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比上次熟练许多,沈枫眠撬开她的牙关,尽力的探索着每一个角落。
由吻变成了啃咬。
此刻语言已经成了多余的东西,许意安只知道,她现在想要将他据为己有,想要找有他的一切,让沈枫眠彻彻底底的属于自己。
手若有若无的拂过他的腰封,只要她想,指尖轻轻一勾,眼前人的腰封便可被她扯开,但许意安克制的分开了方才难舍难分的双唇。
他脆弱的脖颈就这般暴.露在夜色中,窗外是月光皎洁,殿内有烛光照应。
莹白又脆弱的脖颈勾人的很,好似感受到她灼灼的视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
“小眠,你可愿意……”许意安声线又低又磁。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刃,就此剖开了殿内旖旎的气息。
沈枫眠像是缓过了神,清润的声音中还带着不均匀的喘/息声:“妻主,不,不可如此。”
明明是拒绝的话,可尾音拖得长了,听起来暧/昧又缱绻,像是欲拒还迎,如一只在她心头轻挠的羽毛。
他不愿意,他为何不愿意,方才他明明是愿意得很。
许意安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有些慌乱的人:“好,小眠不喜,我们就慢慢来。”
话虽如此,两人却都是心知肚明。
眼下浴火焚身的二人规规矩矩的着了一身雪白绣金丝的寝衣,沉默着盖上了自己的被子,佯装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可身子的反应却骗不得人,沈枫眠薄唇微抿,将锦被拉得靠上了些。
翌日。
朝堂那边安静了三日,今日礼部尚书又出面恳求她,希望她能将人放出。
“太凤君再如何说也是陛下的父君,陛下看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苏曲雁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知晓自己话不在理,底气不足。
舒亲王轻嗤了一声道:“那太凤君这是暗地里得罪了多少人,居然有这般多的人前来污蔑他,本王倒是想要苏大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古语道,墙倒众人推,若是太凤君真有秽乱后宫的事,也是该先将人放出来再做定夺。”被舒亲王回怼,苏曲雁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不理会她,许意安叫白芷将一封折子递了下去,让今日上朝的大臣们传着看。
看过折子的大臣们脸色愈发的精彩,向礼部尚书投去了惊异的目光。
苏曲雁见状,顿觉不妙,伸长了脖颈以看请那份折子上写的什么。
“罪臣苏曲雁,以勾结碧波祸害西凉国之根基,为官不仁盗用国之公款等罪名,剥去官职贬为布衣,于后日斩于闹市,世代不得入宫为官。”白芷展开手谕道。
苏曲雁脚下一软,不由得后退一步大声喊冤:“陛下明鉴,臣一心为西凉,如何会勾结外贼!”
许意安微微偏头看向一旁,白茶会意,从后面拎出三个瘦得脱了人形的朝臣,蓬头垢面,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样子。
白茶手持长剑,当众划开了三个朝臣的衣袍,赫然漏出了她们身上的刺青。
文武百官哗然,这东西她们都不陌生,唯有碧波国人才是一人一块刺青。
“诸位爱卿对朕的处置可有异议?”许意安笑的温和,仿佛还是前些时日那个软弱好拿捏的女帝。
眼下谁还敢说话,大臣们高呼:“陛下圣明。”
一如苏曲雁所说,墙倒众人推,先前还上赶着巴结她的人们,此刻早已都不见了踪影,混在一众朝臣中高呼万岁。
苏曲雁的为人,朝廷上谁不清楚,便是极其贪财好色,为了钱财与权利不择手段的女子,若是碧波开的价能令她满意,通敌卖国一事她也定毫不犹豫。
太凤君倒台,首先遭殃的便是平常蹦跶的最欢的几人,苏曲雁首当其冲。
见无人帮她说话,苏曲雁也不再干嚎,跌坐在地上桀然笑了几声:“陛下,大局将定,您还是莫要反抗的好,不若留臣一条命,或许臣还能为您化险为夷。”
“碧波的走狗,”许意安轻笑一声,“你觉得朕会信几分?”
“光禄大夫,”不再理会地上的疯子,许意安出声道,“虽没有罪臣苏曲雁犯下的过错大,但死罪难免活罪难逃,牢里吐干净再告老还乡吧。”
“陛下仁慈,”舒亲王将手中的折子递给白芷,“光禄大夫效忠太凤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太凤君被软禁,作为前党自然也是该分担些。”
许意安今日显然是准备的充分,专程来找他们这帮人算账的,逃得过今天也逃不过明天。
朝堂上一时安静的不成样子,生怕自己出了声响,被高位上的陛下想起来。
栖凤殿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沈枫眠那只持白子的手微微一顿,仍垂眸看着桌上的棋局:“当真如此吗?”
