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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呕花深处【完结】

时间:2023-05-13 14:49:57  作者:呕花深处【完结】
第39章 陛下心悦我多久
  沈枫眠在子烛好一阵劝说下才同意出来散散心。
  许意安朝堂那边繁忙, 他为她清理奸佞之臣更是繁忙,再加上西凉碧波大战在即,近些时日事情全部堆在了一起, 他这才出来转转。
  可刚出来便瞧见了这一幕。
  他亲眼看着远处的苏橙环上了许意安的腰身,许意安却没有推开他, 就这般任由他抱着,甚至是轻柔的抚着他的脸,瞧着暧昧极了。
  前些时日要了他,今日就变了心, 与别的男子卿卿我我。
  沈枫眠只觉得一阵恶心, 女皇果真是最肮脏的, 太凤君倒台, 苏家对她构不成了威胁, 她便开始与青梅竹马私会。
  那他呢, 他沈枫眠自始至终又是什么?
  许意安被他逮了个正着, 显然是有些慌乱, 他隐隐听见许意安在唤他,可他不愿再看见这般负人心的女子, 转头便回了栖凤殿。
  子烛急地直拍大腿,忙小跑着才跟上了主子的步伐。
  许意安再到栖凤殿之时, 就见殿内关紧了门。
  她没有推门而入,先是问在门口等候她许久的子烛道:“凤君殿下如何?”
  自他得了失魂症, 两人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眼下因着苏橙不知要生出多少误会。
  子烛一脸正色的扬声道:“回禀陛下, 凤君殿下今日说是身子乏了已经歇下了。”
  许意安给他使了个眼色, 压低声音道:“当真?”
  子烛犹豫了一瞬:“殿下没睡着, 正在气头上呢。”
  他定是完完整整的都看了个清楚, 可瞧着这幅样子是根本不打算听她解释了。
  许意安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殿门,就见内室塌上那人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瞧着好不可怜。
  塌上那人背着这边,显然也是知晓来了人,却仍在一旁装睡,不打算看她一眼。
  “小眠。”许意安讨好的坐在他的身旁,轻声唤着他。
  沈枫眠长睫颤了几颤,不肯正眼看她。
  许意安绞着手中的袖子,低着头小声道:“是朕不好,理应躲开他的,方才朕也并未逾矩……”
  “逾矩?”沈枫眠声音冷若寒霜,轻嗤一声道,“在陛下眼中,何为逾矩。”
  他是亲眼看着许意安伸手抚上了苏橙的脸,想到那夜许意安也是这般对他,他心中就一片阴冷。
  有夫之妻与未出阁的男子独处一处,如此密切的接触都不算逾矩,难不成被他在红罗帐内看到才算逾矩吗?
  是了,她是一国女皇,如今大权在握,为了制衡朝廷重臣,将来也是迟早要将这后宫填满的,今日不是苏橙,来日也会变成别人。
  历朝历代以来便没有后宫仅一人的先例,先帝尤其更甚,后宫佳丽娇夫美侍自是数都数不过来。
  许意安注定不会只有他一个男子的,她还会有好多娇夫,不会缺他一人。
  “小眠,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许意安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沈枫眠转头看向她,眸中满是冷冽:“我看到的哪样?”
