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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脆替他做了决定，“就填里德尔吧。”他原本的姓氏多好听啊，又好听又好记，最关键的是普通（？），不用担心给安娜惹麻烦。
汤姆有一会儿看起来不太高兴，但他也没说什么。等我写完，把表格给他让他又看了一遍。他盯着其中一页好长时间，把我盯得都快发毛了，“怎么了？哪儿写错了？”
我凑过去看，发现他正盯着第二页我的名字微微皱眉。我很想把表格夺回来，但又觉得有点生气，他过了这么多年才想起来给我上户口，自己不觉得很过分吗？
“这是申请嘛，等他们同意了我就该叫安妮·里德尔了。”我小声地解释道。
他想了想，随手把表格塞进口袋，“也是。”他看上去心情好多了。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也为那些魔法部的官员感到庆幸。我同时又在心里觉得好笑，他们要是知道自己正给黑魔王一家上户口，该作何感想？
汤姆拉过我的手，“走，我带你去魔法部。”
我一脸惊讶地跟着他走，不是——他好歹也是黑魔王诶，就这么大大咧咧去人家老窝真的好吗？真的不怕当场被抓然后关进监狱吗？我还不想中年丧夫啊——
汤姆一眼看出我又在胡思乱想，他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用担心，”他的口吻平静又从容，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魔法部已经归降于我了。”
我“啊”了一声，不太明白这件事意义有多重大。他不是很久以前就——架空了魔法部，利用他们发布各种法案吗？
我不明白，但这样我们去魔法部就不会有危险了。而且汤姆那么厉害，收服一个小小的魔法部，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
于是我开开心心地跟着汤姆去办结婚证。一路上我看到很多跟汤姆一样，穿着长长黑袍的巫师，分布在对角巷几乎每一个店铺。几乎每个人的眼神都很怪异，而且所有人看到我们都自发地朝我们行礼。
我觉得应该是因为汤姆，从来没有这么多人朝我鞠躬，我拉着汤姆的手，有点害羞，也感觉十分新奇。
等我们来到魔法部，事情就更奇怪了。我在这儿看到很多曾在汤姆的“城堡”里看到的人，他们看到我脸上没了鄙视轻蔑的表情，而是毕恭毕敬地跪下问好。这次就太过分了，我吓了一跳，拽着汤姆的手不放。
汤姆轻轻握住我的手，示意我不用担心。接着他朝那些人扫了一眼，“都滚。”
本来人满为患的大厅瞬间一个人也没有了。汤姆显得很满意，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走吧。”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怎么办！
不过接下来就顺利多了。我们来到登记处，交了表格，拍了一张照片，然后魔法部给我们发了一个红色的徽章，正面是汤姆，反面是我。我把它戴在胸口，明明很高兴，却忍不住想哭。
汤姆的表情显得很温和，他轻轻牵起我的手，声音很轻，“走吧，我带你去个宴会。”
我刚冒头的多愁善感瞬间被吓回去了。“宴会？什么宴会？”
要不要回家换套衣服？要不要回去洗个脸化个妆？喂——就这样去真的好吗？我低头看看身上突然变得皱巴巴灰扑扑的裙子，欲哭无泪。我今天出门前还穿着它揉面来着——
汤姆拍拍我的脑袋，看起来有点无奈，“你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你放心，今天你就是披条麻袋出现，也没人敢说一个字的。”
我还是紧张，可怜巴巴地不停去看他，试图让他改变心意，让我回家好好打扮打扮。就这样出现在那种宴会上面，会很丢脸的啦！
汤姆刚开始假装看不见，到后来我真的快哭了，他才停下来，摸摸我的脸蛋，就像摸一只小猫似的。我发现汤姆越来越喜欢这样碰我，而每次他这样我都会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我想这一定是因为我越来越爱他了。当然，他也一定越来越爱我了。这是件好事。
汤姆看我收回了眼泪，才有点不舍地放下手，“你还不明白吗？”他说，“以后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也没人敢取笑你了。”
“魔法界已经属于我。”说着，他看向我的肚子，神情温柔，“以后还会属于我们的孩子。”
我消化了这个事实一段时间，好一会儿都没说话，连汤姆又想让我生孩子都没抗议。快走到宴会入口的时候，我发现那座城堡十分眼熟，怎么看怎么像是——
“霍格沃兹？”我欲哭无泪。我已经好长时间都没到这儿来过了……
“嗯。”他点点头，十分隐晦地笑了笑。
“……快给我化妆！”我咬牙切齿地说，紧紧攥住汤姆的手，“施个魔咒什么的——还有这身衣服！”
汤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一脸认真地威胁他，“不然就没有下一个小里德尔了！”
汤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顺从地按照我的要求，一会儿这改改，一会儿那动动。
汤姆耐心地修改着我的衣服，直到我满意，才继续牵着我的手朝城堡走去。不知何时他身上的衣服也变了，变成一套跟我十分相衬的燕尾服。
天色已经渐晚，最后一抹余晖惆怅地洒在我们身上。我能看到霍格沃兹门口站着很多认识的人，有邓布利多先生，麦格教授，还有现任的格林德沃校长。不过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
