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K-1。
她扯下脖子上的项链,心脏砰砰跳了起来:“不对!”
“什么不对?”夏净流被她又惊又喜模样吓到了,小心翼翼瞅了眼她手里的手铐问她。
刑拙指了指手铐上面不太明显的切割痕迹道:“四叶草项链能切割任何物品,这是简如琢给宙宙戴的手铐,上面的痕迹说明宙宙切开了手铐,他所在三楼并不高,像我们这种服过兵役的人来说,跳下窗户自救并不难,可是宙宙没出来,项链还遗留在别墅里,就像为了专程被我找到一样。”
“可是,他也有可能真的……”
“不,当时别墅内炸弹太多了,按照宗禄的话来说,把那里直接夷为平地,若是宙宙戴着项链被炸死在里面,这枚项链应该在乱石头下面,可是他们找到的时候,项链并不在底层,这说明是有人专门把项链扔进去的。”
“如果宙宙没死,那他在哪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时绝对还有第三方在那山上!”
刑拙越想越不对劲,她眯了眯眼将手里项坠握得更紧,再不停留走向屋外,重新点了三十名保镖浩浩荡荡朝埃塞尔星而去。
傅知言和封夏兰见状,急急跟了出来。
“我很快回来,”刑拙抱了抱封夏兰,拍拍她肩膀道:“别担心。”
封夏兰不及多问,刑拙领着一批人离开了。
现在封夏兰是孩子在家担心,不在家也担心。
在车上,刑拙明显感受到近期酗酒造成头晕眼花,不正常吃东西身体虚弱,她让保镖购买了解酒药和盒饭,一边填饱肚子恢复体力,一边翻看网络新闻,查询江景近期动向。
“刑总,江总近期十分活跃,您不在的期间还吃掉不少业务,看起来……很是春风得意。”
“另外,在婚恋节目访谈里,她说起择偶标准,说是喜欢江二少爷那样的,并且表示已经找到。”
刑拙蹙眉:“查,她一个月前到底在哪儿?”
保镖彻查:“江小姐,一个月前在埃塞尔星,好像是化妆品洽谈业务要处理。”
刑拙吃掉一份盒饭,擦擦了唇角,眼底慢慢冷意:“在埃塞尔星啊。”
依照她对江景的了解,她没将江宙护住,江景少说得狠狠揍她一顿,可她明明在埃塞尔星上却不动手,事情发生那么久竟没找上门来,日子似乎还过得愈发惬意!
她初次见江景就察觉她对宙宙的异状。
那不是因为她为宙宙弄瞎张钊眼睛,也不因为她阉了简如琢,而在于她每次看宙宙的眼神过分炽烈,那种眼神一如她看宙宙时,江景每次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并不同于姐弟,而让她敏锐的感觉到危机感。
那是,一个Alpha看一个Omega的眼神。
在揭开江景身世后,江景看宙宙的眼神愈发肆无忌惮。
目前,嫌疑最大的便是江景。
十八小时后。
刑拙抵达埃塞尔星,驱车重新去了一趟被夷为平地的山间别墅。
由于相隔时间久了些,又下了几场雨,并不好探查痕迹,不过保镖们在别墅附近找到一枚蓝紫色耳钉。
刑拙看到那枚耳钉心脏砰砰跳着,四肢百骸涌动着喜悦,眼眶微微泛红如释重负笑了下:“是他的!是他队友们送的……”
这说明宙宙跟没死!
他是被人抢走了!是有人把她的小狮子抢走了!
“刑总,那现在怎么办?”保镖队长凝眉询问。
刑拙握紧耳钉,眼底闪过几丝凛冽寒意:“派人24小时盯着江景,我不信她不会露出狐狸尾巴!”
