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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阳麻溜的把自家主子推了进去，毫不认生的把主子安放在了赵珺棠的旁边，而后他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姜崇序的旁边，给他和主子也满上了，乖乖的等待开饭。
良久，见都没有动作，他抬起头，就看见大家脸上皆是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不由得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都看我干嘛？”
怕赵明修发飙，南鸿霖出来打圆场：“来来来，观棋也回来了，大家一起干一杯，庆祝棠棠和观棋两人平安归来。”
众人举杯，赵珺棠脸上带着笑意，浅浅的抿了一口，南溪蕊连忙给她夹菜，满脸求表扬的道：“棠棠快尝尝，这是我做的，虽然比起你和赵哥哥的厨艺还逊色一些，但是也能入口。”
赵珺棠应了一声，而后夹起吃了，夸赞道：“味道好极了，溪蕊也有成为大师的潜质。”
知道她在打趣自己，南溪蕊不以为意：“棠棠喜欢就好，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
接下来便是大家轮番在她面前邀功，把自己的拿手好菜全让她品尝了一个遍，众人也没有忘记姜崇序和封阳，热情的招呼着他俩不用拘束，放开了吃。
姜崇序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尽兴吃喝，席间还给赵珺棠夹了几次菜，但是赵珺棠一次都没有动过，他放下筷子，看了看赵珺棠的脸色，骨节分明的手揪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表情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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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哭的自己头都是蒙圈的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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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众人一起迅速的把碗碟全部洗干净归位，南溪蕊拉着赵珺棠去房间说悄悄话去了，南鸿霖等人也很有眼色的各自回房间呆着了，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封阳识趣的去门口蹲着了，心中隐隐期盼着自家主子能和赵珺棠有个好结果，毕竟像赵珺棠这样的人也不多见，遇见了还不抓紧。
厅堂里静谧无声，姜崇序轻咳了一声，而后看着他说道：“赵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崇序。”
赵明修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抬起头看着他，眼光中满是探究：“既然你已经恢复了记忆，再留在这里也不合适了，你应该离开，于公于私，于情于理。”
没想到赵明修如此的不留情面，姜崇序顿时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赵明修一向疼爱自己的妹妹，现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此的消沉，对于他这个罪魁祸首当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今日能让他进门也确实是他们正好赶在了饭点上。
为了自己能留下，姜崇序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个借口：“我若是贸然离开，渝州城的有心之人一定会注意到，届时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你科举在即，我不希望再有变故发生。”
赵明修反唇相讥：“你倒也不必把自己看的如此重要，渝州城没有多少人的目光是聚焦在你的身上。”
好吧，他说的有道理，姜崇序只好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现在不是我离开的最好时机，赵兄，你出门在外行走，又到了渝州城这个消息灵通的地方，想必也听说过长鹿一战吧，我是主帅。”
这话一出，赵明修顿时惊愕的看着他，满脸震惊，他在清风镇的时候消息闭塞，但是到了渝州城后全部补齐了，其中最令大家津津乐道的便是两年前的长鹿一战。
敌众我寡，我方三十万人对阵敌方百万大军，长鹿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处在的峡谷从地势最高点往下看像一只梅花鹿，因此而得名。
当时敌军占据了有利地形，卡住了梅花鹿的脖子，他们被围困在了里面，无法脱身，最后还是姜崇序兵行险招，布了一个障眼法的局，让敌人放松警惕，大军开拔，而后歼敌大半。
付出的代价是主帅失踪，三十万人还剩下了不到十万人，如此，消息传回京师也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敌人最起码一年之内不会再发起进攻，能博得喘息之机。
皇帝暗地里派出了许多的精锐来找他，都一无所获，敌军也派了许多的暗探来刺探消息，也无功而返，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只有他手底下最忠心的那支暗卫一直没有放弃过，在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找到了。
姜崇序看着赵明修变化莫测的脸色，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用这番话来堵赵明修的嘴，一定会让他妥协。