  许意安哑然,看着他这幅陌然又冷意的样子,心头腾升起微酸之感。
  “陛下身为一国女皇,理应为皇室开枝散叶,若是再百般阻拦便是臣侍的不对了,臣侍不是什么妒夫,陛下喜欢便纳进来吧。”沈枫眠像是要急着与她拉开距离一般,躲开了她的触碰。
  许意安看着他这幅样子,良久轻声道:“小眠,朕不会纳他的,也不会纳任何人,朕只会是小眠一个人的妻主。”
  “陛下空口白牙的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沈枫眠唇角勾起一丝凉薄的弧度,带了几分嘲弄,“陛下说什么臣侍就该信什么,最后被陛下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
  心口处的酸麻之感使得许意安有几分无措,不顾沈枫眠的反抗,她将人紧紧搂住:“朕如何会戏耍小眠,苏橙今日是为着太凤君出来求情,朕待他只是同姐弟般,绝无女男之情。”
  沈枫眠不语,挣脱不开便任由她抱着,凤眸中满是落寞。
  他是对许意安动了心,女子待他处处珍重,这般好的人偏偏不该是他的。
  沈枫眠不信命,空缘住持的话他也是当了玩笑话,他知晓两人身份悬殊。
  凤君之位的争议极大,许意安虽是将流言打压了下去,可这不是长久之计,西凉的凤君不该是个久经沙场的脏污男子,一国之父应是一个处处得体的大家闺男。
  那夜借着酒力给她之时,沈枫眠便知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沈枫眠苦涩地扯了扯唇角:“罢了,陛下莫要说了。”
  只当是那日他喝醉了吧。
  女子的花言巧语哪里信得,他分明最是清楚了,可许意安比起严持盈偏偏技高一筹,多年前跌过一次的陷阱他复又跌了进去,沾了一身泥泞便不是那么好爬出来了。
  “小眠莫要多想,”像是为着证明,许意安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若不是因着你,这颗心六年前便不会跳了。”
  手上温软的触感使得他下意识的想缩回手,却被许意安紧紧地按住,半分都挣扎不得。
  夏季的衣料轻薄,沈枫眠只知她身子滚烫,却感受不到那所谓的心跳,自己如今是面红耳赤,耳边都能隐隐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可许意安的话是何意,六年前与他有什么关系?
  西凉的先帝驾崩有八年之久,当时的许意安不过将近及笄之年,年岁尚小的小女皇被太凤君因着身子骨弱为由,关在深宫六年,才是后来顶不住大臣的谏言,太凤君才堪堪将人放出。
  她关禁闭的六年与他有什么关联。
  “朕从沈将军归来那场宴席上,一眼便看到了你,”两人的手不知在何时十指相扣,许意安紧紧地攥着不许他挣脱,“欢脱骄矜的男儿好看的紧,朕看一眼便忘不掉了。”
  “可那时你还是国将军的嫡子,朕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女,若是那时讨要赐婚圣旨,小眠定会吃许多苦,”许意安眸子里是他看不明白的情绪,“可小眠后来征战还是受了许多苦。”
  她的故事很长。
  太凤君将还未及笄的女孩关进了黑洞洞的破旧宫殿,使劲的磋磨她,堂堂西凉的皇女居然沦落到缺衣少食的地步。
  宁古殿阴寒,曾经死过不少当年的宠侍,到了夏日有蛇鼠出没,冬日的夜里则是狂风大作,如同鬼魅在耳边呜咽。
  许意安怕极了,她央求太凤君将她放出去,从此定会做个听话的皇女,可太凤君不为所动,因着她偷跑出去吃了御膳房的糕点,派人将她毒打一顿。
  谁又能想到,她这般的天之娇女自小是从毒打之中存活下来的。
  夜里寒冷,薄被破了好几处,脏污的棉絮都露了出来,可两条这样的脏被子都拦不住蚀骨的严寒,新伤与旧伤相交叠,她好几次都要挺不过那个冬日。
  睡着了就不会冷了,梦里有一个身着兔毛大氅的小小公子,会对着她笑,常常问她疼不疼冷不冷,会在梦中给她留好多好吃的。
  她不是没有没人喜爱的小皇女,梦里的梁父君与小公子都会挂念她,让她明白自己向来都不是孑然一身。
  每次撑不住的时候她都会想到庆功宴的那个身影。
