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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往往意味着机遇，在很多异能者看来，牺牲一些普通人来达到目的，不仅不是罪恶的行径, 甚至是帮助资源合理配置的最优解。”
“好了，没什么事。别说这个了。”夜青枫的手裹住了江楼月的拳，轻轻拍了拍。
“这种混乱的时候, 只有实力才是王道……”楚成叹了一声, 忽而抬头问道：“我不知道这样问合不合适……不过夜哥啊, 你现在异能实力究竟有多强？”
能破他的迷宫, 一种可能是实力足够强, 另一种可能, 则是刚好异能相克。
楚成与夜青枫自末世以来从未见面, 因而有了这样的发问。
“五阶。”夜青枫回答的很干脆。
楚成忽然站了起来, 一手撑在桌子上, 声音提高了几分：“夜哥……你不会也用了丧尸晶核？！”
江楼月被楚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有些愣愣地看着他，脑中回荡着“丧尸晶核”四个字。
……原书中没有这样的描述。
江楼月感受到一丝失控的恐慌。
“丧尸晶核是什么？”夜青枫皱眉看向楚成, “别咋咋呼呼得行不行？”
楚成听他这样问, 像是对丧尸晶核一无所知的样子。于是他平静了几分继续说道：“丧尸晶核，就是进化体死后后脑处可能存在的东西。长得像胶囊, 透明发亮。”
夜青枫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听说。”
“这东西来得蹊跷，知秋都没有预知到。只是有一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六人小队外出执行简单任务，回来时只剩下了一人，这人就带回了一颗丧尸晶核。”楚成详细解释道。
“我们后来派了很多人特别去找，发现二阶进化体及以上更容易出现晶核。晶核可以被人服用，有可能进阶或获得异能。”
听楚成说了一半没有说完，夜青枫继续问道：“但是？”
楚成看了他一眼，叹息道：”哪儿有这样白来的好事？研究所进行了研究，发现晶核很有可能让服用者异化……也就是变成丧尸。三阶的晶核比二阶更为危险。”
夜青枫和江楼月沉默了良久，还是楚成自己打破了沉寂：
“行了，没啥事，没服用就行，跟咱也没什么关系。说起来，夜哥，你现在是四处漂泊着吗？”
夜青枫摇摇头：“不是。”
他的脸上重新挂上了一抹笑意：“有兴趣跳槽来我这里吗？星月基地。”
楚成和傅知秋一下愣住了，“你的基地……？”
江楼月乐呵呵地解释道：“是哦，我们夜大佬亲手打造，童叟无欺、绝对胜地！”
夜青枫有些无奈地看了江楼月一眼。
楚成惊叹到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所……所以，你这次来是要武器来……武器，建设基地？”
“没错，所以你这边有多少武器？我全部都要。另外，考虑考虑来星月基地？”夜青枫自信地笑了笑。
楚成用了好几秒钟来消化自家兄弟已经建成了一个基地这样梦幻的事情。
他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武器倒是不难，这座地下殿堂就存放着许多强有力的热武器。但是以交易为名……只怕会惹人耳目。那些老古董绝对不容许北方有人掌握着这么多热武器，威胁到他们的安全和地位。
若不以交易为名……你要如何运输回去呢？一次性拿走这么多军火，一定会引基地里的人瞩目。退一万步说，即使我就带着知秋和你一走了之，也难保不会被人盯上，倒是祸水东引到你的基地就不好了。”
夜青枫想了想，脑中闪过了一个想法：“如果是……消耗掉呢？假设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不得已用到热武器解决问题。而对于外人来说，不过是听个响而已，录音机就可以解决这样的问题。”
“这种情况是有可能存在的，只不过要绝对强大的进攻对象才合情合理，起码要比三代体强吧。”楚成撑着脑袋分析着，“你总不会要在这和我们打一架？这这这……到时候别人冲进来，可别误伤了你。且这样的冲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呀。”
江楼月忽然插话道：“人类之争或许不妥，但要是丧尸呢？比如……四代进化体。”
三代进化体并没有强到无法抵挡的份上，而四代体……她之前在梦境里和夜青枫试过四代体的强度。
虽然在现实中她无法和夜青枫并肩作战，但是这里有热武器的协助，击败四代进化体，想来也不会是无法完成的事情。
楚成嘴比脑子更快，满口称赞着四代进化体是个绝佳的由头。
