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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猫与白玫瑰——十六客【完结】

时间:2023-05-27 17:23:39  作者:十六客【完结】
  “我和十三去参加一个定向越野的比赛。就28号到30号,五一就回来。”
  大明星随口一问:“哦,多少公里。”
  “四十公里。”
  大明星大惊失色:“我去,四十公里?你确定你这是业余赛,不是特种兵拉练?”
  南见凝神色凝重:“念念,十三我不担心,但是你行吗?”
  姜念尔还在闷头吃:“有什么不行,又不是没参加过四十公里的,我还没挑战过山地丛林呢。再说了,特种兵拉练人家有负重,我们又没有。”
  “你腿——”
  “我腿是没十三长,但比你这种小挫子长多了,你都能跑全马,我怎么就不行?”姜念尔把闺蜜的话堵了回去,知道她担心自己腿有旧伤,可这些都不是理由。
  最近太闷了,她需要一场发泄,需要一场乏筋断髓的锤炼,让自己清醒清醒。
  饭后两姐妹俩躲进小客卧里睡午觉,陈实和衡卿在客厅里看电视,过了不久听着屋里面被踩了尾巴一样地惨叫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上前推开了客卧的门,一眼瞧见两姐妹正“呲啦”一下,互相从对方的小腿上撕下来一张膏药。
  旁边还扔了几张撕过的,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膏药是这样用的吗?
  姜念尔两眼一横:“看什么看,没见过蜜蜡纸吗?”
  两个男人悻悻地退出来,坐在沙发上满脸都是一言难尽的神色,陈实有点无语:“衡哥,她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儿?”
  衡卿也笑:“我也不太知道。”反正片场里那些女艺人没有这样沙雕的。
  陈实嘀咕一声:“看着都疼,她俩好像还挺开心的。”
  衡卿低低一笑:“女人么,对疼痛的忍耐力比较高。甚至还会迷恋疼的感觉,这是她们的天赋。”
  陈实像是想到什么,十分赞同地点头。
  闺蜜两口子各有各的工作,最近也是两地分居,好不容易有个空见面自然不会跟他们黏一天,半下午就告辞了。
  这会子家里没外人,陈实终于忍不住想问点什么,但还是先找了个闲聊的话题切入一下。
  “念念,从前我就想问,见凝和他老公的身高体型相差也太多了吧,她不会觉得有压迫感吗?”
  姜念尔翻着一本艺术评论的书正在找一个观点支撑论述,听罢随口就答:“就是这样的正合她喜好,她喜欢擎天柱型的男人。”
  陈实被一口茶噎住:“擎天柱?”
  空气突然静默,翻书的声音都停了片刻。
  姜念尔放下书幽幽看向他:“你想歪到哪里去了?”
  “……”
  看陈实尴尬,她莫名心情好,只压着笑说:“我喜欢威震天,比较坏,还能干。你呢?”
  陈实清清嗓子:“……那我选大黄蜂吧。”
  又是一阵静默,姜念尔把书放回书架,伸手夺了陈实的茶杯:“喝了一壶,不撑?”
  “想问就问。”
  陈实拉过去她的手压在手心里,竟生出几分委屈:“出远门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在生我的气?”
  姜念尔靠过去仔仔细细地听他的心跳,诚实地回答:“不生你的气,但我想这就是闪婚的缺点吧,缺乏磨合,容易生疑。”
  “疑什么?姜姜,你可以完全信任我,我——”
  “不是疑你,是自我怀疑。疑自己走错了路,疑自己选错了人,疑自己做错了事。”
  陈实呼吸渐重,听得出来在极力压抑着怒气:“你是觉得我们……错了?你……后悔了?”