  她被众人排挤在外,小沈公子轻声问她为何不跟小姐们一起去玩。
  他是那群孩子里最显眼的。
  小皇女抿了抿唇:“她们,不愿意跟我玩……”
  同龄的世家小姐们大都看不上她,她虽是皇家血脉,可不母皇不喜父君不爱的皇室血脉她们不屑一顾。
  许意安方才都听见好几个世家小姐嘀咕,娘不疼爹不爱,那又如何,至少她还有梁父君,她的生父最疼她了。
  小沈公子义愤填膺的横了一眼那几个跟他示好的女子:“仗势欺人,堂堂西凉皇女还由不得你们不放在眼中。”
  他牵着她的手往人群中走去,比她还小上几岁的小公子如同一个小大人,训诫她道:“你可是皇女,怎能被臣子家的女儿欺负了去。”
  他说,皇女就该有皇女的架子,他还答应要同她一起玩。
  沈枫眠是唯一不嫌弃她的人。
  可许意安后来关了禁闭,没能再从宴会上见到他,她食言了。
  无数个难熬的夜里,许意安脑海中都是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一想到他,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好像也扑鼻而来,仿佛沈枫眠就在身边。
  她得撑下去。
  小沈公子如今与她还不甚熟络,此番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若是她撑不下去便就再也见不到小沈公子了。
  沈枫眠看了她许久,他不知晓该如何安慰她,仅仅是因为自己当年与她说了那番话,她便记了自己这么多年,只因为那么一件小事便喜欢了这么些年吗?
  “所以那日……”沈枫眠喉头紧了紧,轻声道。
  许意安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覆着他的手腕,睫毛颤了几颤:“是朕,朕觊觎你许久。”
  沈枫眠长吸了一口气,许意安握着他的手早已出了一层凉汗,他犹豫了一瞬回握住她。
  殿外的白芷显然着了急:“陛下,那封加了急送来的折子还等着您看呢。”
  折子是江南与西北边境快马加鞭送来的,本是昨夜送到的,可昨夜沈枫眠昏睡不已,她实在是都是不放心走开,这才又拖了一夜。
  “战事吃紧,妻主先去忙吧,小眠无事的。”沈枫眠乖顺的望着她,被她温热的唇贴上。
  “小眠乖,”许意安揉了揉他柔顺的发,“等我回来。”
  *
  严持盈在宣政殿偏殿候了多时。
  批完折子,许意安这才不悦的唤她进来。
  见着高位上的女皇陛下一脸阴沉,严持盈敢信,若不是她今日来是有正事,依照许意安待她的态度,估计会让她等上一下午。
  “陛下,眼下碧波国猖獗的不成样子,叫嚣着要陛下交出凤君殿下。”兵部尚书拧着眉,有些堪忧的道。
  要说碧波国最恨的人,那定然是沈枫眠了。
  西凉碧波六年的大战中,沈枫眠永远都是拔得头筹的那个,打得碧波伤亡惨重。
  如今碧波小国大放厥词,觉着有苏曲雁那些年提供的消息此战必能大胜西凉,叫嚣着要她交出沈枫眠以此缓和两国关系。
  许意安的怒火不知是冲着谁发的,那盏刚沏的热茶被她径直摔了出去,上好的精茶瓷碎裂在地,滚烫的茶水泼了严持盈一身。碎瓷片亦是在她脚边炸裂开来。
  严持盈今日是一身竹青色衣袍,与沈枫眠今日穿的是一个色,看得她莫名来了火。
  严持盈的衣袍湿了一大片,脸上的表情亦是扭曲了一瞬,却不敢再她面前失态。
  瞧着严持盈这幅样子,今日她注定是烫下了一层皮。
  “朕的凤君岂是这等腌臜之货可惦记的?”许意安似有似无的扫过严持盈,扬声道。
  严持盈咬了咬牙,额头上满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不知是疼的还是热的:“陛下三思,西凉如今国库亏空,支撑镇抚大将军攻打东烬本就吃力,若是前去迎战,恐怕有心无力。”
  “朕听着宁远侯的意思,是要朕把凤君殿下交出去了?”许意安桃花眸中神色淡淡,仿佛笼罩了一层雾气,叫人看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严持盈并未辩驳,只直直的跪着:“请陛下再做定夺。”
  “何样的女子才能危急关头抛弃自己的夫郎?”许意安好笑的看着同样一头是汗的兵部尚书,“曲尚书说呢?”
