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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悫公主跟着道：“我也同意七妹妹的话，要是以后成衮扎布像宝珠一样英勇，我也豁出去给他向皇阿玛请功。”
“对了，七妹妹，策凌说准噶尔最近有异动，可能会反叛，问七妹妹有什么打算？”
恪靖公主也小声道：“乌兰巴托也有异动，多尔济额尔德尼阿海的小儿子频繁出去办事，我派人跟过去，到了唐努乌梁海人就跟丢了，我怀疑他去和策妄阿拉布坦联系了。七妹妹，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和皇阿玛上折子？”
多尔济额尔德尼阿海爵位一降再降，七妹妹又搞出分封制，让他一大家子都快分崩离析了，他自然不甘心，她觉得他可能会铤而走险，引准噶尔兵到喀尔喀。
毕竟多尔济额尔德尼阿海在喀尔喀扎根几百年，可不是他们几个公主几年能撬动他根基的。
如果他振臂一呼，很多人也会跟着他。
到时候她们兵力不足，肯定会陷入被动，还不如早点让朝廷知晓，至少可以派援兵过来。
安如眯眯眼睛，笑道：“暂时不用，皇阿玛身体不豫，别让他操心了，我会和察哈尔的李荣保打招呼，到时候他会驰援的。”
她布局这么久，眼看就要收尾了如果告知康熙，让策妄阿拉布坦缩回去了，她还要等十几年，到时候战争成本更高，还不如趁他病要他命。
“不过我们自己也要准备好，四姐、六姐，等你们回去可以多带着兵器走，我这边也会按时把兵器送到你们手上。”
“放心，一旦有内贼想独立，而准噶尔趁火打劫，我这边兵器管够。”
前段时间派去罗刹国建避暑山庄的工匠已经找出了矿眼，一个金矿，两个铁矿，这两个月就可以开挖了。
有钱有铁，左中旗的兵工厂就可以全力生产了，支持整个喀尔喀五十万骑兵足够了。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训练有素的五十万兵力。而策妄阿拉布坦号称百万骑兵，她觉得是有水分的，最多应该也不过五十万，喀尔喀足够应对。
况且他们有大量的震天雷和威武将军，策妄阿拉布坦即便从罗刹国那边得到一些支援，应该也比不上她的兵工厂。
对这一战，她有六成的把握让策妄阿拉布坦有去无回，剩下四成交给运气。
恪靖公主和纯悫公主相视一眼，喜道：“只要兵器管够，我们骑兵应该没有问题。”
安如笑着伸出手，道：“好，我们一起努力把野心家赶出喀尔喀，喀尔喀是大清的喀尔喀，不是外族的喀尔喀。”
恪靖公主和纯悫公主伸出身，三个人握在一起，齐声道：“为了大清的喀尔喀。”
为了实现她们远嫁的目的。
说完后，恪靖公主和纯悫公主都有些激动，纯悫公主低声道：“在被指婚后，我还有些不愿意呢，幸好有七妹妹，要不然我肯定也只是天天悲秋伤春的内宅妇人，搞不好什么时候就抑郁而终了。”
难怪男人们都想往上爬，她参政议政后发现了权力带来的改变，看着牧民信任的眼神，喊着公主千岁，让她兴奋不已。
如今再让她回内宅，她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她希望自己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辅助七妹妹让喀尔喀真正成为大清的喀尔喀。
也许将来她在史书中也能留一笔呢。
思及此，她紧了紧手：来吧，策妄阿拉布坦，我纯悫公主不怕你，让你为我的功业添砖加瓦吧。
恪靖公主点头，道：“幸好我来到乌兰巴托。”
在归化城可没有如今这般威风。
安如笑道：“努力不会辜负我们的。”
然后问恪靖公主：“听说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病重了，可选好转世喇嘛方位了？”
按照活/佛传承，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临终之前会指明转世活/佛方向，然后喇/嘛们按图索骥，寻找下一任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
话虽然这样说，但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基本上都是由贵族担任。
恪靖公主道：“已经选了，就在乌兰巴托，如今喇/嘛已经带着罗桑丹贝坚赞法王的贴身法器寻找灵童了。”
安如叹了一口气，道：“那四姐你还在犹豫什么？”
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还不给布仁巴彦尔造势？
恪靖公主拿不准安如的意思，道：“布仁巴彦尔的确是灵童人选，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日后……”也是要继承土谢图汗部汗王之位的。
