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江景给他夹菜,让他吃慢点,言笑晏晏模样与以前同桌吃饭差不离,可两人心态却天差地别。
江宙吃完饭沉默看着她慢条斯理用餐,他单手拄着下巴兴趣缺缺看她,另一只手转着一根筷子。
江景用餐时间慢悠悠的,必要他作陪,她似乎十分享受同桌吃饭,每次都能磨磨蹭蹭一个小时。
“江景,我真的只把你当成姐姐,”
江宙再次遏制不住劝说:“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可能喜欢你。”
对于江景喜欢他这件事情,他震惊又慌张,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让江景喜欢。
江景顿了下,继续吃了一块茄子,咀嚼吞咽下去后抬眼看他,倏然一笑问:“你把我当姐姐?”
“没错,你是我的亲人,是跟我一起长大的人,我真是不可能把你当成一个Alpha。”江宙严肃说着,期望她能死了这条心。
江景淡淡道:“嗯,我知道了。”
说完继续用餐,并不为他的话动摇。
劝说无果,江宙皱着脸心情沉重。
等江景用完餐后,他被江景领着一同看电影。
那是一间专程修建的黑屋子,墙壁上有巨幕,房间里放着基础摆设,一条长长的沙发,关灯后氛围感十足。
看的电影叫《不能说的表白》。
讲述的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相互喜欢,却又因为种种原因克制。
两人在与其他人不断交往不断失败中,感悟人生,最终察觉到对方的爱意双向奔赴,决定表白尝试。
江宙吃着爆米花表情严肃却心不在焉看着,脑子里闪烁着打通的电话。
江景却不然,她是初次跟江宙看电影,以全然不同的身份,这让她心情不错,略微挪了挪位子朝他靠近。
她状似随意抓了几颗江宙怀里抱着的爆米花,指尖跟他相撞后,他略微不自在看她,她跟他对视一样,挑眉斜唇笑了下,似是挑衅。
江宙察觉到室内逐渐弥漫的沉香木味,隐秘的压迫感密密麻麻侵袭而来。
他薄唇抿得紧紧的,朝沙发边上挪了挪,跟她拉开距离。
那股味道过于明目张胆,像一丝丝一缕缕散落在他四周。
沉香木味强势又自然勾缠着他的,莫名多了几分勾引意味,这让江宙心里攥紧开始发慌。
他一挪,她也跟着挪。
挪着挪着,江宙就挪到了沙发把手处,再挪就要掉地上了,他横眉冷竖把爆米花塞给她起身朝外走:“我不看了。”
“不看,孩子留不过今晚。”江景神色淡然吃着爆米花道。
江宙顿下脚步,把她狠狠骂了一顿又折返回去坐在另一端,冷冰冰道:“江景,你够了!整日就拿孩子威胁我,你能不能有点儿新花样?”
“办法在精不在多,能用就行。”江景从善如流道。
江宙看她姿态优雅吃着爆米花,气得跟河豚似的,他抱着胸双腿交叠,一副“莫挨老子”态度,看着屏幕脑子里在思考着第十次逃跑,拧着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你又在想逃跑对不对?”江景唇角微勾,笑问。
江宙冷哼了声:“是又怎么样?”