“做不得假,西凉就是被这帮奸佞之臣败坏的。”子烛义愤填膺的道。
“既如此,陛下忙于前朝之事,不该再分心于此了,本殿身为凤君自然是要为她分忧,那几个人暗中除掉便是。”沈枫眠话说的漫不经心,仿佛杀几人便是稀松平常之事。
也是,杀几个奸臣而已,以往战场上哪有这么麻烦,都是他一剑一个人头,宫中顾忌的就是多。
正是孟夏槐月,殿外时槐花飘香,勾引的几只馋嘴的蜜蜂嗡嗡飞不停。
殿外还有一棵年头不短的青梅树,眼下已结了果,算是一批早的。
沈枫眠将棋子放回了棋盒里,起身道:“陪本殿去外面走走吧。”
他是喜爱青梅的,他自小喜爱酸甜之物,尤其爱青梅。
宫中的青梅树有侍人侍女照料,青梅果涨势十分喜人,沈枫眠脚尖点地使着巧劲便上了树。
青梅树郁郁葱葱,倒是个纳凉的好去处,青梅的香气闻得人不由地咽了口酸水。
栖凤殿的梅子酿酒定是上成,沈枫眠心中有了主意,摘梅子的速度也快了些。
臂弯里堆满了成熟的青梅,子烛在下面捡了一篮子,招呼道:“殿下快下来吧,这些便够了。”
主仆两人正是起兴,突然听闻身后有人道:“小眠这又是在作何?”
闻言,沈枫眠身子微僵,转头便见许意安在树下张望着他。
许意安不是在处理朝中政事,怎会偏偏在他上树摘梅子的时候出现在这里。
“妻,妻主……”沈枫眠臂弯中的一堆梅子趁着他发楞,连着掉了些许,他回过神打算乖乖下树。
树枝仿佛跟他开玩笑似的,长得十分坑洼,沈枫眠心中存着事,脚上便一滑,竟是这么径直掉了下去。
素白的纱在半空中衣诀翩翩,颇有几分谪仙落入凡尘之感,只是谪仙大人显然稳不住身形了。
离地太近他根本无法稳住身形了,沈枫眠闭了闭眼,今日要在许意安面前出丑了。
预想中的疼痛之感并没有传来,倒是有一只有力的手揽住了他的腰身,温热从后腰缓缓传来。
第37章 小眠也心悦妻主
这个姿势瞧着暧昧极了, 沈枫眠难得的红了耳尖:“妻主……”
许意安并未责怪,只又心疼又好笑的道:“为何不派人上去摘,偏要自己亲力亲为, 若是摔伤了可如何是好?”
“这便是妻主来了,妻主若是不来, 小眠今日也是摔不着的。”沈枫眠别过了脸,想要把发烫的耳尖藏起来。
许意安失笑,按在他腰部凹陷处的手用了几分力:“怎么,小眠这是要赖给我了, 真是蛮不讲理。”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后腰涌来, 沈枫眠不禁闷哼一声斜了她一眼:“不许胡闹。”
像只故作凶狠的猫儿, 爪子却没有半分杀伤力, 软软地挠在了她的心里。
沈枫眠的手虚虚的搭在她肩上, 一股青梅的淡香袭来, 竟是被染得入了味。
殿内传来一声玉器碎裂的声音。
沈枫眠脸色有些难看, 栖凤殿的玉器大都是他从沈家带出来的, 是他这些年的念想。
看出了他的心思,许意安摸了摸他的发顶:“国库的玉还多, 小眠若是喜欢,改日去国库挑便是。”
栖凤殿的侍人都知晓, 凤君好玉爱琴,眼下殿里为数不多的玉把件被摔碎, 那侍人心头慌张, 捧着托盘哭跑了出来。
“凤君殿下恕罪, 奴实在是不小心才摔碎了太凤君恩赏的簪子……”那侍人哭哭啼啼的, 听的人好不心烦, 显然是被吓傻了。
沈枫眠待人随和, 若是真的摔碎了他的东西,以他的脾气是不会将人致死,侍人摔碎了太凤君的赏赐之物,他是想护也护不住的。
侍人们不知晓宫中早已变了天,还当是太凤君掌权,想到自己活不过今日自然好一顿哭。
托盘中摔成两半的玉簪居然是内有乾坤,玉簪不知用了什么技艺,内里是中空的,以暗褐色的粉末加以填充,又在内加了涂料,自然是看不出端倪。
随着侍人端来托盘,那股浓烈呛鼻的味道愈发强烈,沈枫眠都不免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药?”许意安闻着味道有几分熟悉,却丝毫想不起在哪里闻过,可她知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药,“白芷,宣崔太医。”
那药粉呛人得很,沈枫眠下意识的离他远了些。
得知太凤君赏赐凤君的簪子里藏了东西,崔太医迈着老腿几乎是飞一般的赶来。
凤君眼下可是后宫唯一的主子了,又是陛下心尖尖儿上的人,断不可出什么差池。
可见到那一盘分量十足的药粉时,崔太医面色大变,忙为沈枫眠伸手诊脉。
“这到底是什么?”许意安不悦地皱了皱眉。
崔太医这幅样子,明显是这药粉不简单,以太凤君的心机与手段,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他将沈枫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哪里会真正赏赐好东西。
“启禀陛下,这药粉乃是药效极强的麝香,男子带的时间久了不仅会无法生育,甚至影响寿命。”崔太医后怕地擦了把汗。
亏得小侍摔得早,若是再多带些时日,便真是无法再孕了。
待到那时陛下再寻她来,她也得连带着掉了脑袋,届时大罗神仙都没了办法。
许意安捻着玉扳指的手缓缓收紧。
麝香,太凤君真是为了除掉她的凤君耗费了不少心思,居然肯将自己都舍不得用的香玉做成这等害人的东西。
“凤君身子可有恙?”许意安眸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崔太医微微摇了摇头,递交了药方:“好在凤君殿下并未长久随身佩带,红麝香有些年头,最是伤身,眼下看着凤君殿下在宫中养好了身子,现下并无大碍,就算是要个小皇女也是使得的。”
许意安明显感觉的出来,身旁的沈枫眠带着轻颤,许久开口道:“妻主,小眠怕。”
许意安眸色晦暗,轻揽着他瘦腰的臂弯用了几分力。
她说不让他说委屈,要护着他,可如今都食言了,沈枫眠如何会信她,若是他现如今没有失魂症缠身,估计又要对她一顿讥讽吧。
“小眠不怕,朕不会让你有事的。”许意安轻轻地覆上了他的手。
心头是挥之不去的痛感,沈枫眠抿了抿唇,回握住了她的手:“妻主痛心什么,小眠信妻主,妻主会保护好小眠的不是吗?”