第32章 32.逃跑被抓。
普朗斯星, 斯博岛。
这座岛屿坐落在星球东南侧,四面环水,岛上树木郁郁葱葱, 唯有南方临海的地方建筑着六百多平米的城堡, 哥特式建筑,尖尖的塔尖直冲云霄, 繁复的花纹雕刻着,而缠绕在城堡周围的,还有修建出的环山塞岛。
整座岛屿, 像一个大型赛车场般,蜿蜒盘旋的赛道十分亮眼。
山下是金黄色沙滩,一阵阵海风吹拂,海浪一波接一波冲上海滩。
江宙枕着双手躺在沙滩躺椅上,头顶是撑开的一柄橙色遮阳伞, 身体彻底将阳光遮蔽, 戴着墨镜望着前方蔚蓝的海域拧着眉。
十米之外, 站着四名穿白色短衣短裤的保镖。
此刻, 他们撑着阳伞戴着墨镜,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时,江宙喝了口饮料, 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他捞过旁边的草帽戴上,海风吹得他衣服猎猎作响, 他敛了敛眉瞥了眼几人,面无表情道:“我去上厕所,不准跟过来。”
四名保镖亦步亦趋跟着。
“我TM上厕所你们也跟?”江宙察觉后面那几人跟着, 心情糟糕转头冲他们疾言厉色骂道:“你们是不是准备还要看着我上厕所?信不信江景回来我说你们觊觎我!对我不规矩!”
四名保镖犹豫了下,面面相觑后。
一名保镖为难道:“二少爷, 您别为难我们,这是大小姐吩咐的,您绝对不能离开这座岛。”
“我不离开,我就上个厕所!”
江宙蹙眉冷冷道:“你们这么多人守着,我也得有办法离开才行。”
他见几名保镖些许松动,心平气和又漠然道:“再跟,我就告诉江景你们非礼我。”
四名保镖眼神商量了下,停在原地。
江宙转身疾步朝附近厕所走,没听到身后脚步声暗暗松了口气,赶紧进了木板和稻草搭建的简陋厕所。
他赶紧用手挖了角落里的沙子,不一会儿把早先准备好的物品挖了出来,有保镖夏装、食物、染发膏和水。
把身上的衣服换成简单的短衣短裤后,他挤染发膏往头上胡乱抹,硬生生把金发给染成黑色,由于手法不熟练又没有镜子,他抹得并不均匀。
这种染发膏是一次性的,染黑后洗一洗又会恢复发色。
在厕所里呆了一个小时,染发膏干了,他用剪刀“咔嚓”几下将长长的头发给简短了些,拾掇了下他探出脑袋朝四周观望了下,瞧见四周没人后这才从厕所出来,佯装保镖负手大摇大摆朝塔楼而去。
那晚拉开窗户救他的是江景。
他前脚跟江景离开山间别墅,后脚就听到轰然爆炸声,他望见被人硬生生扛出来的刑拙想跑过去拥抱她,谁知江景把他打晕带到了这座鸟不拉屎的岛上。
他从没见过那样的江景,眼底溢满疯癫、偏执与占有欲。
她说:
“你以前是属于我的,以后也是,就算出现过刑拙也没关系。”
“这座岛是专门给你造的,四面环海,城堡别墅,无数赛道。”
“宙宙,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简如琢不适合你,刑拙也不适合你,匹配度都是聪明者愚弄愚者的谎言,只有我对你是永远不变的,我保证永远爱你,我可以保证我所有的一切都写上你的名字。”
“就算你怀着刑拙宝宝也没关系,你想生下来我会成为他的母亲,你不想生下来我们就打掉。”
“我爱你,我比刑拙爱你千倍百倍,我不会再允许你离开我!”
“宙宙,他们看到你在爆炸中消失,那里夷为平地,你在他们心里已经死了,所以你失踪他们不会察觉,你也永远逃不出这座岛,除非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别妄想逃跑,这里的安保措施跟简如琢的可不一样。”
江宙脊背发凉,骂她神经病,骂她跟江城有什么区别?
江景不为所动,说:“因为这是唯一能留住你的办法。”
谈判无果,江景是铁了心要囚禁他。
他不得不在围困下想办法逃脱,刑拙得到他死讯不知道得难过成什么样。
这种事情以前他经历过,他太清楚那种无力的绝望,天塌地陷似的,他得赶紧回去。
岛上唯有保镖队长有一部手机,用于与江景联络,网络切断得彻底,他没有任何办法向外界发出求救讯号。江景并不限制他在岛上自由,四个保镖日常跟着他,走哪儿跟哪儿。此外,饮食里含有身体酸软的药物,他初初时没察觉,两日后四肢提不起力气,软绵绵的,加上没有Alpha的安抚,身体素质在不断变差,别说打架了,他现在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O没区别。
江景并非日日都在岛上。
她有许多业务需要处理,不过一周会来岛上看他一两日,不是逼着他跟她吃饭,就是让他跟她做些小活动,像钓鱼、晒太阳、兜风等等。
若是他拒绝,她就用他腹中的孩子威胁。
她眼睛笑笑的:“宙宙,我不保证我心情不好不会让你喝堕胎药。”
江宙根本无法拒绝。
现在他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唯一庆幸的是,她目前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每次她回来,他都会在裤兜里准备叉子,用以防身。
她来四次。
他逃跑了八次。
每次他都精心策划过,用心观察地形,演变计划可行性。
可岛上的保镖部署、监控设备远远超出他的预期,而他现在武力值跟菜鸡似的,跑得没多远就被抓了回去,抓一次就关一次,随着次数增加关在房间的时常愈发长。
他活像被掐断脚的金丝雀似的,在这牢笼里怎么飞也飞不出去!