江景笑得人畜无害道:“若是你用美人计,恐怕会快些,你现在想的那些办法,于我而言都没有用。”
江宙面沉如水,噘着嘴不吭声,他相信会找到办法的。
这一日磨磨蹭蹭到了晚上。
用完晚餐后,江宙回房间洗澡,肚子稍稍有些隆起,并不太看得出来。
囚禁在这里唯一令他欣慰便是宝宝了,若是近期两月逃不出去,随着月份大了,他为了安全短期内不会离开这座岛。
从浴室出来。
他穿着睡衣,擦着头发就见江景穿着浴袍双腿交叠坐在床榻上,十分惬意的翻看着平板,见他出来关闭了平板抬眼望着他微微一笑道:“过来,我帮你擦。”
“我自己来。”江宙紧张起来,擦着头发脚步挪得远远的。
以前探望他时偶尔会进房间,现在她却像侵略地盘的侵略者般,充满危险气息,令他十分警惕。
江景瞧他慌张模样,好整以暇道:“今晚,我跟你睡。”
“江景,你别过分,”江宙闻言呼吸微乱,脑子里一根弦嗡嗡嗡响着。
他停在柜子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摸出早些时候准备的叉子,攥紧在手里藏好,转身负手而立盯着她冷冷威胁道:“今晚你要是逼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你拒绝不了我。”
江景起身,一步步朝他走去。
江宙手心隐秘冒着冷汗,看着她逐渐靠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眼见她在继续靠近疾步冲上去握紧叉子就朝她胸膛上捅去,半点力气都没留。
可他的力气在药物作用下消解得七七八八,此刻当真跟张牙舞爪的小猫似的。
江景眼疾手快扣住他手腕,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抽调他的叉子,喃喃道:“还真是不乖。”
“你……松开!”江宙挣扎了几下,挣不脱。
江景扔掉叉子,从口袋里抽出丝巾捂了捂他口鼻,将他整个人摁在柜子上,不顾他挣扎笑眯眯道:“宙宙,杀人的话,用叉子可不行,威胁不了人的。”
“唔唔唔!”江宙推搡着,挣扎着。
眼底的拼命坚决随着吸入丝巾上的甜腻味道逐渐软化,变得迷离,本就丧失力量的四肢变得更为酸软。
江景撤回丝巾,把人横抱着抱到床榻上,他身体软绵绵的无力靠在她怀里。
她拿他搭在肩膀上的毛巾帮他擦头发,一丝丝,一缕缕,又细致又愉悦,“宙宙,要是你永远这样乖该多好,你本来就该这么乖的。”
怀里的人勉强拉扯点意识费劲拼凑着一句话:“你……到底……给我用了……什么?”
“是一点点加强版的软骨散,你放心,等过了今晚明早你就恢复了。”江景唇角微微勾着,对擦头发一事十分热衷。
随后。
她用吹风给他吹了吹头发。
江宙闭着眼任由她摆弄头发,虚弱得吸气呼气,紧张焦灼数着时间。
怎么办?得赶紧想想办法。
吹完头发后,江景把吹风收好,让江宙平躺在床上。
然后,在他惊恐慌张的眼神里躺上了床,床榻塌陷令他手脚冒汗,眼眶一点点红了,拼命挤眼泪,委屈害怕得要命:“你……别……让我……恨你。”
江景侧身躺在他旁边,伸手抚摸着他脸颊,低头吻了下他的额头。
江宙瞳孔微瞪,浑身紧绷着,眼泪滚了下来,杂乱的呼吸打乱了言辞:“不……不要……你……说过……不动我……”
“那我,在你眼里到底是姐姐,还是一个Alpha?”江景勾着他一律发丝把玩,垂眼勾魂夺魄看他。
江宙这一刻深刻意识到问题所在,咽了口口水绷直了身子乖乖应道:“是……是Alpha。”
“是Alpha,”
江景眼底闪过几丝笑意,“我真担心你下次又忘了,所以今晚我要让你彻底认清我的位置。”
江宙脸色发白瑟缩着朝后退,可浑身虚软得厉害:“你……别过来。”
以前他只跟刑拙亲密过,唯有刑拙的味道能让他感到安心,要他跟别的Alpha发生那种事情,比杀了他还难受。
下一秒,他被江景捞到怀里。
江景轻轻揉着他后脑勺闭上眼睛,浑身释放着浓烈的沉香木味,霸道又充满刺激性:“睡觉。”
这味道刺激得江宙无比清醒,后脑勺似有若无的抚摸让他脊背发寒,却迟迟没等到她下手,反而闭眼睡了。
他那颗心七上八下,丝毫不敢松懈,咬着唇瓣绷着,眼眶愈发红了。
“宙宙,要是没有刑拙,你一开始没去服兵役,没有遇到星盗团就好了。”江宙薄唇轻启:“那样,你肯定会喜欢我。”
江宙听她出声被吓了一跳,一声不吭,生怕又触到她哪里不痛快。
现在的江景太危险了,他不能再任性,他得找到新的办法离开。
要是刑拙知道他还活着就好了,知道的话她一定会找来的。