他凤眸里满是清澈与信任,一如那夜勾人的娇公子。
崔太医亲自看着小膳房那边熬了药,免得有心之人又从中做些什么,这才派人端了过去。
阳光正好,打在栖凤殿的窗棂上尽显盎然之意,殿内是一冰鉴的整冰,为燥热的殿内带来了少许凉意,可人心不静,仍是烦心又燥热。
“天热起来便总会心烦意乱,”许意安摸了摸他手感极好的发顶,“今夜给你做梅子汤驱暑气可好?”
“妻主还未告诉小眠,为何近些时日总是心烦,”沈枫眠清澈的眼眸中有几分犹豫,似乎是怕她不信,他补充道,“小眠都感觉到了。”
为何心烦,许意安眸子里有几分落寞。
是啊,为何烦闷了这么长时间,沈枫眠定也是心悦与她的,那夜他也主动过,自己为何还要这般担心。
她格外的喜欢民间妻主与夫郎的称呼,像是这般称呼下去,他便一直是自己的夫郎了。
又是一声软软的妻主唤她,许意安轻叹了一口气,还是与他讲明了困扰已久的噩梦:“朕梦到,小眠不喜欢朕了,偷偷跑出了宫,朕寻了多日也无果,直至西凉碧波大战传来圣宴将军身死的消息。”
沈枫眠望着她的那双眸子微微闪了闪,轻声安抚道:“是梦而已,小眠不会不喜欢妻主的,更不会身死……”
“那小眠会不会离开朕,小眠会不会抛下朕独自出宫。”许意安攫住他潋滟的凤眸,眸子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一时不知如何答复。
“……”沈枫眠淡色的薄唇张了张,忧心的舒出了口气,“妻主定是这些时日为着政务劳心伤神,噩梦而已,何必挂心。”
许意安一把将人搂过,紧紧地禁锢住他劲瘦的腰,埋在他的颈窝闷声道:“小眠,朕好怕,能不能不要丢下朕一个人。”
许意安慌乱得很,他方才不管如何说都避开了出宫一事,哪怕是骗都不愿意在骗她了吗。
“好,小眠不走,小眠会一直跟妻主在一起。”沈枫眠被蹭的微痒,那股好闻的,只属于她香气在鼻尖蔓延开来,他轻轻地拍着许意安的背。
心头还是一阵又一阵微微酸麻的感觉,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沈枫眠眸子中满是解不开的心绪,只道是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心中的感觉是骗不得人的,许意安声音轻轻的,仿佛稍微再大声些就会把他吓跑:“可我总感觉小眠要离开我了,小眠不走好不好。”
许意安从未在他面前这幅样子过,像是在向他撒娇,又隐隐带着慌乱。
“妻主还梦到过什么?”沈枫眠覆上她脑后柔顺的长发,眸子里满是情绪在翻涌。
许意安汲取着他身上的冷香,半晌声音有些苏哑:“梦到小眠被碧波歹人掳走,白芷传来消息,说是虐杀而亡。”
“小眠,是不是朕做的不够好,小眠为何要独自上战场,哪怕战死,你也不愿在朕的身旁多呆些时日吗?”许意安抬起头看着眼前缄默不语的人。
“妻主,”沈枫眠认真的望着她,为她拭去眼角溢出的一点水痕,“小眠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小眠知晓自己还有杀母之仇未报。”
许意安声音微哑,多情的桃花眸里满是伤神:“所以小眠便要弃我于不顾了吗?”
“怎会,小眠心悦妻主,”沈枫眠证明似的轻轻贴上她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小眠只心悦妻主,不会丢下妻主一人不管的,妻主信我好不好。”
他眸子里的情绪带给许意安阵阵安心之感,珍重又认真,许意安微微点了点头。
他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宁古殿。
太凤君死死按着隆起的小腹,眸中满是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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