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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灵脉是上等，在修仙和修魔两道都极有帮助，但是变成魔脉也极为痛苦。
她这个样子，变成魔脉极其难。
“我把你带回来本就是为了今日，”洛无蘅冷冷道，“你对我有用，倘若无用，我不会费力把你带回来。”
月从来没见过洛无蘅这么冷漠的样子，记忆里他从来不会以这种样子对着自己。
她原来以为这是洛无蘅对她的特殊，可是当假面被撕开，真相血淋淋地摆在她眼前。
她不得不去想，洛无蘅对她的特殊到底是不是真的。
又或者那些特殊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亦或是，全都是假的。
“我不信，”月摇头，眼泪一滴滴落下，砸在泥土里，洇湿了地面，“你骗我。”
她的话好像是在给自己洗脑，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事实摆在这里，阵法带来的痛提醒着她，洛无蘅确实想要她死，由不得她不信。
“我会死的，洛无蘅，我会死的！”
灵脉强行变成魔脉，洛无蘅难道没想过她可能坚持不住吗？
他一定想过，只是不愿意管。
毕竟她的命在他眼里，似乎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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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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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感觉自己的每一条灵脉都被撑爆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身体痛，心更痛。
“你若是死了，那也是你的命，”洛无蘅的话让月彻底死心了。
她的命，好一句是她的命啊！
“你希望我死？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她不想就这么死了。
也不想让洛无蘅如愿。
月的心思洛无蘅清楚得很，换做是在她清醒的情况下，他的激将法一定不会成功。
可是现在，月太疼了，疼到她无法多想。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月攥紧拳头，眼中的恨意滔天。
……
眼前的一切在慢慢变得清晰，棠月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屋里。
身上的痛感还未消失，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算是梦吗？
可她不会做梦，她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梦见这一场景。
棠月觉得，在她沉睡时似乎发生了什么，可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心中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段记忆好像对她很重要。
可是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
棠月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出门。
申鹤正在自己洞府里，他身后是巨大的书架，一眼望不到顶。
他是掌管人间之人的命运的，棠月来找他也正合适。
申鹤看见棠月来，还有点疑惑，“你不是闭关了吗？来找我作甚？”
“我想请你帮个忙，”棠月道，“能否帮我找找一个叫“月”的人的命运轨迹？”
申鹤微微一顿，随后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找这人有何事？”
棠月也不瞒着他，如实道：“我感觉在我沉睡时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些事似乎与这个叫月的人有关。”
毕竟这个月和她长的一般无二。
申鹤也能猜到她失去了历劫的记忆，现在应该是有想起来的征兆了。
顺其自然的事他也无法阻拦，给棠月看也不是不可以。
申鹤抬头看了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书卷，一卷竹简自动飞出。
他接住竹简，递给棠月，“这里。”
竹简上只是写着一个“月”字。
棠月打开一看，竹简里面什么内容也没有，空荡荡的。
人间的人不可能没有命运的轨迹，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原因——这个月不是人间之人。
“那柳翎的能否帮我找一下吗？”棠月合上竹简。
申鹤点头。
柳翎的竹简就不是空白的了，里面有关于她的详细记载。
里面写着她是小说女主，生来没有神髓，后面机缘巧合下得到了师姐的神髓，自此平步青云。
但是作为女主的她却死了，是被那个世界的魔神杀死的。
女主受天道庇佑，不可能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杀死，这里面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而且在梦里，柳翎只是个路人甲，怎么可能突然拜托原定的轨迹，摇身一变成了女主？
棠月合上书简，表情淡淡，看不出来一分不对劲。
“多谢了，”她把书简还给申鹤。
申鹤把书简放回原处，道：“不谢。”