说了几句，看到夜青枫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楚成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审时度势了闭了嘴。
旁人不知道，夜青枫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所谓丧尸高阶进化体，和人类高阶异能者的阶级数量都完全相等——这是月此前反反复复讲给他的。
江楼月做出这样的提议，在场的四阶异能者只有她自己，也就是说，只有她能吸引来丧尸四代体。
很显然，江楼月在考虑把自己当做诱饵。
“江楼月，你想都不要想。”夜青枫语气冷淡、面无表情道。
楚成快速地切换了话题，不过几人又讨论了许久，也没想到更好能够掩盖热武器消耗的借口。
天色渐晚，楚成询问夜青枫二人：“要不今天就在这睡一晚？这里有基地专人布置过，外面也有治安小队巡逻，不用担心被丧尸发现。”
夜青枫应了下来，楚成将他们带去了最大的一间客房。
虽然不比在星月基地里想怎样布置都可以，不过也算是还不错的标准。
“你们现在这休息，武器的事我再想想办法。”楚成拍了拍夜青枫的肩膀，“放心，打不了先让你拿走。那帮孙子要是对我发难，你可记得要接收我，别让我和知秋无家可归了。”
夜青枫淡淡点了点头：“星月基地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夜青枫在送走楚成二人以后，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转身坐到了床边一言不发。
江楼月哪里不知夜青枫是在为自己的冒险而生气，心中觉得好气又好笑，更有被珍视的感动。
她在玄关处晃了半天，发现夜青枫没有要理她的迹象，于是从背包里拿了一盒牛奶出来，插好吸管递到了夜青枫的面前。
夜青枫转了个身没有理她。
江楼月又绕到夜青枫的面前，蹲下身来抬头仰视着他。
“别生气了嘛，我没有自大，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最合适的就是四代进化体，而我是唯一可以吸引四代进化体的人选。”江楼月认认真真分析道。
夜青枫脸色更是铁青得厉害：“你知不知道四代体有多强？我单独面对四代体，如果没有月的帮助……就是死路一条。”
他的语气极为冰冷：“你知不知道，月在你身上注入了灵识，并且你一旦受伤，短期内她无法制造出来第二个分身了。”
在江楼月提议的一瞬间，夜青枫就感到自己即将失去他与月最紧密的联系。
他真的感到了害怕。
江楼月低着头，小声道：“不会有事的……有你在，不用害怕。而且我也不会告诉月神，她不会怪你的……”
夜青枫听江楼月的小声辩解，越听越气，竟然气笑了出来：“不会告诉？”
他一把把江楼月推在了床上，覆身压了上去。
夜青枫甚至能感受到江楼月越发快速的心跳。
他和江楼月离得很近，气息交缠在一起，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压抑的千万种情绪。
月在看着他吗？月会生气吗？
月……可以感知到他吗？每一次拥抱、每一次牵手，他还想要更多。
江楼月看着这样的夜青枫有些害怕，小小声试图转移着话题：“牛奶……奶要撒了。”
夜青枫看都没看一眼，轻声道：“那就拿稳了，不要乱动。”
夜青枫的声音带着颤：“如果你损伤自己的身体月都不会生气……那么这样呢，嗯？”
江楼月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呆愣愣地看着夜青枫。
夜青枫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江楼月的唇。
第29章 29
入夜了, 夜青枫在梦境中的一团白雾里站了许久，月却并未像往常一样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所以……果然月可以与江楼月共感，他刚刚真的有冒犯到神明吗？
这个认知让夜青枫产生了一丝雀跃, 眼底染上了一抹暗红, 却压抑着不敢表现出来。
江楼月躲在迷雾的背后，纠结着要如何面对夜青枫。
是冲动吗？过度的担心吗？
但即使是轻轻的一个吻，似乎也不能用担心来解释。
江楼月感到意外和不安。
她只希望夜青枫对她的重视停留在此前的阶段，在意她所有的感受，却又不是因为她江楼月本身，一切有“月”在背后撑腰。
一旦对她的这种好, 不再是出于简单的利益交换，江楼月就会感到惶恐不安——她担心自己接受不住太厚重的情感。
对于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她只当做不知道就好了。
