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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琛没再勉强，眼底难掩失望：“我知道了，学业重要你不用避，我不会再去。”
……
慕言回病房途中，经过护士台，简单问询后，得知自己其实可以随时出院。
进病房后，晓蝶告诉她，姜启深脾性未收直接出了医院。
慕言不想再管，让晓蝶收拾好办理出院。
出院需要主治医生签字，慕言亲自去找了张奇。
张奇在接诊，慕言等了一会才进门。
“要出院？”
张奇皱眉，慕言点头。
正当张奇准备签字时，电话响了。
张奇拿出手机，慕言无意瞥见备注后，主动退后几步。
是沈焱。
张奇接过电话，看了慕言一眼，慕言看着桌面上的单子神思漠然。
没注意张奇何时挂的电话，再回神，张奇已经签好单子递了过来。
“谢谢。”
慕言接过单子就准备走，张奇却喊住了她。
“小姑娘，启深与焱哥的关系非比寻常，希望你认真思考。”
又是姜启深与沈焱。
“启深性子急，做事随心不计后果，听说已经与焱哥闹掰了，我想是……”
“张医生，他们怎样与我无关。”
空气静默了一会。
慕言捏紧手中单子，告诉张奇：“谢谢您这几日的照顾，我朋友还在等我，抱歉。”
有礼退出房间后，慕言与晓蝶回了学校。
晓蝶过两日就回程，虽然不放心，但那边也不容许她耽误。
临走前一天，两人又去了院长的墓地。
晓蝶拥着墓碑说了许久的话，慕言倚在墓边静静听着。
园中空谷幽静，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机场临别，晓蝶依依不舍地抱紧她。想起那日与姜启深未完的对话，晓蝶欲言又止。
那日最终姜启深也没告诉她，为什么不记得慕言。
况且慕言已经明确说了，不想再掺杂进姜启深与沈焱的关系里。
就像那晚她们说的，再爱不回头。
她与沈焱错过就是错过了，与姜启深，也许早在十几年前就断了缘分。
一个月后。
慕言再次在3A发现了一沓整理好的笔记。
字迹隽秀，分类清晰，一眼就看得出是下了十足的用心。
她坐下来细细看着，不知觉竟到了下午。
电话响起的时候，她还在推敲案例中的逻辑，也没看备注直接接了过去。
没想到竟然是祁若清。
电话里，祁若清说三日后学校领导有场很重要的联校接待，需要她作为学生代表配合出席。
如果表现的好，可能作为首批交换生出国深造。
全校共计两个名额，祁若清给她争来一个。
这对于她无疑是次机会。
三日内她做了不少功课，将祁若清传送过来的资料背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去政务楼的路上还在背。
“慕言。”
慕言闻声，转身就看见了方以琛，一身黑白西服正装，自信又阳光。
见他也往政务楼这边走来，反应过来他就是那第二个名额。
“好久不见，谢谢你的笔记。”慕言笑着说。
方以琛顿了一秒，随即笑了起来，“看来你都仔细看了。”
慕言点头，两人一并走了进去。
A大与国外不少大学都有合作，但这次的接待是国外知名度非常高的M理工学院，首次到访国内。
听方以琛说，争这所大学的学校非常多，最后还是A大更胜一筹，将资格抢了过来。
慕言边听便替A大高兴，也真心感谢祁若清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校长室内，校方不少领导都在，慕言跟着方以琛进门，祁若清对着两人仔细交代注意事项。
交代完，慕言掌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她太紧张了，方以琛拍了拍她的肩，示意放轻松。
忐忑等了一个小时，慕言随着众多领导一起去学校门口迎接贵宾。
方以琛作为学生主接待，慕言就跟在他身后，照学照做。
待对方所有人下车，慕言很快认出其中的两人，就是上次她去姜启深那里谈生意的特殊人士。
连上次的翻译也带了过来。
校长与祁若清等人将对方一众人接待到大接待室里，慕言跟着方以琛给各位泡茶时，那名翻译多看了她几眼，很快便认出了她。
“你在这里就读？”
这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吸引过来，慕言提着心跳点了点头。
上次与姜启深谈判的那名老板也认出了她。
一时间，接待室内只有那名翻译在低声说着什么，对方几人会时不时朝她投来目光。
慕言无措地站在人群中间，校长与祁若清时刻观察着对方几人的神色。
