对不起啊,以后我下课了不会再忘记调响铃模式了。”
常善善觉得谢昶似乎是过于担心她。他一下课就联系她,也就差不多七八分钟没联系上她而已。
七八分钟没有联系上她,就担心成这样。有时候她给她爸或者朋友打电话发消息,对方几个小时没有回复的话,她也不会担心成这样。短时间内没有回复很正常。
她牵着他走进商场。
和张随随她们一起逛了好几个商场后,到了饭点。
“去吃那家云南菜吧!”张随随提议道。
他们点了绿叶手抓饭,丽江腊排骨,过桥米线,柠檬手撕鸡,碳烤建水豆腐和老奶洋芋。
手抓饭色香味俱全,腊排骨风味十足,过桥米线鲜香可口,柠檬手撕鸡酸辣入味,碳烤豆腐汁浓味美,老奶洋芋香辣绵软。
这家云南菜馆味道还可以,就是碳烤豆腐做得有有些瑕疵,豆腐火候没把握得当,皮有点软,爆汁程度欠缺,炭烤味也有点重。
碳烤豆腐的皮得微微带焦,牙齿一碰豆腐皮就脆脆裂开,里面的浆汁儿破皮而出,流溢满口,这样的碳烤豆腐才最最好吃。
常善善有点遗憾,吃下不够好吃的碳烤豆腐,然后喝了一口热乎乎的过桥米线汤。
张随随嚼着手撕柠檬鸡,说:“昨天李晓霞也和男朋友分手了,前不久班长才分手呢,最近分手的人多啊。李晓霞分手了每天都哭得要死要活,还想去死。”
“不就一个男人吗,至于这样吗?我要是以后谈恋爱分手了,绝对不这样,我才不会每天哭得要死要活的,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多不值得!”
徐梦点点头,“我也是。”
常善善附和:“就是,我要是以后分手了,我也————”
“善善。”谢昶倏然皱眉,截断她的话,“不许说分手这两个字。”
“我是说如果,如果。”
“没有如果。”
见状,张随随哈哈笑了笑。男神这是听不得分手这两个字啊。
夜里常善善靠着被窝和谢昶微信聊天。
“好了,该睡了,晚安。”她发了这句话过去。
今晚谢昶送她回宿舍后,就一直在微信上和她聊天。一直缠着她。
她打打呵欠,渐渐入睡。
接下来这几天谢昶都一直缠黏着她。
常善善想起张随随之前说过的话,谢昶可能有分离焦虑症。
倒也不至于说是分离焦虑症那么严重,就是他不想和她分开,每时每刻都要缠着她,一联系不上就会很担心她。
她看着谢昶刚发给她的消息,吐出一口郁气。大概他之前被联系不上她的事吓着了,所以这几天才像是有分离焦虑症似的吧。
她给他回复消息:【明天见∩_∩】
谢昶看着常善善回他的消息。手机屏幕上突然映出一张带血的脸。
元婉枝脸上鲜血滴答,她凑近谢昶,声音温柔:“你想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和她待在一起,是吗?她一离开你,你就会想她,担心她,会不安,会紧张,是不是?”
谢昶与她对视,但未说话。
她笑出声,浸染着鲜血的精致眉眼笑起来时,格外得艳丽,“只有将她绑起来,锁起来,关起来,你才能和她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一起。”
“听我的话,去,把她绑到你身边,关起来。”
谢昶皱眉。
“如果你不这样做,以后她和你分开时,你不仅会想她,会担心她,会紧张不安她,还会很痛苦。你会很痛苦,你越喜欢她,就越痛苦。”
“和她分开的每一秒,你的身体,你的灵魂都在被炙烤,你无法忍受离开她,就像鱼无法离开水。”
“听我的话,乖,快去,就像当初我把爸关起来那样,去啊。”
谢昶:“我不是你,我不会那样做。”
元婉枝忽然笑起来,笑着笑着,越发癫狂,“你是我的种,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跟我一样,不是吗?”