  “……没有后悔。但有些迷茫。”姜念尔撸起袖子,两只手臂上满是青紫黄绿的掐痕。
  她兀自攀上他的脖子,用唇堵上了陈实欲要继续发作的嘴,边吻边恳求:“陈实,等我回来,我什么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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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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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三一园区上空总是能看见飞机路过,陈实倚在落地窗旁望着天空中掠过的白色巨鸟,心生不安。
  姜念尔的腿有旧伤,她不知道他知道。他看了看自己的日程,上网查了那个赛事的赛程,让助理订了一张29号的机票。
  总办这边,陈常和陈凌正翻看着一份并购计划书,时不时凑到一起低语几句,肖秘书添了热茶道:“陈董,陈总,陈总监又重新提交了关于兰智传动人员安置的方案。”
  陈常和陈凌放下文件,相视一眼。陈常微微蹙眉:“他是不是想留下兰智的人?”
  肖秘书点点头:“是的。”
  陈常和陈凌微微一笑,忍不住叹道:“到底还是心软。”
  陈凌抬腿把脚架上了办公桌,情绪蛮轻松:“小实自有他的打算,咱们只管让他放手做。他要是连自己媳妇儿都收拾不了,常凌交到他手上你能放心?雇佣职业经理人么,我还是不太想尝试,外面人哪有自家孩子可靠。再说了,二哥总坐享其成也该出出力了,他自己不来,出个儿子儿媳妇天经地义!”
  陈常也笑:“贵州那边下雨了。”
  雨不算大,预报是中雨,但其实只能算毛毛细雨,补给点的雨衣暂时没用上,但右小腿越来越疼,又胀又麻,姜念尔捋了把头发甩甩手:“回去就剪了,贴脸边上这给我难受的。”
  闵亦山在崎岖不平的山地间如履平地,回身拉了她一把:“腿还行么,姜二。不如下个检查点我们——”
  “行。不行的话我就不报四十公里了,二十五公里咱俩轻松夺冠。”姜念尔“嗖”地跳过一条土沟弓腰屈膝落地,顺坡疾行,“看样子我是要拖累你拿不到四十公里的冠军了,但不退赛我还是能做到的。”
  两个人在林间穿梭急行,趟过一条小溪,闵亦山指着地图点了点:“检查点不远了,这段分叉口很多,不抄小路。”
  姜念尔看看指北针,摸出水喝了一口:“黄灯时间。”
  两个人略微放慢速度,越过好一片坑坑洼洼的谷地后,在一个土坡下面的草丛里找到检查点打卡。
  闵亦山又摸了摸姜念尔的腿:“念念,退赛吧。”
  姜念尔握着指北针,叠了地图压着拇指顺着看:“这里有座庙,庙门朝南,那么……东北方向……可穿越树林,有铁道,走!”
  两个人钻进一片树林里,抬手护着脸极速奔跑,时而跃起,时而下沉,像两只疾行的鹿。
  护腿几乎没有用,右小腿痛胀的感觉要裂开,雨有些大了,道路泥泞,姜念尔双眼紧盯闵亦山一言不发地跟在她后面,满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像一片白雾一样迷迷茫茫,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唯有自己的喘气声呼哧呼哧。
  天色渐暗,夜间行进难度更高,读图看地貌容易出错,姜念尔抬手捋了捋头发,猝不及防地被一簇树枝刮了脸,眉骨火辣辣地疼,她没吭声,咬牙跟在闵亦山后面跨过一个农用沟渠。
  起脚时她就发现问题了,但为时已晚,她踩到了一大块扁平的鹅卵石,脚下一滑径直栽进了沟渠里。
  右腿直接磕在沟渠沿儿上,很不幸,渠沿儿上不巧有一根烂木头横着,木刺直接扎进皮肉,疼得她眉眼直跳。
  渠里没有水,有淤泥,此刻还下着雨。
  姜念尔咬牙爬上去坐在地上褪掉护腿掀开裤子,就着手电筒的光清理木刺,闵亦山喘着气劝她:“念念,退赛吧。”
  “你跟我一起退吗?”姜念尔咬牙把护腿箍好,“终点还没关闭,你不退赛,我也不退。双人赛退一个还叫双人赛?”