而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和汗王不可能集于一个人。相比清苦的活/佛生涯，她更偏向布仁巴彦尔成为汗王。
安如挑眉道：“你还有个女儿。”
恪靖公主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安如的意思，瞠目结舌道：“宝珠？宝珠怎么能够成为汗王呢？”
安如反问道：“为什么不能？事在人为。”
她连温都尔汗城都建了，还挖了罗刹国的矿藏，有什么不能的？
随即垂眸看着小团子，坚定道：“以后车臣汗部的汗王只能是我女儿的。”
谁也别想抢走。
恪靖公主和纯悫公主第一次听到女人也能成为汗王，顿时晕晕乎乎了。
安如也不逼她们，道：“四姐，你们这一路上累了吧，不如先去休息一下，晚点我们再聊。”
她觉得也许她应该先给女性做个榜样，那么平叛了策妄阿拉布坦就是她最好的机会。
晚上睡觉的时候，齐布看着恪靖公主恍惚的样子，奇怪道：“公主，怎么了？是谁和你说什么了？”
恪靖公主看着齐布，抿抿嘴，在他耳边低声把安如的意思说了一遍。
齐布差点蹦起来，道：“慧安公主在开玩笑吧？”
恪靖公主面无表情看着他，七妹妹才没有开玩笑呢，她决定的事情一定会稳步推行的。
到时候七妹妹的女儿成了汗王，宝珠却只能嫁人被封诰命，差距这么大，肯定会伤母子情分的。
关键是七妹妹的意思肯定是要全面推行女汗王，即便布仁巴彦尔继承了汗位，下一任汗王还是得七妹妹点头，到时候肯定还是选他的女儿。
这样转一圈，她除了失去女儿又得到什么？且头疼之余她又有一些蠢蠢欲动，为什么女人就比男人差？七妹妹都已经迈步了，她怎么还踏步不前呢？
看着恪靖公主肯定的眼神，齐布缓缓坐下来，叹气道：“我小时候就看出来慧安公主不安分，如今祖宗家法都要改变了。”
恪靖公主忍不住反驳道：“什么祖宗家法？蒙古又不是没有被女人当过家？再说别的族群，比如瑶族、苗族也有很多女土司啊？”
齐布无奈道：“看来公主已经下定决心了？”
恪靖公主反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难道你想和七妹妹作对吗？”
齐布想起巍峨的城墙，黑洞洞冰冷的大炮，使劲摇摇头，道：“臣不敢，臣全力支持公主的决定。”
反正布仁巴彦尔当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也是他这支光宗耀祖了。
再说他的确不敢和慧安公主作对，和他作对的那些人的下场在哪儿摆着呢。
恪靖公主立即做出决定，道：“好，那我们后日回去安排。”
后日她外甥女洗三礼，七妹妹也有人照顾，她就可以回去了，毕竟转世灵童迫在眉睫。
还有宝珠既然要当女汗王，那就再给她一队人马，争取挣些功劳，也好对外有说法。
齐布点头，这样安排也好，慧安公主那么厉害，总得指点一下宝珠吧，到时候土谢图汗部臣民应该也和车臣汗部一样衣食无忧了。
另一边纯悫公主对策凌说了后，策凌反应异常热烈，道：“公主，这是好事啊，如果我们有女儿，就不怕她受委屈了。”
本来他觉得独成一部已经很满意了，可是慧安公主给了他另外一条思路，如果有了女儿，慧安公主肯定全力支持，成为札萨克图汗部的汗王也不是不可能。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他没有能力阻止慧安公主，打也打不过，还不如老实加入。
这可是他血泪的教训，反正慧安公主肯定想办法达成的。
纯悫公主睁大眼睛，道：“你不反对？”
男人不是最怕女人夺权了吗？七妹妹和她们可是没有少被人说牝鸡司晨。
策凌笑道：“噶尔丹都差点灭了喀尔喀，都没有人了，谁还在乎男女？”
当初对战噶尔丹的时候，男人战死后，女人们就顶上，为了族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谁说女人不如男？连最固执的族老也不会说这话。
况且有慧安公主的例子，只要女汗王都像她一样能够让臣民吃饱穿暖，衣食住行无忧，他们不同意，牧民们也会支持的。
还不如跟着慧安公主的脚步，反正慧安公主从来不会亏待跟着她的人。
他何乐而不为呢？
纯悫公主心道：难怪七妹妹这时提出来了，恐怕是知道喀尔喀经历噶尔丹灭国后，对男女之分并没有那么根深蒂固，推行女人上位阻力没有关内那么困难吧。
随即又想起策凌的话，她嗔怪道：“我们哪有女儿？”
策凌抱着她，低声道：“那就需要我们努力了。”
***
安如、恪靖公主和纯悫公主商量的女汗王之事不约而同的没有说给四阿哥等人听，毕竟还没有影的事，可不能传到京城，反而可能增添阻力。
四阿哥则绞尽脑汁给小团子起了一个小名，当着乌默多的面写上容芙。
然后解释道：“雍，容也，禛，福也，通芙，以我之名赐福容芙，愿她一生顺遂，福寿康宁。”
听到这些话，十阿哥等人都有些动容了，四阿哥以封号和名字作为孩子的小名，这可是对容芙最高的礼遇了。
于是洗三礼又加厚了一层。