  许意安的意思明显至极,曲松宁看得清楚,今日她便是来陪跑的,陛下要针对的是宁远侯府的这位,她哪敢多言语。
  曲松宁不敢往刀口上撞,她吞了口口水道:“老臣以为,陛下所言极是,依老臣愚见,此次西凉势必要出征迎战的。”
  严持盈默了许久,复又开口道:“臣严持盈自请出征西凉。”
  西凉重文轻武。
  沈老将军一死,沈枫眠复又入宫,如今没有了什么可用之才,镇抚大将军韩竹月便是太凤君勉强提拔上去的,可用武将早就没有了多少。
  看着严持盈那张脸,许意安不由自主的想起下江南那日,这双脏手爪子是如何搂着沈枫眠的腰的。
  许意安勾了勾唇,两颗犬齿看得她一阵森寒:“宁远侯先前没少为太凤君出谋划策,朕竟一时不敢重用,这可如何是好,不若朕亲自出征?”
  “万万不可啊陛下。”曲松宁忙出言阻拦。
  她可从未听闻陛下会习武啊,此番出征便是送死,西凉的百年基业该当如何。
  许意安并无女嗣,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届时西凉的大统交赋予谁。
  许意安没有理会她的话,只看着严持盈道:“朕亲自出征拿下碧波国,兵部这边准备上吧,三月后便是出征日。”
  曲松宁不再说什么。
  她们仅仅是西凉的大臣,该谏言的时候只管谏言,至于许意安做不做她无需担心过多。
  无非是换个君主的事,就算有什么跟大臣又有什么关系,换个主子效忠也是一样的。
  沈枫眠的势力扩展到了朝廷,对于此事自是关注密切。
  李婧冉如今做了礼部尚书,巴结的人自是不少,出宫一事会顺利上许多。
  今日才为他传来一封信,信中仅有寥寥数语:顺,沈公子念安,见字如晤。
  她如今让人愈发的捉摸不透,沈枫眠翻来覆去的把玩着手中的青玉手钏,叩着手中的信笺出神。
  “谁的信?”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他一瞬,他眸色微变不应声。
第40章 她醋意大发
  他是军中出身, 这般敏锐的一个人怎会察觉不到许意安。
  手中的信再藏也来不及了,沈枫眠偏了偏头,眸中满是看见她的欢喜:“妻主回来了, 为何不让侍人通传?”
  话是这般说,手却不着痕接地将信挡住了些。
  许意安眸色微沉, 唇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小眠手中是谁的信?”
  见字如晤,好一个见字如晤。
  沈枫眠就算不说,她也是知晓的,严持盈与李婧冉的字迹每日上朝都能看得见, 可李婧冉奏折上的字迹向来笔走龙蛇, 何时这般认真过。
  沈枫眠不是不喜她吗, 怎会还有来信, 这信又是如何传进宫里来的。
  “是一个故友的。”沈枫眠清澈的凤眸眨着, 仿佛真是那么一回事似的。
  许意安下巴轻轻枕在他的肩上, 喃喃道:“瞧着倒是个姑娘的字迹, 能将信送进宫, 本事想来大着呢吧……”
  “妻主是不是生气了。”沈枫眠长睫垂了下来,黄昏的斜阳打进来, 蝶翼在脸上形成一片阴影,看着好似有些委屈了。
  “小眠不打算解释解释信是怎么回事吗。”许意安眉头微扬, 等着他的回话。
  沈枫眠脸微微白了白:“妻主……”
  这信好似没什么可解释的了,如今见字如晤四个大字都写了上去, 许意安不信李婧冉心中没有沈枫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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