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身边这个人。我忽然一点都不紧张了，也开始明白汤姆说的“再也没人敢取笑我”是什么意思。
我攥紧汤姆的手，朝他勉强地笑了笑，我想说什么来着，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我意识到我哭了。
汤姆的表情看上去像天边最后的夕阳，温柔得让人哀伤。他伸手擦去我的眼泪，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
“不用怕，不用再怕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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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番外一：互换身体的两只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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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原著伏地魔穿到了安妮的世界，而汤姆来到了伏地魔试图杀害哈利的路上——
……汤姆里德尔发现自己正穿行在一片漆黑之中。
他停下来，细碎的雪花慢悠悠落在他身上。汤姆莫名其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他现在应该跟安妮一起，为明天的圣诞夜做准备。
这儿应该是一个山谷，已经是凌晨，除了不远处的一扇窗户透出的灯光，什么也看不到。
汤姆想了一会儿，忽然乐观地觉得那里面安妮一定在等着他。不管发生什么，安妮一定在他身边。
他步伐轻快地接近了木屋，脸上带着隐约的笑意。他推开门，熊熊燃烧的壁炉旁，抱着孩子的红发女人笑着回头，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变为惊恐，“伏地魔？哦——詹姆！詹姆！快来！他找到我们了！”
汤姆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个惊慌失措的女人，还有一个匆匆从楼上跑下来的男人。他认得他们——不过，“波特？伊万斯？”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波特的魔杖长剑般正对着他，这让汤姆很不舒服。他抬起手，轻易地解除了波特的武装。经过数十年的适应，他的无杖施法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波特还在试图挡在伊万斯身前，伊万斯怀里的孩子感觉到父母的惊慌，已经开始尖声哭泣。伊万斯恳求地望着汤姆，几乎要跪下来求他，“不——别这样，发发慈悲——哈利才一岁，他不能没有父母——求求您——”
波特失控地低吼着，“别求这个恶魔——我来断后，你先走——莉莉——”
……先等等，他为什么要杀这两个人？安妮……会很生气。
汤姆一脸困惑地看着波特和莉莉哭着道别，为他们两个谁留下来拦住他争执不休。他抬起手打断了他们，“……圣诞快乐？”
他觉得应该是安妮搞的鬼。汤姆一直都知道安妮对布莱克心怀愧疚，连带着对布莱克那几个朋友都格外包容。
尤其是这个波特——他可是个铁杆凤凰社，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完全冻结资产的凤凰社成员。安妮为此求了他很久，说波特刚刚有了个孩子，养孩子很花钱，没有钱他们会多么多么可怜……
那时候她也正怀着第二个孩子，总是多愁善感。爱哭，爱发脾气，一言不发就掉眼泪。汤姆这个一直没什么耐心的人，经过那十个月之后都温和了许多。
也许现在也是如此。可能安妮不知道又耍了什么花招，恳求他过来跟这两条丧家之犬打个招呼。安妮老是觉得只要她努力，总有一天他们双方就能和平相处。呵。安妮总是这么天真。
汤姆想，那他应该带了一份圣诞礼物。他在身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跟礼物比较相似的东西。他思考了一秒钟，理直气壮地觉得他出现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说声圣诞快乐，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汤姆看着面前两个目瞪口呆，仿佛震惊得呆住了一样的蠢货，觉得是时候离开了。安妮肯定在家里等他。回去之后他要把这两个人的傻样好好跟安妮讲讲，顺便把柜子最底层他买了好几年都没机会用的东西拿出来，好好体验一下。
汤姆飞快地穿行在黑暗里……想要回家的心情从未如此急切，甚至让他有些心急如焚。
他飞过苍茫的平原，沉寂的街道，飞过封冻的湖泊，本该隐藏在树林深处的房屋却迟迟没有出现。
汤姆站在树林后的空地上，心里一片茫然。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瞬间巨大的恐慌后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如果安妮不在这里，那么就只能在另一个地方。他再次展开双臂，归巢的倦鸟一般急切地分开黑暗，朝着他的城堡飞去。
幸好它还在那里，而且灯火通明，如同匍匐的巨兽。汤姆径直飞进塔楼，这里阳光最好，风景也最美，一眼能望出很远，是安妮最喜欢的地方。
可这里居然空空如也。除了一架已经落灰的望远镜和满室的冰冷，什么都没有。汤姆站在这片静寂里思考了一会儿，竭力不让惊攫住住自己。
他下意识抚摸着身上的黑魔标记，其实安妮不知道，他也有一个黑魔印记。通过这个他能感觉到安妮害怕，生气，感觉到安妮是否有危险，然后它会指引着他来到安妮身边。
