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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装作心灰意冷地摇头叹气，边说边起身：“心淡了，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恋情，拜拜。”
“拜什么拜，我还没表白，不准拜拜！”
顾卿有些惊讶，诈出虞程准备表白确实是意料之外：“那你也别抱着我啦，我要去厨房拿……”
“你不想理我了？你讨厌我了？”虞程手脚并用，像树熊一样圈紧顾卿，伤心地大声唱歌，“带我走！到遥远的以后！带走我！一个人自转的寂寞！带我走！就算我的爱！你的自由都将成为泡沫——不行，我们的爱不能成为泡沫，这句不好，我不唱了。”
虞程恹恹地挨着顾卿的肚子，抬头，可怜地望着她。
“声压真不错，你就应该多接音乐剧。”顾卿慢慢地捏着他耳朵的轮廓玩，无奈道，“我开玩笑的，我只是去厨房拿苹果，快12点了，你不吃苹果玫瑰塔，但苹果你必须咬一口，平平安安，平安夜。”
“碗仔会不理我吗？”
对上虞程那双泪汪汪的狗狗眼，顾卿哪里忍心：“永远都不会不理你。”
趁顾卿拿苹果的片刻时间，虞程迅速打开音乐软件，精准地找到一首歌播放，耳机插好，然后攥紧藏在裤兜里的两枚戒指，乖巧地等待他的表白对象带着俩苹果回来。
“果然不能贪便宜买降价的苹果，一点也不脆，”顾卿趿拉着拖鞋，咬着苹果，皱皱鼻子，边抱怨，边自然地走到虞程身边坐下，“早知道我就不该省那几块钱啦，这苹果不脆的。”
虞程默默打量在他自在又放松的顾卿，那份舒适的氛围感，让他忽然觉得他们像是结婚多年但仍旧相爱的一对老夫妻，多好啊。
他将一边的耳机塞进顾卿的耳朵：“好听。”
顾卿自觉地窝在他的怀里坐好，毯子往腿上一盖，咔哧咔哧地咬着苹果：“嗯？是这首歌？”
前奏是熟悉的铃铛声，她当然知道这首歌，毕竟在猫粮超话，很多剪刀手太太都喜欢这首歌当BGM，尤其快到圣诞节的时候，《圣诞颂歌》的旋律和歌词已经刻在猫粮女孩的基因里。
不过现在的气氛显然不能坦白地告诉虞程，她听到这首歌会立刻想起他是受的CP。
他们都不会日语，老老实实地点开歌词翻译，一边看，一边吃苹果，虞程抽了张纸巾帮她擦手，但越擦越黏，干脆连人带被地抱起走去厨房，像是照顾小孩一样替她这儿搓搓、那儿搓搓地洗手。
顾卿困得不行，软绵绵地懒在虞程怀里，任由他怎么折腾自己。
虞程把她抱到飘窗坐下，很轻地喊她的名字：“顾卿。”
“干嘛？”顾卿揉了揉眼睛，傻乎乎地伸出食指碰了碰窗户，“窗户好冰。”
“困傻了？嗯？十二月怎么可能不冰。”温暖的大手裹住有点凉的小手，虞程止不住喜欢地挨个捏起她的手指亲了亲，“顾卿，你要不要和我一直在一起？”
“不——要——嘿嘿，”顾卿笑眯眯地拉长声音说话，“让你说我傻。”
虞程知道她在开玩笑，于是顺着她的话接着说：“我傻，你不傻。”
“不说我傻啦？”
“你啥时候都不傻。”
“那我答应和你一直在一起啦！”顾卿圈住他的脖子，甜甜地弯起眼睛，“原来你就是我找了二十六年的男朋友，真帅，嘎嘎帅！”
“我媳妇儿真美，嘎嘎美！”虞程握着她的左手从脖子拉下来，掏出简单的素戒，虔诚地亲吻她的无名指，然后给她戴上戒指。
接着他把另一枚戒指也拿出来，伸出左手，期待地看向顾卿，顾卿没有丝毫犹豫，接过戒指就给他戴上，再主动送上侧脸啵啵。
“这哪儿行，”虞程笑着指自己的嘴唇，“我说了待会儿亲你这儿。”
“你说的，你亲。”
拥吻的影子映在窗户，夜空缓缓飘落雪花。
圣诞节，首都下雪了。
一夜温柔乡。
为了展示年上姐姐的魄力，顾卿言出必行，敏捷地躲开记者，在下雪的清晨悄悄去超市采购。
