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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感热恋——姜厌辞【完结】

时间:2023-05-26 23:05:59  作者:姜厌辞【完结】
  丁文瑞翻了个白眼,“你想走贫穷风?”
  池绥纠正:“朴实极简风。”
  这是他刚才上网用【日杂清爽男生穿搭】关键词搜索到的攻略,图片里展示的穿搭和丁文瑞日常穿搭风格极为相似,可能是皮相骨相都一般的原因,丁文瑞完全穿不出那种清新感,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只有朴实。
  “你吃错药了吧。”丁文瑞嘴上这么说,还是乖乖去拿了衣服。
  池绥只说了三个字,像解释又像在趁机撒狗粮:“她喜欢。”
  丁文瑞自然知道这个她是谁,沉默片刻,突然想到最近特别流行的一句话:最顶级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入场。
  但看着老板这不要钱还倒贴一样的德性,心里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到底是猎手,还是真·舔狗·备胎·怨种·纯爱战士?
  池绥换好衣服,里面的纯白打底是他自己的,外面罩着一件纯黑长款大衣,有些起球,但不注意看,发现不了,脚上换了双匡威帆布鞋,照镜子的时候,又将羊毛一样的留刘海以三七分撩到两侧,围上一条红绿相间的围巾。
  临时抱佛脚的打扮,但看上去效果并不差。
  丁文瑞在一旁看着,白眼差点翻到眼皮都抽筋了,等池绥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拿起手边的一沓纸,卷成喇叭的形状放在嘴边,欠扁地吆喝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们泛夜影咖的黄花大闺男终于要出阁了!”
第22章 22
  池绥处心积虑打造出的二人世界, 在见到小区门口的一人一狗时,幻灭成为一个笑话。
  他连开车门的动作都慢了足足五秒。
  徐浥影有所预感,拿手杖轻轻捣了下车门, “007?”
  围巾围住了她的下巴尖,传出去的声音模模糊糊的,池绥隐约捕捉到,挂挡下车。
  “小呆小姐,不是说就我们两个人的吗?”
  他感觉自己嘴角快被风吹麻了, 说出来的话,有失往日的平和。
  徐浥影听出他的不情不愿, 攥紧狗绳,“它又不是人。”
  那不是人的玩意恰如其分地咧开一个笑容,看上去贱兮兮的。
  “……”
  池绥强迫自己低下身,摸了摸它的狗头,又得到一个同款笑容, 这次还掺着几分享受。
  他抬头, 视线落回她身上, 看着她缀着碎光的眼睛, 嗓音忽然有些痒,以至于开口后微微沙哑, “新养的?”
  徐浥影极轻地嗯了声。
  “给它取名了吗?”
  她脱口而出:“大聪明。”
  “……”
  又是一个让人无从找到突破口夸赞的名字, 池绥还是那三个字:“好名字。”
  大小姐微抬下巴,嘴角牵出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骄矜感十足:“谢谢。”
  池绥领她到副驾驶, 让她抱着大聪明上了车, “稍等, 我把后排收拾一下, 好腾出地方给这位贵客。”
  徐浥影觉得他今晚说话的腔调很奇怪,阴阳怪气不少。
  她猜测他不喜欢狗。
  可明明自己这么狗。
  还是说,一山不容二狗?
  等后排空出来后,徐浥影也上了后座,刚系上安全带,忽然又改变主意了:“影咖还有人可以帮忙照看它吗?”
  池绥扭头,笑容无遮无掩的,“有个闲杂人。”
  送狗的效率出其的快,徐浥影回到副驾驶不到五分钟,就听见左侧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神经突然绷紧了,片刻松弛下来,车窗降下些,随口问了句:“对了,你为什么不约你的白月光去看烟花?”
  其实也算不上是随口拉来的话题。
  池绥手指轻敲方向盘,“约了,没成功。”
  徐浥影:“哦。”
  看来她还真成了次要选择,说的难听点,也确实是备胎。
  气氛莫名其妙冷了下来,副驾驶一侧的车窗也越开越大,池绥分出半个眼神看她,她不怕冷似的,趴在窗檐上,拿温热的一张脸同寒凉的风对抗。
  很奇怪,但池绥又找不到她变得如此奇怪的原因。
  她向来藏不住气,不是表面上笑嘻嘻的,实际上早就在心里把你骂了个狗血淋头的那种人,她有什么不满一定会借着某个契机一并发泄出来,绝不会便宜别人、委屈自己,因而他从来没见过她现在这副模样,恹恹的,像秋冬被吸走精气的叶子,在风里摇摇摆摆。
  池绥收回注意力,他开车很松弛,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搭在变速杆上,窗户还开着,她的身子靠了回去,脸朝着正前方,风将她柔软的发送了过来,有一下没一下拂过他的手背。
  存在感如此强烈,他忽视不了,路程不远,二十分钟在斟酌措辞的时候很快过去,等到他终于找到合适的开场白,车已经停在广场附近的停车场上。
  偏头一看,她正在发呆。
  池绥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反应。
  他解开安全带,侧身过去,她这才回神,猛地一怔,“你干什么?”