  闵亦山伸手将她拉了起来,语气恨恨的:“陈实猜忌你?能过过不能过离,你跟自己过不去有什么意思?你虐死在这儿谁知道?”
  姜念尔逐渐适应新的疼痛,行进速度也快起来:“你知道啊。你不心疼我吗?”
  “滚,我可不娶你。”
  体力和精力都严重受限,又一个检查点打卡过后,闵亦山和姜念尔喘着气在地图上比划,“这里有高压线”,说着又仰着头在天上找北斗星,末了盯着指北针把地图斜了个边。
  “念念,不到十公里了,坚持住。”
  两个人信心满满地击掌:“绿灯,走!”
  事实证明,信心并不能激发动力,毕竟肉体凡胎总是有极限的。
  为了抄一条近道,她们需要先过一个小坡,姜念尔感觉右腿似乎断了,下坡时踉跄一跌直接滚到了旁边的草沟里,像个死鱼一样好半天爬不起来,闵亦山当下觉得她选错了路,姜念尔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她快虚脱了,这个样子是跑不到终点的。
  原则上应该有路不越野,但这一段绕远的话,会是很长一段路途。姜念尔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拒绝原路退回,更拒绝退赛。
  她感觉整个人就像被绑住了一样,呼吸沉重的如浸了水的棉花,可又觉得自己很虚,似乎就往轻飘飘地飞上天空去。
  眼前耳边什么都没有,唯有嗡鸣乱响,手脚躯体都像是从路边捡来攒到一起的,胸腔似乎被密密匝匝的铁丝箍紧,呼吸如从布中抽丝,丝丝缕缕牵扯不清,紧仄困窘。
  姜念尔爬起来深呼吸几口,以为狠狠地实则轻飘飘地掐着闵亦山的胳膊:“十三,我必须跑完。我的路没有错,我的选择也没错,我必须跑完。”
  只有她自己才能说服自己,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承担相应的过程与结果。她不是为了完成一场超出她能力的比赛,而是给自己的人生加一把油。
  过往的几年岁月在她脑海中走马观花的过,姜念尔意识到有些事情根本就无法判断对错,也许付出一条腿一条胳膊的代价都是错付,也许她的人生从降生那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个错误,她努力了这么久,本以为苦尽甘来柳暗花明,可惜都是假象。
  不,也有真的,陈实是真的。
  对,她要跑完,她没选错人。
  助听器塞进口袋里,两个人沉默着疾速奔跑,姜念尔全凭意志在坚持。
  闵亦山眉睫震颤,看姜念尔几乎是拖着断腿在跑,胸中不知是怒还是怜,恨她如此执拗,是真的不想要那条腿了吗?
  可她偏偏知道除非是昏迷失去意识,姜念尔绝对不可能主动退赛。闵亦山咬着牙几次在她颈后举手想要劈晕她,最终还是咬着牙放弃。
  这愣货,爱残不残,爱死不死,反正又赖不到她头上。心里这样狠狠地想,脚上动作又慢下来,那愣货还不让她搀着,要死!
  姜念尔感觉自己已经死掉了,周身冰冷如坠深海,灵魂飘在奔往终点的路途上,终点那边是一个新世界,是她开启新生活的起点。
  起点那里,有陈实。
  *
  陈实在终点处焚心似火,眼看着夜幕深沉,终于等来了那个满身疲态步履蹒跚的人,姜念尔周身湿透,苍白的脸上透着隐隐的燥红,闵亦山几乎是走一步等一步。
  姜念尔意识虚飘,已经烧到39.9℃,不知道是凭着怎样的意志力回来的,所有的检查点一个不漏。
  检查点不远处就是补给站,还有医疗服务,她是怎样忍住的?