可现在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主人？”
也许是其他人感觉到他的召唤，汤姆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塔楼里。
汤姆转过身，是斯内普，他正半跪在地上，深深低着头，神色掩在阴影里。
“安妮呢？安妮在哪里？”汤姆听见自己这样问，斯内普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瞟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主人，您在说什么？”
汤姆顿了顿，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眩晕，“那么安娜呢？她是你的未婚妻，你总不会不知道她在哪儿吧？”
斯内普脸上的表情更诧异了，“主……主人，”这个一向镇定自若的斯莱特林话都说不好了，“我没有未婚妻，也不认识什么……安娜。”
汤姆默了一瞬间，忽然勃然大怒，“你在说什么？安娜和你一起长大，你们去年刚刚订婚，你答应我会永远守护她！”
他下意识抬起一只手，暴怒地打出一道闪电般明亮的咒语，斯内普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便毫无还手之力地被砸到了墙上。
斯内普吐出一大口血，连连咳嗽，捂着胸口狼狈地跌到地上，汤姆的神色一片清光中十分可怖，简直就像地狱的杀神。斯内普勉强咽下涌到嘴边的鲜血，知道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主人，我没有骗您，如果您不信，可以查看我的记忆——”
伏地魔没有睁开眼睛，就感到一双手正环在他腰上。他觉得有些被冒犯，不知道身边又是哪个临时的床伴，而且如此大胆——她翻了个身，居然把一条腿压在了他身上。
他不满地把它们通通推下去，坐了起来。他的动作太大，似乎吵醒了身边的人。那个女人一边打哈欠，一边不满地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怎么起这么早？”
……伏地魔忍耐地抿紧嘴角。这份不同寻常的沉默终于把女人从困意中惊醒，伏地魔看到这个棕色头发，有点胖胖的圆脸女人揉着眼睛，夸张地伸了个懒腰，胸前那对东西波涛汹涌，带出一个惊人的弧度。
……他知道为什么会选这个毫无印象的女人过夜了。
“算啦算啦，”女人再次打了个哈欠，笑嘻嘻地靠在他肩上，琥珀般的棕色眼睛明亮地盯着他，“今天是圣诞节，起早一点也没关系——我们去外面看看吧，我好像听见夜里下雪了——”
伏地魔不说话。女人疑惑地歪歪脑袋，小动物般自言自语着，“诶，你怎么了？”
她很会撒娇。伏地魔想。看上去很像清晨出现在窗边的笨笨的小麻雀。
女人有些担忧地伸出手，放在他额头上，“不舒服吗？还是做噩梦了？”
……伏地魔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没有躲开她。他的身体似乎对这女人十分熟悉，甚至——伏地魔不愿承认，甚至有些隐隐的亲近。比如现在，伏地魔缓慢地将女人的手打开，感到心中升起了一股诡异的抗拒。
“你是谁？”伏地魔冷冷地问。如果真的是个随便带回来过夜的女人……那么把她留下来，当个小宠物养着也不错。伏地魔想。
女人惊讶地望着他，“我是安妮啊，我是你的妻子，汤姆，你怎么了？”
她大呼小叫地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地上，“来人，来人！去请个医生过来！”
伏地魔忍无可忍地对她用了个静音咒，试图让她闭嘴——等等，他的魔杖呢？伏地魔没有多想，施了个无杖的飞来咒。
他那根陪了他几十年的魔杖呼啸着从不远处的——梳妆台上飞来？上面的花纹好像也不一样了，伏地魔匆匆瞥了一眼，发现手柄处刻了两个字母，AR？这又是谁？
不管如何，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尽量不要惊动其他人。
女人吃惊地后退了两步，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你是——你是谁？”
伏地魔冷漠地从她的口型中读出这句话，“我应该问你才对。”
他抬起手腕就要再甩出一个魔咒——这时伏地魔听见有人接近的声音。他警惕地看过去，发现那是一个一头呆毛，穿着睡衣的十多岁女孩。如果不看发色，她和他少年时几乎一模一样。
这已经够奇怪了，然而更奇怪的是她接下来的话，“爸爸？你们又在干什么？大早上就——”
伏地魔在她没有说出其他更令人发指的事情之前给了她一个束缚咒。
他冷静地思考了一会儿，那个女人已经一脸惊恐地朝女孩扑了过去，试图解开他的咒语。
伏地魔冷笑了一声，真够蠢的——他毫不犹豫发出了一个预谋已久的咒语，摄魂取念裹着他的魔力利剑般破开女人的记忆。伏地魔很快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这女人说的居然是真的？妻子？他居然跟一个麻瓜结了婚？他们甚至有了两个孩子——面前的十三岁少女是一个，还有一个刚满一岁，就在隔壁的房间里！
伏地魔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住心里的怒火。这个世界的汤姆——他说的那些话——他仿佛失去智商一般的种种妥协——他！居！然！敢！说！那！个！字！还是对一个最低贱、最肮脏的麻瓜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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