回家后，虞程果不其然地沉下脸，既生气又无奈地想起他的女朋友就是有一说一的蛮牛脾气。
他把顾卿的帽子口罩围巾和羽绒服都摘下来，轻轻吹掉粘在她眼睫毛的雪花，然后抱起在外边儿走了一圈、冷得跟冰块似的顾卿走进卧室，换好睡衣，再抱着她窝进懒人沙发，盖上毯子。
“嘿嘿，有男朋友真好。”
“你还知道你有男朋友呢！”虞程的语气虽有责怪，但更多的是疼惜，“折腾了一晚，你不累？还能大清早跑外边儿提四袋东西回来，如果伤到哪儿，你要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要把我送医院，你又不是医生，不懂治病。”顾卿耿直地回答。
虞程无言以对，干脆转开话题：“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我不挑食，除了不能吃辣，”顾卿亮出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挑衅地问，“现在才想起了解我的爱好？是要跟我先婚后爱吗？”
虞程拉下她肩膀的睡衣，二话不说就在吻痕旁边啃了一个牙印上去，接着慢慢地舔吻，又疼又痒的感觉刺得顾卿的呼吸渐渐加重，心说开了荤的虞程真是离谱，连惩罚的方式都是这么的儿童不宜。
“既然你有力气跑外边儿去，那应该还有力气陪我。”虞程自然地在奶狗和狼狗之间转换，上一秒是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儿，下一秒已经是恨不得拆吞入腹的狠戾微笑，“我昨晚顶多半饱。”
顾卿不可置信地扶着很酸的后腰。
“找了你五年，追了你一年多，我都饿老久了。”
顾卿被虞程扛在肩膀抱回卧室，强制地又累又疼地睡了一个回笼觉，意识脱离之前，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句她刚才吐槽过的话——开了荤的虞程真是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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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 Number-クリスマスソング
第25章 现在是恋人
临近新年，教授从广州采风回来，他在原有的故事设定再加上一些写实的构思，很快就完成他最喜欢的音乐剧剧本。
虞程毫无疑问被选为《木棉花开》的男主角，他不断给教授使眼色，旁敲侧击地明示暗示顾卿担任女主角。
即便教授再惜才，顾卿的悟性再高，教授和她都明白她暂时担不起音乐剧的女主角，仔细翻阅剧本之后，她向教授大胆自荐包租婆这个角色，因为包租婆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实中太难实现，那就在音乐剧圆梦。
其实她早就想体验一次，每到交租的时候，手机接连响起“已到账”的提示音，那种快乐，大概是睡着了也会笑醒。
顾卿穿着地摊买的短袖、格子睡裤，趿拉着人字拖慢悠悠地走，烫卷的头发绑成马尾辫，经过榕树底下时，只要有人在，她就会自来熟地凑上去围着坐一圈，接着彼此掏出一大串钥匙，默契对视，眼神里的话分明在说：你也是包租婆呀？久仰久仰。
《木棉花开》女主角定的是虞程的同班同学梁小汀，尽管没有吻戏，但少不了牵手和拥抱，虞程怕顾卿吃醋，排练前特地跑去榕树底下，打算跟她聊聊。
谁知道顾卿正在开心地数着道具钞票，腰间别着一大串钥匙，还把手机设置好的“已到账”提示音反复来回地听。
“有这么开心？”