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江景起床,给睁着眼睛的江宙掖好被子,轻言细语哄道:“宙宙,好好睡觉。”
江宙一见她离开床榻蜷缩着身子,酸软的躯体还没恢复力气,一夜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他困得不行,死撑着等她离开房间后才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肩膀被推了推,脸颊被一只温热的手小心翼翼抚摸着,脖颈上沾染了滚烫的液体。
他昏昏沉沉掀开眼睛,睁眼就望见刑拙清晰的脸,她眼眶红红的,眼泪遏制不住掉落在他脸颊上,轻声唤着:“宙宙,我来了。”
江宙满腔委屈惊慌,仿佛置身梦里。
他不管不顾伸手搂住她脖颈,眼泪模糊视线,企图诉说着这段日子的思念:“刑拙,刑拙……呜呜呜呜……我好想你……”
刑拙在昨日接到消息江景前往普朗斯星,用了高经纬卫星定位查询到她踪迹。
这座岛屿地貌地图是军部的探测器在空中绘制完成的,这回她详细制定了计划,先混进岛伪装成保镖,再进入别墅进行探查,这过程是惊险的,令她意外的是这岛上几乎没有通讯工具,让她行动更为方便。
稍稍打听了下,她就找到关押江宙的房间。
在门口时她瞧见江景从里面出来,有一瞬间她都要恨死自己了,都是因为她粗心大意让宙宙遭受了不该遭受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要把他的小狮子带回家。
推开门,她就望见床榻上安谧沉睡着的Omega。
刑拙从没觉得这般幸运过,失而复得的喜悦令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
他还迷迷糊糊的,黑眼圈很重,一见到她绷不住了,眼泪一颗颗掉着。
这还是除却长达两年的分离后,他们初次分开那么长时间。
也不知道是谁先吻的谁,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消解迷茫惊惶,一时间唇瓣和唇瓣触碰纠缠。
江宙这段时间遭了大罪,又以为还迷迷糊糊在梦里,把刑拙给摁到了床上哭唧唧地吻,又绝望又肆意,手指钻进她胸口作乱。
“宙宙,宙宙……”
刑拙察觉不对劲忙抓住他的手,匆忙结束了这个吻:“等出去再说。”
“??”
江宙懵了下,口腔里、鼻尖和身体上沾染的树木让他回过神来,瞳孔微睁窒息,捏了捏脸颊呆呆道:“我不是做梦啊?”
刑拙亲了他唇瓣一口:“不是,我来带你走了。”
“你……你不早点来!我要吓死了!”
江宙回过神不是做梦,狠狠锤了她胸膛两下,诉说着近期的胆战心惊:“昨晚上江景都跑过来抱着我睡了!你再不来,过段时间你老婆都没了!你孩子也没了!”
“昨晚,江景……抱着你睡?”刑拙愣了下。
室内的弥漫着浅淡的沉香木味,却没什么薄荷味,床单并没有凌乱,也没有奇怪的味道,好像确实没发生不该发生的,可细细一想,江景又好像本该如此。
她如释重负,宙宙没被欺负就好,真怕日后两人为此生出缝隙。
她并不怪宙宙,即便事情发生了,那也不是宙宙的错。
江宙点点头,闷闷道:“我说我把她当姐姐,她为了让我害怕故意抱着我睡,让我把她彻底当成一个Alpha。”
“那你呢?”
“她是个alpha。”
刑拙见他嗓音低落,知晓他因为彻底失去了江景这个姐姐而难过,拥住他吻了吻额头安抚:“宙宙,我们无法左右别人的想法,坐好自己就好。”
“嗯。”江宙轻轻应了一声。
这时,门外响起“啪啪啪”的鼓掌声。
随之而来是熟悉又令人胆寒的声音:“没想到,刑总竟会找到这里来,倒让我大开眼界。”
是江景。
她折返回来了!
第33章 33.我完结了!
室内弥漫着悍然的树木味和沉香木味。
刺激又悍然, 若是普通人早腿软臣服了。
刑拙和江景遥遥对视,眼神里透着凛冽寒意,针锋相对, 杀意四溅, 好像下一秒就要动手。
“江景,放我们走!”
江宙掀开被子起床, 光脚踩着地板掷地有声道。
然而谁也没理他的话。
江景和刑拙在话音落下那瞬间朝对方疾冲而上。
双方近身肉搏,拳拳到肉,室内你一横拳我一侧踢砸烂不少摆设。
这般打斗持续了五分钟, 从卧室打到走廊。
双方不依不饶,谁也不放过谁,两人双手双脚绞成一团仿似麻花,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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