  “给你解安全带。”
  池绥有意无意地克制住呼吸,尽量让声线听上去平稳些。
  时间大概静止了有半分钟,很短,但心里好像经历了潮起潮落的过程,尤其是微凉的指节一触即离的时刻,浪花翻滚得最为汹涌。
  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潮湿黏稠,还有隐晦的烧灼感,窗外透进来的风起不了丝毫降温效果。
  徐浥影不自觉缩了缩手指,才发现掌心已经一片濡湿。
  真见鬼了。
  她用Siri般的语调提醒:“已经解开了,你回去。”
  池绥淡淡嗯了声。
  离开的动作是缓慢的,视线也是,偏了几度,眼睛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大衣刮过她的虎口,留下粗糙的触感,质地和他以前穿在身上的夹克、大衣截然不同。
  直到下车,徐浥影才平顺好呼吸节奏,手上残留着那粗劣毛躁的质感,脚步微微一顿,“你们老板已经开始克扣你工资,还是说你家里断了你的经济来源?”
  池绥一个字都没听明白,偏过头看她。
  她戳了戳他的衣服,“大衣都起球了。”
  “……”
  这会他能回什么?
  为了满足她的审美需求,特地去蹭了别人的衣服?在镜子面前装模作样一通,就差没拿卷发棒再给自己烫个八字刘海?
  如果真坦诚了,估计会得到刻薄的一句:我眼睛看不见,你瞎折腾什么?
  池绥不至于这么自讨没趣,所以他选择闭嘴,过了好一会才回了句:“最近有点经济危机。”
  “哦。”
  再无下文。
  看烟花的地点在淮安河西边,石板桥上挤满了人,以情侣和一家三口居多,池绥没带徐浥影凑这热闹,选了处相对广阔且人烟稀少的草坪。
  草刚冒出头,略扎,他摘下围巾,不着痕迹地朝她准备坐下的位置一放,然后挨在她身侧坐下,单臂支在撑起的右腿上,吊儿郎当地没个坐相。
  八点钟,第一场烟花秀准时开始。
  徐浥影只能看见模糊的光影,不同的颜色,被稀释的有些淡。
  右耳进来另一个人的声音,“现在天上出现的是橙红相间的金鱼。”
  哪来金鱼形状的烟花?
  骗三岁小孩?
  徐浥影用满脸的“不可信”回他,“我虽然只看过一次烟花,现在也看不见了,但不至于已经忘了烟花是什么样的。”
  池绥抓偏重点,“只看过一次?初中?”
  “记忆里,只有一次。”
  说完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池绥整个掌心压在草坪上,刺痛的痒。
  “猜的。”他没什么情绪的说,“没想到猜得这么准……具体什么时候?”
  “初三。”徐浥影说。
  初中和小学相比,有了明显的不同,天真无害的笑容少了,它变成了一个浓缩型的社会,每天都在预演着成年后会发生的种种可能性。一间小教室,被切割成无数的小团体,然而不管是三人帮,还是超过五人的团体都和她没有关系,毕竟她从一开始,就被排挤在了圆圈之外。
  这种排挤是无声无息的,就像约定俗成的那般,等她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只能站在格格不入的边缘,面无表情旁观他们的故事。
  直到元旦假期前一天,班长突然走到她座位旁,告诉她班上组织一起去看烟花,还有隔壁班几个,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不好说这邀请里参杂着多少真情实感,但总归是改变的第一步,她没有犹豫地点头。
  时间定在晚上八点,黑河广场。
  回家后,她把这事告诉了边婕,满心期待着边婕的点头答应。
  那会边婕已经成功再嫁给当地有名的富商谈光霁,也就是她的第一任继父,他无子无女,视她为己出,只是制定的家规严苛,其中就有一条:晚上七点前必须回家。
  但谈光霁是个好说话的父亲,只要事出有因,他会心软地答应女儿所有的恳求。
  不同意的人是边婕,她认为徐浥影没有必要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社交活动上,结交一些“三流朋友”给自己顺风顺水的未来制造坎坷点。
  徐浥影用异常冷静的语调回她:“什么是三流?那我们之前无家可归到处流浪的日子在别人看来又是几流?”