“诶嘿嘿嘿，”顾卿幸福地捧脸，还在傻笑，“你都不知道我多羡慕广州的包租婆，总觉得腰间没有一大串钥匙的自己是拉低广州人均收入的存在。”
“财迷。”
“我不否认啦，不过呢，还是用自己赚的钱最能让自己有安全感。”
“这就是你坚持给我交公寓租金的理由？”
“嗯哼。”顾卿耸耸鼻子，老神在在，“对了，你是来给我打预防针的？说吧，牵手和拥抱有多少次。”
“各三次。”
顾卿拍拍他的肩膀：“好咧，我这就让师父给我安排包租公。”
“别！”虞程慌张到破音，皱眉与她十指紧扣，“我会吃醋。”
“难道我不会吃醋？”
“所以我已经请教授改成各一次！”
顾卿狐疑地挑眉，按照她对教授的理解，教授对于写好的剧本——尤其是格外满意的剧本，除非剧情不合理，否则他是落笔不改：“师父答应了？”
虞程顿时委屈：“没，他说剧情不允许。”
顾卿噗嗤地笑出声，卷起剧本在他的额头轻轻地拍：“傻瓜呀你。”
一米八大个子的傻瓜虞程乖得不行，弯腰埋进顾卿怀里：“媳妇儿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分不清楚我是生气还是开玩笑哦？”顾卿无奈地抱着一米八的人形暖宝宝，“这种程度我还可以接受啦，也不是说完全不醋，但我才没有那么小心眼。”
“那你答应我，不准让教授安排包租公。”
虞程那双委屈的狗狗眼在任何时候都能轻易击中顾卿的心：“如果安排，我就让你演包租公。”
“行！我努力赚钱，给你买楼收租！”虞程抱着顾卿乖巧地蹭了又蹭，心里盘算着到底什么时候跟顾卿坦白自己的真实家庭情况比较好，顾卿特别讨厌被骗，他似乎已经看到坦白后跪榴莲的未来，“如果我给你买一栋楼收租，不管我做错什么，你都不要太生气，就只是生气一点儿，可以吗？”
顾卿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突然这么说，是已经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虞程心虚地大声反驳，更加用力地抱紧顾卿，“我只是默默地立了个Flag吧，可能。”
只是虞程没想到他的Flag打脸得那么快。
相似的热搜出现时，虞程和顾卿都十分无奈地跟教授商量对策，梁小汀过于贪心，不仅给自己和虞程买了暧昧的热搜“虞程梁小汀深夜幽会”，还很有指向性地送给顾卿负面热搜“顾卿音乐剧出道”。
深夜幽会是音乐剧所有工作人员的聚餐，而顾卿从来没想过出道，她在《木棉花开》饰演的仅是出场一次、拥有一句对白的小角色。
《木棉花开》是教授的心血，也是他亲自定下的女主角梁小汀，却差点毁掉《木棉花开》和他的爱徒顾卿，眼瞅着微博再次将脏水一股脑地泼向顾卿，他陷入深深自责。
[虞程不是淡圈了吗？顾卿这个生活助理为什么还死皮赖脸地跟着他！]
[把“顾卿不要脸”打在公屏上。]
[虽然但是，顾卿长得还挺好看的。]
[顾卿是哪个贱人？我只关心我家哥哥的音乐剧，很期待，如果公开演出就更好了。]
虞家的公关早就撤了热搜，但撤不掉虞程粉丝对顾卿的恶骂。
梁小汀没讨到任何好处，还被教授辞退，她不服气地向金主撒娇，希望金主往死里整顾卿，金主挫败地摇头，告诉她，他动不了顾卿分毫，虽然查不到顾卿背后的人是谁，但他很清楚自己惹不起。
《木棉花开》的工作人员最为尴尬，他们都知道教授的得意门生和爱徒热恋中，唯独仗着金主撒泼的梁小汀看不起顾卿，认为顾卿那样的丑女人凭什么配得起虞程。
也难怪梁小汀会这么想。
顾卿在《木棉花开》的包租婆造型需要涂抹比她肤色深好几个色号的棕色粉底，加上黑白配的紧身短袖、玫瑰花点缀的格子睡裤、花俏的人字拖，包租婆造型是接地气了，也变得完全不像顾卿了，不过完全符合角色的人设，她愿意为艺术献身，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碗仔，我想买榴莲，”虞程莫名有些磕巴，“那个，因为我很喜欢吃榴莲，你呢？还有你会介意公寓有榴莲的味道吗？”