安如拿到名字后，忍不住抱住小团子，羡慕道：“容芙，容芙，额娘真是有些嫉妒你了。”
未来雍正帝等于把自己的名字赐给了她，这以后只要她不造反，躺着也赢了。
雍亲王的小名让她也期待起康熙起的大名了，真希望明天就看到。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京城的信件到达温都尔汗至少得一个月。
容芙洗三礼过后，恪靖公主和纯悫公主两家及十阿哥很快离开，策妄阿拉布坦的威胁下，两部是最先面对的，压力可不小。
而十阿哥监测喀尔喀，自然也能听闻一些异动，也要上书。
但是按照他的了解，朝廷经常接到这样的折子，很有可能都到不了皇阿玛跟前，不过该写的还要写。
只是可惜只和七妹妹隔着门说了两句，但见到四哥也算不枉此行。
而安如也要战备，说不定策妄阿拉布坦会从罗刹国过来呢？而罗刹国真不会趁火打劫吗？
这些都需要安排。正好趁着和而泰互市派人过去。
四阿哥自然跟着乌默多。
安如坐月子，出去不了，只能陪着小团子，突然某天，看着小团子白嫩嫩、眉清目秀的样子，她惊呼：“小猴子长好看了。”
奶娘：………
她陪笑道：“主子，小主子这是张开了，会越来越好看的。”
安如满意地亲了一口，道：“稳婆说得没错，容芙啊，等你阿布回来只怕不敢认了。”
出月子的那天，乌默多和四阿哥回来了，乌默多果然被吓到了，道：“公主，莫非你换了一个孩子，和原先的完全不一样啊。”
安如派了一下，嗔笑道：“胡说八道什么？我把你换了，也不会换我生的孩子。”
这可是她拿命换来的，再丑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可能嫌弃？
乌默多求生欲很强，陪笑道：“公主，臣说错了，您别换臣，臣以后再也不说容芙了。”
然后看着小团子美貌的样子，爱不释手道：“我就说我们俩这么好看，不可能生出一个猴子。”
安如：………
她拧了一下他腰间，道：“口无遮拦！”
然后看向四阿哥，道：“四哥，累了吧，您先去歇一歇？”
四阿哥笑道：“没事，我抱抱容芙吧。”
他进府后就先去沐浴更衣了，正好干干净净地抱抱孩子。
乌默多小心地递给他，四阿哥看着软软的小团子，心也软下来，轻声道：“容芙，我是四舅舅，以后常给四舅舅写信哦。”
安如笑道：“等她大些，就让她临摹四哥的字帖，我做不到，孩子从小写，应该能像四哥一样写一笔好字吧。”
四阿哥无奈道：“你还好意思说。”
枉费他那么认真的教，可是七妹妹琴棋画都学得好，就写字完全不成样子，鬼画条幅，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认得出来。
安如嬉笑道：“我独创的十二草书，是四哥你自己不认识。”
她可是学着后世医生处方药单的写法呢。
不等四阿哥瞪她，她立即道：“四哥放心，我会好好培养容芙的。”
四阿哥摇摇头，道：“顺其自然吧，你都坐不住，还指望孩子？”
兄妹俩斗了一下嘴，等容芙抱去喂奶后，四阿哥才道：“我准备明天启程回京，十三弟、弘昱和三格格就有劳七妹妹操心了。”
安如惊了一下，道：“这么快就走？”
随即想起四阿哥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了，的确该回去了，京城才是他的主战场。
于是点头道：“好，我去给你准备行李。十三弟他们你别担心，在我这里安全地很。”
四阿哥制止道：“不用，我轻车简行为好，如果你有东西送到京城，就让十二通送过来吧。”
这次喀尔喀之行，他收获颇多，觉得心高气爽，对朝政更有心得了，回去再处理事情会更从容。
为此他十分感激安如，不过两人亲兄妹，一家人不说客套话，他只能努力占据高位，成为她的后盾。
安如答应了。
四阿哥走后，十三阿哥搬进公主府旁边的宅子，安心养伤，弘昱也跟着搬进去，而三格格依旧住在梧桐苑。
两人肉眼可见的活泼起来，然后安如就让他们去学堂。
温都尔汗学堂今年九月开始招生，戴亨成为第一任山长，为正五品，可参加朝会。
其他夫子也陆陆续续上任，学堂的架子搭起来了，勋贵们就迫不及待地送了孩子进来，只不过男生居多，女生就小猫两三只。
不过安如也不着急，才第一届招生，慢慢来吧。
弘昱和三格格入学后，康熙的圣旨到了，这次老爷子连信都没有写，直接圣旨赐名。
安如咋舌：小团子这排场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圣旨写道赐名小团子为毕利格特古斯查日温额筎敦娅，意思是天资聪慧完美的宝贝，整整十三个字。
可以和乾隆的外孙和敬公主的儿子十七个字的钢铁相媲美了。
也不知道小团子长大的写名字会不会哭？
然后她听到小团子被封为了淑雅郡主。
如今封号、大名、小名都有了，希望小团子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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