  忍到最后一刻,所有强大的意志终于崩塌,姜念尔眼前虚空一片,呼吸滚烫,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闵亦山五一是工作高峰期,次日见姜念尔退了烧扭头登机回东州,只剩下陈实忙前忙后。
  许是劳累过度,姜念尔一口气睡了一天都没醒,但却在睡梦里叫了无数次妈,说了几十遍的我错了,里头夹杂着几句我活不下去了。
  后来又语无伦次地说我没错,又一遍又一遍地叫陈实,企求着说你别不要我。
  陈实心情复杂,除了抱着她哄一哄外,既不能感同身受,也无法开解一二,毕竟许多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一从他这种旁观者的嘴里说出来就特别有那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味儿。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答应她,我要你我要你。
  姜念尔在30号的夜里清醒过来,除了浑身酸疼外,精神尚可,陈实坐在边上神色凝重。她当即摸了摸自己的右腿,还好,还在。赶紧动了一下,也还行,没废。
  陈实端了刺梨果汁给她:“喝吧,你都快脱水成人干儿了。”
  姜念尔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拿手背一抹嘴角:“从婚礼后,我过得很难受,有你的原因,但你只是很小很小一部分。”
  这么突然的坦白打了陈实一个措手不及,他没想到姜念尔一句废话都不说,直接说他想要的答案。
  “我以为你一言不发来参加这要死要活的比赛是为了躲我。那么犟,气性那么大,是不是得废一条腿才能消气?”
  陈实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搂着姜念尔又气又疼:“姜姜,跟我说说,到底为什么?做的什么梦,梦里又认错又不认错,还活不下去?”
  姜念尔沉默了一会儿,一直揪着陈实的衬衫袖子拽来拽去的,过了好半天才垂头丧气道:“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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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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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念尔默默地念着:“都是假的。”
  陈实不接话,只搂得她更紧了。
  “根本就没有原谅与和解。婚礼那阵儿,咱们不在场的时候,我妈打了如男一个耳光,骂她下贱,刚毕业就嫁人生孩子,自己把自己困住,白念书,白活一场。又骂我厚颜无耻,以为找了个有钱婆家当寄生虫就是人生圆满,她觉得我们很丢脸。但是所有人为了我幸福的婚礼,都装作若无其事,强颜欢笑。”
  “她一直都认为我不知进取,不知耻辱,烂泥扶不上墙。活着就是人间笑料,为生活蝇营狗苟的样子很丑陋,跟活死人一样,让人看见就倒胃口。”
  “她从来都没有原谅我们,她恨我们。”
  “我知道我妈很爱我们,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刀子,总是在你以为她母爱回归的时候,冷不防地给放下防备的你一刀。”
  陈实想起她那几通跟姜如男两口子的通话,大约就是在讲这些事情,那么难听的话经人转达听来都够窒息了,当面受着会疯的吧?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不能劝人跟父母断绝关系?
  姜念尔疲惫不堪地捂住脸,两行眼泪从指缝中拥挤而出:“那些话像刀子一样日日夜夜都在切割我的心,是我让如男主动和家里和解。她可能打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种后果,只有我沉浸在假象里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为了让我开心,自己伸着脖子挨了一刀。”
  “都怪我太贪心。”
  “贪嗔痴慢疑我个个都占,却一个都解不了。”
  “我其实真的动了离婚的心,因为觉得把你牵进这样的泥坑里很愧疚。就是那种在你们陈家人面前自惭形秽的感觉,像我这样的丑陋野草,根本就不配进花园,更何况是精心呵护的暖房。”
  姜念尔始终都窝着脑袋不抬头,陈实只能看见被子上一片洇湿的痕迹,心像被攥住了那般,紧张又痛苦,连呼吸都带着苦味。
  他理直气壮地安慰道:“姜念尔,我警告你,以后再有离婚的想法就给我打落牙齿咽进肚子里去!还有,你跟如男现在都是成年人,还有老公撑腰,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以后在你爸妈那里就直接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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