一辈子困在这岛上,不如杀了他算了。
逃跑次数增加,他对岛上情况愈发熟悉,第九次精心策划逃跑。
逃离这座岛,得有通讯设备,否则迷失在海上就不妙了。
塔楼里有专门掌握通讯设备的保镖,防守并不算十分严谨。
此前他并不是没想过窃取手机,可塔楼看守严格,他压根进不去。
现在则不同,由于此前他逃跑,江景把塔楼的保镖调集了大部分去岛上各地,塔楼看守反而弱了许多,更便于他下手。
江宙走了好半晌扶着略微酸痛的腰,抵达塔楼后低着头跟另外一批人混着进去了。
等摸索着到通讯处,期间里头两人呼呼大睡,外面守着一名哈欠连天的保镖,他看了眼时间,恰好是中午一点,跟预估得情况差不离,迎上前去冲门口保镖点了点头。
那保镖揉揉脖子,以为轮班就往楼下走。
江宙悄悄钻进通讯室,在其中一名保镖裤兜里看到手机。
小心翼翼抽出后,他蹑手蹑脚离开了通讯室,揣着手机离开塔楼,朝摆放游艇的海岸边走。
他脚步越走越来,在阳光下匆匆按了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的通话声响起的瞬间,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远远瞧见游艇上有人把守,立马躲到旁边的树木后面,蹲着身子无比焦灼等待着那边接电话。
刑拙,接电话啊!
那边电话通了,熟悉又疲倦的嗓音响起:“喂?”
江宙眼睛酸涩得厉害,张嘴还没说出半个字身后就笼罩下一片阴影,耳边的手机被猛然抽走。
他一惊,扭头一看就见江景面无表情挂断了电话,而她身后站着八名整齐划一的保镖。
他脸色变了变,强烈的压迫感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那点集聚的希望被碾碎得干干净净。
江景什么时候来的?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他就联系上刑拙了。
江景半蹲下身跟他对视,勾了个笑似笑非笑看他,眼底闪过几丝戏谑道:“宙宙,开心么?”
江宙瞪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去上厕所的时候。”江景眼底满是宠溺,勾起他染黑的发丝笑道:“看你从厕所出来换装还挺有意思,特别是还用了我送的染发膏。”
“你早就发现我要跑?”江宙赫然意识到什么,瞳孔微微一瞪。
江景勾唇一笑:“怎么不算呢?既然你想玩儿逃跑的游戏,我当然要让你玩儿得尽兴,只要不出岛,怎么样都可以……”说着她把玩着手里的手机,略微有些可惜道:“只是电话,还是别打了。”
江宙只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被江景耍着玩儿。
难怪在厕所蹲那么久都没人来探查,随随便便就能进出塔楼,就连通讯处的两名保镖都正好在睡觉。
他黑着脸豁然起身朝别墅走。
“生气了?”江景抱着胸在后面跟着,言笑晏晏问。
现在她的心情确实不错,她已经很久没跟宙宙玩儿这种捉迷藏的游戏了。
江宙冷笑道:“我不生气,我只是在想下次该怎么逃跑。”
“既然如此,作为这次玩闹的奖励,我认为你应该跟我一起吃饭。”江景笑道。
江宙顿下脚步回头看她,讥诮道:“你说得,好像我有拒绝得权利似的。”
江景十分得意道:“似乎没有。”
两人回了别墅。
餐点一如既往是江宙喜欢吃的,他已然过了赌气吃饭那阶段,为了腹中胎儿健康成长,他得补充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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