  谈光霁不在,边婕不再耗费精力来维持体面,被她的话气到脖颈青筋暴起,抬起手重重甩了她一巴掌,“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现在吃好的、用好的,哪一样不是我替你争取来的?可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又来了。
  每回都是这样,但凡边婕感觉到一丝身为母亲的权威遭到挑战,她都会采取同一套说辞,“提醒”自己有多不孝——
  她十几年的付出就是她压迫自己的最大筹码。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边婕的气来得突然,消失得也快,白着一张脸同女儿道歉,“对不起,是妈妈把话说重了,你要知道,妈妈是爱你的,就是因为爱你,才会生你的气。”
  爱——
  徐浥影比谁都害怕听到这个字。
  边婕无视她的抗拒,红着眼试图完成最后一段表演:“你要是想看烟花,妈妈找个时间跟你爸爸提一下,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看,顺便去散散心,算起来我们也好久没出去旅游过了……”
  边婕沉浸在自己创造出的贤妻良母角色中无法自拔,徐浥影只觉得没劲极了,她早就腻了她这种先打一巴掌再给颗糖的行径,看一眼都觉得胸口堵得慌,叛逆劲又上来了,直接将她当成透明人,拿起笔在草稿上画了一个又一个相交的圆,微小的空隙里站在一个等比例缩小的人。
  等边婕存放在脑子里的温馨词汇全都吐露一遍后,徐浥影已经开始在第二张纯白草稿纸上涂抹,簌簌的落笔声里,边婕终于察觉到自己热脸倒贴了冷屁股,舒展的眉眼瞬间变成紧拧的纤维绳,撂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夺门而出。
  徐浥影放下笔,将桌上的全部草稿纸一一揉成团,满地狼藉。
  她光脚踩在废纸团上,拿起小提琴,从空弦拉起,又E到G。
  E和G是她最讨厌的两个音,一个太过刺耳,一个低沉的像丧钟被击打后发出的余音。
  再讨厌也得继续,她从来都没有说不的权利和资格,于是她就像机器一般,循环重复着拉弦的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不经意的抬眸,夜空斑斓的色彩融入眼底,随即才是巨大的爆裂声。
  零点,新的一年到了。
  附近几公里不允许放烟花,以至于在看到这幅画面时,她一度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在极度失望后编造出的美梦。
  可它们的存在又是如此真实。
  不断升空后又坠落的流光,隔着遥远的距离,在她眼底跳跃,还有那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声响。
  它们共同构建了她枯燥乏味的青春期里一场最为浪漫的奇迹。
  也是仅此一次的奇迹。
  ……
  第一场烟花秀和第二场间隔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池绥抽空去买奶茶,徐浥影一个人坐在草坪上,无聊地拔着杂草。
  三米开外的小情侣正在打情骂俏,女生说:“我好喜欢刚才的金鱼,也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就和真的一样。”
  还真是金鱼?
  徐浥影眨了眨眼,准备给池绥发条消息,承认是自己没见过世面,右脸颊被人戳了下。
  她下意识扭头,左半边脸多出柔软温和的触感,奶茶的温热隔着薄薄的一层纸透了过来。
  她心跳漏了一拍,下一秒听见烟花升空的声音。
  错愕呆愣的模样,落在池绥眼里分外可爱,想亲她抱她的那种蠢蠢欲动情绪又回来了。
  丁文瑞之前转给他的关于她的那几段视频都快被他盘到包浆,需要全新素材。
  笑意盈盈的她,在烟火里的她,他都想用镜头定格住,所以今晚这趟,他特意带了单反相机来,可惜的是,被他遗忘在车上。
  他掏出手机,镜头对准她,大拇指悄无声息地按了下去,同时将那颗浮躁的心一并摁住。
  可心动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除的,后遗症强烈,耳朵也是嗡嗡的。
  勉强听清她的问题:“现在的烟花是什么形状?”
  “心。”他说。
  “什么?”
  “天上有一颗心脏,应该是在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到时候番外会有男主视角(校园篇)
第23章 23
  徐浥影失眠了, 即便没有苏艾的骚扰和边婕睡前循例般的说教,她还是维持了一整晚的清醒。
  眼底由混沌的昏暗转为明晃晃的白,长时间的思绪翻涌导致脑袋出现拉扯般的痛感, 吃完止痛药后情况好转,药效带来的负面作用是昨晚的烦闷回来了,伴随时快时慢的心跳节奏。
  她第一次经历这种情绪,第一次总是特殊的,也总是莫名其妙的, 她完全追溯不到源头,到最后只剩下无穷无尽的迷惘。
  直到她开始反反复复地回忆他侵入她耳膜那句恼人至极的话——
  天上有一颗心脏, 应该是在说,我爱你。
  又出现了“爱”。
  她真的怕极了,尤其在她意识到他说这句话时没有一贯的拖腔带调,郑重又轻柔缓慢,就像礼堂婚礼时新郎的宣誓, 也像在对着她预演未来的正式告白场景。
  如此真挚的爱, 结成密密匝匝的蜘蛛网, 将她束缚得密不透风, 呼吸也变得无法顺畅。
  在窒息感的压迫下,她终于厘清了一些思路, 并且从中剥离出看上去最为恰当合理的缘由。
  她是在嫉妒, 嫉妒那位被他放在心上的“白月光”,更是在趁机宣泄自己的不满。
  她心里清楚,和高敬一样, 他也将自己当成了移情的媒介, 一个不应该名为“徐浥影”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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