这样想着, 江楼月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一如既往地驱散了迷雾, 以“月”的身份降落在夜青枫的面前。
她偷偷观察着夜青枫的神色, 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沉默良久, 见夜青枫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月率先开了口：“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无论是自己作为诱饵的事情、还是关于那个吻……
“四代进化体已经有了一定的智慧, 想要骗过它, 江楼月就势必要面对极大的风险。”夜青枫解释道,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答应过你, 不会让江楼月受到丝毫的伤害……”
或许对于月来说, 即使没那么容易再捏造出一个人偶，江楼月也并非不可取代的。
然而对他来说, 江楼月是他唯一可以接触到月的方式。
他绝不允许江楼月出现任何意外。
月忽而笑了笑, “其实，有远比眼下一时的安危更重要的事情。”
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在冒险, 但如果拿不到这一批武器，他们难不成要赤手空拳面对源源不断的尸潮？
假如最后躲不过被尸群淹没的惨剧，她宁肯现在冒险来换得长久的安全。
“你不必担心，我会随时为你同步江楼月那里的情况。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你都能第一时间出手解决。”月随手在梦境中投射出江楼月恬静的睡颜：“我比你更在意江楼月的人身安全。”
夜青枫看了看江楼月，又抬眼看向了月。
不比以往的坦诚相待，这一次月模糊了自己的面容，他看过去只觉得一片迷蒙。
即使月没有提半句他的冒犯，此刻夜青枫也能够确定，他在吻江楼月的时候……月也可以感知到。
夜青枫很轻很轻地笑了。
他一定要保护好江楼月。
他不能失去这个触碰到月的途径。
夜青枫清楚，月所说“更重要的事情”，指得就是北迁的尸潮。
他或许可以在尸潮下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江楼月，却绝无可能凭一己之力保护整个星月基地完好无损。
那月要如何借江楼月的身体在温泉中戏水，又要去品味山珍野味呢？
“我同意，按你所说来办。”夜青枫淡淡地点了点头。
见夜青枫松口，江楼月心里松了一口气。
“很好。神会庇护她的信徒，而信徒——必要照顾好神的使者。”
她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
不是不信任金大腿的实力，只是在安危面前，多些谨慎总是没错的。
要说的正经事说完，江楼月一刻也没多做停留，如一阵烟飞速消散在夜青枫的视野里。
夜青枫看着那淡去的一抹身影，微微愣了片刻，有些失笑。
翌日一大早，楚成就吩咐手下准备了丰盛的早餐送来，搓了搓手问道：
“夜哥，昨晚睡得还好吗？”
夜青枫睨了他一眼，“想问什么直接说。”
楚成“嘿嘿”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得，那我就直接问了啊……四代进化体的事，怎么说？”
楚成自己也并非完全没有私心。燕北基地是如何腐败到了根子里，他是切切实实看在眼底的。
如今既然好兄弟有本事建了基地，那也是他宽敞的一条退路。
“按计划实行吧。”夜青枫神色如常道。
楚成一拍大腿，哈哈笑起来：“我就说！放心吧夜哥，我昨晚已经叫人去收拾了紧挨黑市街区的别墅。那地位位置一绝，你放心，只隔着一条小街，几个箭步就能过去。只不过这边在保护范围内，可以隐蔽，另一边完全暴露。”
夜青枫听着这样近的距离，不由点了点头。他看了还在熟睡的江楼月一看，小声道：“等她醒了我们先去看一眼位置。”
楚成立即接话道：“没问题，随时。你现在把嫂子叫醒咱们去都行。”
夜青枫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楚成也没介意，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去看看。”夜青枫先一步走出了房门。
等到江楼月醒来时，夜青枫已经坐回了她的身边，一旁的桌子上放着热好的牛奶和面包。
江楼月揉了揉眼睛，一如既往活泼地向夜青枫问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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