“装了十几年的正常人,知行,累不累?”她凑在她耳边,气息冰凉,若毒蛇信子,随时会将毒汁喷洒出来。
常善善上完早课,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她特意买了三文鱼。三文鱼能有效地缓解紧张焦虑的情绪。所以她特意买来给谢昶吃。
三文鱼吃法很多,常善善最中意蜂蜜蒜香烤三文鱼的吃法,除了三文鱼,蜂蜜也能安抚情绪,想到此,常善善快步去往日朝公寓。
“方寸地方,叮当碰撞,我爱这小小的厨房……”常善善轻哼着歌,汤勺轻轻搅动锅里姑姑冒泡的汤汁。
之前在云南菜馆吃了丽江腊排骨,她觉得挺好吃,今天有些馋了,便也炖了腊排骨。外婆腌的腊排骨和土豆、茶树菇以及西红柿炖作一锅,香得她肚子咕咕叫。
她盖上锅盖,准备做三文鱼。
切成长条的三文鱼,用厨房纸搽干,她抹上盐、胡椒粉和辣椒碎腌制。
小碗里兑入水,蜂蜜,苹果醋,盐和柠檬汁,兑好料汁,热锅烧油煎鱼。
煎三文鱼她用的橄榄油,橄榄油煎三文鱼更能激发三文鱼的香气。
鱼肉接触热烫的橄榄油,很快被炸出鱼油,呲呲冒油花儿。
鱼肉香气一股一股地往外窜,渐渐地,鱼肉越煎越熟,煎至半熟时,常善善撒入蒜末。
蒜末变得金黄时,蒜香也入了鱼肉里。常善善把先前调好的料汁和柠檬片加入锅内。
料汁煮到粘稠时,完完全全入了胃,柠檬片也入了味,鱼肉也将将熟透。
烧得金黄喷香的三文鱼起锅装盘,常善善看看钟表,谢昶应该快到家了。
不多时,谢昶就到了公寓。
“阿昶,洗完手了快来吃饭,我做了腊排骨和蜂蜜蒜香三文鱼。”
鲜香扑鼻的三文鱼外皮带着微微的焦润。外皮里面的鱼肉松而不散,鲜美软嫩,口感很是细腻,每一寸肉里,都能吃出蜂蜜的香甜和恰到好处的蒜香。
而柠檬的清新,则压住了鱼肉的腥气,且给鱼肉增添了一份爽口的口感,使得鱼肉的味道上升了一个层次。
谢昶笑道:“怎么把三文鱼煎得这么香的?”
常善善扬唇,又给他夹腊排骨。她把鱼肉碾进米饭里,舀了小半碗腊排骨汤泡饭。
清芳弹牙的米饭里浸入鱼肉和腊排骨的香气,吃起来更加可口,她满满地吃下一大口泡饭。
斟酌几许,她说:“阿昶,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什么?”
“如果以后你给我打电话或者发消息,我没能及时回复你的话,你不要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发那么多消息,你别太紧张,也别太担心,放松点,你这样太累了。而且,你这样搞得我也挺紧张,挺有压力的。”
谢昶:“你很有压力?”
“有一点。”
“对不起。”
常善善摇摇头,“没事,我倒还好,主要是你这样太累了。”
“对不起,”他说,“但我控制不了。”
常善善皱眉。
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指腹将她皱起的眉心抚平,“虽然控制不了,但我会努力控制,不会让你再有压力。”
听闻此言,常善善展颜,“好。”
他轻轻将她环绕进怀里,手掌按着她的后脑勺,凝视前方的元婉枝。
元婉枝幽幽道:“不可能控制得了的,你越是克制,就会越疯狂,越是克制,就会反噬得越厉害。”
第60章
之前好好谈过之后, 谢昶明显改变了许多。自己没能及时回复他的消息时,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担心得要命,狂轰乱炸地给她打电话发消息。
常善善很开心他能有这样的改变。她哐当哐当地练着刀工, 谢昶端了切好的西瓜过来, 喂给她吃。
谢昶:“今天很热,想去海上吹凉风吗?”
“出海玩吗?”
“嗯。”
想着自己最近天天忙着练习厨艺和准备期末考试,忙得脚不沾地,是得好好放松放松,常善善说:“好。”
清爽的海风仿佛吹凉了似火骄阳,湿润的气息吹乱额发时, 常善善兴高采烈,颊边的梨涡圆圆地陷下去,“阿昶, 等我学会了开游艇, 以后我来开, 你坐在边上玩。”
谢昶按着游艇方向盘, 柔声回她:“好。”
从骄阳似火, 玩到漫天霞光时, 常善善倏而发现了什么, “阿昶, 那里有渔民, 阿昶, 去那里,我们去那里!”
游艇靠近渔船, 在不远处停下来, 常善善喊道:“阿叔,鱼卖不卖?”
渔民刚捕捞的鱼, 可比市场上卖得新鲜多了。常善善想买些新鲜的鱼回去吃。
鱼民笑呵呵道:“卖,小姑娘,你买啥鱼?”
“有什么鱼?”
“有小黄鱼鱿鱼……”
常善善买了鱿鱼蛤蜊龙虾以及其他海鲜,笑声脆生生的,“阿昶,回去烤了吃!”
她蹲下来,给装海鲜的桶添水,一条小鱼忽然往上一条,直接撞到了她胸上,而后又跌入水里。
胸上湿了一片,常善善正想拿纸擦擦水,谢昶已经拿了纸巾过来。
干燥的纸巾落在胸脯上,揉擦了两下,感受到谢昶手指的力道,常善善一僵,身体一时间竟忘记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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