棠月没待多久，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人间了。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现在的人间正是春日，百花齐放。
棠月去了修仙界的主城，这里很是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众所周知，一年前天边突然出现红云，这可是一个不详的征兆啊，那个时候，魔神占领修仙界不久……”
听到魔神后，棠月脚步一顿，她目光看向说书人。
说书人周围围了很多人，他摇着把扇子，道：“提到魔神，我们就不得不说下魔神的转世姜明棠，这个姜明棠在修仙界也是名头响当当的一号人啊，先是被万灵门抛弃，后又回到了幻溪宫，可是，魔神终是不详啊，姜明棠害死了自己的弟弟。”
“变成魔神月后不久就引来了天罚，死了，至今都无人知晓魔神是不是因为天罚而死的。”
讲到这里，下面有人大声道：“这时间这么巧，说不是天罚，谁信啊！”
说书人只是神秘道：“那可未必，一年前的天罚可没降临。”
突然，一对护卫巡逻经过这里，听见他们在讨论这个，连忙驱赶：“不许说这个不知道？这个人的事早被严禁外传了，还敢说？不要命了？”
众人看见护卫，立马一哄而散。
说书人也赶紧收起摊子，“哎哎，不说了不说了，我这就走。”
棠月拦住一个护卫，询问道：“为什么要禁止讨论姜明棠？”
护卫看见自己被一个女子拦住，刚想发火，却在看见棠月的脸的那一刻怒火消失殆尽。
他愣了好一会儿，棠月这才想起自己这张脸好像太招摇了。
她太久没来人间，忘了遮挡。
“那个，”护卫回过神来，脸上染上一点薄红，“这个是上面的命令，我们无权过问。”
“知道了，多谢，”棠月道。
她刚准备离开，却又听见一个声音，“姜明棠？”
一个少女从人群里走出，她脸上带着些不可思议，“是你？”
棠月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她淡然道：“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少女走上前抓住她的手，“我是关曼啊，关曼，你不记得我了吗？”
棠月再次重申了一遍，“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
“不可能啊，我不会认错人的，”关曼有点怀疑自己了，姜明棠这张脸她不可能认错啊。
眼前这个人和姜明棠长的一模一样，可是姜明棠不是死了吗？
棠月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浅金色的眼眸淡然。
她没有一丝不耐烦。
关曼这才注意到，这个少女的瞳孔的浅金色的，和姜明棠的完全不一样。
她这才相信自己是真的认错人了。
关曼松开抓住棠月的手，呐呐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无碍。”
她刚想走，关曼就又问道：“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棠月的名字不能在下界说出来，真神的名字也带有神韵，下界承受不住。
“宁棠，”棠月随口道。
“宁棠……”关曼喃喃，连名字都如此相像，她真的和姜明棠没关系吗？
关曼再次抬头时，棠月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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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再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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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曼看着人群，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出人群。
另一边，棠月刚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进行易容，地方还没找到，她就被一群人围住了。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他在看见棠月的一刹那，眼眶通红。
“明棠……”
此人正是陆浔，自一年前姜明棠死在天火之下后，他决定为姜明棠守三年丧。
明明想念了一年的人就站在那里，陆浔却有些不敢上前了，他生怕这又是自己的梦。
梦醒了，明棠就又不见了。
棠月本来可以直接使用神力的，但是她突然想到他们口中的那个姜明棠好像和月有关，离开的心又被按回去了。
但是她仍然表现得很淡漠，看向陆浔的眼神无波无澜。
在眼睛触及陆浔的一瞬，棠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转瞬即逝。
她眉心微微皱起，似乎是遇见了极为不理解的事。
眼前之人竟是重生的，身体里还存在着上一世的灵魂？
为何他能挣脱命运，获得重来的机会？
“你是谁？”棠月开口。
陆浔愣住了，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喜悦与激动荡然无存。
他开始怀疑，眼前之人真的是明棠吗？可她若不是，世界上真的有存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你……我……”陆浔欲言又止。
“她就是明棠，”体内的声音很笃定。
陆浔敛眉，语气低沉，“你怎么知道？”
那个声音默了一瞬，然后悠悠道：“我对她的熟悉你想象不到，虽然气质完全不一样，可是我能笃定，这人就是明棠，只不过不知为何没了记忆。”
陆浔回过神来，发现棠月淡淡地看着他，她平静的眼神让他有一瞬间觉得她好像听见了刚刚的话。