方以琛见状，大方走到慕言跟前，用熟练的英文向对方介绍她，“她叫慕言，是这里首个双学位均列榜第一的准大三学生。”
对方几人一听双学位，均列第一，不由得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慕言一颗提紧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你会手语吧，上次詹姆斯就看出来了。”
那名翻译说，詹姆斯就是坐在他身旁，那位特殊老板的英文名。
慕言顿觉脸上一热，老实地回答：“会一点点。”
翻译和詹姆斯明显惊讶了，那日他们曾私下讨论过她，都认定她是个哑巴。
慕言不忘今日使命，借机说了：“我以前不会说话，是A大，教会我直面苦难，勇于向前，所以我现在才可以站在这。”
她没按照提前背的话术说，不过她在研读对方校领导的脾性时发现，他们更喜欢积极向上，永远不屈的精神。
正当校长与祁若清暗自捏着一把冷汗时，方以琛主动替她翻译，对方听完不觉点了点头，当即要去看看校区。
第108章 硝烟
介绍校区时，方以琛走在前面为双方领导引路，慕言则在旁边为詹姆斯和翻译介绍。
途中詹姆斯突然打起手势问了翻译：“姜呢？这次为什么没来？”
慕言看懂了但是没多话。
自从那次两人在医院闹崩，便再没有联系过。
只是她没想到，这次两校的合作竟是他一手促成。
詹姆斯特地对她比划：“是姜找到我说这里非常好，希望我可以为江城引荐校方合作。”
慕言淡笑同样给出比划，“姜家在江城很有地位，如果合作达成，相信您的威望在江城会更进一层……”
詹姆斯望着她，很是满意。
……
经过集体为期三天的努力，双方合作意向很深。
开学以后，对方就正式传来了合作的细节文件。
此事还未在官网公布时，沈姜两家就提前派人进驻校园，开起了招揽人才的宣讲会。
只不过，这一次两家不是以合作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
慕言正在食堂吃午饭，就听见隔壁桌的人在讨论说下午去听姜家还是沈家的宣讲会。
“你没看排期？两家企业都快掐起来了，姜家就飙着沈家来。”
“我听我爸说，沈姜两家现在也不似原来捆绑的那么紧了，好像是两个企业的大领导闹崩了。”
“哎，都是利益至上，哪有真正的情意可言……”
……
慕言边吃边听，吃完后拿起书本回宿舍午睡。
快傍晚时，祁若清打来电话，说校方晚上宴请，希望她一起去。
慕言没多想。
到酒店时，她才知道宴请的对象是谁。
她定在酒店门口的台阶处，看着沈焱与肖雅丽一同下车。
沈焱也看见了她。
四目相对，慕言眼底闪过那么一丝慌乱。
沈焱周身气息凉薄，看她的眸光很深很暗。
他没想到她也会在。
慕言视线没停留，看向挽着他的肖雅丽。此时她正笑的明艳，一件红色修身长裙将她姣好的身材曲线勾勒的很是诱人。
“慕言也在？”
既是今晚的宴请对象，慕言自然要得体大方。
“沈叔好，一直忙于学业，还未来及当面对你们说声恭喜。”
沈焱压低视线看她，眼眸暗了又暗，最终还是没说话。
肖雅丽一双桃花眼都笑开了，亲切地告诉她，“能得到你的祝福，我真的很开心，慕言。”
“我也很开心。”
沈焱定定看着她，深邃的瞳眸变得晦暗。
慕言察觉到头顶上的那道目光，不想再虚与委蛇，侧身站过去，“你们请。”
肖雅丽很满意，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挽着沈焱直接走了进去。
慕言看着沈焱离去的背影，不禁暗自神伤。
还真是世间匆忙，不过短短几月，她与沈焱已隔山海。
也罢，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她抬起脚步跟了进去。
刚走到大厅，就见祁若清出电梯来寻她，过程中，她看见祁若清与沈焱打了照面，在见到肖雅丽时明显顿了神色。
“慕言，快些。”祁若清折回电梯快速叫她。
慕言没耽误提了速度走进电梯。
祁若清已经按好楼层，慕言站在按键旁边，听见身后肖雅丽问沈焱，“阿焱，这位是？”
不等沈焱回复，祁若清就转过视线，告诉肖雅丽：“肖小姐，我是慕言辅导员，也是A大教育系主任，祁若清。”
“祁若清？”
肖雅丽眉心微动，祁若清笑着回应：“是。”
慕言记得祁若清第一见肖雅丽的时候不算客气，如今的这句回复，也像是带着某种隐喻。
“还没恭喜祁老师高升。”一直沉默的沈焱难得说了句话。
祁若清端庄的气质中带着娇羞，她的职务上一直多了个‘代’字，直到最近才转正。