“喜欢吃，会介意有味道，不过你想吃就买咯，”顾卿没有被微博影响，仍然跟虞程有说有笑，“买了去你公寓吃就好啦。”
“听你的。”
“对了，桑燃她们因为我的事气得不行，在微博跟你的粉丝骂起来了，”顾卿无奈地给虞程看桑燃发过来的截图，“真是的，有什么好气的，不理那些无聊人就行。”
“桑燃说一半夏天也在？她这个ID该不会是写同人文的ID吧？”
顾卿连忙凑过来看了眼手机：“不是，一半夏天比你清楚饭圈，她怎么会用那个ID跟你的粉丝对骂，但是，我……我还没跟一半夏天说我们谈恋爱了，你不介意吧？毕竟她是你的粉丝，但她最近在忙一个很重要的设计作业，我怕偶像恋爱这个消息会影响到她。”
“没事儿，你想啥时候告诉她都行，但之前巡演在纽约见面的时候，她应该猜到了。”
“啊？为啥呀？我隐藏得很好呀，她为啥猜到了？”
“眼睛只会追着我跑的傻乎乎的你，隐藏得很好？嗯？”虞程心疼地摩挲她的侧脸，“因为你傻乎乎，所以我更要好好保护你，顾卿，咱们可以不理微博那些无聊人，但我绝对不会再让他们伤害到你。”
虞程和顾卿讨论买不买榴莲之前已经跟虞之康通过电话，他决定退圈，并公开自己的真实家庭情况。
如果明星虞程的力量太少，不足以保护顾卿。那么，虞家少爷虞程的力量足以护顾卿周全吗？
[yucheng0314]：。
虞之康用公司带有蓝V的账号转发虞程的微博，懒得说什么，也没必要再说什么，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转发微博。
热搜“虞程退圈”和“虞家少爷”齐头并进，微博程序员骂骂咧咧地哭着加班。
营销号开始扒虞程出道以来的行程，以为可以找到他依靠虞家的证据，可是营销号发现，虞程选秀出道的数据是粉丝一人一票砸出来的，没有半分作假，他就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苦过也甜过这么走过来的。
所以虞程退圈退得很顺利，没有营销号诬蔑他，一是找不到黑料，二是不敢惹行业大佬的独生子，日常生活的每一样几乎都跟虞家的企业息息相关，谁敢惹。
虞程安静地坐在顾卿身边紧张到抠手指，时不时偷偷抬眸观察她的表情变化，等她看完微博那些科普虞家的文章，虞程自觉地背挺直，贴墙半蹲，再双手举起榴莲，一脸委屈地盯着顾卿看。
顾卿好笑地看他：“干嘛委屈？”
“我……我还是啥也不说了，我负荆请罪。”
“你这是负榴莲请罪。”
虞程持续对顾卿发送可怜的眼神光波：“媳妇儿，我错了，我明知道你特讨厌别人骗你，但我跟爸妈有约定，只要还待在娱乐圈，我就不能公开我的真实身份，我真的错了，错在刚跟你谈恋爱的时候没有对你坦白，媳妇儿，不生气好不好？”
顾卿挠挠脑袋，其实她没有生气，所谓的原则在喜欢的人面前，底线就会变得无限低，而且虞程不止瞒了她一个人，连毛邰、司徒岩和张浚生都不知道：“如果你继续举着榴莲不让我吃，那我就生气。”
怔愣的虞程花了几秒消化顾卿这句话的意思，尔后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跑去厨房开榴莲，一块一块地整齐地码在盘子，还贴心地附上一次性手套：“媳妇儿你用手套拿着吃就不怕沾到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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