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陆浔定了定心神，勉强绽开一个笑容，“我是大师兄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棠月怎么会记得他。
“没关系，”陆浔也不勉强她，“你要回去吗？我们都很想你。”
棠月微微点头，既然这里有挣脱命运的人的存在，她应该查清楚，可别出了什么乱子。
陆浔喜出望外，等回去了就可以验证她到底是不是明棠了。
棠月不认识这里但对周围的一切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好像曾几何时，她在这个世界待了很久很久。
看来那个月和她一定有联系，那个姜明棠也是。
陆浔边走边和她说着这里的变化，棠月的表情很淡，淡到陆浔完全猜不透她的想法。
“明棠，你……变化很大，”陆浔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着她。
“有吗？”棠月微微侧眸，看向远处的山峰，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或许是没有记忆的缘故吧。”
陆浔也知道，如果是有记忆的明棠，一定不会这么好言好语地和他说话。
“明棠，”又是两个人的声音传来。
棠月看向声源处，是两个年轻的男子，不过特殊的是，同样是重生之人。
看来这个世界很特殊，竟出了三个重生之人。
“明棠……”公孙阳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活生生的人，泣不成声。
一年了，已经一年了啊。
在这一年里，他对明棠的思念像野草一般疯长，对她的愧疚像一把利刃一样，凌迟着他的心，令他生不如死。
莫秋也看着棠月，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激动。
只不过……
他看着淡漠的棠月，总感觉哪里不对。
“陆浔……”莫秋开口，陆浔朝他点头，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眼前的人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明棠。
“明棠，你累了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陆浔温和道。
棠月点头，“麻烦了。”
陆浔绽开一个微笑，“不麻烦的，只要是你，怎样都不麻烦的。”
可惜这番感人的话没能激起棠月半分情绪。
听在她耳中，什么也不是。
陆浔带她上了一座山，山道两旁嵌着不少夜明珠，夜明珠纯净无瑕，应是极品。
山顶上屹立着一座华丽的宫殿，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棠月站在殿外，抬头看着那牌匾，上面的“咏月殿”三个字飘逸潇洒，却又不失柔美。
进入殿内，一大片花丛映入眼帘，姹紫嫣红，百花争奇斗艳。
院里有着一棵很高大的海棠树，海棠的紫色花瓣一簇一簇的，随风摇曳。
棠月不自觉地走到树下，抬起手接着一朵海棠花瓣。
她手指摩挲着花瓣，感觉这棵树好像一直存在在她生命里一样。
不仅是这棵海棠树，这殿里的一切她都格外熟悉。
看来她沉睡时一定来过这个世界，说不定这个世界的重生之人也与她有关。
棠月敛去眼底的神色，转过身来，道：“我有些累了，想自己休息一会儿。”
陆浔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抬起手，想摸棠月的头发。
棠月身子微微侧开，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动作。
陆浔的手僵在半空，棠月不再看他，回了房。
直到进入屋子是时，棠月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在那么多屋子里，自然而然地就找到了主屋的？
看来，这个世界，这个地方，和她一定有关系。
棠月用神力在门上下了一层感应，随后打量着屋里。
这间屋子里的布置很温馨，梳妆桌上的首饰似乎都是新的。
她坐在塌上，手边是几张画。
画上是一个女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笑意盈盈。
这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棠月继续翻着，后面几张画画得都是同一女子，只不过最后一张是红色的眼瞳，神色也冷了很多。
看了这些画，她心中已经可以肯定了，这个姜明棠就是她。
生命之神在整个天地中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存在另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而她沉睡时肉身一直待在九重天，看来这个姜明棠应该是她的意识，在人间化为人形历劫。
那这个世界的重生之人也可以说得通，他们一定与自己历劫有关，而且有很大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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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记忆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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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月看着那些画，手不自觉攥紧。
父神为何从来没有告诉她这些，告诉她还有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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