“这还要感谢慕言，在M大的接待上，慕言很出色。”
“到底还是贵校教育有方。”
沈焱与祁若清聊的投机，倒是肖雅丽望着祁若清不知所想。
慕言站在前面，听到铃响，侧身站到电梯中间，有礼让三人先走。
沈焱经过身边时，她闻见了那股淡淡的清凉感。
抿住心思，慕言走在最后。
没多久，她看见方以琛站在包厢门口。
“沈先生请进。”
沈焱看了他一眼，随后被接待到校长身边的主位。
慕言走到门口，与方以琛站到一起，方以琛给她指了位子，距离沈焱隔两位，虽然不远倒也不用正面对着。
“待会姜少爷也来。”
慕言抬眸，今晚她怕不是捅了马蜂窝吧。
方以琛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放心，今晚这种场合不会有事的。”
慕言将信将疑，方以琛再三小声保证，她才放下心笑了起来。
“笑什么？”
方以琛温声，慕言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我怎么没发现，校长最近把你当小使了？”
方以琛听完也笑了。
“是啊，我都毕业了，校长还这么压榨我，实在是过分。”
正当两人偷笑时，门内的沈焱透过缝隙，正好看到这一幕。
凑巧的是，正被祁若清接来的姜启深也看见了。
祁若清以为两人在偷懒，匆忙使了眼色。
姜启深在见到方以琛时立即拧了眉心，方以琛则微微屈身，“姜少爷请进。”
慕言跟着点头学了一句：“请进。”
姜启深看了她一会，见她始终低着眉眼，没说什么，走了进去。
两大主宾到齐，方以琛带着慕言进门。
慕言落座，就察觉到今晚的气氛有些诡异。
姜启深盯着沈焱一脸深沉，校方见到此情况也是很疑惑。
慕言有些后悔，不该如此草率地答应祁若清。
她自知一切有方以琛，只想安静地做个小透明。
没成想，姜启深不知何时将目光移到了她身上，清然点出她的名：“言言，你跟我坐。”
“？”
姜启深再次重复了一遍。
祁若清极速看了眼沈焱，见那人不作回应后，给慕言使了眼色。
慕言只好起身，换到姜启深身边，对面就是沈焱与肖雅丽。
姜启深脸色这才缓和一些。
校长见所有人准备就绪，这才端起酒杯说了开场词。
主旨意思：感谢沈姜两家对A大此次与M大的穿线搭桥，给A大做了诸多支持。
就在众人举杯时，慕言脸色有些窘迫，但还是端起了酒杯。
却是姜启深不轻不重地看向她：“你能喝酒吗？”
“……”
慕言不知他到底想唱哪出。
第109章 去谈场恋爱吧
沈焱还未发话，姜启深就径自喊了服务人员，“去拿杯牛奶。”
慕言手中很快换成了牛奶。
三杯酒喝完，肖雅丽便活跃了起来，盯着姜启深问：“启深，你什么时候跟慕言关系这么近了？”
慕言看了沈焱一眼，对于肖雅丽的问话，他眉目沉静并无波澜。
姜启深看着肖雅丽，带着不算和善的腔调回：“我又不是沈焱，做什么事，交什么人，还要与你报备？”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有些尴尬。
慕言低头，细细地喝着手中的牛奶，没想到姜启深与沈焱竟然闹到这种地步。
以前就算姜启深再没有分寸，也不会当众顶撞沈焱，更不会刻意让他下不了台。
肖雅丽脸色极为难看，委屈地回望沈焱。沈焱握住她嫩如葱白的纤手，不温不冷瞥了姜启深一眼，“火气这么大不如不来，免得扫了大家兴致。”
众人抬头，微微滞了一息。
慕言低垂视线，瞥见姜启深垂在腿边的手，微曲的指骨握紧成拳，“我为什么不来？詹姆斯与你非亲非友，要走也是你们沈家走。”
……
火药味越来越浓，在座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慕言看着沈焱全程护紧肖雅丽，握紧的手始终不曾松。
祁若清知道她与姜启深的关系匪浅，不停向她使着眼色。
可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校长与祁若清在中间调和，姜启深才勉强收了话音。
前半场的氛围有些沉闷，慕言一直没抬头，直到方以琛给她加了些菜，她才侧眼望过去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时，校长突然把话题绕到她身上，说詹姆斯对她大加赞赏，为A大立了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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