他得郑学儒精心教导，知道轻重缓急，心中也有家国情怀，断然不会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坚决让他们离开，虽然他的行为有点让人不耻，但是他豁出去了。
他想留下。
果然，赵明修叹了口气，对他的敌意没有这么大了，虽然他知道姜崇序是在找理由留下，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理由让他实在是无法反驳，不过，他也别想好过，他能用这话堵自己的嘴，绝不可能用这话去堵赵珺棠的嘴。
赵明修看着他，郑重的询问道：“所以，你和棠棠的关系现在是准备怎么处理。”
这个问题才是今日他们谈话的中心点，姜崇序听到他问出口，把自己早就已经做的决定告诉他：“我之前说的话永远不会变。”
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也看出了他脸上的诚意，赵明修语气缓和了一些，轻叹了口气：“棠棠……不会同意。”
他最是了解她了，赵珺棠喜欢的是那个事事都听她的，一切都以她为中心，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观棋，而不是现在这个站在自己面前，同自己打机锋，想留下还不拿出自己的诚意，还在找借口的姜崇序。
赵明修的话让姜崇序不明白了，他疑惑的看着赵明修，但是赵明修并不打算为他解惑，这都是他应该受的，毕竟棠棠同现在的他也确实是不熟，他也和之前的观棋判若两人。
最后出来的时候姜崇序还是一头雾水，不过他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搞定了赵明修他留下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半，至于赵珺棠，他得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一连三天，姜崇序在赵家都没有见过赵珺棠一面，就算是再迟钝的人都明白赵珺棠这是故意不见他，姜崇序心中忐忑不安，他设想的再好，见到她的时候终究还是会土崩瓦解。
当天，姜崇序一直在前院里等她，直到等到月上枝头、万籁寂静赵珺棠才披着满身的月色踏进了小院。
怪不得每天都没有遇见她，就赵珺棠回来的这个时间点，大公鸡也熬不住啊。
见到她，姜崇序出声唤道：“棠棠。”
吓了赵珺棠一跳，她略带惊恐的看过去，就看见姜崇序从走廊上自己推动着轮椅出现在了月色下，站住了脚，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这么晚了，看起来是特意在等她。
姜崇序看着她，几天没见好像变憔悴了，漂亮的眼眸也好似失去了往日那般活泼的神采，看人的时候带着些看透世事的无欲无求。
心中有些复杂，姜崇序低声道：“过来。”
赵珺棠瞪着他，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啊，没礼貌，再说了，就凭借着他们现在的关系，她没让他滚出去就不错了。
这可是赵家，是她的地盘。
看着她的眼神，姜崇序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好无奈的解释道：“我下不去。”
纵使他恢复的再好，伤筋动骨的也得一百天呐，轮椅估计还得坐几天，等好了以后才能尝试着下地，他今天才来，楼梯还没有来的及处理。
赵珺棠也发现了，便不计较了，走了过去，询问道：“恢复的怎么样了？”
听见她第一句话是关心自己，姜崇序心中有了些欣喜，带着丝笑意回答道：“恢复的很好。”
得到了他的回答，赵珺棠点点头，转身就准备去后院，没想到话还没有说两句，她就要走，姜崇序拧着眉，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
见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姜崇序认真的询问道：“你为什么躲着我？”
赵珺棠把手挣开，理了理裙子，否认道：“你想多了。”
手心的柔荑消失了，姜崇序感觉自己的心也像是缺了一个角，他抿了抿唇，确定的道：“棠棠，你心知肚明。”
好吧，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但是嘴上赵珺棠坚决不承认：“忙。”
知道这是她找的理由，姜崇序也不点破，而是说道：“棠棠，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心里有不舒服或者想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赵珺棠看着他直截了当的道：“你有话可以直说。”
早就知道赵珺棠有着超出同人的敏锐，但是当他来直面她的敏锐的时候，姜崇序则是觉得不怎么美好了，想了想，他郑重的道：“我之前说的话到今天乃至以后，都作数。”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赵珺棠否认道：“那是观棋说的，不是你。”
姜崇序不明白，她说的话和赵明修说的话是一个意思，当时赵明修没有给他回答，他不在意，但是对于赵珺棠，他想要一个回答。
于是，他询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见他是真的迷茫，赵珺棠坐在廊下，平视着他，认真的问道：“你喜欢我吗？我问的是现在的你。”
早已经明确了这个答案，但是当赵珺棠坐在他面前等他回答的时候，他却有些迟疑了，不过他还是坚定的道：“我想留在你身边，就如同从前那般，我想这是喜欢。”
赵珺棠摇了摇头，解释给他听：“你犹豫了，观棋是不会犹豫的。而且，你现在的喜欢是基于观棋留下来的喜欢，观棋没有自己的思想，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最后在封阳的强力撮合和他自己的意识觉醒下，他才明白什么是喜欢，正是因为这样，你接受的是观棋最纯粹的喜欢，那是他对我的，而不是你。”
“所以，我们的关系在你恢复记忆的时候应该就归零了。”
“你明白吗？”
姜崇序不明白，但是她的话说的他又陷入了纠结，明明他和观棋是一个人啊，为什么大家都自动的把一个他划分成两个他。
就知道他不明白，赵珺棠拍了拍他的脑壳：“观棋是没有思想的，姜崇序是能独立思考的，这就是你们的不同。”
这下姜崇序彻底的明白了，他们嘴里的不同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豁然开朗，看着赵珺棠问道：“那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赵珺棠沉声拒绝：“可我不想，你不是他。”
姜崇序一时语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珺棠离开了，他暂时没有想出来什么好办法，他以为她能很顺利的接受她，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跟他做回陌生人。
一直蹲坐在房顶上的封阳听了全程，等到赵珺棠离开了，他才飞了下来，麻溜的跑到了自家主子身边，见到他脸上十分的消沉，立刻安慰道：“主子，别灰心，咱还有三十六计，实在不行咱还有美男计，赵小姐就喜欢你这张脸，有这张脸在，咱就能成功一半。”
姜崇序瞥了他一眼，你小子还挺会安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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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珺棠：谁懂这种感觉啊。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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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赵珺棠独自一人坐在花想容对面的茶楼里，看着于淑雁在下面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次没有董娘子在她旁边提点照看，于淑雁一个人很好的把控全场，带动了大家的氛围，也像赵珺棠展示出了她的实力。
赵珺棠欣慰的看着她笑，总算是能有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情了。
“笃笃。”
敲门声响起，赵珺棠以为是店小二进来添茶，目光看着楼下不曾收回，随意的道：“进。”
等到脚步声走到了自己身边，赵珺棠才回神，回头看过去，就看见姜崇序拎着许许多多的好吃的站在一旁，目光十分温柔缱倦的看着她。
赵珺棠收回目光，又投向窗外：“你来干嘛。”
没被赶出去，姜崇序松了一口气，而后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自己盘膝坐在了她的对面，十分自然的开始给她剥干果，干脆的道：“来陪你。”
窗外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赵珺棠托着腮轻飘飘的道：“你应该明白，我不需要。”
姜崇序微微的叹了口气，而后有点小委屈的道：“可是，我需要。”
听出了他话里的委屈，赵珺棠看过去，就见那张足以令众人倾倒的脸上带着些无措，眼眸水汪汪的，好似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正在控诉她。
不得不承认，虽然他的芯子不再是观棋了，但那张脸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见到他脸上的委屈会心疼，知道自己在看下去会妥协，赵珺棠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冷静的道：“我说过了，是我和观棋的感情，不是我和你。”
姜崇序自己想了许久，也想明白了她说的话，明白了横在他们中间的是什么，因此，他看着赵珺棠真诚的道：“你愿意了解我吗？”
见他如此的百折不饶，赵珺棠倒是感觉很疑惑，询问道：“你为什么非要纠缠过去的往事不放呢？”
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认为的，姜崇序无奈的解释道：“棠棠，我表现的还不明显吗，我愿意承担起我作为观棋的时候承诺的一切，是我姜崇序自愿的，而不是在你认为的由观棋留下的情绪所影响的。”
“你总说我不是他，可是我就是他啊，我有着全部的记忆，也感同身受，我愿意继续去爱你，因为我本身就爱你。”
这话给赵珺棠雷的外焦里嫩，她根本不相信，皱着眉头道：“你相信自己说的话吗？你的爱来的也太快了。”
知道她不信，若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会反复的想起她，想起她的一点一滴，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想起他们在一起相处的那一段虽然短暂，但是足以让他流连忘返的日子，他也会认为自己在说谎。
可是，人的感情可以骗的了别人，骗不了他自己的心，他本可以恢复记忆后立刻启程，但是他犹豫了，就是这一犹豫，令他意识到不论是观棋爱他也好，还是自己爱她也好，这些都是自己的潜意识在爱他，是自己，是观棋，也是姜崇序。
看着赵珺棠紧绷的脸，姜崇序温声道：“我叫姜崇序，年十七，无父、无母、无亲眷、无友邻，十岁上战场，十四岁获封骠骑校尉，十五岁获封骠骑将军，十六岁遇见了你，前半生为了国家征战沙场，后半生我只想同你一起。”
不得不说，赵珺棠有一点点心动，简直是她设想的后半生的完美伴侣，即不用担心婆婆给她找事，又不用担心家族的烦扰，还能痛痛快快的想做什么都可以。
见她翘起了嘴角，姜崇序就知道自己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补充道：“我之前说的话现在同样有效，我可以入赘，后半生可以陪你走遍大江南北。”
赵珺棠抬头看着他，见他目光灼灼、脸上一派真诚，不像是再哄骗她，咬了咬手指，心中开始纠结了起来，她自己其实很早就已经想明白了，观棋没有消失，只是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存在。
他日常的行为举止中多多少少的还是会有一些观棋的影子，证明这一段大家相处的时间也是同样令他难以忘怀，她之所以感觉很痛苦，是因为她对观棋付出了太多，寄予了太多的希望，这一段感情本就是意外，她应该尝试着放下，让一切都走入正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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